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odenel
前言
机械战神实验室已经登陆国服,相信各位冒险家在进行攻坚提升自己的同时也对其中主要人物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今天让我们一起来回顾下如今的他们和“历史”中有何变化吧。
历史剧情简述
在巴卡尔统治下,天界被迫放弃了魔法,转而在机械方面进行研究,在暴龙王的残酷统治下,反抗组织一直活跃在帝国周边。机械七战神领导的永恒之光决定研制巨型机械人盖波加来对抗巴卡尔。由于赫尔德化身海伊德加入其中,虽然盖波加计划发展迅速,但是其中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海伊德带来的泰拉和魔法技术,同时塔内巴也因为海伊德陷入了深深的烦恼之中。这时巴卡尔秘密找到了塔内巴,告诉了塔内巴一切,其中包括巴卡尔为何来到天界、海伊德的真实身份和赫尔德的阴谋计划等,并告诉他只有依靠天界自己的力量才能避免未来的毁灭。塔内巴在思考后,同意了巴卡尔的建议,决定自己充当“背叛者”,但是也提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和机械七战神传承下去的条件。最终盖波加计划失败,机械七战神灭亡,在库里欧被追杀死亡后仅奥德伊兹保护塔内巴的孩子存活了下去。
“历史”上的七战神
塔内巴
塔内巴是永恒之光和机械七战神的领导者,是当时最伟大的研究人员,但是海伊德加入后,其出色的能力让塔内巴对其充满了复杂的感情,最后甚至对海伊德产生了爱意,但是已有简妮的他对这种精神上的出轨感到了深深的自责。在通过在海伊德身上放置的微型监视机械人发现其竟然会使用魔法后,塔内巴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这时巴卡尔找到了他,得知真相的他配合巴卡尔让盖波加计划流产,并最后选择了自杀。
奥德伊兹
奥德伊兹是一位女装大佬,一度被误认为是一个萝莉,他是机械七战神中最无忧无虑的一个,是数学和机械设计领域的天才,也是与塔内巴不相上下的天才,同时也是机械七战神唯一的幸存者,最后保留了库里欧整理的研究成果并抚养塔内巴和简妮的孩子长大,保存了永恒之光的火种。
库里欧
机械七战神中最年轻的天才,主要负责开发次元移动装置,最后将盖波加移动到次元空间,并且整理了机械七战神的研究成果,最后被巴卡尔手下追杀而丧生,死亡时年仅29岁。
沃尔甘
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他很难被人们和科学家相联系,但是毫无疑问沃尔甘是一名出色的科学家,并且他还在兵法和战斗等方面都有丰富的经验。在盖波加计划泄露后,驾驶提前启动的盖波加迎击巴卡尔,最后战死。
海伊德
一位相信上帝的科学家,并希望通过科学证明他的存在。她相信冥想是通往真理和新思想的道路。她的加入给机械七战神的技术带来很大的进步,然而实际上是赫尔德伪装的,她所带来的技术也是泰拉科技和魔法的造物,在盖波加计划失败后神秘消失。
简妮
专门研究动力学和物理学的机械七战神,永恒之光中大多数发动机和发电机都源于她的研究。与塔内巴是恋人关系,麦歇尔就是她的后代之一,由于盖波加计划失败的刺激而早产,同时得到了恋人塔内巴背叛的消息,在痛苦的绝望中将孩子交给了奥德伊兹后选择了自杀。
拉蒂
化学专家,在合金领域造诣颇深,平时喜爱吸烟,头脑冷静,和波尔甘是“斗气冤家”,两人经常互相抢烟,最后当波尔甘牺牲后由于悲伤和愤怒加上积劳成疾最后吐血而亡。
吉赛尔和冒险家带来的改变
在冒险家一行和塔内巴等机械七战神的努力下,历史的大体走向保持了原本的历史轨迹,盖波加计划依旧失败了,永恒之光也依旧被龙族攻陷,但是个别人物的剧情还是略有变化。
盖波加原本盖波加是提前启动,由于吉赛尔的到来盖波加提前完成,但是受到了攻击而受损,众人阻止了拉蒂对其进行修复,最后损伤的盖波加在沃尔甘的驾驶下迎击龙族。塔内巴由于吉赛尔的到来,盖波加比原本更偏离了计划,塔内巴虽然同样从巴卡尔处得知了真相,但是和冒险家一行的相遇让他放弃了孤身一人解决这一切的想法。在冒险家一行通过其考验后,相信了冒险家一行带来的信息,为了不让历史因为吉赛尔的介入而发生变化,决定联合波尔甘、库里欧和奥德伊兹一起阻止吉赛尔和海伊德的盖波加计划。最后在想保持历史自杀时想起了死去同胞的誓言:直到最后一刻永恒之光的枪口都会对准龙族的方向。最后塔内巴放弃了自杀,至于是否存活了下来不得而知。简妮简妮在末期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没有和原剧情一样在悲愤中自杀,但是大概率也可能因为塔内巴的死和身体原因离世。海伊德原本剧情中海伊德是计划失败后神秘消失,在新剧情中海伊德原本准备动用一切手段阻止冒险家一行,还准备嘴遁说服塔内巴使用自己制造的盖波加对付巴卡尔,并准备绑架了简妮,让塔内巴在天界的未来和自己的未来之中做选择,但是最后被艾丽丝打断了施法。之后在被艾丽丝隔绝开之后放弃了干涉历史,但是对吉赛尔所产生的变数颇感兴趣。拉蒂和沃尔甘两人最后和历史一样,一个驾驶盖波加阵亡,一个吐血而亡,但是和原本被蒙在鼓里不同,沃尔甘了解了“历史”并和塔内巴等人一起阻止了吉赛尔的阴谋,拉蒂也没有对事情一无所知,在得知真相后帮助沃尔甘关闭辅助装置,手动启动盖波加。库里欧和奥德伊兹由于冒险家和麦谢尔的原因,库里欧早早就和塔内巴站到了一起,奥德伊兹虽然开始仍保持怀疑,但是最终还是选择一起阻止吉赛尔。在完成了对盖波加残骸的收集后,库里欧和奥德伊兹带着简妮和其孩子离开了,并且让塔内巴和简妮的孩子继承了库里欧的姓氏。
总结
机械战神实验室的剧情对以往这段仅存在于暴龙王分支剧情中的剧情进行了补充,并在原有基础上为未来的巴卡尔团本的产生奠定了一定的基础,机械七战神和斯塔克等人物的剧情也是让人印象深刻,天界跑男吉赛尔也最终落幕。
假如李清照活在当下,会怎么说话?
“今天跟集美出去逛街啦,
对不起,我真香了
隔壁那家酒馆新推出的桂花酒绝绝子,我直接暴风吸入,没有人可以拒绝它。”
“绝绝子”这个词有段时间在手机上刷屏,有网友编了上面这个段子来调侃。刚看到这个词,我的第一反应是绝绝子是谁?谁的瓜?
知乎上说泻药,哔哩哔哩上说下次一定,虎扑上说高铁真晃,打英雄联盟的直播弹幕上全是777。懂的都懂,不懂的真不懂。因为网络语言带有排他性,有语言学研究将其与古代市语作比。市语发端于唐,成熟于宋元,就是市井行业见的隐语行话,在唐代又叫查语,在宋代又叫锦语,到了清代叫切口。宋人说市语,苏轼也大呼“会不得”。
在日常用语和书面用语之外,中文网络在形成具有自身特色的文字表达。从现在看,流行表达的一个特色就是游戏性,重玩法而不是语法。有时候这些网络用语也形成了一种社交屏障,给人造成了一种紧迫感,似乎一旦对某些热词不理解了,就意味着站在圈外了,上了年纪了,大脑停止更新了。
一个词又能有什么坏心眼呢?当年冯小刚批评“屌丝”这个词引发不小争议,他批的不是词,是自称屌丝的心态。绝绝子的流行,不可忽略的是与其勾连的饭圈心态。不明所以,跟风说话,才该引以为戒。
B站弹幕“爷青回”
能把子当了用吗?
“绝绝子”是个名词吗?
现在歪说五子登科,房子、车子、票子、妻子和孩子。这五子的“子”,叫词缀。加在词根前面的叫前缀,又叫词头,比如阿姨的阿,老鼠的老。放在词根后面的叫后缀,又叫词尾。
“子”当词尾,说来话长。汉语里有三大词尾,子、儿、头。王力先生《汉语语法史》中说,词尾“子”字比“儿”字出现的早。就现代普通话来说,“子“字是不是词尾,一般看要不要读轻声。古代典籍不给注声的,只好凭词义区分,像《礼记·檀弓下》“使吾两婢子夹我”,婢子就是妾,这里的子当词尾才讲得通。魏晋之后,子做词尾普遍起来,车子、宅子还有面子的说法都有了。唐宋诗词里例子很多:“泥融飞燕子,沙暖睡鸳鸯”(杜甫)、“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杜牧)、“好道秦朗供帖子,尽驱春色入毫端”(苏轼)。
说回“绝绝子“的子,不能读轻声,应该不算词尾。可是不作词尾,作为词就讲不通了。“绝绝子”确实不能当作一个词来谈。
“绝绝子”是个梗,出自百度贴吧里的乡村天后吧。这个贴吧是泰勒·斯威夫特的粉丝聚集地,吧友喜欢把一句话或一个词后面加个子,子是当做了来用的,绝绝子就是太绝了,无语子就是无语了。
综艺节目《乘风破浪的姐姐》大热,节目中的姐姐们,以宁静为例,被粉丝称为静静子。这个子的用法,倒是怎么解释都通:
一是使用叠字。对小孩子或是女性,经常会使用叠字来称呼。比如一个玩笑梗,“我想静静,静静是谁?”这样的称呼,让粉丝觉得和偶像的距离拉近了。
二是“子”字作为词尾时,有小的意思。《释名·释形体》中说“瞳子,子,小称也。”所以静静子,可以解释为小静静。
三是当子不作为词尾时,会被用于尊称,像夫子、君子。静静子的说法打破了性别的限制,既可以用于女性,还可以用于男性。
把子当作了来用,真有典可据。明代冯梦龙编著《山歌》,收集吴语民歌,其中一首“天上星多月弗明,池里鱼多水弗清。朝里官多乱子法,阿姐郎多乱子心。”当时的吴侬软语,就是把子当了用的。
市语因地因时,虽有流变和差异,但语汇大致相同,在辨析语义方面是有规律可循的,网语不外如是。市语用典,就像网语玩梗。宋代《绮谈市语》里说,宋人用“渭阳”称呼舅舅,因为《诗·秦风·渭阳》“我送舅氏,曰至渭阳。”媒人称伐柯,因为《诗·豳风·伐柯》有“伐柯如何?匪斧不克。取妻如何?匪媒不得”。这种造词法,思维够跳,脑洞够大。市语会借用外来语,元代无名氏《岳飞精忠》剧:“大家又去弄虚头,丢了撒娄休后悔。”撒娄是蒙古语,意思是脑袋。市语还有反切法,明代田汝成《西湖游览志余》记杭州梨园市语:“有以二字反切一字以成声音,如以秀为‘鲫溜’,以团为‘突栾’”……”现在网络上说“表酱紫”,大致相仿。
市语常见的拆字大法,现在少见。比如宋时说天为“一大”、二为“空工”、五为“缺丑”之类。清末菜蔬行有个词“非非子”,意思是韭菜。要按绝绝子的理解方法,该是“太不对了”的意思。
除了子、儿、头,市语里常用“老”字作词尾。顶老说的是小孩子,海老是酒,滑老是油,嗅老是鼻子,樵老是柴火,扶老是拐棍,是不是很有画面感?明代李开先《词谑》收录的《莲花落》曲词中连续有数个“老话”:嗑着齿老(牙),剪着稍老(烟熏子),睁着睩老(眼),侧着听老(耳),耸着训老(鼻),舒着爪老(手),执着磁老(碗碟),就着盏老(杯),饮着海老(酒),吃着气老(饭)……现在网语里,“货”“咖”“系”之类则成了常见词尾,比如吃货、大咖、森女系。
南宋《宋杂剧眼药酸》图页
扯淡是扯淡 调皮不调皮
市语,顾名思义,就是市井语言。唐宋市语的兴起,和城市经济发展的有关。
市这个词在先秦时就已经出现。《易·系辞下》:“日中为市,致天下之民,聚天下之货,交易而退,各得其所。”到了唐宋之际,像长安这样的百万人口城市出现,城市经济繁荣,市民文化开始形成,市语由此也见诸于史籍。“长安人市语各不同,有葫芦语、鏁子语、纽语、三摺语,通名市语。”(唐代《秦京杂记》)
唐玄宗好宴乐,有个叫唐崇的人要当教坊判官,求伶人许小客帮着向皇上要官。许小客后来回复唐崇:“今日崖公甚蚬斗,欲为弟奏请,沉吟未敢。”崖公蚬斗就是当时教坊里的市语,崖公指皇上,蚬斗是高兴的意思。后来梨园称豪客为老斗,或是从这里来的。
宋代出现了不少专门记录市语的专著,如《绮谈市语》《园社锦语》。此后在历代戏曲、小说、笔记、杂著中,多有市语收录,元杂剧中就多有市语。明代大量市语进入白话小说中,以《金瓶梅》最为典型。到了清代,《新刻江湖切要》收词1600多条,丰富详尽且类别广泛,几乎涉及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
一些市语到了今天仍有广泛应用,有些保持本义,有些已经被曲解。试举几例:
扯淡。明代《金陵六院市语》载:“扯淡则胡说之辞”。《梨园市语》:“言胡说曰扯淡。”
扫兴。《梨园市语》:“有谋未成曰扫兴。”《金陵六院市语》:“有望不成,则云扫兴。”
撒颩。《行院声嗽·天文》说,“风,颩子。”撒颩就是抽风的意思,一语双关。元代曲作家曾瑞有首小令《梧叶儿》,“你撒颩,怨温柔,自落得出乖露丑。”看来现在说人彪,或该作颩。
煞风景。一做杀风景,《梨园市语》载“言涉败兴,曰杀风景。”这个词最早见于李商隐《义山杂纂》,李商隐一口气列举了数宗杀风景的事情:松下喝道,苔上铺席,石笋系马、月下把火,果园种菜,背山起高楼,花架下养鸡鸭。
图书。在宋代,图书有个意思指的是私人印章,唐始有常见鉴藏印上有“图书”二字,加盖在书画典籍之上,或许后人误称印名为“图书”,于是“图书”成了印章的别称。有学者认为,这个书字是后缀,应该读轻声,就像秘书的书,都会读轻声一样。《绮谈市语·器用门》说“印,图书。”宋代有专门的“剔图书”一行,指以雕刻印章为业者。《水浒传》里的金大坚,就是这行的能手,书中有吴用的话介绍金大坚:“这人也是中原一绝,见在济州城里居住。本身姓金,双名大坚,开得好石碑文,剔得好图书玉石印记,亦会棒打。”明清小说里提到图书,多指印章,如《二十年目睹之怪现状》,写当时盐商买字画:“见了东西,也不问真假,先要有名人图书没有;也不问这名人图书的真假,只要有了两方图书,便连字画也是真的了。”南宋时印章还有个说法叫合同。
调皮。《金瓶梅》二十四回里说“这三行人不见钱眼不开,嫌贫取富,不说谎调诐也不行的”,调诐同调皮,此处是夸口说谎的意思。现在说调皮则指的是顽皮了。调皮常与说谎连用,如元曲《三战吕布》中有:“凡为元帅,须要机谋,批吭捣虚为头,说谎调皮无赛。”
街谈市语 皆可入诗
市语有排他性,大家一张嘴,就分出谁是同行。网语也一样,一发帖子,就知道是论坛老炮。比如进了足球论坛,要说西班牙的拉莫斯,不说名字,只说“水爷”,也算是入乡随俗、同行谈天了。
苏轼仿李商隐,编《杂纂二续》,专记市谈巷议,俚语习俗。在“会不得”的条目下把“诸行市语”和“番人说话”并提。明代田汝成在《西湖游览志馀·委巷丛谈》曾感慨:“乃今三百六十行各有市语,不相通用,仓猝聆之,竟不知为何等语也。”在《西游记》里,孙悟空神通广大,也要对唐僧坦陈:“师父,我是个老实人,不晓得打市语。”
市语行话再进一步,就到了黑话的范畴。清代《江湖通用切口摘要》一书,就说“至于各行各道,另有隐切口,乃避同类而用,隐中又隐,愈变愈诡矣。”这就像饭圈里的“毒唯”“泥塑”,这些词绕了不少弯弯绕,如果不在其中,自然难解其意。
知乎上有篇《互联网黑话指南》,调侃现在IT业都是工程狮、程序猿、运营猫、市场牛,都不会说人话,还举了个现今互联网从业者的说话模本:“谭总,待会咱们对一下需求,找用户痛点,给产品赋能,找到正确的赛道,选择正确的商业模式,项目试错落地就有望了。”这些年互联网行业,常听什么闭环、护城河、垂直、下沉,感觉还挺生动的。早些年读《杜拉拉升职记》,那时的职场到处蹦英文单词,嘴里像炒豆子似的,现在应该算是进步了吧?“踩点”“上手”这些原本的黑话,时过境迁,不是也成了熟语?
苏轼谈市语,就持包容态度,说“街谈市语,皆可入诗,但要人镕化耳”。宋代《邵氏见闻录》说唐朝诗人刘禹锡曾经要做九日诗,打算用糕字,“思六经中无此字,遂止”。相较而知,用词说话是要胆子的。
苏门子弟黄庭坚推崇唐代僧人王梵志的诗,诗写得有土味:“他人骑大马,我独跨驴子。回顾担柴汉,心下较些子。城外土馒头,馅草在城里。一人吃一个,莫嫌没滋味。”
诗中的些子是方言,意思是些许、一点儿。宋太祖让宰相卢多逊赋诗新月,限用“些子儿”,卢多逊诗云:“太液池边玩月时。好风吹动万年枝。谁家玉匣开新镜。露出清光些子儿。”李清照也有“春到长门春草青,江梅些子破,未开匀”之句,不避俗词。
网语也是俗语,好不好关键在于怎么用。苏轼说镕化,就是说没必要对俗言市语一棍子打死,活学活用,照样可以有诗意。刘禹锡不敢写糕,苏轼敢写牛粪:
半醉半醒问诸黎,
竹刺藤稍步步迷。
但寻牛矢觅归路,
家在牛栏西复西。
到了清代,纪晓岚说“牛矢(屎)”太俗了,编注苏诗的王文诰反驳说,《左传》写过“马矢”,《史记》写廉颇“一饭三遗矢”,都是据事直书,未尝以“矢”字为秽。曾国藩在《求阙斋日记》里评价最到位:“毫无渣滓,何其大也!”
古往今来,有生命力的语言总会活下来的。而把话说明白,都是不容易做到的。
栏目主编:张武 文字编辑:宋慧 题图来源:视觉中国 图片编辑:曹立媛
来源:作者:北京晚报
我与书结缘已有几十年的历史了。我是个农民的儿子,我的父母目不识丁,但他们知道“养儿不读书,不如养头猪”这个民俗的道理。可是他们从来没给我买过一本书。我不怨他们,他们实在没钱,他们成年累月地趴在土地上抠泥巴,只是为了求得一口饭吃。我七岁上蒙馆,从《百家姓》读起。几个月下来,我熟背全书,可是手中的书也几乎成了碎片,家里人说我“吃书”。读书居然能“吃书”,这当然说不上有什么“缘分”。引起我对书籍有兴趣的是小学六年级。我写了一篇农民交公粮的小文章,在上海《少年报》上刊登,报纸还配发了少年赶毛驴驮粮行路的插画。那时没稿费,报社给我寄来《卓娅和舒拉的故事》、《丁丁游历北京城》等几本书,小朋友们争着看,最后不知书归何主了。但从那时以后我爱上了英雄人物的故事和地理图书。我家乡间茅舍的墙壁上挂着我自己绘制的全国各省地图和铁路分布图。我上初一时就订阅了《旅行家》杂志。当时有一种天真烂漫的想法,将来学成之后,做个旅行家周游世界该是何等美妙的事情啊!于是我使劲地读书。父母给我几个钱,我拼命地节省下来也是为了购得一两本书。记得初二那年暑假,县血防站组织我们部分同学普查全县的地方病,调查结束后,我大概分了几块钱。我用这个钱买了一条三角裤(打篮球时穿用),还买了一本陈垣主编的《同音字典》。我在这本字典的扉页上,写上了“我永远热爱的哑巴先生”这句话。这位帮我经常干活的“知己”伴我读书至今,我的随和和不愿差强人意,恐怕就受到这本“同音”字典的影响。这也算是一种缘分吧。上大学的我更爱读课外书了。虽然我依然贫困,但到书店购书成了我的一种“业余爱好”,只要口袋里积攒一点钱,就去跑书店。最先购得的《古代诗歌选》和《古代散文选》,成了我大学晨读的主要教材。我的专业是政治理论,但我的爱好是文学。这没办法。班主任老师在同学面前说我的“专业观点不强”,但每次考试我的专业课成绩并不赖。我对付的窍门是,平时读文学,考试时突击读专业书。我去书店购书也都是文学类,所有的马列著作都是学校当作教科书发给我们的。政治理论书籍我只买过冯定的两本书:《平凡的真理》和《主义人生观》。“”前夕毕业要写论文,我选的题目是《资产阶级幸福观的标本——评冯定同志的﹤主义人生观﹥》,实在地说,我很喜欢读这两本书,可又要“批判”这两本书,我说不清什么道理,只能叫差强己意了。后来论文还被选入学校编印的《优秀论文选》。
“”时,我的藏书中保存的冯定的这两本书和马南邨的《燕山夜话》当在围剿之列。我寝食不安、辗转无策,如何收藏这几本书成了我当时的“心病”。最后,我想了一个绝招:将这几本书用报纸牢牢实实地包扎起来,送到乡下吊在我姐姐家的屋梁上。乡下人只管种田干活,了解不到多少“不该发生的故事”,即使他们看到了也想不到上边收藏的是封资修“大毒草”。当然,当时这样做也是要有一点“英雄精神”的。后来,“”结束,“”倒台,这几本经历了风雨的书成了我的珍藏书目。我住家从江北到江南又到南粤,几经周折,我都将这几本书视作珍贵的实物遗存收在我的书柜中。说真的,好书同我是有缘分的。(何永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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