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罗马军团,估计大家的第一反应会是想到那个和大汉王朝、安息帝国(帕提亚王国)、贵霜帝国并称为四大帝国之一的罗马帝国(罗马共和国),而且不少人也都听说过名噪一时的罗马军团,而且在中国西汉时期的史书《汉书·陈汤传》有这样一段记载:公元前36年的秋天,由西域都护甘延寿与副校尉陈汤率领的四万汉军,分兵两路,一路顺大漠南缘,另一路由北穿乌孙境至伊塞克湖,在康居与匈奴郅支单于的军队对峙。在汉军营地,可以“望见单于城上立五彩幡帜,数百人披甲乘城,又出百余骑往来驰城下,步兵百余人夹门鱼鳞阵。”
而罗马帝国的史书中也有相关记载,在罗马和安息帝国大战之后,有一支数千人的部队失踪,但是却在西域出现,并已雇佣军的形式存在,而人数仅有数百人到一千人,而至于真假,对于那个通讯和交通都比较落后的时代确实难以确定,如果单纯的只看史书记载的内容来看,再结合欧美影视剧和史记的记载来看,确实是很像罗马军团士兵的装束和战斗模式,但是过去了两千多年,关于这个问题也争论是两千多年,始终没有一个能够让双方信服的一个答案。不过这可能也是当时位于东西方的两个超级大国仅有的一次正面的军事冲突。那么今天小胖就来说说在欧洲大陆驰骋了上千年的罗马军团为什么会如此的长久不衰,又是因为什么导致最后的没落。
罗马队列其基本单位为支队,每个小队构成一组。将它与希腊方阵混为一谈是种极为普遍的误解。
步兵支队战术的出现,使战斗合理化:1、防止挥舞武器时遭到阻碍。2、为能迅速移动,各支队之间留出容纳一支部队通过的空间。3、可以换下伤亡惨重的部队。4、可以应对敌人的移动。
每横列40人,纵3人。两人之间间隔1.8-2米。横列的各支队之间留出容纳一支部队通过的空间,各支队交错排列。
整个队列通常由三线列组成。共和国时代的三线列组成为:
青年兵组成的第一横列。
壮年兵组成的第二横列。
成年兵组成的第三横列。
由两个百人队(Centuria)组成一个基本战术单位--支队(Maniple),一个百人队实际为60-80人。一个支队通常有120-160人,若为成年兵队,则只包含一个百人队。
三个支队组成一个大队(Cohort),一个大队大约有450-570人。包含大约120-160名轻步兵,120-160名青年兵,120-160名壮年兵,60-80名成年兵,同时含有一队30人的骑兵。马略改革后,每个军团还有一个第一百人队,比普通百人队的建制大一倍,其百人队长的地位也较高。
十个大队组成一个罗马军团(Legion),一般由4500--6000人组成。同时,一个罗马军团配有一个附属军团,也称联合军团。两者的建制类似,但是附属军团的骑兵为600人,且辅助军团随着征召地区的不同也有不同。
两个罗马军团与两个附属军团共同构成了执政官统帅的集团军,由一名执政官指挥。
副执政官则可以指挥一个罗马军团和一个辅助军团。
轻步兵(Velites)
缺乏训练,盔甲简陋,装备标枪、90公分直径左右的盾和近身用短刀,有在头盔外带狼皮头盔(Galea)的习惯。
青年兵(Hastatii)
缺乏战斗经验,组成军团的第一横列。装备两支标枪(前期为一支轻标枪Pila,一支重标枪Pilum;公元2世纪后就只携带一种)、一支宽刃短剑(Gladius)和一个卵形盾牌(Scutum)。
壮年兵(Principes)
年龄在三十岁左右,为军队的核心,组成军团的第二横列。武器与青年兵同,盔甲由于年龄与财产也许更好。
成年兵(Triarii)
年龄最大,经验最丰富。通常构成军队的后备队。组成军团的第三横列。以传统希腊重步兵姿态上阵,装备长矛与长盾。
骑兵(Cavalry)
在装备都要靠自己准备的义务兵时代,只有最富有的人才能负担起马匹,这意味着他们数量稀少,通常只用来侦查与传令。装备骑枪与小圆盾。
近距离武器。长50~75厘米的双刃剑。铁制,重约一千克。剑头尖利,适合穿刺。剑柄用木,骨,象牙等制成。握把处的切削与手指的形状吻合。
从提比利斯河畔的都市国家到拜占庭帝国,长达2000年的罗马帝国史,同时也正是一部帝国的中流砥柱--罗马军团纵横驰骋的历史……
罗马,本是起源于台伯河畔的都市国家。到了公元前30年,以屋大维(奥古斯都皇帝)平定罗马内乱和吞并托勒密王朝治下的埃及为标志,罗马名副其实地掌握了古地中海世界的霸权。
其后,在以罗马为首都的4个世纪和迁都君士坦丁堡后的10个世纪里,这个前所未有的大帝国不仅继承了从奥利安到古希腊的各大古代文明并使之流传后世,更起到了东西方文明交流桥梁的作用。
罗马恒久不衰的统治力,主要归功于它灵活多变、顺应潮流的政治体制。但作为政治的强力工具,打垮了难以计数的敌国、粉碎了异族的一次次入侵、镇压了对统治阶层所有反抗的强大军力,同样不容忽视。本文将主要介绍共和时期到帝国初期、帝国后期以及拜占庭时代罗马军制的变迁,供大家参考。
共和中期(公元前3世纪到公元前1世纪)--罗马市民构成的重装步兵
与古希腊的都市国家相同,共和初期到中期的罗马军制的基本原则是由市民自备装具服义务兵役。兵役对罗马市民来说,与其说是一种义务,倒不如说是一种代表荣誉的高贵权利。尤其在共和初期,军队组织几乎是直接作为政治实体(军人会)发挥作用的。
当时,17岁到46岁的公民全都有义务应征入伍,并按照年龄和所持财产多少被分为4个兵种。
首先,年少者和无力自备重装步兵所需装备者充当被称为"维利特斯"的轻步兵。他们不着甲胄,仅靠头盔和直径约1米的小圆盾护身,以数枝轻投枪和剑为进攻武器。轻步兵在实战时一般展开于战线的最前方,充分发挥其机动力进行散兵战。
拥有一定财产的青年充当"哈斯塔提"(即Hastati,青年军)、壮年则被称为"布灵吉佩斯"(Principes,壮年军),这两者构成重装步兵的主力。他们的装备完全相同,都披挂全副盔甲、手持著名的大型四角方盾"斯邱托姆",武器为宽剑身的双刃短剑"格拉蒂斯"和两枝投枪--大型重投枪"皮鲁姆"和小型的轻投枪"皮拉"。这些投枪的构造独特,一旦刺中目标枪头就会折断,以防被敌方反掷回来,除用于投掷外,它们也能充当普通长枪使用。
最年长者以及军旅经验丰富者则属于"托力阿里"(Tiarii,后备军),他们的装具与哈斯塔提和布灵吉佩斯相当,但不装备投枪而改为手持一枝被称为"哈斯塔"的长枪。
此外,47至60岁的高龄市民,虽不必服野战军的兵役,但有义务随时应召参加罗马城的守备部队。
除了上述的步兵(米利特斯)外,富裕的市民往往以骑兵或是骑士身份(埃克提斯)出战。但当时罗马人的骑术实在称不上高明(当时并没有马镫),因此骑兵一般不用于集群突击,而主要用于侦察和牵制敌人。骑兵和重装步兵一样披挂全副盔甲,武器为盾与骑枪以及比步兵用得稍长一些的双刃剑"斯帕达"(spatha,古罗马长剑)。
这些装备,都是罗马从不断扩张中接触到的埃托利亚、萨姆尼特、凯尔特、伊比利亚等诸多民族的军事文明中吸收而来的精华。
由步兵和骑兵组成的多兵种混成战斗单位,被称为军团(LEGION)。一个军团由10个营(科霍尔斯,cohorts)组成,每个营由3个连(玛尼布尔斯)构成。这3个连中哈斯塔提、布灵吉佩斯和托力阿里各占一个。每个连包括有两个60至80人的排(肯托利亚)。其中,营只是管理、编制上的单位,实战中的战术单位是各兵种的连队。因此,这一时期的罗马军战术,有时被称为"玛尼布尔斯战术"。
军团中的重装步兵数最多时可达近5000人,但一般情况下多为4000余人。除重装步兵外,轻步兵和骑兵同样被列入军团的正式编制。轻步兵与重装步兵一样以连为单位编制,军团骑兵则由各包含32人的10支骑兵队(图尔玛)组成,共计约300人。
到公元前3世纪为止,罗马还时常动员支配下的同盟诸国的市民按照罗马式的编制与操典组队参战。依照惯例,在野战军中,每个"纯粹的"罗马军团搭配一个同盟国的军团协同作战。
罗马军团在战时,由身为最高政务官的2名执政官(consul)和身份仅次于他们的2名法务官(praetor)负责指挥作战。执政官有权指挥由罗马军团和同盟团各2个构成的总人数约为2万人的兵团,法务官则可指挥罗马军团和同盟团各1个构成的万人兵团。
尽管常备部队仅为2名执政官麾下的共计4万人,但随着罗马人口的增长,其战时的动员潜力一直在不断增强。例如,第二次布匿战争(公元前218年至201年)时,罗马的总人口已多达300万,即使在坎尼会战中被名将汉尼拔一举消灭了6万人,仍能迅速动员25个军团投入作战。
在野战中,各军团一般排列成正面宽200米、纵深90米的阵型。第一排配置哈斯塔提、第二排是布灵吉佩斯,第三排则是托力阿里。当前两排重装步兵投入作战时,托力阿里一般是单膝跪地、养精蓄锐;一旦战局有变(不论胜负)时,才作为预备兵力投入前线,接替那些筋疲力尽的年轻人。在战线的最前方,是由轻步兵构成的散兵线,而两翼则由军团骑兵负责防守。
军团在实战中,一般能够以连为单位在一定程度上随机应变。例如改变队形密集度、调换前后位置等等……这与他们的远祖--希腊的古典型重装步兵(霍普里泰)相比,已是大有改观;但在公元前3世纪,还远远不及历经伊菲克拉提斯和亚历山大大帝的改革、已臻炉火纯青的赫雷尼斯诸邦的多兵种合成战术。并且,罗马军队是一支由市民组成的非专业的军队,指挥他们的将军们更是外行--他们的本质是政客。因此,罗马在与庇罗斯、哈米尔卡尔、汉尼拔等职业军人统帅下的军队对战时,不断遭受挫折。之所以能够最终打败这些强敌,所依靠的并不是战术的精妙,而更多仰仗于罗马在总人口上的优势、对盟邦的彻底支配以及农民出身的士兵们朴素而坚韧不拔的精神。
共和后期至帝制中期(公元前1世纪到公元3世纪)--职业型军队
罗马的军事实力,在公元前2世纪完成对东西地中海的征服时达到了顶峰,其后开始逐渐衰退。究其根本原因,还在于传统的都市国家型的政体已不再适应日积月累、不断扩大的疆土了。
将军们在南征北战中积累了巨大的财富,而与此相对,作为士兵出征的大多数人,却因为家中长期缺乏劳动力在经济上逐渐没落,而且大量奴隶的涌入使得他们成为没有工作的无产者。为了缓和这一矛盾,军制改革已势在必行。
勇敢地对祖先遗留下来的旧军制大刀阔斧地进行改革,并从危机中挽救了罗马的是平民出身的优秀职业军人--玛里乌斯(亦称马略,公元前157至公元前86年)。他的想法是:不再依靠那些有能力自备装具的有产市民,转而提供武器和薪金给无产市民,并以合约的方式保障他们在退役后能够得到一定的土地。此举大大促进了罗马军队的职业化。
由于装具不再取决于私有财产,因此所有士兵们的装备与训练得以统一标准化。新一代步兵的装具与哈斯塔提和布灵吉佩斯相当,都配备有盔甲、大型方盾"斯邱托姆"、短剑"格拉蒂斯"和两枝投枪('皮鲁姆'或是'皮拉')。维利特斯这一兵种被废止,步兵中不再有轻步兵和重装步兵之分。但是骑兵的装备与职能,在玛里乌斯的改革前后并无变化。
在军团的编制上,进一步贯彻了标准化原则。一个军团由10个营构成,每个营编内有6个排,每排兵力为80人。不过,各军团的第一营均由5个160人的排构成,因此,在编制上,军团的步兵总兵力应为5120人。在实际运用中,为了保证军团步兵实战能力的均衡以及运用方便,一般情况下兵团总兵力大多为2000到3000人,最多不过4500人。
在军团编制中的骑兵,减少为4个骑兵队共计128人--这主要是因为依靠没有罗马市民权的外籍军团组成的辅助军(阿库西里亚)来提供精锐骑兵已成惯例。而投石兵、弓兵等传统上的轻装步兵,也多由辅助军充任。这些辅助军基本上以营或骑兵队为单位,配属给罗马将官充当野战军或是守备队。
内乱(公元前49年到公元前30年)结束时,胜者屋大维(奥古斯都皇帝)麾下的兵力多达50万。但他在获胜后迅速裁军,将常备部队精简为由30个军团(不过,其中的3个军团在公元9年爆发的托伊特堡森林会战中被全歼)连同辅助军共计约30万人。在奥古斯都皇帝治世后期,他还组建了臭名昭著的皇家近卫队(普拉埃托利亚)。近卫队的编制单位为每营480人的步兵营和32人组成的骑兵队。
在野战时,军团一般以2至3个营的纵深进行布阵。军官和士兵全部实现职业化后的新生罗马军团纪律严明、士气高昂、战技精熟,冠绝一时。
营不再是行政管理上的单位,而是拥有高度机动性和自由度的独立战术单位。司令官得以将一至数个营作为总预备队配置在阵地后方,适时出击;或是随时从本队中分派出以营位单位的分遣队,随心所欲地排布构思中的理想阵型。这种"科霍尔斯战术"在以步兵为主力的欧洲战场上无往不利。但在亚洲平原上与机动力超绝的波斯骑兵对战时却吃了不少苦头(例如卡莱战役)。
马略的军制改革,似乎成功地挽救了摇摇欲坠的共和政体下的罗马军制,但用长远观点来看,由传统型的国民军向职业军队的转变,必然带来军阀势力的扩大,而终将毁灭共和政体本身。在凄惨的内乱结束后,终于出现了打倒并吸收了全部军阀势力的唯一的最高权力者--帝国皇帝。
帝制后期至拜占庭中期(公元3世纪到公元7世纪)--机动野战军
在罗马的疆土与权威都达到巅峰的五贤帝时代(公元96至192年)之后,罗马帝国开始出现衰亡的征兆。内部爆发的社会经济矛盾日渐激化,外部又不断受到以日耳曼诸民族为首的异族入侵,内忧外患无时不在威胁着这个老大帝国的存亡。
到了俗称"公元3世纪的危机"时,昔日出尽风头的罗马军团已经大多沦为普通的国境守备队,失去了战略上的机动反应能力。为了填补战略机动兵团的不足,罗马人开始针对各个战役临时编组独立的骑兵旅(威克希拉提欧)。到了君士坦丁诺斯大帝(在位公元324年到337年)治世时,终于以这些骑兵部队为骨干,编成了皇帝直属的机动野战军(科米塔托斯)。
被骑兵夺去"陆战之王"桂冠的步兵们身上,再也见不到2个世纪前的风光了。为了节约预算装备骑兵,步兵的的装具不得不大大简化。甲胄被换成简便而廉价的式样,罗马军团的象征--方盾、重投枪和短剑都被废止,改为装备椭圆形盾牌、骑兵用双刃剑斯帕达、更轻的投枪"斯皮库鲁姆"(再后改用长枪'朗克尔')。
而传统上表示外籍军团的"辅助军"一词,在全帝国自由民都已获得同等市民权之后,改为泛指轻装步兵部队。
骑兵中存在有诸多兵种,其中的主力毫无疑问当属重装骑兵。罗马的重装骑兵的装备与战术基本上模仿自敌对的波斯人,其中最精锐的装甲骑兵"库里巴那利"人马皆被甲,兵士左手挂圆盾、右手携长达4米的骑枪。此外,马匹不被甲的重装骑兵一般被称为重骑兵"卡塔弗拉库提"。到了拜占庭时代,重骑兵比装甲骑兵更受青睐,甚至还有人专门生造了著名的"拜占庭重骑兵"(拜占庭·卡塔弗拉库托斯)一词。
帝制后期的罗马骑兵的另一特色--弓骑兵(萨吉塔利),同样是总结了对波斯作战的经验而诞生的。在波斯帝国的骑兵战术中,重装骑兵的强大冲击力和弓骑兵的密集火力原本就是密不可分的……
君士坦丁诺斯大帝麾下的机动野战军,是由5个近卫骑兵旅(威克希拉提欧·帕拉提那)、5个近卫步兵军团(雷吉欧·帕拉提那)以及10个近卫辅助军团(阿库西里乌姆·帕拉提那)为主编成的混成部队。之后,随着帝国周边形式的不断恶化,这支部队的规模也随之不断扩大。
在骑兵旅和步兵军团中,都开始以新的营(奥尔德)为战术单位进行编组。每个骑兵旅由3个营构成,兵力约为1000人左右。每个步兵军团由6个营编成,总兵力介于1000到2000人之间。
除机动野战军之外,原有的步兵军团纷纷缩编,被正式改编为国境守备队(利密塔内)。而从这些国境守备队和辅助军中抽调、被用于加强机动野战军实力的兵员,则被称作准机动野战军(普塞多·科米塔托斯)。
身为驻扎在首都罗马的唯一武装部队,滥用特权多次介入皇室继位之争的皇家近卫队,在公元312年的米尔维乌斯桥会战中被君士坦丁诺斯大帝亲率大军击溃,从此消亡。大帝又组建了新的近卫骑兵队(斯科拉埃·帕拉提那)作为自己的护卫部队。其编制单位为团(斯科拉),大致相当于野战军中的旅,在帝国的东、西部各驻扎着5个近卫骑兵团。
据考证,君士坦丁诺斯大帝治世时,罗马帝国的总兵力高达帝制初期的3倍,约有100万人。而其中骑兵所占比例更是帝制初期所不可比拟的,有鉴于此,总军费绝不止翻了三番。这真是一个巨大的讽刺--本该用来保卫帝国的军队反倒成了帝国沉重的包袱,正在一点一点压垮帝国本身。
除上述诸兵种外,到了帝制末期,为了缓解兵力不足,皇帝们甚至不得不经常倚赖移住到帝国境内的对帝国友好的异族军队了。尽管这些同盟军(弗埃德拉提)从未得到真正的信任,但他们还是不停地渗透到帝队中来。在帝国的西半部分,不单是普通士兵,就连将官的位置也在被他们不断蚕食,最终导致整个帝国沉沦于异民族世界的汪洋大海之中。
从帝制后期到拜占庭初期,也就是查斯丁尼一世(在位公元527年至565年)再征服的时代,帝队逐渐变得更加精悍且昂贵;在另一方面,军队本身的专业化程度也进一步提高。
鉴于战斗的主角已由步兵转移到了骑兵,这一时期步兵的任务只是结成方阵、维持战线。并且由于兵种和装备的多样、复杂化,帝制初期的那些严格而标准化的操典与战术不复存在。
尤里安皇帝(在位公元361年到363年)以及贝利萨留、纳尔塞斯等第一线的指挥官们善于根据实际情况配置步、骑混成部队,并且在预备队的布置和灵活运用地形方面大显身手。
大多数情况下,罗马骑兵展开于步兵方阵的两翼及后方。弓骑兵以部队为单位列成横排进行射击,而重装骑兵则被统一集中运用,依靠集群突击战术在战役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
但是当拜占庭初期,帝队和东方的游牧民族交手之后,立刻发现这一战术对后者收效甚微。从那以后,重装骑兵亦开始讲求如弓骑兵一般柔软自如的运用了。
拜占庭中期(公元7世纪到11世纪)--"特玛"(军区)制度
希拉克略大帝(在位公元610到641年)在位时期是罗马帝国的历史的一个重要转折点。大帝的统治始于对宿敌波斯帝国的赫赫战功,终于对信奉伊斯兰教的阿拉伯人的惨败。大约就在他的治下,帝国完成了由使用拉丁文的古罗马到以希腊语为国语的中世纪国家"拜占庭"的转变。在赫拉库雷奥斯死后约一个世纪的时间里,帝国上下以自身的生死存亡为赌注奋战不息,终于挡住了来自阿拉伯世界的强大攻势并幸存下来。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代和其后全力重建帝国的"黑暗时代",帝队不得不再次进行根本性的改革。这次改革的结果,导致了"特玛"(军区)制度的诞生。
在这一制度下,除君士坦丁堡以外的帝国全部领土,都被分割成数十个"特玛"(军区)。特玛一词的本意是军队的驻扎地,但在对阿拉伯人的防卫作战中,逐渐变成了地方部队动员和管理的基本单位。属于各个军区的士兵平时作为在国家提供的土地上耕作的农民,战时则应征入伍,本质上就是所谓的屯田兵。
特玛制度,集合了国民军和职业军两者的优点。只要屯田兵们的生活有所保障,战时的动员和统帅都会十分容易;并且,为保卫家园而战的士兵们普遍士气高昂,而国家对他们薪饷的负担也可以减少至最低限度。
这些分属各军区的地方部队基本上是防御性部队,而驻扎在帝国首都附近的机动野战军的直系后裔--中央军(塔格玛塔),则是负责攻击的机动打击部队。
自拜占庭中期开始,帝队开始大量采用锁子甲。公元10世纪左右的帝国重装步兵(斯邱塔托)一般装备有锁子甲或胸甲与头盔,手持大型圆盾护身,武器为长达4米的长枪和剑。至于轻装步兵的装备情况却鲜有情报流传至今。只知道存在有一种披挂比斯邱塔托更轻的防具,装备小型盾牌和投枪的名为"小盾兵"(佩尔塔斯泰)的兵种。这种小盾兵正是公元前4世纪,伊菲克拉提斯军事改革中诞生的同名兵种(佩尔塔斯泰)的复活,这一兵种介于重装步兵与轻步兵之间。
骑兵依旧是军队的主力。在中央军中,重装骑兵和弓骑兵的装备逐步同化,这同时也意味着弓骑兵的衰退。重骑兵披挂鳞片甲或是锁子甲、戴头盔,手持圆盾或是西欧型的方盾,武器是剑和长约4米的骑枪(康托斯)或是弓箭及投枪。在与阿拉伯人的战斗中,弓骑兵在部队中所占比例逐渐减少,到了公元8世纪,终于从正规军的编制中消失了。而中央军中的一部分重骑兵,又开始给坐骑附加护甲,恢复了昔日的装甲骑兵这一兵种。
与中央军相比,地方部队多为轻骑兵。他们披挂廉价的皮甲,装备有小型盾牌,以剑或长矛为主要武器。
在公元10世纪前叶,拜占庭帝国分为31个军区;到了11世纪初期,军区数增加到46个。各军区一般都能提供2到3个军团(托尔玛)的兵力,总兵力介于3000到15000之间。每个军团由2到5个营(多伦加洛斯)组成,每营包含有5个连(班顿),每连的定额是步兵256人,骑兵300人,但在实际配属时的人数往往要比定额少得多。
中央军则由3至4个近卫军团(梅洛斯)组成,其战术上的基本单位,与地方军同为连队(班顿),每个军团由10个近卫连构成。此外,有时还会由3至5个近卫连组成近卫营(莫伊拉)加以运用。除正规军外,帝国还常常凭借手中的财富,驱使异族的同盟军或是雇佣军为己而战。
其中表现最突出的,无疑当属10世纪末,由俄罗斯出身的维京人编成的"维京近卫队"。在规模最大时,其总兵力曾达到一个完整的军团数千人之众。据说诺曼底大公威廉征服英格兰(1066年)后,许多被逐出本土的盎格鲁·萨克逊人也曾加入该部队。这些身材高大,手持巨斧的战士以其忠勇义烈闻名于世。
在曼奇科尔特会战(1071年)中罗马诺斯四世被俘后,帝国的命运急转直下。屯田兵的主力--中小农民再也无力承担长期的出征和诸多苛捐杂税,开始日渐没落。一千年前共和制罗马衰败的场景,在东方再一次上演。中小农阶层的没落意味着特玛制度的动摇以及将军们的贵族化,同时推动了整个社会的进一步封建化,招致皇权统治下的国家运营日渐困难。
伴随着地方军的衰弱,帝国不得不更多地依靠盟国和雇佣兵们为己而战。众所周知的第一次(公元1096至1099年),正是西欧各国应拜占庭皇帝阿雷克西奥斯一世(在位1081到1118年)之邀,派遣雇佣军对抗"异教徒"而引发的。
拜占庭中期的帝队不但善于进行正规战,为了对应几乎从未间断的异族入侵,在非正规作战方面也很有心得。他们通过周密的情报收集活动,充分发挥严明的纪律和良好的统帅力,经常通过奇袭侧击行进中的敌军而取胜。
从公元7、8世纪的"黑暗时代"到10世纪帝国最繁盛的时期,拜占庭与其敌国很少发生正规军之间的大规模冲突。但军队中最受重视的依旧是具有强大冲击力、破坏力的重骑兵集群,这一点自拜占庭初期起始终没有改变。
大多数情况下,重骑兵总是配置于步兵阵线的后方,一旦战机成熟,就立刻通过步兵队列中的间隙前出至最前沿,挺枪齐头、并肩冲击。而轻骑兵则负责掩护步兵阵列的两翼,并随机应变地支援重骑兵的运动。
公元11世纪以后,随着军区制度的崩溃,帝队中雇佣军所占比例不断增加,而硕果仅存的正规军也日渐沦为封建贵族的私人武装。各部队的规模日渐缩小,再也无法进行统一的训练与指挥调度了。
这时的皇帝们,在苦虑战略战术、排兵布阵之前,又多了一样烦恼--那就是还必须尽心竭力地去维系麾下的贵族与雇佣兵们那原本并不可靠的忠诚心了。
正如本文开头所述,长达2000年的罗马军团兴亡史,正好反映出一部罗马国体、政体变迁的历史。这个国家始于农业立国的都市国家;历经支配地中海贸易的广域国家;再生为强力官僚和教会支撑下的中央集权国家;最终以中世纪型封建君主制国家而亡。衷心希望本文能够为读者提供一个反思罗马帝国社会体系与军事体制之间相互关联的一个契机。
感谢读者诸兄耐心阅读至此。本文资料来源主要是日文版《历史群像》系列和其他日文版的罗马史料,受客观条件限制,未能对其中的音译部分(例如兵种名称/各级军事单位的译名等等)做严密的考证,望读者见谅。仓促成文,错漏难免,欢迎大家指正。
马略改革之后的罗马军团
步兵支队战术被马略改编为步兵大队战术(前2世纪)。超越步兵支队,步兵大队可以敏捷地对付敌人的大部队。装备的差别消失,全军都装备标枪和罗马战剑。
当然最要的是财产限制的取消,任何罗马公民均可参军。在服完大半生的兵役之后,退伍的公民可以获得一块土地和退休金
第一辅助军团(I Adiutrix) | 公元68年尼禄从驻扎在米塞努姆的船队中组建,后由伽尔巴接管。 |
第一日耳曼军团 | 可能公元前48年内战时由凯撒组建,也可能是公元43年由庞萨所建。公元前41年由屋大维重组,公元前36年用于对付庞培。似乎在与基维里斯串通后于公元69年被解散。 |
第一意大利军团(I Italica) | 约公元66或67年尼禄计划远征里海时在意大利所建。 |
第一马克尔军团(I Macriana) | 克罗狄乌斯·马克尔在尼禄死后自立为帝时所建;马克尔被处死后立即被解散。维泰里乌斯重新组建,但可能在他死后又被解散。 |
第一米涅尔瓦军团(I Minervia) | 公元83年图密善所建。米涅尔瓦是他最喜爱的女神。 |
第一帕提亚军团(I Parthica) | 公元197年,塞维鲁为东方战争组建。 |
第二辅助军团(II Adiutrix) | 公元69年内战时,在弗拉维家族向意大利进军期间由驻扎在拉文纳的水手组成。韦帕芗将它收为军团。 |
第二奥古斯都军团 | 如果它与第二萨宾军团为同一军团,则可能是公元前43年由庞萨所建。它的称号以及用摩羯(奥古斯都的幸运标志)为徽标说明它是由奥古斯都重组的军团。 |
第二意大利军团(II Italica) | 公元168年由马可·奥里略在意大利组建。 |
第二帕提亚军团 | 公元197年,塞维鲁为东方战争组建。 |
第二图拉真军团(II traiana) | 约公元101年,图拉真为达西亚战争而建。 |
第三奥古斯都军团 | 可能是公元前43年由庞萨所建,也可能是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所建。由奥古斯都重组。 |
第三昔兰尼加军团(III Cyrenaica) | 公元前30年之前盖有雷必达或安东尼组。 |
第三高卢军团 | 大概是凯撒在公元前48年所建。以公牛为徽标说明它由凯撒所建。 |
第三意大利军团(III Italica) | 公元168年由马可·奥里略在意大利创建。 |
第三帕提亚军团(III Parthica) | 公元197年,塞维鲁为东方战争组建。 |
第四马其顿军团(IV Macedonica) | 公元前48年由凯撒所建。由奥古斯都重组。后被解散,又在公元70年重组为"幸运者弗拉维乌斯第四军团"(IV Flavia Felix) |
幸运者弗拉维乌斯第四军团 | 公元70年由第四马其顿军团重组而成,后者与基维里斯串通后被解散。 |
第四西徐亚军团 | 大概是安东尼在公元前30年之前组建,不过它可能就是公元前43年庞萨所建的"第四索拉军团"。以摩羯为徽标说明由奥古斯都重组。 |
第五云雀军团 | 公元前52年尤利乌斯·凯撒从高卢本地人中招募组建。公元前44年在意大利,可能随后又被解散,因为是年安东尼重组了该军团。公元70年,该军团大概因为与基维里斯串通而被解散。 |
第五马其顿军团 | 既可能是公元前43年由庞萨组建的第五城市军团,也可能是公元前41年或公元前40年由屋大维所建。 |
第六装甲军团(Ferrata) | 公元前52年由尤利乌斯·凯撒所建。公元前44年由雷必达重组。 |
第六凯旋军团 | 约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组建。 |
第七"忠诚"克劳狄军团(VII Claudia Pia Fidelis) | 组建时间在公元前59年,也可能更早。公元前46年在非洲,但同年即被解散。公元前45年被屋大维重组。它的称号说明它在公元42年卡米路斯·斯科里波尼亚努斯的叛乱中忠于克劳狄。 |
第七合组军团(VII Gemina) | 公元70年,由伽尔巴在第七西班牙军团的基础上创建。 |
第七西班牙军团 | 公元68年伽尔巴被拥立为帝后在西班牙组建。公元70年被重组。 |
第八奥古斯都军团 | 创建时间在公元前59年或更早。公元前46年或公元前45年被解散。公元前44年由屋大维重组。 |
第九西班牙军团(IX Hispana) | 可能是公元前41-前40年组建的新军团,也可能是公元前58年在第九军团的基础上组建的。前述第九军团在公元前46年或公元前45年被解散,后来由温提狄乌斯重组,但我们无法确定它即成为第九西班牙军团。 |
第十海峡军团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所建。 |
第十合组军团 | 组建时间在公元前59年或更早。公元前46年或公元前45年被解散。公元前44年由雷必达重组。 |
第十一"忠诚"克劳狄军团(XI Claudia Pia Fidelis) | 公元前58年尤利乌斯·凯撒曾组建一支编号为"十一"的军团,但公元前46-前45年被解散。这一军团更像是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组建的新军团。 |
第十二雷电军团(Fulminata) | 盖为公元前58年尤利乌斯·凯撒创建的第十二军团。公元前46-前45年被解散。公元前44-前43年可能由雷必达重组。公元66年它在犹迪亚失去了一个鹰旗。 |
第十三合组军团 | 盖于公元前57年尤利乌斯·凯撒组建的第十三军团,在公元前46-前45年被解散。另一种可能是,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创建。 |
第十四合组军团 | 在一只编号为"十四"的军团被歼灭后,尤利乌斯·凯撒于公元前53年又组建了相同编号的军团,但在公元前46-前45年被解散。另一种可能是,第十四合组军团是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所建。 |
第十五阿波罗军团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组建,但也可能更早。 |
第十五初创军团(XV Primigenia) | 既可能是公元39年由卡里古拉组建,也可能于公元42年由克劳狄为入侵不列颠备战而建。 |
第十六"忠实"弗拉维乌斯军团(XVI Flavia Firma) | 由公元69年解散的第十六高卢军团重组而成。由韦帕芗重建。 |
第十六高卢军团(XVI Gallica)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所建、公元69年与基维里斯串通后被解散。在公元72年之前,以"第十六忠实弗拉维乌斯军团"之名重组并转至卡帕多西亚。 |
第十七军团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组建。在公元9年的瓦鲁斯之难中,可能与第十八军团和第十九军团一同被歼灭。 |
第十八军团和第十九军团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由屋大维组建。在公元9年的瓦鲁斯之难中被歼。 |
第二十"英勇"凯旋军团(XX Valeria Victrix)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或公元前31年亚克兴战役后由屋大维组建。其称号说明它在公元60-61年镇压不列颠波蒂卡叛乱时取胜。 |
第二十一"饕餮"军团(XXI Rapax) | 盖于公元前41-前40年或在公元前31年亚克兴战役后由屋大维所建。公元92年前后可能在多瑙河流域被歼灭。 |
第二十二德尤塔卢斯军团(XXII Deiotariana) | 最迟在公元前25年由来自伽拉提亚王国(其国王德尤塔里乌斯于公元前40年去世)的移民组成。 |
第二十二初创军团(XXII Primigenia) | 盖于公元39年由卡里古拉组建,或公元42年克劳狄筹备入侵不列颠时所建。 |
第三十乌尔皮乌斯军团(XXX Ulpia) | 由图拉真(乌尔皮乌斯是其诸名之一)组建,时间约在公元101年准备达西亚战争之时。 |
共和国前期
总体来说采用"拖"与"耗"字诀。 由青年兵组成的第一横列首先推进,将标枪掷出。同时,军团开始疏散。往往在标枪掷出之后完成疏散,第一横队的士兵开始冲锋,前两列士兵与敌人用短剑进行格斗。后面6-7列士兵投掷标枪。数分钟后,由壮年兵组成的第二横列替换,第一横列后撤休息。轻步兵负责掩护军团的两翼与背后,同时还要找回可使用的标枪,补充给撤回的第一横列。一场战役通常进行数轮替换。后备兵为军团的后备队,一般在战斗不需要他们时单膝跪着休息。只有在战局僵持不下与军团撤退时才用得上这些老兵,所以古罗马谚语:"投入后备兵!"即意味着到了紧急关头。马略改革后,罗马军团中不再有不同横列兵种的区分,但仍使用这种交替轮换进行作战的方式。
另外,三线列的战术给与罗马军团极大的灵活性。欧洲古代会战过程中,比较典型的是古希腊密集方阵,这种方阵的胜利往往依靠士气,前排战士的战斗技巧,是否团结一致等等综合因素,一旦战斗开始,指挥官将无法左右局势,哪怕有胜利的机会,或者阵线被突破,都无法及时收到消息,也无法在合适的地点投入兵力。而罗马军团的三线列战术克服了这个问题,当前两排的士兵正在战斗,指挥官可以将第三排的士兵迅速投入到最需要的地方,甚至可以用第三排机动去包围敌人。
在扎马之战中,汉尼拔试图用自己隐藏在战线后的士兵包围西庇阿的军队,而西庇阿及时发现,命令第三线列士兵同时展开,使汉尼拔的意图失败。等待罗马盟友努米底亚骑兵赶到,汉尼拔战败,第二次布匿战争结束。
马略改革
随着罗马共和国在第二次布匿战争中领土的扩增,以往的市民兵制度已经无法满足广阔领土的包围需求,市民兵虽然士气高昂,但不能脱离市民生活很久,需要及时解散返回家乡。另外,缺少职业军队的问题也日益凸显,在与昔日盟友努米底亚的战争中,军队屡次受挫,更为严重的是,生活在极北地区的日耳曼蛮族辛布里人入侵到意大利本土,罗马军团大败于诺里亚(Noreia)战役。
为了挽救罗马军团的颓势,盖乌斯·马略领导罗马军团的改革,取消了市民兵制度,改为募兵制,不单吸收了大量因奴隶增加而失业的公民,也让军队素质短时间内获得了巨大的改变,史称"马略改革"。
具体措施包括:
1.延长服役年限,明确军饷报酬
在早期,罗马军队的服役期非常短,有时只有数月甚至数日。随着战争规模的升级以及罗马征服地区的扩大,服役期变得越来越长,但一直没有统一标准。马略规定,士兵一旦入伍,必须服役满16年。这实际上就是将罗马军队明确为一支全部由职业军人组成的部队。服役期间,由国家统一供养,并按照等级发给薪酬。士兵退伍后,还能在被征服地区分得属于自己的土地。这样做,使得士兵们在服役期间和退役后的衣食都有了着落,确保了士兵们的忠诚,也同时将之前悬而未决的平民争取土地的斗争和服兵役结合在了一起。
2.改革军团组成,统一武器装备
之前的军团步兵被按照年龄和作战经验分成三个级别:青年兵(Hastati)、壮年兵(Principes)和后备兵(Triarii)。这三个兵种装备略有区别,被排成前后三排,军团的战术也基本上是围绕着这三线完成的。
马略去除了这一兵种分工,将所有的重装步兵统一为军团士兵(Legionarius),统一装备以投枪、短剑和拉丁长盾。同时他调整了军团的编组形式:每个罗马军团(Legio)由10个大队组成(Cohorts)。除第一大队由10个百人队(Centuria)组成外,其余大队由6个必要的连续性等级的百人队组成,每个百人队80人,由一名百夫长领导。同时,每两个百人队又被称为一个小队(Manipulus),由两个百人队中等级较高的那名百夫长统领。各个等级的部队都按照训练程度和作战经验的多寡编成,编号越小的单位作战能力越强,作战位置越靠前。此外,每个战斗单位都有自己的军旗和标志,每个军团都拥有自己的鹰徽--罗马的象征。此举无疑增强了每个单位的集体精神和荣誉感,丢失军旗或鹰徽甚至可能被处以十一抽杀律。
新的军团由原先的4500人增至6000人,战斗队则形变得更加多样,作战的灵活性和指挥效能得到加强,同时,还增加工兵和机械装备。而其他辅助角色,例如弓箭手、抛石手、骑兵等,都由的罗马在各地的,不具有罗马公民权的同盟者提供,称为辅助部队(拉丁语:Auxilia)。
实行募兵制后,由于武器装备由国家统一配给,规格、样式统一,因而便于军队补给。再加上服役时间的延长,军队能够进行长期的正规训练,十分有利于战斗力的提高。这支经过马略严格训练和改造的军队帮助马略在战场上连连获胜。前105年,朱古达被马略的副将苏拉活捉,朱古达战争以罗马的胜利告终。之后,马略又转战高卢,痛击两股日耳曼力量:辛布里人(Cimbri)和条顿人(Teutons)。
共和国后期与帝政时期
马略的改革主要是军事上的,但是这些措施对罗马历史的发展有着深远影响。改革扩大了兵源,增强了军队战斗力,但同时也使军队性质逐渐发生变化,为日后的军阀出现以及军事的建立奠定了基础。在不到一百年的时间里,权力在统帅们之间辗转,罗马共和国历经了苏拉,前三头同盟,恺撒和庞培的内战,后三头同盟以及屋大维和马克·安东尼的内战。期间,军队完全效忠的是统帅个人而非他们军旗上所写的"元老院与罗马人民",军队完全成了统帅争夺权力的工具。
军队的私有化以及罗马领土的急速增加使得帝制成为必然。凯撒时代,著名的第十军团就完全效忠于凯撒个人。这时期的罗马军团依旧以重步兵为主力,骑兵和轻步兵几乎都来源于当地的盟友。
后三巨头之后,奥古斯都屋大维将军团总数定为28个,每个军团都配有一定数量的辅助军队。辅助军队的组成成员是行省民,在辅助军服役20年后可以获得罗马公民权。这对于只配备重步兵的罗马军团而言,起到极大的补助作用,而当地行省民对于参加辅助军队的热情也比较高涨。
随着三世纪危机到来,罗马帝国内乱不断,加上经济与人口的衰退,军团严重缺编,罗马军队已经无力应对漫长的国防线。此时罗马皇帝开始收编大量蛮族进入军队服役。罗马军队引以为豪的纪律与战术因为蛮族人的大量加入而丧失,加上生产力水平的增加,蛮族人武器装备与罗马军团的差距大大下降,罗马帝国也没有出现像苏拉、凯撒一样的天才指挥官,罗马军团实力极大的下滑。
此外,哈德良皇帝精心设计的帝国防线在帝国末期也已经崩溃,罗马军团几乎再也没有主动出击,惩罚骚扰国境的日耳曼蛮族。此时罗马的御敌政策由"拒敌千里之外"改为以自己国土为战略缓冲,发现敌人后,出动军团切断其撤退路线。这一战略就要求军团的机动性的提高,骑兵的作用日益明显,到了阿德里安堡战役后,哥特骑兵大败罗马步兵,欧洲战术基本进入中世纪骑兵时代,罗马重步兵的辉煌到此结束。
罗马军团的若干亮点
罗马军团除了上述所说的三线列战术是相对于古代军队的进步外,其每时每刻安营扎寨的能力更是如此。古代军队往往将每晚进行劳作驻营看作负担,而罗马军团则看作每天应尽的义务,在凯撒的《高卢战记》中可以清晰的看到罗马人驻营的能力。营地往往建设在易于防守,同时水源充足的地方。这虽然使得罗马军团每天在前进时只能走很少的时间,但稳步的推进战略以及道路的兴建,使罗马军团战无不胜。此外,有营地在后方,军团在作战时往往没有后顾之忧,即使失败也有投身之所。
罗马士兵和平时代服役过程中不会闲来无事,他们往往会参与维修道路、兴建殖民城市等,如法国城市里昂,现代德国城市科隆在古代都出自罗马军团之手,而兴建城市多会是这些士兵退役后的新家。
罗马军团并不喜好骑兵和轻步兵,这让他们在坎尼会战中尝到苦头,然而这并没有改变罗马依靠重步兵的传统,但罗马的指挥官们已经认识到了骑兵的重要性,在此后罗马与敌国的交战中,罗马军团总是会有盟友骑兵的援助,而这源于罗马在共和国时期有效灵活的政策。如在非洲的西庇阿,有努米底亚骑兵的帮助;在与马其顿的战争中,帕加马的骑兵起到了主要作用;后来凯撒与庞培的内战中,凯撒雇佣的凯尔特人骑兵和日耳曼骑兵也展示了他们的风采。
但是随着军团高层和罗马帝国高层日益的情况,再加上日益发展起来的冶铁技术和游牧部落,而罗马军团并没有及时作出相应的改革和变化,从而导致罗马军团的战斗力急剧下降,最终导致罗马军团消失在了茫茫历史长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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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兰·布鲁姆的话:“你的灵魂就是你生活的一面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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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堂如同一个沙盘,个人需要努力沙海拾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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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思考仅仅是个开端,具有最特殊意义的思考对象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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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之所以有意思,是因为他大量阅读,习惯思考,放缓脚步,投入深度对话,并为自己创建了一个丰满的内心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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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自信是不管他人试图给你灌输了什么理念,自己都始终坚信“我”的价值远远超于成绩,真正的自信是自己决定了什么是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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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保守求稳,现实就会让你的生活变得不稳。这是生活给予的简单回馈,很现实也很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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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家德威特·麦克唐纳德(Dwight MaCdonald)多年前曾说:“我们认为,一个人一辈子专注于诗歌写作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我们会认为,一个人花一辈子推广百事可乐,与竞争对手可口可乐抢占市场则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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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希望自己有勇气过属于自己的生活,而不是生活在他人期望的阴影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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质疑是一种技能,犯错是智慧的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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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杰出军事将领奥利弗·克伦威尔(Oliver Cromwell)的一段话,“一个人,只有不知道自己的路将伸向何方的时候,他才能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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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攀登顶峰吗?很可惜并没有顶峰。无论你攀得多高,总是有人在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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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为成功而工作,不如为工作本身而全身心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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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杰夫·戴尔(Geoff Dyer)精辟地总结了一句话:“为了事情自身而做事情,不计较结果,都是值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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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埃德蒙森认为,“现在人们对领导者的定义,无非就是一位热情的、乐观的、与精英成功人士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领导者往往是一群小大人,他们没有能力挑战那些真正手握大权的权威……如今当人们谈及‘领导者’时,是实实在在的‘追随者’,像是一群寄生在鲨鱼身上的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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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老师是博学的,授课旁征博引,不会只限于单个科目的范畴。优秀的老师能够帮助学生学以致用,将所学与生活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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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热衷于分辨微小而毫无实质意义的差别,说不清到底是在为自己争取比他人更优越的位置,还是要建立自我品牌,其实与自己竞争的“他人”根本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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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总是会埋葬那些把个人利益凌驾于个人义务之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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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谚语所说,“弥涅尔瓦的猫头鹰总是在黄昏起飞”,人们只有在反思历史时,才会更清醒地意识到它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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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惧是控制人心的一种有效媒介,掌权者给百姓灌输恐惧就是想要掌控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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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观世界,如同乐观世界,都存在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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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父母的支持固然重要,但相对而言,学会不受父母左右更加重要,这也是成熟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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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因为自己风趣而能够逃避现实。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更要争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的原因,因为我们可以为自己的理想或热爱去忍受那些繁杂无聊的事情。当然我们可以妥协,但是妥协不是投降,我们要找到值得妥协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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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交人脉的最好办法就是随波逐流、人云亦云,不必为原则承担风险或者根本不需要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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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向存在已久的共识,特别是大家早已习以为常的生活现状提出质疑和挑战时,你将招致众人的厌恶。因为你的行为迫使所有人一同质疑,但是他们很有可能一直以来花了大力气来掩盖自己的疑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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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们眼里,学术界总是在玩弄理论、故弄玄虚、把事情复杂化,简直就是自娱自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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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努力去整理庞杂的世界,但是真相总是难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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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教育是为了你的长远职业发展而做准备的,绝不是为你的第一份工作做准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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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类应具备的素质包括“学识的广度、跨学科文化知识、信息敏感度以及待人处事的灵活度”。另外,“终生学习能力、持续成长和创新的态度”是不可缺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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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每日平凡的生活经历转变成永恒的发光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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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的欢呼就是艺术作品的最高境界。我们从他人身上看到了自己,他人也在我们身上看到他们自己。这种体验就是弗洛伊德所讲述的“既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发现了另一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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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是完全属于你自己的,大学代表着人生一次机会,善待这次机会,不要着急去成为自己心中早已计划好的那个人,而是成为你自己从未遇见的那个人,遇见那个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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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正义意味着你需要放弃一些你拥有的东西,从而让别人能够拥有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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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们对他人采取轻视态度,同时夸大自己的成就(我能做的事,他做不到),我们就不用担心别人会因为我们不够成功而不爱我们。但是,如果我们总是一味逃避,那么,我们就很容易自卑,因为我们会时刻留意自己身上那些不够出色、不够聪明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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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你要明白,不管别人怎么夸赞你,你都并不比别人更重要。你的痛苦并不比别人的痛苦更值得同情。你的灵魂也并不比别人高尚。如果非要用宗教的说法,我会说,上帝并没有更爱你。正如约翰·拉斯金告诉一位精英人士的那样:“用大脑去尽力抢占一切并不比用拳头抢占更高尚。没错,这个社会总是要有分工的,有人要干活,有人要管理,但管理者并不应该拿走所有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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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英治理”这个词的含义是:我们都是一群被上帝挑选出来的人,我们可以统治他人。这个词的精神意味自中世纪便已出现,直到今天,它仍然有这个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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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这个精英治理的时代,虽然很多精英人士披上一层自由的外衣,但他们信奉的仍然是里根主义——二者的逻辑都是一样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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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在某一领域做到真正优秀,你必须学会专一,集中精力,听从自己的直觉,而不是去在意自己的履历是否“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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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的孩子们在大学毕业后无法自立,还是需要你继续补贴的话,千万别怪别人,你只是在用某种形式偿还自己对社会的欠债——你的行为在本质上是一种原本应当通过税收完成的代际财富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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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要帮助那些不太幸运的人吗?那就别挡着他们的路。换句话说,不要拿走所有的资源。社会正义意味着你需要放弃一些你拥有的东西,从而让别人能够拥有更多。
书名:优秀的绵羊 作者:威廉·德雷谢维奇 译者:林杰
正所谓沧海桑田,别看世界上许多国家如今默默无闻,其祖上却是家大业大,瑞典就是其中之一。作为曾经的欧洲北方联盟霸主,瑞典的势力范围一度囊括了芬兰、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立陶宛等地区,甚至连俄国、波兰和德国波罗的海沿岸地区都归其所有。瑞典在历史上的强悍往往是被人们所忽略的,而一手将这个国家推上极盛的几位统治者中有个十分特殊的存在,她便是克里斯蒂娜·奥古斯塔国王。
有朋友可能要问,“克里斯蒂娜”一听就是个女人名字,况且这家伙还真是个女人,那么为啥不称她为“女王”却偏偏要叫“国王”呢?这事儿得从她出生时说起。
克里斯蒂娜的爹——那位赫赫有名的“北方雄狮”、瑞典历史上唯一的大帝——古斯塔夫二世·阿道夫在疆场上几乎无人能敌,带着瑞典走向繁荣强盛,打得一圈近邻投降的投降,逃跑的逃跑,自己却在生儿育女方面搞得十分不如意。他的夫人玛利亚·埃莉奥拉王后想要生个儿子好继承丈夫的事业,然而连着生女儿也就算了,前两个女婴还接连夭折。这不禁让人想起了不列颠的安妮女王:一生中生了17个子女,个个短命。当第三个女儿,也就是克里斯蒂娜诞生之时,人们对此充满了期待,文献上也记载了一些稀罕事,例如“天有异象”等等。
有趣的是,当克里斯蒂娜刚诞生之时,她几乎被羊膜包裹;露出的浓密的毛发和沙哑的哭声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个男孩,纷纷祝贺王后如愿得子。王后也大喜过望,然而在验明正身后,大伙儿都尴尬得不行。因为克里斯蒂娜是女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埃莉奥拉王后十分冷漠,古斯塔夫二世却仍对克里斯蒂娜疼爱有加,把她当王位继承人(王子)来培养。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一带有个奇怪的传统:他们会把婴儿出生时身上的羊膜称为“胜利外衣”,因此,虽然克里斯蒂娜并非男孩,瑞典民众也把她视为一个好兆头;国王则更加乐观,他说小女儿一出生就成功地捉弄了大家,这个姑娘以后肯定会很聪明的。
1632年11月16日,三十年战争中的吕岑战役爆发。此役之前,古斯塔夫二世很郑重地吩咐:如果他战死在疆场,那么就让克里斯蒂娜继位。历史证明这种话不能乱说,在这场战役中,古斯塔夫二世与他的一生之敌阿尔布莱希特·冯·华伦斯坦展开了令人窒息的对阵,最终,古斯塔夫二世不幸领了便当,他却拼尽全力让反哈布斯堡同盟获得了胜利。
古斯塔夫二世没有看错,克里斯蒂娜确实是很聪明,应该说是达到了人类智慧的顶级水平。据说她精通欧洲几乎所有语言:1633年3月15日,6岁的她以国王的身份接待俄国使团,展现出的成熟与魅力令人惊叹;1645年,法国大使皮埃尔·赫克托·沙纽在觐见国王时惊叹:“她简直就像是出生在卢浮宫里的法国人一样!”1653年,宫廷医生奥托·斯伯林也为国王的意大利语水平感到震惊,他曾在意大利生活了4年,但女王的意语说得却比本地人听起来更正宗。
除此之外,克里斯蒂娜的马术、剑术和射击都十分精湛,文献记载,这位国王对一切都有着十分浓重的好奇心,无论接触到啥都要看一番,她甚至研究过伊斯兰教。克里斯蒂娜一早就摸透了险恶的政治场。据记载,克里斯蒂娜在16岁时曾于枢密院当众与首辅大臣阿克萨展开辩论,在老辣的对手面前,她丝毫不落下风,新王的成熟稳重与博学引得众人惊叹。不过,这位年轻的国王在那会儿所面对的显然是一个烂摊子。首先,由于父亲的逝世,母亲变得十分病态:王后整天缩在屋子里抚摸丈夫的遗体,甚至摸到尸体开始腐烂都不带停的;不久,王后发现女儿跟丈夫长得很像,于是又把这种变态的爱转移到了女儿身上。
在宫廷里,瑞典近年来接连的战争造就了一大批勋贵,王室只能用财富和封地来维持他们对国王的效忠。克里斯蒂娜刚当上国王那会儿,她便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十余年前,大小贵族的封地加起来也仅占到王国总领土的20%左右,然而在父亲的赏赐之下,截至1633年,贵族掌握的土地已经占据了王国总领土的70%以上——这是个十分危险的隐患。不过,聪明的克里斯蒂娜最终也没能找到这个问题的解决办法,在她统治瑞典的10年里,贵族数量又翻了一番。
克里斯蒂娜是位善良的统治者,但她的政治手腕却十分强硬。作为古斯塔夫二世的密友、前任国王钦点的内阁首相,奥克森谢纳伯爵主张将三十年战争进行到底。然而,他很快便发现新王并不喜欢打仗。为了促成自己的和平意愿,克里斯蒂娜绕过了大贵族集团,启用了许多身份低微的人担任枢密院成员。刚继位不久,她便通过一系列操作达成了3项成功:其一,她打造了一套效忠于自己而不受贵族支配的“国王的班底”;其二,她极大地改变了王国的政治结构,削弱了传统权贵的话语权,为自己统治国家铺好了路;其三,虽然打着“和平”的旗号,瑞典非但没有半点妥协,反而分别从丹麦、挪威等国讨走了大片领土,瑞典王国的势力范围进一步扩大了。
克里斯蒂娜在位期间,瑞典国力达到了一个全新的境界:以海洋贸易而著称的“海上马车夫”荷兰,被瑞典用贸易的方式整得唯唯诺诺,因为克里斯蒂娜掌握了荷兰人的命脉——同瑞典做买卖,仅靠武器贩卖一项,其中的利润就令荷兰人欲罢不能;她用外交手段搞定了仇敌丹麦,与近邻交好,保证了瑞典周边政治环境的稳定;瑞典同法国建立了稳固的同盟,至于西班牙、意大利等国更是对她服服帖帖,在瑞典的霸权之下,一旁的俄国几乎全无崛起的希望。在那一时期,别说是北方霸主了,就是想要问鼎整个欧洲,瑞典恐怕都很有机会。
另外,作为统治者的克里斯蒂娜又是十分理性的:她尊重人们的信仰自由,因为作为路德宗领袖的她却在早年偷偷改信了天主教;克里斯蒂娜想把斯德哥尔摩打造成当代的雅典,因此鼓励治学,尊师重教,大兴土木建立学院、图书馆等,邀请各路著名学者前往瑞典。她喜欢戏剧,还亲自出演过许多角色,因此十分推崇文化艺术事业。在克里斯蒂娜的统治之下,瑞典的文化也呈现了空前的繁荣,她因此被称为“北方的弥涅尔瓦(罗马神话中的智慧、战争、记忆女神和月神)”。
1650年,克里斯蒂娜举办了浩大的加冕仪式。她的车队非常长,当第一辆马车抵达斯德哥尔摩大教堂时,最后一辆车甚至还没有从出发地开动。当锦衣华服、精心打扮过的克里斯蒂娜从6匹白马牵引的、饰满绣金黑天鹅绒装饰的马车上走下时,她的光鲜吸引了全场的注目。要知道,克里斯蒂娜通常并不怎么注重外表,她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早上4点多就要爬起来学习,不洗脸也不梳头,甚至干脆穿男装。然而,这些都无法遮盖这位国王的盛世美颜:数不清的欧洲贵族曾向她求婚,不过,克里斯蒂娜早在1649年初就宣布自己没有结婚的打算,也无意生养子嗣,还把自己的表哥立为王位继承人,算是断了一众追求者的念头。
本来治理国家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克里斯蒂娜却轻描淡写地把它完成得游刃有余。除了在大肆分封贵族、挥霍财产方面颇受诟病,但总体而言,她还是十分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在她治内,瑞典开启了长达数十年的极盛时期,直到1700年的大北方战争开始之前,瑞典在整个北方都是说一不二的老大哥。就在人生最光鲜之时,克里斯蒂娜却萌生了退意。一来是嫌当国王没啥意思——搞政治频频得手,打仗也屡战屡胜,征服了大片土地,根本就没啥挑战;二来由于笃信天主教,当着瑞典国王是没办法宣布的,再加上许多其他因素的影响,1654年6月5日,她把王位让给了表哥卡尔·古斯塔夫。
通常,一位欧洲国王会佩戴许多象征王权的饰物和标记,而当其退位时,将会有人将这些东西一件一件地摘下,最终除去王冠。在退位仪式当天,克里斯蒂娜穿着一件非常普通的白色绸缎长袍,这却让她看起来纯洁无瑕;负责摘去王冠的佩尔·布拉赫却不忍动手,克里斯蒂娜最终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自己把王冠摘下,递给等在一旁的表哥。布拉赫在自己的笔记中写道:“她居然在上帝允许之前就放弃了君王的职责……在那个时刻,她美丽得如同天使。”而文献对那个场面的描述有令人十分感叹:在场之人,无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大家都哭成一团,无人不为这位善良而精干的女王感到惋惜。
实际上,时年仅28岁的克里斯蒂娜在欧洲舞台上的戏份远没有结束。在卸任瑞典国王之后,她如愿前往罗马,并在那儿成为了教廷的超级VIP。当克里斯蒂娜抵达时,有6000余人前往迎接,场面之大丝毫不比她当女王时差。有意思的是,虽然克里斯蒂娜笃信天主教,但她也声称自己是“有选择的信仰”而非愚忠。她曾私下对一名近侍开玩笑说:教皇的奎里纳尔宫所处的马山应该改名叫“驴山”,因为她一辈子见到的教皇和主教,大多都是愚昧之辈。1656年夏,她还被推举为那不勒斯女王。
卸掉了国王光环的克里斯蒂娜终于可以自由地追求她所钟爱的艺术、自然科学,了解她所好奇的文艺复兴而不必忍受旁人的指责了,她的余生过得随性、潇洒而精彩。克里斯蒂娜从来不掩饰她对事物的喜好与憎恶,而对大多数理想的追求,她也虔诚地坚持了一生。相比之下,当国王这件事,在她的生命中反而显得有些云淡风轻,对她而言更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她曾如此评价国王这份工作:“我认为女人永远不应管治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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