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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米原文阅读 卖米原文

发布时间:2024-05-10 09:11:16作者:心若向阳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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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米线能赚多少钱,经营小吃二十年的老师傅道出真相

说起米线麻辣烫等风味小吃大家都很喜爱吃,大家在品尝美味的同时想没想到经营米线麻辣烫等风味小吃看起来是不起眼的小生意却是利润丰厚的行业。虽谈不上暴利行业但只要经营得当月超万元也不是啥难事。

笔者的表哥开小吃店有二十年了,生意还不错,现在不仅有车还买了房,小日子过得也其乐融融。据表哥讲做小吃赚钱还不错利润很高,表哥给我分析了一碗米线的利润。一碗米线需用米线二到三两也就六毛钱左右,需海带,千张,木耳生菜等配菜成本大致七毛钱左右,另外调料成本大约在八毛左右再加上液化气成本四毛左右,这样算下来一碗米线的成本就是两块五毛钱,按现价一碗七元计算一碗米线的毛利润就有四块五毛钱,毛利润达百分之六十以上。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呀!现在才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卖热干面、卖米线原来是个创业好项目啊。只要会经营一天卖一百五十碗收入就千元左右,除去房租人工水电费一天纯利润就有四百元左右是个投资少,见效快的好项目,月超万元不是梦。

给大家说这么多就是告诉大家小吃行业可行可干是创业致富好项目,只要勤劳能干就一定会赚钱的,大家如果对凉皮热干面,米线麻辣烫等风味小吃感兴趣可关注我咱们互相交流学习。

案例|姑娘卖米年收入破亿

胡丹,一个平凡的姑娘,用不平凡的方法做农业,一年时间卖大米收入一个亿。

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姑娘,竟然如此厉害?

案例的主人公胡丹出生于武汉市黄陂区六指街甘棠胡港湾村,和很多同龄人一样,胡丹最初走的也是“当白领”的路子。

2004年大学毕业后,她选择留在城市工作,成为了武汉市一家装饰公司的会计。后因父亲的大米加工作坊被骗200多万元的货物,父母心力交瘁,全家顿时陷入困境,于是胡丹走上了农业创业这条路。

她继续跟随父亲的脚步扎根在大米加工这个行业,到了2017年,胡丹的大米加工厂年销售额达到了1.2亿元。她是如何做的?跟农业君一起来看看!

1、产业策略:布局大米加工

对创业者来说,产业策略是他们能否创业成功的前提。

一般来说,创业者选择什么样的产业布局,这是需要综合考虑的,在这方面,胡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大米加工。

他父亲以前就是做大米加工的,所以在这方面会有一些客户资源,销售渠道也比较多,这样的选择对她来说会更有优势。

仅仅是这样胡丹并不满足,她还筹集了一大笔资金,购买了新的机器投入生产,让加工厂的设备焕然一新。

将原有的客户资源和最新额生产设备相结合,自然离成功就更近了。

2、市场策略:送样品、发名片

市场策略也叫市场营销策略,简称营销策略,目的是创造顾客,获取和维持顾客。

胡丹更新了设备,让大米加工厂有了一个新的开始,自然产品的量也会随之增加,仅靠原来的老顾客,加工厂的发展势必会受限。

为了开拓更大的市场,胡丹采取了最“笨”的办法,背着样品到湖北、云南、贵州等地的批发市场,厚着脸皮一家挨着一家送样品、发名片。

就是用这样的最原始的办法,胡丹敲开了大米加工市场的大门,最后获得了成功。

3、经营策略:规模化种植

经营策略是企业在竞争环境中占领优势的基础。并且经营策略不能一成不变,必须随内部条件、外部环境的变动而调整。

当胡丹的加工厂生意越来越好时,她发现,种地的人越来越少了,原粮供应跟不上。于是她决定进军生产端,自己去种地。

2011年,胡丹在胡港湾村流转了1000亩水田,用于种植优质水稻和小麦,并带领村里的60户社员成立了合作社。

她统一水稻品种,统一使用有机肥,统一植保,统一用机械化耕作。

到了2016年,合作社的种植面积达到了两万亩。从育秧、播种、收割到包装,全程实现机械化作业。这一做法不仅提高了生产效率,同时也增加了亩产,顺利实现了水稻的标准化种植,有效保障了大米的质量。

4、品牌策略:一流品牌服务二流市场

现在,品牌化已是中国农业的发展趋势。

胡丹一开始很纠结自己应该选择批发市场大型商超,后来经过再好权衡,胡丹选择了批发市场。

虽然如此,胡丹一直在打品牌,始终将产品的质量放在首位。

在扫过各大批发市场以后,胡丹更是对产品的品质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同时,也坚定了她做优质大米的决心。她就是用一流的品牌去服务二流的市场,从而让自己的优质大米走向了更多人的餐桌。

5、服务策略:可视农业破除信任问题

现在,农产品安全已经成了大家作为关注的事,毕竟,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健康更为重要的了。

所以,为了消除客户对自己农产品的顾虑,胡丹开始做互联网农业。

她借鉴浙江等地的先进经验,在农田实现了物联网全覆盖,农田内设了摄像头、虫情测报仪、温度传感器等,这样自己不仅可随时监控庄稼的各种信息,就连客户都能在网上随时看到庄稼的生长情况,彻底破除了信任问题。

6、关键一环:诚信经营

不管做什么,诚信经营都是最重要的,做农业更是要诚信为本。

在这一点上,胡丹一直在用行动证明,缺斤短两的事她从来不干,即使自己吃亏,也不会让顾客的利益受损。

有一次,反映一袋50斤的大米买回去过秤,少了4两,胡丹疑惑不解,反复琢磨,请教厂里的老师傅,最终找到了答案:受水分蒸发影响,刚出厂的热米确实比冷却之后的米要重四五两。胡丹当即规定:所有出厂的热米,必须多放半斤。

也正是因为她的这一举动,2012年前后,在为某军事单位提供军粮时,军方工作细致,每袋米都严格复秤,在几个竞争单位中胡丹的大米,从而赢得了一个大客户,后来还成为湖北省军供粮油定点加工企业。

如今,胡丹的大米加工厂年销售额过亿,已经成为了农业创客中的佼佼者,她的6大秘诀就是其成功的关键。

看完胡丹的创业经历,你还认为农业创业没有方法可言吗?

另外,从事种植创新经营的创业者或经营者可以把BP或项目详细资料发送到邮箱2029037422@qq(备注:BP项目),我们将给予免费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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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大才女《卖米》全篇原文及作者简介

北大才女《卖米》作品原文:(旨在忆苦思甜,告诉我们自己和子女们,如今生活的底色渐暖)。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苗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妈,你喝点水。”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一块零五。”米贩子开价了。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他把手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哪个人卖的米都要好。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走了。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算着:一块零八到一块一,每斤才差两分钱。这里一共150斤米,总共也就三块钱的事情,路这么远,何必再挑回去呢?我的肩膀还在痛呢。我轻轻对母亲说:“妈,一块零八就一块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块钱的事。再说,还等着钱给爹买药呢。”“那哪行?”母亲似乎有些生气了,“三块钱不是钱?再说了,也不光是几块钱的事,做生意也得讲点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质量也好,哪能这么贱卖了?”我不敢再说话。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光说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累得病倒了?弟弟也才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不得找着锄头去放水。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也不肯再加。母亲仍然不肯卖。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妈,你去那边树下凉快一下吧!”我说。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还价!”我有些惭愧,“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这些事情上就比母亲差远了。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到一块一。看看日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来。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母亲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母亲说:“我心里有数。”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毒,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红的印迹来。“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树底下躲躲好了。”“不用,我不怕晒。”“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根。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母亲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就等着往回担吧!”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不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道!”“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回去吧!”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还是钱要紧?”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儿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吧。”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粒米也没卖出去。“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妈,我来挑重的。”“你学生妹子,肩膀嫩……”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突然脚下一滑,我差点摔倒。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但今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却非要骂我几句。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那地上的米怎么办?”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回来了,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父亲听了,也没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50斤就够了。”父亲说。“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了!”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作者简介飞花,北大才女。原名张培祥,1979年生于湖南醴陵一个山区农户,自小于贫寒中刻苦学习,1997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2001年攻读法学硕士。2003年期间患白血病,三个月后,年仅24岁的张培祥去世。张培祥生前曾有翻译和编写作品出版,并有小说、散文发表。文中描述场景皆是作者的亲身经历。

北大一等奖作品:《卖米》,读一次哭一次

题记:《卖米》曾获得北京大学首届校园原创文学大赛一等奖。但是,在颁奖现场,获奖者并没有出现,而是由她的同学们在寄托哀思,那气氛已经不是在颁奖,而是在开追悼会了。一时间,沉默覆盖了北大的整个阳光大厅。

至此,我才知道获奖者北大才女张培祥在一年前就已身患白血病离开了人间。

北大才女张培祥

天刚蒙蒙亮,母亲就把我叫起来了:“琼宝,今天是这里的场,我们担点米到场上卖了,好弄点钱给你爹买药。”

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看看窗外,日头还没出来呢。我实在太困,又在床上赖了一会儿。

隔壁传来父亲的咳嗽声,母亲在厨房忙活着,饭菜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油烟味飘过来,慢慢驱散了我的睡意。我坐起来,穿好衣服,开始铺床。

“姐,我也跟你们一起去赶场好不好?你买冰棍给我吃!”

弟弟顶着一头睡得乱蓬蓬的头发跑到我房里来。

“毅宝,你不能去,你留在家里放水。”隔壁传来父亲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

弟弟有些不情愿地冲隔壁说:“爹,天气这么热,你自己昨天才中了暑,今天又叫我去,就不怕我也中暑!”

“人怕热,庄稼不怕?都不去放水,地都干了,禾都死了,一家人喝西北风去?”父亲一动气,咳嗽得越发厉害了。

弟弟冲我吐吐舌头,扮了个鬼脸,就到父亲房里去了。

只听见父亲开始叮嘱他怎么放水,去哪个塘里引水,先放哪丘田,哪几个地方要格外留神别人来截水,等等。

吃过饭,弟弟就找着父亲常用的那把锄头出去了。我和母亲开始往谷箩里装米,装完后先称了一下,一担八十多斤,一担六十多斤。

我说:“妈,我挑重的那担吧。”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还是我来。”

母亲说着,一弯腰,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我挑起那担轻的,跟着母亲出了门。

“路上小心点!咱们家的米好,别便宜卖了!”父亲披着衣服站在门口嘱咐道。

“知道了。你快回床上躺着吧。”母亲艰难地把头从扁担旁边扭过来,吩咐道,“饭菜在锅里,中午你叫毅宝热一下吃!”

赶场的地方离我家大约有四里路,我和母亲挑着米,在窄窄的田间小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到。场上的人已经不少了,我们赶紧找了一块空地,把担子放下来,把扁担放在地上,两个人坐在扁担上,拿草帽扇着。

一大早就这么热,中午就更不得了,我不由得替弟弟担心起来。

他去放水,是要在外头晒上一整天的。

我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场上有许多人卖米,莫非他们都等着用钱?

场上的人大都眼熟,都是附近十里八里的乡亲,人家也是种田的,谁会来买米呢?

我问母亲,母亲说:“有专门的米贩子会来收米的。他们开了车到乡下来赶场,收了米,拉到城里去卖,能挣好些哩。”

我说:“凭什么都给他们挣?我们也拉到城里去卖好了!”其实自己也知道不过是气话。

果然,母亲说:“咱们这么一点米,又没车,真弄到城里去卖,挣的钱还不够路费呢!早先你爹身体好的时候,自己挑着一百来斤米进城

去卖,隔几天去一趟,倒比较划算一点。”

我不由心里一紧,心疼起父亲来。从家里到城里足足有三十多里山路呢,他挑着那么重的担子走着去,该多么辛苦!就为了多挣那几个钱,把人累成这样,多不值啊!但又有什么办法呢?家里除了种地,也没别的收入,不卖米,拿什么钱供我和弟弟上学?

我想着这些,心里一阵阵难过起来。看看旁边的母亲,头发有些斑白了,黑黝黝的脸上爬上了好多皱纹,脑门上密密麻麻都是汗珠,眼睛有些红肿。

“妈,你喝点水。”

我把水壶递过去,拿草帽替她扇着。

米贩子们终于开着车来了。他们四处看着卖米的人,走过去仔细看米的成色,还把手米里,抓上一把米细看。

“一块零五。”

米贩子开价了。

卖米的似乎嫌太低,想讨价还价。

“不还价,一口价,爱卖不卖!”

米贩子态度很强硬,毕竟,满场都是卖米的人,只有他们是买家,不趁机压价,更待何时?

母亲注意着那边的情形说:“一块零五?也太便宜了。上场还卖到一块一呢。”

正说着,有个米贩子朝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他把手大米里,抓了一把出来,迎着阳光细看着。

“这米好咧!又白又匀净,又筛得干净,一点沙子也没有!”母亲堆着笑,语气里有几分自豪。

的确,我家的米比场上其他人卖的米都好。

那人点了点头,说:“米是好米,不过这几天城里跌价,再好的米也卖不出好价钱来。一块零五,卖不卖?”

母亲摇摇头:“这也太便宜了吧?上场还卖一块一呢。再说,你是识货的,一分钱一分货,我这米肯定好过别家的!”

那人又看了看米,犹豫了一下,说:“本来都是一口价,不许还的,看你们家米好,我加点,一块零八,怎么样?”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们家这米,少说也要卖到一块一。你再加点?”

那人冷笑一声,说:“今天肯定卖不出一块一的行情,我出一块零八你不卖,等会散场的时候你一块零五都卖不出去!”

“卖不出去,我们再担回家!”那人的态度激恼了母亲。

“那你就等着担回家吧。”那人冷笑着,丢下这句话走了。

我在旁边听着,心里算着:一块零八到一块一,每斤才差两分钱。

这里一共150斤米,总共也就三块钱的事情,路这么远,何必再挑回

去呢?

我的肩膀还在痛呢。

我轻轻对母亲说:“妈,一块零八就一块零八吧,反正也就三块钱的事。再说,还等着钱给爹买药呢。”

“那哪行?”母亲似乎有些生气了,“三块钱不是钱?再说了,也不光是几块钱的事,做生意也得讲点良心,咱们辛辛苦苦种出来的米,质量也好,哪能这么贱卖了?”

我不敢再说。

我知道种田有多么累。

光说夏天放水,不就把爹给病倒了?

弟弟也才十一二岁的毛孩子,还不得找着锄头去放水!

毕竟,这是一家人的生计啊!

又有几个米贩子过来了,他们也都只出一块零五。有一两个出到一块零八,也不肯再加。

母亲仍然不肯卖。

看看人渐渐少了,我有些着急了。

母亲一定也很心急吧,我想。

“妈,你去那边树下凉快一下吧!”我说。

母亲一边擦汗,一边摇头:“不行。我走开了,来人买米怎么办?你又不会还价!”

我有些惭愧。

“百无一用是书生”,虽然在学校里功课好,但这些事情上就比母亲差远了。

又有好些人来买米,因为我家的米实在是好,大家都过来看,但谁也不肯出到一块一。

看看日头到头顶上了,我觉得肚子饿了,便拿出带来的饭菜和母亲一起吃起来。

母亲吃了两口就不吃了,我知道她是担心米卖不出去,心里着急。

母亲叹了口气:“还不知道卖得掉卖不掉呢。”

我趁机说:“不然就便宜点卖好了。”

母亲说:“我心里有数。”

下午人更少了,日头又毒,谁愿意在场上晒着呢。

看看母亲,衣服都粘在背上了,黝黑的脸上也透出晒红的印迹来。

“妈,我替你看着,你去溪里泡泡去。”

母亲还是摇头:“不行,我有风湿,不能在凉水里泡。你怕热,去那边树底下躲躲好了。”

“不用,我不怕晒。”

“那你去买根冰棍吃好了。”

母亲说着,从兜里掏出两毛钱零钱来。

我最喜欢吃冰棍了,尤其是那种叫“葡萄冰”的最好吃,也不贵,两毛钱一根。

但我今天突然不想吃了:“妈,我不吃,喝水就行。”

最热的时候也过去了,转眼快散场了。

卖杂货的小贩开始降价甩卖,卖菜,卖西瓜的也都吆喝着:“散场了,便宜卖了!”

我四处看看,场上已经没有几个卖米的了,大部分人已经卖完回去了。

母亲也着急起来,一着急,汗就出得越多了。

终于有个米贩子过来了:“这米卖不卖?一块零五,不讲价!”

母亲说:“你看我这米,多好!上场还卖一块一呢……”

不等母亲说完,那人就不耐烦地说:“行情不同了!想卖一块一,你

就等着往回担吧!”

奇怪的是,母亲没有生气,反而堆着笑说:“那,一块零八,你要不要?”

那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你这个价钱,不是开场的时候也难得卖出去,现在都散场了,谁买?做梦吧!”

母亲的脸一下子白了,动着嘴唇,但什么也没说。

一旁的我忍不住插嘴了:“不买就不买,谁稀罕?不买你就别站在这里挡道!”

“哟,大妹子,你别这么大火气。”

那人冷笑着说,“留着点气力等会把米担回去吧!”

等那人走了,我忍不住埋怨母亲:“开场的时候人家出一块零八你不卖,这会好了,人家还不愿意买了!”

母亲似乎有些惭愧,但并不肯认错:“本来嘛,一分钱一分货,米是好米,哪能贱卖了?出门的时候你爹不还叮嘱叫卖个好价钱?”

“你还说爹呢!他病在家里,指着这米换钱买药治病!人要紧还是钱要紧?”

母亲似乎没有话说了,等了一会儿,低声说:“一会儿人家出一块零五也卖了吧。”

可是再没有人来买米了,米贩子把买来的米装上车,开走了。

散场了,我和母亲晒了一天,一颗米也没卖出去。

“妈,走吧,回去吧,别愣在那儿了。”

我收拾好毛巾、水壶、饭盒,催促道。

母亲迟疑着,终于起了身。

“妈,我来挑重的。”

“你学生妹子,肩膀嫩……”

不等母亲说完,我已经把那担重的挑起来了。

母亲也没有再说什么,挑起那担轻的跟在我后面,踏上了回家的路。

肩上的担子好沉,我只觉得压着一座山似的。

突然脚下一滑,我差点摔倒。

我赶紧把剩下的力气都用到腿上,好容易站稳了,但肩上的担子还是倾斜了一下,洒了好多米出来。

“啊,怎么搞的?”母亲也放下担子走过来,嘴里说,“我叫你不要挑这么重的,你偏不听,这不是洒了。多可惜!真是败家精!”

败家精是母亲的口头禅,我和弟弟干了什么坏事她总是这么数落我们。

但今天我觉得格外委屈,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在这等会儿,我回家去拿个簸箕来把地上的米扫进去。浪费了多可惜!拿回去可以喂鸡呢!”母亲也不问我扭伤没有,只顾心疼洒了的米。

十一

我知道母亲的脾气,她向来是“刀子嘴,豆腐心”的,虽然也心疼我,嘴里却非要骂我几句。

想到这些,我也不委屈了。

“妈,你回去还要来回走个六七里路呢,时候也不早了。”我说。

“那地上的米怎么办?”

我灵机一动,把头上的草帽摘下来:“装在这里面好了。”

母亲笑了:“还是你脑子活,学生妹子,机灵。”

说着,我们便蹲下身子,用手把洒落在地上的米捧起来,放在草帽里,然后把草帽顶朝下放在谷箩里,便挑着米继续往家赶。

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回来了,母亲便忙着做晚饭,我跟父亲报告卖米的经过。

父亲听了,也没抱怨母亲,只说:“那些米贩子也太黑了,城里都卖一块五呢,把价压这么低!这么挣庄稼人的血汗钱,太没良心了!”

我说:“爹,也没给你买药,怎么办?”

父亲说:“我本来就说不必买药的嘛,过两天就好了,花那个冤枉钱做什么!”

晚上,父亲咳嗽得更厉害了。

十二

母亲对我说:“琼宝,明天是转步的场,咱们辛苦一点,把米挑到那边场上去卖了,好给你爹买药。”

“转步?那多远,十几里路呢!”我想到那漫长的山路,不由有些发怵。

“明天你们少担点米去。每人担50斤就够了。”父亲说。

“那明天可不要再卖不掉担回来哦!”我说,“十几里山路走个来回,还挑着担子,可不是说着玩的!”

“不会了不会了。”母亲说,“明天一块零八也好,一块零五也好,总之都卖了!”

母亲的话里有许多辛酸和无奈的意思,我听得出来,但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自己心里也很难过,有点想哭。

我想,别让母亲看见了,要哭就躲到被子里哭去吧。

可我实在太累啦,头刚刚挨到枕头就睡着了,睡得又香又甜。

作者简介:飞花,北大才女。原名张培祥,1979年生于湖南醴陵一个山区农户,自小于贫寒中刻苦学习,1997年考入北京大学法学院。2001年攻读法学硕士。2003年期间患白血病,三个月后,年仅24岁的张培祥去世。张培祥生前曾有翻译和编写作品出版,并有小说、散文发表。文中描述场景皆是作者的亲身经历。15年前,《卖米》经权威文学刊物《当代》杂志发表后,引起轰动,而《卖米》也被当时的读者评为"可入选语文教材"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