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时期,岳州有一户姓杨的人家,杨家人世代习武,家风彪悍,据说祖上还曾出过将军。可到了杨顶天这一代,已逐渐没落,杨顶天为了吃饱饭,趁着还有些家底,开了一家镖局。
杨家培养过的武夫有不少,一听杨顶天开了镖局,纷纷前来投靠。由于高手众多,杨家每次走镖,基本上都能安全而归,这让杨家的镖局很快就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号。
杨顶天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唤作杨敬芸。杨敬芸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从小就十分好学,由于父亲经常外出走镖,镖局上下基本上也都是杨敬芸一人打理。杨敬芸为人和善,经常帮助那些遇难的流民和乞丐,因此颇受大家尊敬。
这天,杨敬芸领着一个名叫丁渭的年轻人回了家,并表示要嫁给他。丁渭是个外乡人,从小父母双亡,如今在镇上当货郎,日子还算过得去。杨顶天见丁渭老实憨厚,确实值得托付,便答应了这门婚事,但要求是丁渭必须入赘。丁渭无依无靠,当即答应。
两人婚后感情和睦,杨顶天为了训练女婿,经常带着他外出走镖。久而久之,丁渭的身上也有了岳父的几分神采。在这期间,杨敬芸还生下了三个大胖小子,可把杨顶天高兴坏了,可没多久,意外发生了。
这天傍晚,一个衣着华服,满脸油光的男人来找杨顶天走镖。此人是岳州首富裴员外,他本是河北人,如今年过半百,什么都得到了,便想着落叶归根,搬回老家去住,只是这一路难免危险,他才来请杨顶天,并开出很高的报酬。
杨顶天听后,当即点头答应。此去少说也要一个月,且路途遥远,可杨顶天并未带太多人,丁渭则自告奋勇,选择了一同前往。跟女儿交代了几句后,众人便在第二天离开了。本以为这次跟平常一样,只是时间长点,结果半个月后,杨敬芸忽然收到了车队遇袭的消息。
原来,车队从一出城门就被一伙贼人盯上了,并一路尾随,最后在一个驿站发起了袭击。据消息称,裴员外一家三口血溅当场,杨家镖师包括丁渭在内,无一生还,杨顶天则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同时失去两位至亲之人的杨敬芸悲痛欲绝,不过她很是要强,在料理完父亲和相公的后事,她一人便撑起了整个镖局,毕竟镖局上下还有三十多个兄弟等着吃饭。
杨敬芸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杨顶天的派头,镖局的工作也很快回到了正轨,她也因此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眨眼间十七年过去了,杨敬芸的三个儿子也都长大,可由于对仨人疏于管教,哥仨一个比一个能闯祸。老大好赌,老二好色,老三好斗,全都难堪大用,就在杨敬芸为三人未来发愁之际,意外发生了。
老大在赌坊连玩了三天三夜,最后猝死在了赌桌上,老二流连风月之地,结果不幸染上花柳病,不幸去世。这还不算完,老三生性好斗,喜欢找人切磋,结果在跟一个江湖游侠切磋剑术时,不慎被伤及要害,一命呜呼。
虽说仨人都不怎么争气,可也是杨敬芸身上掉下来的肉,三个儿子全都暴毙身亡,杨敬芸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好在镖局上下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并在床榻边上对她悉心照顾,这让杨敬芸很是感动。
这天傍晚,杨敬芸买完菜正要回家,却迎面碰到了一位云游道士。那道士注意到她后,脸色就变得很奇怪,最后直接拦住了她,并上下左右不停打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怪了,真是怪了!”
杨敬芸不知所云,便停下脚步询问道士何出此言。道士表示,从面相看,她天庭饱满,红光满面,本应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之人,可眉心处却多了一股黑气,刚好形成断眉之相,此乃不祥之兆,但仔细一看,又不会影响到她的寿元,反倒会影响她的后代子孙,这种情况实在少见,道士这才感觉有些奇怪。
杨敬芸听后大吃一惊,而在道士的追问下,她也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说了出来。道士听后眉头微皱,当即给她卜了一卦,在看到卦象后,道士摇头叹息道:“唉,都是你爹欠下的债啊!”
原来,当年裴员外被劫杀一案,并非偶然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并在内策应了那群匪徒,此人正是杨敬芸的父亲杨顶天。杨顶天在看到裴员外的大批资产后,动了贪念,便暗中联系了附近的匪徒,中途截杀,夺得所有财产。
其女婿丁渭发现此事后,想要劝阻,却被狠心杀害。结果他和那群贼人得到财宝后,由于分赃不均起了冲突,而他也在冲突中身亡。
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子债父偿,杨顶天杀害了裴员外一家三口所欠下的债,自然轮到了杨敬芸的三个儿子去偿还。
得知真相后,杨敬芸很是震惊,可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没用了,好在杨敬芸身边还有三十多个忠心耿耿的镖师陪伴。后来,杨敬芸一生行善,并一直经营着那家镖局,日子倒也安稳幸福。
《真千金她又给人算卦了》简介: 初见时……“我喜欢腰细腿长抱起来舒服的。后来的后来……“爵爷,今天要不要出去玩?“不了,我老婆说今晚超过八点回家容易有血光之灾。所以说,算卦算得好,老公回家早。南城区众人皆传山上养大的柳臻颃配不上世家出身的瞿啸爵。可当文物修复家、世界音乐赛导师、世界围棋冠军、当红编剧等一系列马甲爆出来,全网沸腾了。“博物馆第一展厅里竟有一半的文物都是柳小姐修复的……
第1章:只可惜命中有一大劫本命玉佩热了。
柳臻颃感受着玉佩在掌心散发出的热度,瞳眸瞪得溜圆,向四处不断扫视着。
这是......
命定之人的踪迹。
柳臻颃单手掐指,算出方位便追了过去。
没多远,她一眼就瞧见站在树下的男人。
对方穿着黑色短袖作训服,也就一两厘米的板寸头,皮肤比小麦色更深点,叼着只烟,边走边垂眸睨着手机,出口便是:“靠,马上调几个人去。”
和她擦肩而过,对方传到她耳中的嗓音紧绷冷沉的很:“我要最短时间内将市区封锁,尤其是火车站、汽车站这种地方,全力找人。”
柳臻颃是等男人挂断电话后才拦住他的。
可他还是不耐烦的垂眸,薄唇蹦出两个字来:“让路。”
“终于找到你了。”双眸放大,柳臻颃伸长手臂才堪堪拽住他的衣袖,阻止他继续前进,温凉的嗓音噙着几分软意:“师父让我下山就是为了你,命定之人。”
瞿啸爵低眸,一眼便瞧见个矮冬瓜站在自己跟前,不过是一米六七的身高,穿着件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道袍,更不清楚洗了几水,颜色早就发灰泛白,道帽宽宽大大的,几乎盖住她半张脸,衬得她整个人灰扑扑的,最多是那双眼睛干净的几乎能够看穿人心。
也不知道她胡乱说些什么,男人没有听清,不耐烦至极的挑眉:“有事?”
“有事啊。”
柳臻颃点点头,眼巴巴瞧着他。
果然如师傅所说的,他的右眉峰处有一道两厘米左右的刀疤,颜色略深,配上平阔的眉宇,高挺的鼻梁,明朗的骨角,完全是一副大贵之相。
“你是我命中注定的丈夫,我这次下山就是专门为了找你的,对了......”柳臻颃小手一翻,掏出来个罗盘,上面的指针不断抖动着:“我还想问问你的生辰八字,然后再算算你的......”
什么命定不命定的?
“神经病?”
瞿啸爵没等她说完,颇为烦躁的低咒了句:“老子现在没空理你,想要犯病出门左拐,去精神病院,那里多的是人陪你。”
柳臻颃见他不信。
不施粉黛却白嫩的小脸凑到他跟前,仿佛是向他证明般:“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为什么不信啊?瞿家从商,而你是瞿家三代长子,十六岁就进了基地的尖刀营,是......”
“看来你是查清楚才来接近我的。”
瞿啸爵嗤笑了声,丝毫不将她的话放在心上。
他咬着烟,微眯着眼睨了她一眼:“那我直接告诉你,我对你不感兴趣。我喜欢腰细腿长抱起来舒服的,而不是你这种胖的连腰线都没有的主儿,你要是为了瞿家来接近我,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柳臻颃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
怎么可能?
她可是师兄弟中最瘦的了。
柳臻颃歪歪头,不甚明白的展颜一笑,抱紧自己的罗盘,语调清淡:“我就要生辰八字,不要......”
又一次,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只大掌从天而降,拎着她后颈处的衣服便将她提了起来。
距离拉近,她能够清楚的瞧见男人下巴泛着青涩胡茬,棱角透着冷光,就连胳膊上的肌肉都蓬勃着,散发滚烫的温度。
可是下一秒......
她就被扔到了一边。
瞿啸爵大踏步离开的时候,除了青白烟雾外,柳臻颃什么都没能追上。
罗盘的指针还在不断抖动着。
柳臻颃回忆了下自己和男人的身高差,满脸懊恼的摸了摸盘身:“小盘,是我说错什么话了吗?师父不是说他是我命定的丈夫,他肯定会喜欢我的吗?那他现在是为什么......”
罗盘像是回应般震动了下。
柳臻颃差点萌生出回山上,找师父问清楚的冲动。
只可惜,接下来她还有亲生父母要相认......
柳臻颃眼巴巴地看着瞿啸爵离开,她抿了抿唇,悻悻的将本命玉佩收起来。
此时,一个妇人匆匆忙忙从她身边走过去,也不知道正和谁通着电话,神色慌张:“我在小区里找了三遍,都没能找到小少爷,他肯定是早就被人贩子带出去了,早知道......谁......”
正说着话,一只纤细白皙的手突然搭在了她的肩头,吓了她一跳。
“你干什么?”
柳臻颃巴掌大的脸蛋凝视过去:“你在找人?”
温凉的嗓音像是秋日里的溪水,让帮佣模样的妇人稍稍冷静下来几分:“恩,我家小少爷半个小时前走丢了。”妇人找出来男孩的照片,递到柳臻颃面前:“你见过他吗?”
照片里的男孩,眉毛稀薄柔顺,眉心开扬宽阔,三亭匀称,看起来便是个祖业丰厚,六亲兄弟得力的有福之命。
只可惜命中有一大劫,渡过去百事顺通,一旦渡不过去......
柳臻颃指尖摩擦,又倏然停顿,眉心微蹙起来。
男孩从卦象上看……竟和她命定之人有兄弟血缘关系。
至于大劫,怕就是这次。
第2章:那位亲缘浅薄,终身财源不通的假女儿柳臻颃如实的摇摇头:“没见过,但我可以帮你算算。”
妇人下意识露出失望的表情:“不用了,我没有功夫......”
但柳臻颃根本就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垂眸,她用手指轻轻摩擦罗盘,指针便急速跳动旋转起来。
哪怕是妇人站得近,也无法瞧见细密的格子里标注的字迹,更无法看清楚指针的具体指向。
妇人心头一颤,再看看柳臻颃身上的穿着,还有翻转的指决:“你是......”
“身高176公分,穿蓝色上衣黑色长裤,同色运动鞋,手中提着旅行袋。”
妇人一愣:“什么?”
柳臻颃又语气冷静的重复了遍。
涉及到卦象,她巴掌大的小脸皆是冷清和认真之色:“半个小时内赶到火车站,或许还能截下带走你主家小少爷的人贩子,一旦过了这个时辰,再废多少工夫都是回天乏术了。”
“那我们家小少爷?”
柳臻颃摇摇头,收起罗盘,不肯多说:“我言至于此,其他的......恕我不能泄露。”
说完,她没有等妇人的回应,转身,道袍的衣角在空气中微微划过一道弧度。
她能做的事情已经到此结束了,再多说什么,怕就要沾染上因果轮回。
哪怕这个男孩和她命定之人有兄弟血缘......
她也是不愿的。
“你乱跑什么?让你在原位等着,你听不懂人话?”
一道不耐烦的训斥声,劈头盖脸的压了下来。
柳臻颃闻声转眸过去,便瞧见穿着标准管家西装的男人大步的赶过来。
管家额角挂着几滴汗珠,很明显是找了她不短的时间,颇有几分恼怒的情绪:“这里是富人区,你什么都不懂,到时候随便冲撞了谁都是吃罪不起的。”
“哦。”柳臻颃虽然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但还是好脾气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刚刚......”
“我告诉你,虽说你是先生太太的亲生女儿,我只是个管家,但我和柳家是雇佣关系,没有人要理所当然的惯着你的大小姐脾气,你明白吗?”
头顶的夏日炎热,晒得管家心神愈发的烦躁。
他用根本不隐晦的视线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更不要说,你和小姐之间本就是云泥之别,我劝你最好不要试图和小姐争夺什么,否则的话......”
管家的话还没有说完,柳臻颃便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侧,反问:“你中的‘小姐’就是当年被柳家抱错的假女儿吗?”
她云淡风轻的嗓音像是戳到管家什么痛点。
管家的嗓音略带几分咬牙切齿:“什么假女儿,小姐虽说当年被抱错,但却是南城区公认的名媛千金,又岂是你能相提并论的?你回了柳家,最好离小姐远点,别带坏小姐。”
“哦。”
柳臻颃语气轻飘,又是这么一个字的回应。
她慢慢仰脸:“可这位所谓的名媛千金,的确是鸠占鹊巢了二十年的假女儿啊,这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你这么护着她,如果不是我算得出你和她没有血缘关系的话,我都要怀疑当年的抱错不是一场意外了。”
在阳光下,柳臻颃白嫩的脸蛋溢出几分笑意来,却平白能让管家从中看出轻而薄的冷蔑:
他怒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污蔑,我是可以告你的。”
“所以呢?”
柳臻颃眸底蓄着几近于狐疑的面无表情,好像是真的不明白:“你到底为什么要护着假女儿?是因为她当年忽悠柳家要辞退你,后来又假模假样在众人面前保你?还是因为,她偷拿走你亡妻的戒指,后来跳下泳池帮你捡回来?”
“你......”管家的语气一度结巴,心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躁意:“你怎么可能知道?你是听谁说的?”
“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是会算命的啊。”
柳臻颃似乎是不满管家对她的话过耳既忘,有些不高兴。
长长的道袍几乎拖地,她垂眸瞧了眼,孩子气的用脚尖在地上碾了碾:“现在你能带我去柳家了吗?我想要见见那位亲缘浅薄,终身财源不通的假女儿呢。”
闻言,管家身侧的手指恐怕不住的微颤,说实话他有些害怕,那是一种对未知事物的警惕感。
他强撑着气势,瞪着那张过于白净的脸蛋:“你不是自称能掐会算吗?那你就自己去找回柳家的路啊。”
“你真的让我自己算?”
“你不是有本事吗?”
柳臻颃点点头,好像是明白什么般:“哦,我知道了。”
然后只见她垂着眸,纤细的手指开始掐指起来,再配上那身灰扑扑的道袍,颇有几分电视剧里坑蒙拐骗的半仙模样。
几秒后,她连个招呼都不打便转身离开。
管家暗骂了声,但又不敢跟丢,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陪在身后。
他现在就等着柳臻颃无计可施,来找自己求饶的那一刻。
不到两分钟,柳臻颃捻着手指,看似漫不经心的脚步却没有丝毫迟疑的停在一家别墅门口。
她抬脚想也不想走进庭院里,敲门:“你好,我是柳臻颃,请开门。”
听到动静,帮佣很快赶了出来,开门瞧见她也是一怔。
帮佣也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能略显尴尬:“您回来了?”
“恩,谢谢开门。”
柳臻颃杏眸微微瞪大的微笑,朝帮佣点头后连鞋都未曾换,便走进了别墅。
可临过玄关前,她又仿佛想起了什么,倏然回眸,那双清澈见底的眸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看向管家。
管家被无故吓了一跳,语气磕绊了下:“有......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我在来的路上帮你算了一卦。”
第3章:我能帮你化解的,可我……不愿意啊说实话,整个过程中管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柳臻颃是真的不靠任何人,自行找到柳家别墅的。
他浑身僵硬,下意识的张口:“什么?”
柳臻颃开腔极度的平静:“我算出你最近两天会有血光之灾,记得一定不要开车哦,否则......我怕你下半辈子要在轮椅上度过了。”
说完,她歪头笑,摆着无辜又生动的眉眼。
可落在管家眼中,却冷清的残酷。
他还想要说什么,就看着柳臻颃精致的容颜恢复到温懒的姿态,抬脚就继续往客厅的方向走,徒留下一句:“还有,不用谢谢我,毕竟我能帮你化解的,可我......不愿意啊。”
她脆生生的嗓音说的最为残忍却轻快的字眼,留下满脸错愕惊恐的管家。
柳臻颃闲庭信步的走进客厅,此时此刻沙发上正端坐着一位贵妇人,保养得当的手指端着一杯茶水,哪怕是在家中也从头到脚打理的一丝不苟,从盘发用的发夹到手腕带着的饰品,无一不彰显着她贵太太的身价。
听到动静,闫姿絮连眼皮都没有抬:“你就是我的亲生女儿?”
故事说来很是狗血。
柳臻颃本是柳家的亲身女儿,但在出生时却被阴差阳错的抱错,而后又被抛弃,幸好她被师父捡了回去,和师兄弟们靠着那点子清汤寡水养到现在。
柳家是在两个月前发现的事实,后又破费了一番功夫才将柳臻颃找到。
“恩,如果你们柳家的DNA检测没有错的话,那我应该就是你的女儿。”
柳臻颃的眸子直视着对方,眼神过于有穿透力。
令闫姿絮冷不丁抬眸对视过来,心跳一快,平白有一种心思被看穿的感觉。
她心头顿生几分难堪,茶水杯重重放桌上一放:“你看看你穿的这叫什么衣服?你师父还说将你养的挺好,我看简直就像是街边要饭的,管家......”
闫姿絮扬声,旁边的管家都没能反应过来。
直到她喊了两三声,他才连忙应:“太太。”
“走什么神呢?”闫姿絮甚是不满的瞪了管家一眼,然后命令式的吩咐:“明天去帮大小姐置办几身像样的衣服,看她身上穿得破,要被其他人看见的话,整个柳家就要成为南城区的笑柄了。”
“是,太太。”
听着两个人一来一往的对话,柳臻颃其实不太明白,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母亲为什么这般嫌弃自己的衣服。
扯了扯衣角,她仰脸朝闫姿絮笑,带着与生俱来的坦然感:“我觉得这衣服还挺好的,还是我师父做的,他......”
“你刚刚说什么?”
“是我师父给我做的。”
“柳臻颃。”
闫姿絮几乎都要维持不住她豪门太太的模样,尤其是柳臻颃这幅比她想象中还登不上台面的举止。
她眸底的厌恶化为实质:“你要记住,你现在不是山上讨饭吃的孤儿了,别一口一个师父的,你是我柳家的女儿,柳家规矩多,你别把你师父那里的臭毛病带进柳家,听见没有?”
抿抿唇,柳臻颃想也不想便反驳:“可师父教给我日出而作日入而息,修行要诚实,我不觉得这是什么臭毛病啊,就像是我看得出你祖业凋零,衣禄天数有亏,晚景凄凉,无子息伴架送终,我也会实话实说的告诉你啊。”
“柳臻颃。”
闫姿絮脸色大变,更为暴怒的嗓音伴随着一杯茶水直接砸了过来。
破碎开的陶瓷渣滓散发着滚烫的热力。
柳臻颃动作很是敏捷的躲闪开,没有被溅到半分。
倒是管家的小腿被淋了个七七八八,烫得他龇牙咧嘴,将呼痛的声音强压下去。
他抬眸间不经意和柳臻颃对视上,她就安安静静站在那里,灰扑扑的道袍在阳光的斜射下洒上淡淡的金色,更衬得那双杏眸黑白分明,就像是个局外人般看着他。
倏然,柳臻颃进门前的话再度回响在他耳边。
【你最近两天会有血光之灾,记得一定不要开车哦。】
一种慌乱恐惧的寒意倏然顺着脊髓侵入管家的神经之中。
客厅里有着几秒钟的死寂,只剩下闫姿絮略带怒意的呼吸。
倒是有人听到动静从楼上慢慢走下来,穿着一身米白色的裙子,设计不算繁复,但很明显出自大家之手,柔顺的长发下巴掌大的脸蛋铺就着一层笑意,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气和敌对。
一下楼,柳琪夏便亲昵的扑进闫姿絮的怀中,仿佛是察觉不到客厅里的异常般:“妈,我今天得到钢琴老师的夸奖了,我相信,几个月后的钢琴比赛我一定能顺利获奖的。”
面对自己亲手培养了二十年的女儿,哪怕知道是抱错的,闫姿絮也有着下意识的心软。
用手圈住她,嗓音变得慈爱:“琪夏今天这么辛苦,我让管家一会儿给你炖一盏燕窝补身体。”
“谢谢妈妈,我就知道妈妈是天下最好的人了。”
柳琪夏先是搂着闫姿絮的脖子娇笑,而后仿佛才发现柳臻颃的存在般,吓得几乎是下意识收回了手。用一种试探又悻悻的眼神:“这位就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吗?长得和妈妈很像呢,我......我......”
第4章:强行添亲,会对我寿数有损的不过是瞬间,她眼眶就抑制不住沁出豆大的泪珠,锁骨下方的胸口起伏,看着娇弱无比。
闫姿絮心疼不已,连忙哄着:“柳臻颃是妈的女儿没错,但你也是妈的女儿啊。”
“可是她已经回来了,我就不能继续当妈的女儿了......我这两天就搬出去,我不会继续在这里碍事的,更不会影响她和妈之间的感情,我......”
柳琪夏说着,便仿佛承受不住般再次扑到闫姿絮的怀中:“妈,我以后能不能常来看你啊,我真的很舍不得你的。”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
闫姿絮原本那副高高在上的贵妇姿态全都消散不见,此时就像是最普通的母亲般,手忙脚乱的给她擦拭着眼泪:“谁说你不能继续当妈的女儿,就算柳臻颃回来了又怎么样?怎么能让你搬出去住?”
“可是我继续待在家里,姐姐一定会有怨言的啊。”
“她敢。”
闫姿絮横眉,分神瞧了眼不管是穿着打扮还是行为方式都入不得她眼的柳臻颃。
她保养得当的轮廓透着几分不近人情的冷意:“柳臻颃这幅样子根本就不适合在圈子里出现,能够将她接回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要是对你有任何芥蒂,那便是她不懂事。”
柳琪夏怯生生的从她怀中冒了个头,泪眼朦胧:“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
闫姿絮好不容易将柳琪夏哄好,又吩咐管家端来一盏蜂蜜水给她润喉。
然后她才重新恢复到一副高高在上的掌控者姿态,凝视着柳臻颃那张没甚表情的脸:“你看看你一回来就弄得家里乱糟糟的,就连你妹妹哭,你也只会傻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过来哄哄,还真是个榆木疙瘩。”
柳臻颃歪了歪头,含笑的杏眸对上她的眼睛,温凉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冷漠。
她轻声反问:“柳琪夏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为什么要哄她?”
“你......”
如果不是DNA报告放在那里,闫姿絮真想直接将人赶出去。
“她哭了,你看不见吗?”
“看见了啊。”柳臻颃摊摊手,温凉的嗓音茫然无辜的很:“可她哭关我什么事情?”
闫姿絮看着她的脸,稚嫩却温凉的眉目间的情绪敛着毫不收敛的讽刺,平白令人觉得刺眼至极。
“你就算是被养在山上,这些人情世故也不懂?”
闫姿絮惦念着早就准备好的打算,深呼吸,尽量平复暴躁的情绪:“算了,你既然已经被接回来了,到时候我会在宴会上公开承认你,不过......我会说你和琪夏是双胞胎,当年出生时不慎将你丢失,现在才找回来而已。”
柳臻颃凝视着她们并肩坐在一起的母女两人,没有出声。
倒是柳琪夏在旁人看不见的角度,悄无声息的朝着她挑眉,明目张胆的挑衅。
柳臻颃没有理会,更是直言不讳:“不好意思,师父给我算过命,说我命中并无姐妹,只有一个比我大四岁的哥哥。”
“柳臻颃。”闫姿絮重重的拍在茶几上:“你要是不愿意可以直说,在这里撒谎骗人是什么毛病?看来从小在外面长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副下等人的德行。”
“我说的是......”
闫姿絮根本就不给柳臻颃反驳的机会,语气加重了两分:“我告诉你,你也别不情愿,就你这幅做派,就算我们承认你,圈里也没有多少人看得起你。与其到时候你处处碰壁,连累整个柳家跟着你丢脸,倒不如让琪夏带着你,少走点弯路。”
“可我说的就是实话啊。”柳臻颃不解的眨眨眼,眼神噙着几分清冷坦然却又笃定的姿态:“我命中无姐妹,强行添亲,会对我寿数有损的,我还不想这么早死呢。”
客厅里再次出现一刹那的安静。
柳臻颃身上蓄着某种无形的气势,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咄咄逼人,而是一种从内到外的笃定和信誓旦旦,仿佛世间所有的事情皆可掌握,她说出来的所有话语都会如数实现。
不知为何,闫姿絮看着,心头有种惴惴之感。
最后,柳臻颃还轻描淡写的抛下一句话:“而且柳琪夏印堂发黑,天生断眉,人中窄狭,是亲缘淡薄的面相,和她亲近者必会遭祸的。”
柳琪夏听着这番话,脸色变了又变,然后泪珠一下子便滚了下来,咬牙切齿:“妈,你看她......”
“不哭不哭。”闫姿絮被折腾的头疼,强行将心头的情绪压下去,狠狠的瞪了眼:“你在这里瞎说什么,如果你再敢胡乱说话,小心我打烂你的嘴。”
说完,她眼不见心不烦的连忙摆手:“管家,抓紧时间送她回房间,不到晚餐不要让她出来。”
“好的,太太。”
因着刚刚的事情,管家也不敢轻易得罪柳臻颃。
他凑到她跟前,用近乎尊重的态度:“小姐,您这边请。”
第5章:平常一顿吃三个馒头安排给柳臻颃的房间位于二楼,面积很是宽敞,落地窗使得光线充足,整体装潢以灰白为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饰品,看起来根本不像精心准备的,反而像是随意找了间客房来充数。
但对于柳臻颃而言,这已经足够让她受宠若惊了。
她眸底的震惊抑制不住的泄露出来:“这么大的房间,我和几个人同住啊?”
管家按捺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冲动:“这是小姐您一个人的房间。”
“哦,那我可真幸福。”
说着,柳臻颃外衣也没有换,便直接坐到了床上。
软绵绵的触感,几乎让她深陷其中,黑白分明的杏眸瞬间亮起来,瞪圆,略带惊喜:“这床竟然是软的啊。”
“当然了。”管家轻笑了下,努力不带恶意:“床自然是都是软的。”
怎么会?
她在山上时,就是和五个师兄弟同住的。
别说是床,哪怕是枕头都是硬邦邦的,睡一夜起来脖颈生疼。
柳臻颃面对这么好的生活条件,自然是迫不及待想和师父显摆下。
可管家就站在她眼皮子底下,怎么也不肯离开。
她转眸,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理所当然的询问:“你还不走吗?你已经打扰到我了。”
“啊?”面对这般直白的言语,管家微怔了下,连忙反应过来:“小姐,我承认我一开始对待你的态度并不太友好,但……我有心改错,也算是知错就改。有句俗话说得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知道你是否能够帮我……”
“帮你破灾?”
“是的。”
管家的眼神一亮,一副期待的模样盯着柳臻颃。
可柳臻颃却垂下小脑袋,一双细白的小腿暴露在道袍之下,时不时的晃动着。
然后她笑出了声:“我和你说过了啊,我不愿意的。”
“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啊……”
“那关我什么事情啊。”
柳臻颃歪头,双手撑在软绵绵的床褥上,床品入手丝滑,让她很是舒服。
她心情愉悦的仰着小脑袋:“你欺负我,我就反欺负回去,这不是合情合理的事情吗?而且我也没有给你下符或者是坏你运道,只是让你提心吊胆的生活罢了,你为什么会不高兴啊?”
说着,柳臻颃一脸疑惑的望着管家。
她明明已经听从师父的话,下山后多动嘴少动手,不要轻易使用符咒或改变其他人命数。
尤其是在和她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
但为什么这些人在欺负了她之后,还要求她以德报怨呢?
柳臻颃不解的挠了挠自己的侧脸,淡淡的想,她又不是个傻子。
得不到满意的结果,管家心有不甘,却又不敢再次得罪,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几分钟后转身离开。
等他反手把门关住,柳臻颃便立刻从口袋中掏出手机,摆弄了半天才找到软件里的视频通话功能。
当她看见手机屏幕里师父那张略显苍老却依旧抖擞精神的脸庞时,惊得眸子瞪圆,惊呼着:“这个东西真的能千里传音啊,我当时还以为是师父您骗我呢。”
还未等师父说什么,视频那里便挤满了脑袋,各个溜圆反光,毛发不生。
“师姐,下山的日子好不好玩?”
“就是,有没有什么新鲜事给我们说说?”
“当然好玩啊。”柳臻颃兴致勃勃拿着手机在房间里转了一圈,眯着眸子笑得皆是得意:“这么大的房间就我一个人住,可舒服了,而且这里的木头都是软的,就像是塞了棉花一样。”
“真的?那我也想要下山,到时候我也能够……”
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只布鞋一脚踹了出去。
溅起点点尘土的同时还响起师父略带沙哑的嗓音:“小兔崽子们,还不滚去练功?”
穿着湛蓝色干净道袍的师父,追着打发了一群偷懒的徒弟后,随便捡了个树桩坐下,花白的长发绑起束在后脑,用同色系的带子系好,花白的胡子微长,垂在胸前。
他笑着嗔骂:“你这猴崽子,和你命定的丈夫见面了?”
“对啊。”柳臻颃点头,倏然又想到什么,神情莫名比平日里多了几分寡淡的落寞:“师父,我恐怕要减肥了。”
“为什么?”
腮帮子鼓起,她暴露出几分不满来:“命定之人嫌我胖,他说我没有腰,他说他不喜欢我。”
说着,柳臻颃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满手滑腻软嫩的肉。
闻言,师父先是微怔,然后朗笑起来,胸膛起起伏伏,格外的愉悦。
他用手指捻着自己的胡须:“这样也好,你总归是个女孩子家,平常一顿吃三个馒头,比你师兄弟吃得都多,也是时候该减减了。”
前后不过分别两天,就算柳臻颃有很多见闻想要告诉师父,师父却没这个耐心:“行了,你别在这里耽误老夫练功的时间,好好跟你的命定之人相处,你命中劫坎事端,有他帮忙的话,逢凶化吉的几率也高些。”
“我也知道啊,可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房间的门被敲响。
管家的声音传了进来:“小姐,瞿家老爷子来了,太太请您下去。”
第6章:一百三十四样嫁妆,能不能娶我呀瞿家老爷子是谁,柳臻颃并不清楚,但一听到“瞿”这个字,她的第一反应便是……
命定之人。
如此想着,她连下楼的脚步都轻快了两分。
但管家跟在身后,弄出的动静还是引起客厅所有人的注意。
就连瞿家老爷子都转过头来看向这里,他的位置正背对着楼梯,转头间身子竟然没有动。
柳臻颃一惊,杏眸微眯。
这是……
狮子回头格。
此乃大富大贵之相,她以往听师父谈起过,但在现实生活中却还是第一次见。、
再配上瞿老三阳平满,人中较深的面相,想必是祖荫丰厚,一生福禄清贵的命数,这辈子最大的坎坷,便是长子先故的悲痛。
此时,闫姿絮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满眸慈爱的连忙招手:“臻颃,快来见过瞿老。”
“瞿老。”
柳臻颃乖乖的喊人,但很明显注意力根本就不在这上面。
她眼眸亮晶晶的看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瞿啸爵。
黑色作战服紧贴在瞿啸爵的身躯上,肌肉微微紧绷着,将线条勾勒的分明又硬朗,整个人散发出一种说不出的野性和凌厉。
柳臻颃没有理会任何人的凑到他跟前,嗓音惊喜:“命定之人,我们又见面了。”
闻言,瞿啸爵掀眸瞧了眼她,还是那件破破烂烂的道袍,不过可能是视线高低的问题,这次他清楚的瞧见袍下露出两截嫩藕般的小腿,光是看着都觉得手感不错。
他语调缓慢,带着几分懒洋洋的模样:“矮冬瓜?”
“我不矮的。”柳臻颃瞪大杏眸,一副不满的姿态:“我一米六八,还能再长高的。”
“哦?二十岁还能继续长个?”
说着,他抬起紧裹在牛仔裤里的两条长腿,懒洋洋的搭在面前长几上,语气间都是戏谑。
柳臻颃义正言辞的点头:“能啊。”
毕竟师父给她算过的。
顿了顿,她才想起正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双手抱拳:“你好,命定之人,我乃经师父点化,特下山来寻你的。师父给我准备了嫁妆:神像、法坛、香炉、令牌、令旗、令箭、如意、红腰、玉册、朝筒、法扇、法衣、兵马图经书……”
零零散散的,在场人目瞪口呆的听着她数了近百样。
然后,瞧着柳臻颃将小拳头往瞿啸爵跟前凑了凑,满脸期待:“不知你可否满意,一百三十四样嫁妆,能不能娶我呀。”
这样的表白,在场所有人还是第一次听见。
朗笑声的响起更衬得瞿啸爵那张俊脸黑沉的不行,隐隐都能够看见冒出的寒气。
她那双浓墨晦涩的眸子盯着她可恶的脸:“矮冬瓜,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臻颃。”
还未等她说话,闫姿絮便连忙阻拦。
她心头一阵不满,觉得丢脸至极,但当着瞿家人面却不得不强撑着仪态,语气冷了几分:“你这是在干什么,还不赶紧过来?”
“我在让命定之人娶我啊。”
面对这样的情况,柳臻颃似乎懵了懵,狐疑的看着众人。
她本来下山就是为了这件事的。
瞿老却觉得有趣至极,招招手:“小丫头,你过来。”
说实话,柳臻颃其实挺不愿意的,但看在瞿老是瞿啸爵爷爷的份儿上,靠近:“瞿老。”
“听帮佣说,下午就是你看了眼照片便直接点出人贩子的衣着和地点,让我们成功救出毅嵘的啊。”
瞿毅嵘也就是被人贩子拐走的那个六七岁的小男孩。
柳臻颃毫不谦虚的点点头,巴掌大的小脸在阳光下精致:“恩,的确是我。”歪头:“所以,你是要感谢我吗?”
她的直白毫不做作,似乎引得瞿老更多的好感:“是啊,你救了我的小孙子,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在不伤天害理的情况下,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真的?”
柳臻颃双眸瞪大,纤细而卷曲的睫毛颤抖了下,噙着毫不掩饰的喜色。
瞿老颔首:“当然。”
“那……”
“臻颃。”
闫姿絮连忙出声阻止,哪怕是瞿家人的视线凝视过来,她也在所不惜。
天知道瞿家的承诺具有什么意义,就相当于是进入上流社会最顶尖圈子的一张门票,如果使用得当,怕是整个柳家都会更进一步。
闫姿絮的视线死死盯在柳臻颃的脸上,暗示道:“你救了瞿小少爷这么大的事情,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怕是你这孩子刚刚回家还有点害羞,不过没关系,接下来的事情要记得和爸爸妈妈商量。”
也就是说,瞿家的这个条件,柳臻颃要拿出来无条件让柳家使用。
可柳臻颃根本听不懂暗示,她摸了摸自己的耳朵,蹙了下眉,嗓音淡淡的:“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商量,这不是瞿家给我报酬吗?”
闫姿絮的手指不断攥紧,在掌心里毫不留情的印下月牙形的印记,嗓音加深:“可你是柳家的女儿。”
“世间因果轮回,如果我种下去的因,我得不到果的话,我岂不是亏了?”
说着,柳臻颃摇头,像是自言自语般:“那不行,师父说了不管做人还是做事都不能做亏本买卖。”
就是这样一张脸,哪怕是穿着全场最破烂的道袍,也遮挡不住清净白皙的五官,漂浮着淡淡的疑惑和无辜,温度不达眼底,噙着凉意。
闫姿絮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眸,深呼吸:“好,就算你不亏本,瞿老给你的条件你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的,不如我们……”从长计议?
“我想出来要什么条件了啊。”
那双杏眸被柳臻颃瞪得圆溜溜的,她转头回来,认认真真看着瞿老,缓慢的一字一句:“我想要嫁给命定之人。”
九个字。
每个音节清晰的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中,咬得冷静而郑重。
就像是在天地间立下什么誓言。
阅读全文地址真千金她又给人算卦了(柳臻颃瞿啸爵)小说最新章节免费阅读_乐逍遥小说网阅读网明朝时期,岳州有一户姓杨的人家,杨家人世代习武,家风彪悍,据说祖上还曾出过将军。可到了杨顶天这一代,已逐渐没落,杨顶天为了吃饱饭,趁着还有些家底,开了一家镖局。
杨家培养过的武夫有不少,一听杨顶天开了镖局,纷纷前来投靠。由于高手众多,杨家每次走镖,基本上都能安全而归,这让杨家的镖局很快就在江湖上打响了名号。
杨顶天早年丧妻,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唤作杨敬芸。杨敬芸天资聪颖,头脑灵活,从小就十分好学,由于父亲经常外出走镖,镖局上下基本上也都是杨敬芸一人打理。杨敬芸为人和善,经常帮助那些遇难的流民和乞丐,因此颇受大家尊敬。
这天,杨敬芸领着一个名叫丁渭的年轻人回了家,并表示要嫁给他。丁渭是个外乡人,从小父母双亡,如今在镇上当货郎,日子还算过得去。杨顶天见丁渭老实憨厚,确实值得托付,便答应了这门婚事,但要求是丁渭必须入赘。丁渭无依无靠,当即答应。
两人婚后感情和睦,杨顶天为了训练女婿,经常带着他外出走镖。久而久之,丁渭的身上也有了岳父的几分神采。在这期间,杨敬芸还生下了三个大胖小子,可把杨顶天高兴坏了,可没多久,意外发生了。
这天傍晚,一个衣着华服,满脸油光的男人来找杨顶天走镖。此人是岳州首富裴员外,他本是河北人,如今年过半百,什么都得到了,便想着落叶归根,搬回老家去住,只是这一路难免危险,他才来请杨顶天,并开出很高的报酬。
杨顶天听后,当即点头答应。此去少说也要一个月,且路途遥远,可杨顶天并未带太多人,丁渭则自告奋勇,选择了一同前往。跟女儿交代了几句后,众人便在第二天离开了。本以为这次跟平常一样,只是时间长点,结果半个月后,杨敬芸忽然收到了车队遇袭的消息。
原来,车队从一出城门就被一伙贼人盯上了,并一路尾随,最后在一个驿站发起了袭击。据消息称,裴员外一家三口血溅当场,杨家镖师包括丁渭在内,无一生还,杨顶天则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同时失去两位至亲之人的杨敬芸悲痛欲绝,不过她很是要强,在料理完父亲和相公的后事,她一人便撑起了整个镖局,毕竟镖局上下还有三十多个兄弟等着吃饭。
杨敬芸行事雷厉风行,颇有杨顶天的派头,镖局的工作也很快回到了正轨,她也因此受到了所有人的尊敬。
眨眼间十七年过去了,杨敬芸的三个儿子也都长大,可由于对仨人疏于管教,哥仨一个比一个能闯祸。老大好赌,老二好色,老三好斗,全都难堪大用,就在杨敬芸为三人未来发愁之际,意外发生了。
老大在赌坊连玩了三天三夜,最后猝死在了赌桌上,老二流连风月之地,结果不幸染上花柳病,不幸去世。这还不算完,老三生性好斗,喜欢找人切磋,结果在跟一个江湖游侠切磋剑术时,不慎被伤及要害,一命呜呼。
虽说仨人都不怎么争气,可也是杨敬芸身上掉下来的肉,三个儿子全都暴毙身亡,杨敬芸悲痛欲绝,一病不起。好在镖局上下一直对她不离不弃,并在床榻边上对她悉心照顾,这让杨敬芸很是感动。
这天傍晚,杨敬芸买完菜正要回家,却迎面碰到了一位云游道士。那道士注意到她后,脸色就变得很奇怪,最后直接拦住了她,并上下左右不停打量,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怪了,真是怪了!”
杨敬芸不知所云,便停下脚步询问道士何出此言。道士表示,从面相看,她天庭饱满,红光满面,本应是大富大贵,子孙满堂之人,可眉心处却多了一股黑气,刚好形成断眉之相,此乃不祥之兆,但仔细一看,又不会影响到她的寿元,反倒会影响她的后代子孙,这种情况实在少见,道士这才感觉有些奇怪。
杨敬芸听后大吃一惊,而在道士的追问下,她也将自己这些年来的遭遇说了出来。道士听后眉头微皱,当即给她卜了一卦,在看到卦象后,道士摇头叹息道:“唉,都是你爹欠下的债啊!”
原来,当年裴员外被劫杀一案,并非偶然意外,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并在内策应了那群匪徒,此人正是杨敬芸的父亲杨顶天。杨顶天在看到裴员外的大批资产后,动了贪念,便暗中联系了附近的匪徒,中途截杀,夺得所有财产。
其女婿丁渭发现此事后,想要劝阻,却被狠心杀害。结果他和那群贼人得到财宝后,由于分赃不均起了冲突,而他也在冲突中身亡。
正所谓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子债父偿,杨顶天杀害了裴员外一家三口所欠下的债,自然轮到了杨敬芸的三个儿子去偿还。
得知真相后,杨敬芸很是震惊,可事情已经发生,说再多也没用了,好在杨敬芸身边还有三十多个忠心耿耿的镖师陪伴。后来,杨敬芸一生行善,并一直经营着那家镖局,日子倒也安稳幸福。
copyright © 2022 一生命运网 版权所有 辽ICP备2022007116号-4
法律声明:本站文章来自网友投稿,不代表本站观点,版权归原创者所有,如果侵犯了你的权益,请通知我们,我们会及时删除侵权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