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阁参差际碧天,玉阶秋草静芊绵。
云开北阙祥光满,雨过西山霁色鲜。
宝座金炉香蔼蔼,彤墀仙掌露涓涓。
承欢频荷温颜接,凛惕趋跄绣扆前。
《红楼梦》十四回,秦可卿死封龙禁卫,贾宝玉路谒(ye,拜访的意思)北静王。那宝玉素日就曾听得父兄,亲友人等说闲话,时常赞水溶是个贤王,且生的才貌双全,风流倜傥。
这北静王很多红学家瞎猜了一百年都猜不对,就是不往正地方猜。北静王名字很奇怪,叫水溶。便观康熙子嗣乃至清朝皇亲王爷都没有和这个名字靠边的。但是有一个人封王名字很讲究,那就是康熙四阿哥雍亲王胤禛,也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
为什么北静王就是雍亲王胤禛呢?且看山石道人细细讲来。
《红楼梦》书中第十五回描写北静王:
现今北静王水溶年未弱冠,生得形容秀美,情性谦和。因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
宝玉举目见北静王水溶头上戴着洁白簪缨银翅王帽,穿着江牙海水五爪坐龙白蟒袍,面如美玉,目似明星,真好秀丽人物。宝玉忙抢上来参见,水溶连忙从轿内伸出手来挽住。 见宝玉戴着束发银冠,勒着双龙出海抹额,穿着白蟒箭袖,围着攒珠银带,面若春花,目如点漆。水溶笑道:“名不虚传,果然如‘宝’似‘玉’。”
看北静王年未弱冠,古代二十岁称“弱冠”,也就是不到二十岁,作者很狡猾,即明说北静王多大,也不透露此时宝玉年纪,俩人年岁相仿。
因当日彼此祖父相与之情,未以异姓相视,因此不以王位自居。俩人的祖父有交情,所以不以异姓看待,可说是同姓相待,作者隐晦之处如此混过。所以不以在宝玉面前以王位尊严自居。因为宝玉是太子胤礽,自己虽封了郡王,也不以尊卑相论。
再看两人穿戴,都是银冠蟒袍,作者故意将两人的穿戴样貌都描述一番,放在一起对比,最后隐晦的表了一句果然如‘宝’似‘玉’,俩人都是皇子,如‘宝’似‘玉’。暗示俩人身份一样,一个太子一个亲王。
雍亲王胤禛年轻时
再看:
北静王因问:“衔的那宝贝在那里?”宝玉见问,连忙从衣内取了递与过去。水溶细细的看了,又念了那上头的字,因问:“果灵验否?”贾政忙道:“虽如此说,只是未曾试过。”水溶一面极口称奇道异,一面理好彩绦,亲自与宝玉带上,又携手问宝玉几岁,读何书。宝玉一一的答应。
因二人嫡庶有别,宝玉自幼养在宫内,北静王养在宫外,素未谋面,但俩人互相都听说过对方,因为俩人都是贾政一个老爹。终于兄弟俩见面,北静王最好奇的是宝玉的标志“通灵宝玉”也就是传国玉玺,看过之后称奇道异,最后又亲自与宝玉佩戴上,说明北静王对于传国玉玺的权力好奇,却并不觊觎皇权,因为此时北静王“不以王位自居”。
历史上的四阿哥胤禛最早也是与太子胤礽交好,是支持太子的人处处为太子出谋划策,辅助太子监国。直到后期太子被废,才蓄谋夺嫡之心。胤禛和太子的决裂,起于国库空虚(贾府内囊倾尽),追比欠款(八爷胤禩总理内务府时期,借出去一千三百万两),胤禛与太子政见不同,太子依仗权威倾轧,终至二人决裂,此事可以参考《雍正王朝》部分剧情。
贾政原型即是康熙
宝玉与北静王见过之后,接下来北静王水溶与贾政的对话就隐晦极多了,看书中描写:
水溶见他语言清楚,谈吐有致,一面又向贾政笑道:“令郎真乃龙驹凤雏,非小王在世翁前唐突,将来‘雏凤清于老凤声’,未可量也。”
贾政忙陪笑道:“犬子岂敢谬承金奖。 赖蕃郡余祯(余,我,‘祯’通胤禛的‘禛’,暗射‘北静王我的祯’),果如是言,亦荫生辈之幸矣。”(‘荫生辈’皇恩庇护下的这一辈人,此处应指代贾政庇护下的兄弟二人)
水溶又道:“只是一件,令郎如是资质,想老太夫人,夫人辈自然钟爱极矣,但吾辈后生,甚不宜钟溺,钟溺则未免荒失学业。 昔小王曾蹈此辙,想令郎亦未必不如是也。若令郎在家难以用功,不妨常到寒第。小王虽不才,却多蒙海上众名士凡至都者,未有不另垂青目。是以寒第高人颇聚。令郎常去谈会谈会,则学问可以日进矣。”贾政忙躬身答应。
水溶与宝玉素未谋面,却对于宝玉极受溺爱的生存境况了如指掌,‘昔小王曾蹈此辙’,说明北静王水溶也曾颇受溺爱,与宝玉类似,而终究嫡庶有别,北静王一直在宫外生活,不及宫内的环境优越,所以发奋较早,府内高人颇聚。
那么北静王的府邸在哪呢?且看山石道人后文细细说来。
最能说明北静王身份的段子是其送给宝玉的见面礼:
北静王又将腕上一串念珠卸下来,递与宝玉,道:“今日初会,仓卒无敬贺之物,此系圣上所赐鹡鸰香念珠一串,权为贺敬之礼。”宝玉连忙接了,回身奉与贾政。贾政带着宝玉谢过了。
鹡鸰香念珠
关于鹡鸰香念珠有史料记载:
雍正九年御医为迎合雍正帝香道养生之喜好,特精选中药材配制成香珠献之。雍正帝佩戴此珠后,发现其“幽香四溢、沁人心脾”,令人“神清气爽、血脉通畅”,大喜之后就钦定其为皇族御饰并取《诗经》中长寿神鸟——鹡鸰而命名为鹡鸰香念珠。
自此以后清朝历代皇帝均随身佩戴各种形式的此品,并将其作为宝物恩赐于人。由于鹡鸰之名也蕴含兄弟情深之意,皇帝在赏赐鹡鸰香念珠与某位臣子时亦有表示希望结交金兰之好。
脂砚斋在边上有一句批语:“盖作者实因鹡鸰之悲、棠棣之威,故撰此闺阁庭帏之传。”
历来,文人墨客都把“鹡鸰”和“棠棣”比作兄弟之情。
可以说这“鹡鸰香念珠”就是雍正的标志之一,而这北静王就是后来的雍正皇帝,当时是康熙的四阿哥胤禛,因为是庶出,所以养在宫外,不似贾宝玉胤礽嫡出养在宫内。
所以胤礽和胤禛从小没见过,只有在秦可卿的葬礼上四王八公都到了才有机会结识,还是康熙皇帝贾政亲自引荐他俩认识的,北静王见面就送贾宝玉这样的礼物是为兄弟之情以结金兰之好。
‘今日初会,仓促竟无敬贺之物,此系前日圣上亲赐鹡鸰香念珠一串,权为贺敬之礼。’很多红学家都指责北静王送贾宝玉皇上亲赐的“鹡鸰香念珠”是欺君罔上的行为。其实红学家们都没读懂红楼。
北静王胤禛送贾宝玉胤礽代表兄弟之情的康熙皇帝贾政亲赐的“鹡鸰香念珠”,贾政引荐兄弟二人相识,并且互敬互爱表达兄弟之情乃是正理,何来欺君罔上。
太子胤礽与康熙
此贾政为康熙,宝玉为太子胤礽,北静王为雍亲王胤禛,父皇引荐素未谋面的嫡庶皇子兄弟相见,并接金兰之好,正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最好的场面。历史上胤禛也是支持太子胤礽的最有力兄弟。
那为什么雍亲王胤禛,也就是后来的雍正,作者胤礽给他起北静王水溶这么奇怪的名字呢?
“雍”者主“水”,水被壅塞而成的池沼,即“溶”为一体,取团结,和谐,和睦,“水溶”即意在皇族众多,溶于皇祇一体,团结和睦之意。而北静王的“静”,即是平静,和谐的意思。虽然隐含“争清”之意,也是拆字法隐去八十回之后的情节了。“水溶”谐音“yong”。
那么为什么叫“北”静王呢?
红楼梦书中有东南西北四王,而尤数北静王与贾府关系密切,为后文重场戏登场做铺垫。
北静王在前八十回中仅两次出场,第一次是秦可卿出殡,而第二次出场在《红楼梦》书中第五十八回,朝中大祭,贾家与北静王分赁大官宅院。看书中如何写来:
一日正是朝中大祭,贾母等五更便去了,先到下处用些点心小食,然后入朝。早膳已毕,方退至下处,用过早饭,略歇片刻,复入朝待中晚二祭完毕,方出至下处歇息,用过晚饭方回家。可巧这下处乃是一个大官的家庙,乃比丘尼焚修,房舍极多极净。东西二院,荣府便赁了东院,北静王府便赁了西院。太妃少妃每日宴息,见贾母等在东院,彼此同出同入,都有照应。外面细事不消细述。
天坛为圆
地坛为方
这朝中大祭,起因是前一回书中讲的老太妃已薨,敕喻天下,举行国丧,皇家大祭有两个地方,一个是天坛,祭祀皇权天授,社稷江山;另一个是地坛,祭祀“皇地祇神”,皇家先祖。而此时的朝中大祭的地点就在故宫紫禁城之北的地坛。此时老太妃薨逝,皇家国丧在地坛。
地坛下处(下来,南处)便是书中这大官之家,为什么贾家要和北静王分赁这处宅院?因为此处即是康熙赐给四阿哥胤禛的宅院雍亲王府“雍和宫”。也就是北静王水溶的王府所在地。
地坛下处雍和宫
雍和宫
雍和宫(The Lama Temple)位于北京市区东北角,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四子雍亲王,称雍亲王府。雍正三年(1725年),改王府为行宫,称雍和宫。
雍和宫坐北朝南,全部占地面积为6.6公顷,据1950年统计,共有房661间,其中佛殿238间,康熙三十三年后为藏传佛教中心(乃比丘尼焚修,房舍极多、极净)。其建筑风格非常独特,融汉、满、蒙等各民族建筑艺术于一体。整座寺庙的建筑分东、中、西三路,中路由七进院落和五层殿堂组成中轴线,左右(东西)还有多种配殿和配楼,所以贾府和北静王府分赁东西配殿(东西两院)是贾政的意思,此安排实为贾家家事。
这雍和宫旧址原为明代内官监官房,到清代怎么会成为亲王府呢?清朝政府有一种分府的封建制度,皇帝的儿子到一定年龄受封爵号后,就得由皇宫阿哥所即皇子的住处迁入新府,住入北京城里新建的王公府内,这就叫做“册封分府”。
清康熙三十三年(1694年),康熙帝在此建造府邸、赐予四子雍亲王,称雍亲王府,明代内官监官房(大官的家庙)成为皇四子胤禛的府邸。
而此处雍和宫在故宫紫禁城的北边,故而称“北”静王。而“水溶”即是“雍”。
如此一来就解释了为什么贾家与北静王家走的这么近,而宝玉动不动就往北静王家跑,并非那些不懂红楼者乱评一气,什么北静王欺君罔上,意图谋反,拉拢宝玉致使抄家,也不存在高鹗伪续的北静王抄贾家的家,都是胡说八道的讹传。
对,就是甄嬛传的那个雍正
真正的北静王水溶即是雍亲王胤禛,北静王与贾府宝玉之间所有看似僭越、逆上之举,皆因人家是一家子,兄弟俩,正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的和谐场面。让那些不懂装懂的红学家说的如此不堪,贻笑大方。
今天是元宵节,天气微阴,阳光不媚。貌似又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常的一天。但是此时一点不急,因为自古以来,元宵节都是胜在夜晚,白天不过是孕育一场盛宴的过渡罢了。
元宵节又叫上元节,是春节后第一个满月夜,预示着一年美好圆满的开端,它源于西汉,到魏晋时作为民间重要的节日被确定下来。早年的元宵节有两项重要的活动,一是对火的膜拜,二是全家祈祷作物获得丰收,后来,挂灯笼代替了拜火,吃汤圆代表一家人的团圆。隋唐宋以来,更是盛极一时,根据明代刘侗与于奕正《帝京景物略》的梳理记载,唐玄宗时灯节乃从十四日起至十六日,连续三天。宋太祖时追加十七、十八两日,成“五夜灯”,南宋理宗时又添上十三日为“预放元宵”,张灯之期连达六夜。明代更是延长为前所未有的“十夜灯”。至清代,元宵庆典则基本上又回到以五日为度。
今年我市园博园的灯展从年前延续到现在,更是极大满足了人民群众欢庆佳节的需求,为日常平淡的生活点亮了一些些心气,携老带幼便有了众乐乐的一方园地。说起看灯,沧州应该也是有老传统的,小时候没有这么多电子娱乐方式,过节时出来转转是必备的流程,尤其是年节过后十五之前,白天在街上很容易看到一群群跑高跷、小车会的人,晚上便是去文庙看灯,被父亲举在肩膀上,透过密密的人缝去张望那一片片似乎妖娆在另一个世界里的红黄桔蓝。还有猜谜语,一张张写着谜面的纸条飘在空中,猜中撕下来的那一刻,满怀洋溢的幸福就是对这个节日最好的注释。
这种在元宵节举家出游的热闹自古有之。古往今来,文人墨客竞相吟咏元宵之“闹”,留下许多诗词佳作。“九陌连灯影,千门度月华。倾城出宝骑,匝路转香车”,描绘了元宵节月色皎洁、灯火连天、香车满街的热闹景象。“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地京。三百内人连袖舞,一进天上著词声”,写的是家家户户走出家门、歌舞乐声直冲云霄的喜庆景象。而最经典的当属辛弃疾的“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不但写了元宵月夜华灯如昼的高光时刻,还将这个节日里特有的那份若有若无、患得患失的情愫刻划得淋漓尽致。
所有的热闹都表明了人们对于群体生命的向往和情感上的依赖,一个人活在世上最美好的底线是家团圆,人团圆,终其一生,找到可以依赖的人,然后在众多亲人的围拢中进退皆被包容,是人生幸福的极致。只可惜,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愿望之所以被遥望,是因为这样的场景大多总是存留在梦想之中。人生漂泊世间不到百年,几番进退浮沉,佳节面前不过是让情绪更具化,心思更绵长。
这个假期一直在看苏东坡,正好读到了他六十岁时写的一首《上元夜(在惠州)》:
前年侍玉辇,端门万枝灯。璧月挂罘罳,珠星缀觚棱。
去年中山府,老病亦宵兴。牙旗穿夜市,铁马响春冰。
今年江海上,云房寄山僧。亦复举膏火,松间见层层。
策杖桄榔林,林疏月鬅鬙。使君置酒罢,箫鼓转松陵。
狂生来索酒,一举辄数升。浩歌出门去,我亦归瞢腾。
人在宦场身不由己,命运骤然跌落的这三年光景在诗中隐现,前年还是位极人臣的礼部尚书兼翰林侍读学士,皇帝身边的红人,元宵佳节伴驾出游,所见一片皇家气派;去年便遭贬折到了寒冷的定州,虽然天气寒冷,元宵节还是忍不住出去凑凑热闹;今年更远,连夜市都没有机会去逛了,那就点个乐观达人苏东坡的一生都难逃命运的摆布,作为揭示人生终是一场悲剧的红楼梦,对这样的节日自然也会格外重视。
红楼梦前八十回中,共写了三次元宵佳节。这三次节日的描写,分别着重于民间、宫廷,还有富贵人家的起居日常,尤其是后两个节日,作者写得十分细致生动,繁华热闹,却又处处暗藏进人生无法闪躲的碎片,让人在繁花似锦中体味着命运的无常与苍凉。
全书开篇第一回便是甄士隐在元宵节丢失了女儿英莲,从此由一个富裕的小康之家一步步变得流离失所,最终回归大荒,开启了全书“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的隐喻。这一节,曹雪芹将甄府的悲剧隐藏在民间节日的热闹之后,显现了不管多么完美幸福的人生都可能会遭遇命运的变故,人间热闹的表相终究代替不了个体的绝望,个体的悲凉在群体的热烈面前只能是变得更凉。
随着甄府的消失,贾府这座高擎大厦隆重登场,到了十八回,正好又是另一个元宵节。此时贾府正处于烈火烹油、繁花锦簇的兴盛期,长女元春的封妃与奉旨省亲无疑为这个权贵之家更增添了无尽的荣耀,这一节作者通过元春省亲侧面写了宫廷的一些礼仪场景,最主要的还是表现了贾府穷尽奢华的一场节日盛宴。用一句话说,那就是银子像流水一样流淌出一夜的繁华。而在这背后,作者暗写的却是深宫的寂寞,骨肉的别离,亲情的疏淡、命运的无常与人生的绝望。这些从元春点的戏曲便可见一斑。《豪宴》伏贾家之败,《乞巧》伏元妃之死,《仙缘》伏宝玉丢玉,《离魂》伏黛玉归天。一个圆满的节日不经意间伏下这么多悲剧的因素,可见不管拥有多大的权势,也终有散去的一天,一切“ 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秦可卿言)
贾府的散势很快就显现了,在全书上半部的五十三至五十四回,又一个元宵节到来了。这一次没有了宫廷背景,曹雪芹写了贾府内部自己过节的情景。通过祭宗祠、设家宴的日常生活,作者用大量的细节描写了一个贵族人家在传统节日面前的体面,像祭祀时全体人员严谨恭顺的流程,宁国府接待贾母的豪华规格,贾母房间里装饰着世间已经少见的“慧纹”绣品,戏台下备好的往台上撒钱赏小戏子们的大箩筐,还有听戏时摒弃笙笛只留管箫的讲究……可以说全府上下仍是一派歌舞升平的喜庆祥和。但是隐藏在繁华背后的危机已经呼之欲出,明写处是乌进孝进年礼贾珍和他掰扯府里的窘况,暗写则是王熙凤在宴席最后讲的聋子抬炮仗的笑话,最后一句“咱们也该散了吧”早早揭示出贾府即将崩散,众儿女迟早会树倒猢狲散的最终结局。
果然,元宵节后贾府紧接着面临的就是太妃薨逝、凤姐小产、探春理家等等一系列糟心之事,自此贾府走上了衰败的下坡路,命运难逃缘起缘消的一场轮回,《红楼梦》终书再没机会触及这个节日了。
其实,续书在第九十六回又一次提到过元宵节,但也不过落寞地写了几句话:“众人因为灯节底下,恐怕贾政生气,已过去的事了,便也都不肯回。只因元妃的事忙碌了好些时,近日宝玉又病着,虽有旧例家宴,大家无兴,也无有可记之事。”
既是无可记之事,偏又提起,除了让人生出恍若隔世的悲凉,又能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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