来源:央视新闻
近日,重庆市巫山县竹贤乡下庄村村主任林当选2020年“感动中国”人物。
过往的数百年,下庄人出山只能沿着一条盘旋在绝壁上的羊肠小道不断向上攀援,世世代代几乎与世隔绝。
坚守偏远山村43年,林带领下庄村村民用最原始的方式在悬崖峭壁上凿石修道,历时7年铺就一条8公里的“绝壁天路”。从此,下庄村不再与世隔绝……
“天坑里”的带头人
要帮村民实现几代人的梦想
下庄村地处山谷底部,这里四面绝壁,从谷底到山顶的距离达1000多米,被称为“天坑村”。村里人要出村,就要在接近90度的悬崖上攀爬。
从下庄村到巫山县城,步行需要一天多,林从小生活在下庄村,目睹了下庄村的困境:山里的水果成熟了却运不出去;成群的猪羊赶不出山;生了急病的村民抬到半路就可能咽了气;山外的姑娘不愿意往山里嫁。凶险的地形禁锢了下庄村,年轻人只能另寻出路,外出打工。
上世纪70年代末,不满二十岁的林担任了村里的团支部书记,后来被推选为村委会主任,改变下庄困境的担子落到了他的肩上。起初,他觉得无能为力,后来母亲跟他说了一番话,让他重拾信心。
林:她是员,跟我讲作为员必须要坚守承诺,必须向人民负责。当时就想,只要你带头做,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1997年,林接任下庄村党支部书记。在县城参加干部培训班时,看到过去同样封闭落后的邻村家家电灯亮,户户电视响,林意识到,他们之间的差距已经拉开。“要想富,先修路”,林意识到想要缩短这个差距,只能先修路。
整村立下“生死状”
绝壁上打响抗争命运的第一炮
在林下定决心修路时,下庄村修路还没有列入全县规划。缺乏劳动力,林就号召劳力全都上工地;没有资金,他带头卖猪卖粮。在短短五天时间里,村民们凑出了3960元钱。
林捐完了自己的所有积蓄,又用自己的房子做担保,以个人名义向信用社贷款1万多元。
林:当时立下了军令状,打算用10年修通这个路。10年修不通,就20年,反正一定要把它修通。这辈人修不通,下一辈人接着修,总要把它修通。
1997年腊月初八,下庄人在绝壁之上,打响了向命运抗争的第一炮。林和村民们一起,腰系吊绳,用钢钎、大锤、锄头和双手,在近乎垂直的山体上,以最原始的方式步步向前凿进。
灵堂前他们集体表决继续修路
高山绝壁没有人家,村民就以洞穴、岩壁作为栖身落脚之处,吃住都在山洞里。路,在悬崖上一寸一寸艰难地推进。
放炮震碎后的石头在崖壁上滚动,随时有砸中人的危险。1999年8月,26岁的村民沈庆富被峭壁上落下的石头砸中头部,掉下了悬崖。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意外再次发生。这一次离去的,是36岁的村民黄会元。
黄会元之前一直在外打工,收到林叫他回来修路的信才赶回来。在一次采访中,黄会元这样说,“我们都很积极,盼着早日修通公路,好得到幸福”。
黄会元生前采访
接受完这次采访的第二天,黄会元在用钢钎撬动被放炮炸松的岩石时,被一块滚落的巨石砸中,掉下悬崖。两个多小时后,人们在深谷里找到了他已经冰凉的身体。此时,他刚刚回村8个月。
林:往黄会元家里送遗体的那天晚上,我就想放弃了,不晓得后头还死多少人。
黄会元的父亲黄益坤是个严肃的人,送黄会元遗体回家时,林做好了挨骂挨打的准备。然而,黄益坤却说:“林,感谢你,你把他尸体弄回来了。”
黄益坤:我们这个地方这么苦寒,数十代人受了这么多年的辛苦,我还是期望广大群众,哪怕我儿子黄会元死了,还要努力一把,公路修通就摆脱贫困了。
在黄会元的灵堂前,72岁的父亲黄益坤第一个站了出来,他的这番话给林打了一剂强心针。当林问道,同意继续修路的举手时,村里的老百姓,无论男女,都把手举了起来。含着眼泪,林告诉大家,你们有决心,我更有决心。
7年8公里,6人献出生命
几代人梦想终成现实
之后,又有4名村民陆续在修路途中倒下。他们向绝壁要天路的故事渐渐传开,社会各界鼎力支持,源源不断的物资被送到下庄。
2004年4月,历时7年,一条长8公里的“天路”蜿蜒伸向山外,从下庄到巫山县城,车程只要一个半小时左右。下庄村几代人的梦想终成现实。
不认输!
年近六旬带领村民闯出致富路
虽然通往外面世界的路有了,但村民们还急需一条摆脱贫困的致富路。
林尝试过种漆树、养山羊,但都以失败告终。林憋着一股不认输的劲,外出考察,请教专家,一户一户亲自上门去教村民种脐橙、种西瓜。
2015年,下庄村在全县率先实现整村脱贫。2020年,下庄村人均收入达1.3万元,较20年前收入增长了40倍。摆脱贫困后,林没有止步,他又带着大家发展乡村旅游产业。
这一切,都是修路之后带来的改变。现在,这条下庄人用血肉之躯建成的“天路”,已经成了他们通往幸福的必由之路。
春节的脚步一天天临近,河间市北石槽乡北大齐村王六灵的内心却倍感煎熬,思女之痛再次涌上心头。“想再看小美一眼,否则就算死了也不瞑目。19年来,我们从没有放弃过对女儿的寻找。小美啊,你回来让爸妈看你一眼吧!”1月9日上午,提起19年前在家门口失踪的女儿,王六灵禁不住再一次潸然泪下。
秦玉美在自家院子,旁边是她的奶奶。尽管当年的照片拍摄得十分不清晰,但是希望照片中的院落环境能让现在的秦玉美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女童独自在家门口玩耍时失踪
2000年春节过后,王六灵带着一周岁的儿子,和丈夫秦胜利怀揣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到秦皇岛务工。女儿秦玉美跟随爷爷奶奶生活在老家河间市北大齐村。
那年的3月8日(农历二月初三),恰好是邻村后羊店村集市。小玉美的奶奶因看望病人,一早就外出了。大概在早上八九点钟的时候,玉美的爷爷听说80多岁的老父亲(小玉美的曾祖父)在集市上不慎摔倒,急急忙忙地赶往集市,万分焦急之中,留下玉美独自在家门口玩耍。当天十一点钟左右,当玉美的爷爷回到家时,玉美却不见了。
家人四处寻找,亲戚们帮着沿村通过大喇叭广播,朋友们也在第一时间到当地派出所报了案,可就是没再见到孩子的身影。
目击者称孩子被一陌生男子领走
“当年,有人说看到过小美(秦玉美)是被别人领走的。根据这些人的说法,孩子是一路往任丘方向去了。一个高个儿男子,用木棍儿赶着孩子走,路过一处水洼时,孩子不敢过,哭哭啼啼,男子就用木棍儿敲孩子。后来孩子哭得太厉害,那个男的就把孩子抱了过去。”每每回忆起那些目击者的话,王六灵的情绪就会十分激动。
可是,根据目击者的含糊描述,带走小玉美的人的相貌很难还原。或是由于线索中断,或是因为证据不足,警方无法锁定嫌疑人。
从那时开始,王六灵没日没夜地想,没日没夜地哭,没日没夜地寻找。
秦玉美失踪时,就在这所房子门前玩耍。老房子至今没有翻修,仍保持原貌。
只要有一丝线索就马不停蹄赶过去
有个在山东做生意的同乡,发现山东某地有个被收养的孩子,样貌十分像小玉美。王六灵夫妇不远千里赶了过去,费尽周折找到了那个女孩,虽然年龄相仿,样貌相似,但后来还是被证实,那不是她朝思暮想的小玉美。
有朋友去赤峰跑业务,回来的火车上,看到一个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女孩,机灵爱说、小眼睛,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这会不会是小玉美?朋友回来立马跟王六灵说了这一发现。思女心切的王六灵夫妇,心中飞过一万种可能,不管事实怎样,只要有一线希望,他们也要找。从此,任丘去往内蒙古赤峰的火车,就成了王六灵夫妇寻找女儿的全部希望。
手机从不换号,寻女信息发布到“宝贝回家”网站
自从小玉美丢失之后,王六灵家就很少有合影,甚至从不像模像样地过中秋节和元宵节等节日。这些节日,本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可越是这样的日子,王六灵家却越显得悲切。
懂事的儿子知道王六灵内心的苦楚,从不提及元宵、月饼之类的话题。有一次,儿子看到王六灵正看着央视寻亲栏目《等着我》独自落泪,就坐在她的身边,陪她掉泪,什么都没说,就是那么静静地陪着。
2015年,在好心志愿者的帮助下,王六灵的寻女信息在“宝贝回家”网站进行了登记、发布。同时,王六灵夫妇又在河间留古寺进行采血,存入全国DNA信息库,期待有一天能接到DNA比对成功的电话。
然而,这个电话至今没有接到。
如今,王六灵已经生出白发。然而,一次次由希望到失望的情绪波动和心理落差,并没有将王六灵击垮,她坚信,女儿总有一天会回来。
“我每次上街,这眼就不自觉地找,尤其是看到那些20多岁的小丫头,就希望她们能转过头看我一下。”王六灵说,她有感应,“如果是女儿,我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说起19年来寻找女儿的艰辛,王六灵不禁黯然落泪。
有生之年,希望能再见女儿一面
19年过去了,无论北大齐村的村貌有怎样的变化,唯一不变的是,王六灵一直舍不得翻盖的旧房子,她希望小玉美还能记得这里,也希望小玉美能再回到这个幼时生活的地方。
“找了19年啦,我总说等儿子大一点儿了,我就放下一切,天南海北地去找,哪怕流浪要饭,也得找。”王六灵苦笑着说,“有时候难受得不行,就觉得死掉得啦,可我不能死啊,怎么也得见那孩子一面。否则,死也不能瞑目。这口气,就这么提着。”
再次回忆起当年的事情,王六灵依然想不通:2000年时北大齐村汽车不多,外来人口也不多,街坊邻里大多是同宗族的亲人;去往邻村集市的道路,赶集的大多是本村的乡亲;邻村的集市不大,出摊的小买卖人全都是邻近村子的村民……一个3岁的小孩子,又能走多远呢?
“或许,小美当年只是不慎走失,被好心人收留了;或许,小美一直就在河间域内;或许,小美也一直在寻找妈妈……”王六灵一次次宽慰着自己。
如果您在当年见到过这个女孩;如果这个女孩疑似您身边的同事或朋友;如果您就是这个女孩,请提供相关线索,给这个无助的母亲一份希望。
秦玉美基本信息
1997年农历正月十一出生,2000年农历二月初三在自家门口失踪。头顶两个旋儿,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走失时,她能清楚地说出妈妈的小名叫“小六”,知道自己属牛。当年的家庭成员有太爷、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弟弟。
(燕赵都市报 通讯员 王翠娥 记者 韩泽祥 文/图)
(来源:燕赵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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