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火炉烹饪缓慢,温度难以控制,不比现在的煤气炉方便,但在一些农村地区,有些人用这种传统的烹饪方式。那么,梦见烧柴炉做饭怎么样呢?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周公的梦分析!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梦分析
梦见烧柴火灶做饭,说明这段时间您的运气万事如意,与人共同经营事业可成功,要广结人缘,避免与人发生争执。
不同的人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梦分析
恋爱中的人梦见烧柴火灶做饭,说明延迟不批评婚姻,以后再说。
旅行者梦见烧柴火灶做饭,建议雨天延迟,晴天可行。
本命年的人梦见烧柴火灶做饭,慎防意外凶灾,血光损伤,或火灾之发生。
上学的人梦见烧柴火灶做饭,文科成绩差,但不影响录取分数。
怀孕的人梦见烧柴火灶做饭,生女,避免动土动胎气。
做生意的人梦见烧柴火灶做饭,失去财产,小心防水火灾,应该保持不进入。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其他梦分析
梦见烧柴火炉为客人做饭,预示着近期会有好消息或者有人会给你透露一些重要的新信息。
梦见烧柴火灶烧饭,说明梦者在工作中经常粗心大意,可能有被解雇的危险。
梦见烧柴火灶炒青菜,人际关系下降,要小心和朋友相处,有时候一句话会影响和朋友的关系。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心理学解梦
梦想烹饪通常意味着生活的稳定,但也象征着团聚,对感情的渴望,或爱情将取得巨大的进步;在精神层面上,也象征着丰富的创造力。梦想烹饪也表明了梦想家对食物的良好期望,也有自己丰富衣服和食物的良好愿望。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原版周公解梦
灶下燃火有名。《周公解梦》
灶下厨师家破败。《周公解梦》
灶下器鸣主口舌。《周公解梦》
梦场连厨灶,吉祥。这个梦是万事有恒,平安无剥,丰足不歉的象征,更要永保无恙。梦林玄解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的吉凶
坚定不移,克服困难,成功扩张,身心健康,如果生日的原始命运喜欢金水,就会得到这个名字。然而,人和土地都是凶手,虽然它也可以在一段时间内成功发展,但最终由于紧急变化而逐渐崩溃或不和谐、孤立或遭受危险的灾难。中国吉祥
梦见烧柴火炉做饭应该避免
「宜」遛狗,运动,收账。
「忌」避免批评不文明行为,避免回家吃饭,避免网上购物。
回家后,甘宇还是会做那个噩梦。梦里的山林被迷雾笼罩,模糊中只有树影在晃动,眼前的大山突然轰地一声坍塌,许多落石朝着他滚过来,他不知道该往哪儿跑,只能惊恐地喊着“救命,救命!”但每一次,他都得不到回应。
惊醒后,他总是难以走出梦境,只有左腿隐约的痛感把他拉回现实——自己此刻正躺在温暖的家中,而不是寒冷、黑暗且毫无庇护的荒野,身下是柔软的被褥,而不是潮湿的山地。这些都让他重新确认,自己已经从那场灾难中死里逃生。
9月5日,四川省甘孜州泸定县发生6.8级地震,导致93人死亡。甘宇或许是这场地震中最后获救的生还者,被村民发现时,这个胡子拉碴的年轻人已经在没有任何补给的情况下,在荒山中生存了17天。
地震发生时,作为湾东水电站员工,他和同事罗永为救人和排险,自己却陷入困境的事迹已经被人熟知。但在这场故事里,还有许多陌生人伸出了援手,他们和甘宇、罗永一样,都是这场灾难中的受害者,也都是这场灾难中的施救者。
如今,他们各自回到家中,地震时划破的伤口已经结痂,倒伏的玉米杆下生出新芽。村庄逐渐恢复了平静,湾东河照旧流淌。
10月21日,甘宇地震时受伤的左脚终于拆线。除了晚上还会做梦,他没太多时间回忆那段身处绝境的日子。生活还要向前,一级建造师考试临近,他要做最后的冲刺。
震后逃生
地震过后一个月,从猛虎岗上还能看到灾难留下的痕迹。墨绿的大山被划出一道道土黄色口子,泥石流冲毁了盘山公路,落石和大树横在路中。轰隆的滑坡声一直响,原本清新的空气,现在掺杂进了尘土的味道。
这里距震中只有10公里,周边村庄受灾严重。依山而建的房屋塌成废墟,果树和庄稼成片倒下,背着背篓的村民正在抢收玉米。逃出来的牛羊,还有满身泥的猪,在山间窜来窜去。
9月30日,前往猛虎岗的路上满是落石和倒下的树,逃出来的家猪到处窜。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平日里,这一带是个安静闲适的地方。在猛虎岗北面的湾东村,人们抬头就能望到不远处的雪山,村里有几家温泉度假山庄,是当地小有名气的休闲去处。
村子不远处的湾东水电站,也保持着不紧不慢的运转节奏。28岁的甘宇是水电站的结算员,负责统计水电站的各项工程费用。他是四川达州人,湾东虽然远离家乡,又藏在深山里,但在这里工作两年后,自称“佛系”的他逐渐喜欢上了湾东的气候、雪山,以及淳朴的民风。
作为水电站为数不多的外地人,大家对他都格外照顾。罗永就是其中一个,这个41岁的男人皮肤黝黑,高高瘦瘦,是水电站的水工,负责闸门管理和流量监测。这份月薪3000元的工作,比务农挣得多。他经常邀请甘宇到家中做客,自家院子里的猕猴桃熟了,也总会给甘宇带上几颗。
10月20日,罗永在泸定县得妥震安置点的新家。受访者供图
对甘宇来说,9月5日那天除了气温降低,他又加了件毛衣外,一切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处理完上午的工作,吃过午饭,甘宇和罗永在值班室里聊天。两人都忘记了具体的聊天内容,他们当天的记忆全部被更具冲击力的事实占据:12时52分,一阵剧烈的晃动打断了两人的闲聊,窗户玻璃瞬间“炸碎”,家具碰撞在一起,各种物件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紧接着传来像打雷一样的轰隆声。
地震来了。
两人本能地向外逃, 慌乱中,一块落石砸中甘宇的后背,500多度的眼镜掉了,他的世界突然变得模糊,整个人“晕乎乎”。在屋外,罗永看到两边的山体“哗哗”地往下塌,落石撞起阵阵黄烟。不久后值班室就被一块巨石砸中,成为废墟。
水电站的工人们也都四处逃生。湾东河是泸定县和石棉县的界河,地震发生时,水电站所在的泸定一侧离震中更近,山体垮塌也更严重,工人们大多蹚水过河,跑进对面石棉县的密林中。他们也最终全部获救。
甘宇本来也想逃生,但听到了身边的呼救声。几乎没有犹豫,他就和罗永一起把两名伤员拖离了危险区。后来他才知道,他和罗永放弃的可能是条求生之路,但在危险慌乱的现场,支配他的是另一种 “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本能。
几分钟的时间,大坝下就只剩下甘宇和罗永,还有被救出的两个伤员,其中一个是罗永的哥哥。
湾东水电站坝高25米,设计水头高达780米。水顺着压力管道,引至下游的厂房发电,距离约十几公里。压力管道沿着山脊铺设,途经泸定县湾东村,两旁分布着几百户人家。
地震前的湾东水电站,左边是两道闸门。受访者供图
“如果大坝上的水漫下来,我们也逃不掉。”罗永发现河道里的水变少了,担心坝上的闸门出问题,洪水漫坝。他还担心压力管道破裂,自己家就在湾东村,离压力管道不到100米。“如果压力管道破了,下游村子会被冲毁,我的家也没了。”
两人商量后,决定让甘宇守着奄奄一息的哥哥和另一名伤员,罗永去开闸泄洪。上坝的水泥路上堆满了落石,罗永踩着石头,冲上二十多米高的坝肩,开动柴油发电机,提起一号闸门,洪水泄入河道。风险解除,他们也亲手堵上了自己的逃生之路——河水涨起后,他们失去了蹚水到石棉方向的可能。
十分钟后,他冲回坝底,重伤的哥哥已经快要没了气息。他把罗永喊到身边,交代了最后的遗言——他要弟弟平安活着,出去帮他看看家里的情况。
另一位伤员也很快断气。甘宇和罗永找来铺盖,给他们盖上,又一起上坝把第二道闸门打开。
天逐渐黑下来,他们错过最佳逃生路线和时机,决定先在坝上的机房躲一宿。甘宇说他那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听到山轰轰垮了一晚,睡了一会儿,又被余震震醒。”
第二天天刚亮,他们带着水和保险绳,穿上水电站里的雨衣,决定向外逃生。罗永是当地人,曾经花一天时间沿着一条小路从水电站走到过石棉方向的猛虎岗。猛虎岗往下不远处就是跃进村,罗永判断那里或许还有村民,他们也会在那里获救。
现实的情况比想象中更糟。小路被震断,泥石流冲出一段段悬崖,到处是落石和倒下的树木。罗永牵着甘宇慢慢走,有时用绳子,有时用手。“根本没有路,我们只能在密林里钻来钻去。”
走到山腰时,甘宇的手机突然有了信号,他给公司和家人打了电话,报了当时的位置。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个地方叫芹菜坪。短暂的信号给他们带来了希望,两支救援队正在赶来。但也带来了噩耗,罗永得知,自己的母亲也在震中遇难,他失去了两位至亲。
救援队接到信息后,马上组织了营救。但上山的路损毁严重,队伍行进缓慢。
9月30日,地震后,山体出现大面积滑坡,树木均被冲倒。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两人在原地等了一天后,没看到救援队,此时甘宇已经体力不支。为了抓住眼前的希望,两人决定,罗永回大坝接应救援队,甘宇留在原地等待。分开前,罗永爬到树上,给甘宇摘了一包野果,又用安全帽给他装了溪水。
但他们误判了救援队的行进路线,罗永跑了七八个小时回到大坝,没碰见救援队。想回头找甘宇,来时的路已被泥石流冲毁,只能继续往前走。
8号下午,他赶到火草坪。在倒塌的房屋旁,他用捡的打火机点燃干竹子,一团团白烟往上升。“我打算一直点一直点,直到有人发现我。”
柴火燃了一个多小时,直升机终于来了,用喇叭喊,“是不是甘宇、罗永?”
罗永终于获救。很多人都以为,找到甘宇也近在咫尺。
荒野求生十七日
等待是漫长的。竹林密得遮住了天空,静谧又昏暗,偶尔有细碎的阳光洒下来。甘宇眼前是模模糊糊的绿,手机没电后,提醒他时间流逝的是昼夜更替。一天,两天,三天,罗永没来,救援队也没有。他的希望一点点消散,“我以为罗永在路上出事了,很自责。”
事实上,拿到罗永提供的位置信息后,救援力量马上就展开了部署。9月9日上午,救援直升机等待了一天,但因下雨未能起飞。石棉县救援力量徒步进山营救,也因道路塌方被迫中止。
9月10日,太阳出来了,迷雾散去。直升机终于起飞,罗永也跟随救援队伍坐上直升机,但在芹菜坪上空,他们并未看到甘宇。
这天是甘宇和罗永分开的第4天,阳光洒下时,甘宇听到风吹竹叶的沙沙响,他决定独自求生。他先是往下走,山下有条小河,既可以保证水源,又有可能沿着河走到大坝。但没走多远,他就被没过大腿的溪水挡住去路,途中他又被滚石砸伤腿,“当时就觉得很痛,有点走不动的感觉。”拖着受伤的左腿,他转而一瘸一拐地往上走。
他曾试图抓住一切救命稻草。行进的路上,他曾捡到一瓶驱蚊液,脚疼时就喷两下,再按一按,希望能起到止痛效果。
希望,离他很近又很远。离开芹菜坪后,他听到直升机的轰鸣,就把衣服脱下来,顶在竹竿上面使劲摇,大声喊着“救命,救命”,但没有回应。有一次,他看到直升机真的朝自己飞过来,但又突然换了方向。“本来以为有希望,又消失了,就挺绝望的。”
甘宇不知道的是,就在直升机绕着芹菜坪飞行的同时,一支地面救援队伍也正在向芹菜坪靠近。
罗永获救后,画了路线图,让堂哥罗立军作为向导带救援队上山。10号早上,罗立军带着十几名消防队员上山。他们计划搜寻两天一夜,带了搜救装备和尸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听说了堂弟和甘宇的经历,某种程度上,罗永和甘宇共同开闸泄洪,已经救过自己一次。
当天正好是中秋节,晚上一轮圆月挂在夜空,照亮层层叠叠的群山。罗立军记得,有人带了两个月饼,当时有16个人,月饼被切成了17份,“留了一小块,那是给甘宇的。”当晚气温只有5℃上下,救援队点起篝火取暖,还要把大衣盖在身上才行,“不知道甘宇是怎么熬过来的”。
9月10日,中秋节,救援人员在山上分两个月饼,他们还给甘宇留了一小块。受访者供图
罗立军事后才得知,就在他们燃起篝火的那天晚上,甘宇应该就在同一个山头的某处洼地里。夜间大部分时候,甘宇都蜷缩着身子,尽力保持身体的热量。他渴望温暖,甚至把手机砸坏,期望锂电池能起火燃烧,但未能奏效。
第二天,救援人员翻过海拔2500米的山头,到达芹菜坪。看到竹叶扒成的窝棚,白色的衣服扔在一旁,野果壳散落在地,但没有看见甘宇。罗立军顺着脚印往前,泥石流冲出的悬崖挡住去路,直径一米的大树倒在泥中。脚印中断了,“如果甘宇再往前走,活着的概率很小了。”
他们边走边拉长声音大喊甘宇的名字,茫茫山林,连个回声都没有。独自在野外的这些天,甘宇每天早中晚都会“拼尽全力”喊几声“救命”,但茂密的树林,复杂的地形阻挡了声波,他们都没听到过彼此的呼喊。
太阳就要落山,救援队不得不下撤,否则也有被困风险。他们在猛虎岗点火,让直升机来接应,有人把尸袋也扔进了火中,“希望永远也用不上”。
天色彻底暗下来,没有丝毫光亮,甘宇感觉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黑暗中,看不到月亮,也看不到星星。夜里的听觉变得敏感,蛐蛐声此起彼伏,还有不知名动物的吼声。夜再深些,这些声音也渐渐消失。“山里太安静了,好像全世界只剩我一个人。”
猛兽没遇见,蚂蝗倒是不少。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看到腿上爬满蚂蝗,他能感到这些生物正在吸自己的血,但又没力气处理。只能等它们膨胀成筷子粗细,再用力扯下来。没过多久,又有新的。“我的腿一直在流血,也没觉得很疼,只顾着赶路了。”
大概往上走了两三天,甘宇摸到了掉地上的野生猕猴桃,鹌鹑蛋大小。他之前没吃过,咬了一口,很甜。更多时候,食物都是极度匮乏的。他扒过树皮,嚼了几下,没有吞下去。也见过蘑菇,怕中毒,还是没敢吃。“实在没东西吃了,饿到发昏时,黄胆水都吐出来了。”
9月30日,甘宇在山上吃过的野生猕猴桃。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饿了就一直喝水,喝到饱。”一开始,甘宇是用瓶子装溪水喝,后来挂在腰间的水瓶掉了,他就直接到溪里喝。连日阴雨,草尖缀着水珠,树上冒出了绿油油的苔藓。甘宇薅了一把苔藓,用力一挤,水就有了。有时候水里还带着小虫子,他也一并吞下。
他还喝过两次尿液。第一次喝时,有些犹豫,但太渴了,硬着头皮喝下去。“为了求生,顾不了那么多。”
这些都是他在《荒野求生》节目里看到的,从没想过有天会真的派上用场。
长时间的热量缺失让他的感知力变得迟钝,他说很多时候自己甚至感受不到饥饿。但身体还是会诚实地提醒他,极端环境给他带来的变化——早上醒来,他会摸摸自己的脸,冒出的胡茬愈发扎手。裤腰也在一点点变松,直到皮带连最后的孔都扣不上,他只能把眼镜布撕成条状勒紧裤腰。连续好多天没洗澡,身上黏糊糊的,臭味也越来越重。
甘宇不知道还要走多久,才能走出大山,那种未知感一直包围着他。但他记得罗永说过,有片“草原”离芹菜坪很近,很快就走到那里,然后可以沿着公路下山。甘宇不断重复着,“很近”“很快”,鼓励自己往前走。
模糊的不仅是视野,还有时间的边界。甘宇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睡着”,醒来不知是何时。“就感觉时间过得很快,睡睡醒醒,好像一下子过了三四天。”
他隐约记得,自己在河沟旁睡了一天,在悬崖边睡了一天,在“草原”又睡了两天。除了逐渐逼近的人体极限,野外还藏着时刻都有可能到来的危险。地震破坏了原本稳定的山体,眼前的一切看似平静,但变化在时刻发生。有一次在山体滑坡下,一棵倒下的大树挡住了落石,他干脆在树干下睡了一宿。只是早上取水的工夫,回来时他看到树干已经砸断,自己又逃过一劫。
大概是独自走了八天,又或者是十天,甘宇终于走到了罗永提到的“草原”。那是一处高山草甸,能看到蓝天白云,也能望到下山的公路。看到地震中走散的牛羊在悠闲吃草,积攒数日的孤独感找到了出口,甘宇忍不住“搭讪”,“你们主人在哪里呀?”“怎么没人管你们?”
在“草原”上,他看到了山对面的公路,他拼尽全力想要过去,有时干脆坐在地上往下滑,结果牛仔裤破了两个大洞。他还听到了电锯声,平日恼人的噪音变得无比亲切——这是连日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烟”,自己离走出去又近了一步。
但当天晚上,也是甘宇觉得最难熬的时刻。
倾盆大雨伴着五六级的大风,闪电划破夜空。甘宇躲在一棵树下,全身蜷缩在雨衣里,鞋子裤子还是被淋透。“那晚,我真的有点担心挺不过来,害怕被雷劈,也怕被雨淋失温。”
甘宇感觉那晚很冷,比之前任何一个夜晚都冷,大概只有四五摄氏度。幸亏他穿着毛衣和雨衣,上身没有淋湿,但依然冷得直打颤,只能站起来不停走动。“几乎走了一夜,没怎么睡。”
难熬的时候,甘宇会想念家人,想念把他带大的爷爷奶奶,想念常在外地打工的父母,想着自己还没尽到孝心。他还会给自己一些盼头。逃出去后,要吃奶奶养的土鸡,要吃火锅和烤肉,还要把平时刻意控制的饮料,一次喝个够。
更多时候,甘宇都在告诉自己不能死,肯定有人在找他。他相信,地震没有夺走他的生命,大山也不能。
一步之遥的救援
同样相信甘宇能走出大山的,还有他的家人。
刷到罗永获救的消息后,家人们才知道甘宇仍在失联。甘宇的爸爸甘国明急了,从广州飞回老家达州,又连夜开车前往泸定。“家里的老人一直哭,我也坐不住了,决定自己去找人。”
9月10日中秋节,甘宇的父母赶到泸定。甘宇的公司准备了饭菜和月饼,他们一口也吃不下。甘国明一端起碗,就想起给小时候的甘宇喂饭的场景,“哪里还吃得下饭?”
甘国明心里有些愧疚,自己常年在外打工,跟儿子的交流仅限于每周末的电话,甘宇会跟他聊很多学校里发生的事情。他清楚甘宇是个“懂事的孩子”,但又相信父亲必须严格,甘宇有次没有考进班里前三名,他就打电话教育儿子一番。甘宇失联后,他对孩子的唯一要求变成了“平安健康就好”。
那段时间,甘宇父母每天都往救灾指挥部跑,了解最新救援情况。
时间和希望都在流逝。救援人员一次次失望而归,有人试探着说“希望不大了”。甘国明总会强硬反驳:“他没有受伤,肯定还活着”“不可能被野兽吃了,它们遇到地震也跑了”“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不在了。”
甘国明回忆当时矛盾的心情,“害怕没有他的消息,又害怕听到的是坏消息。”
还有更多人在找甘宇。成都解除封控后,甘宇的大堂哥甘立权自驾赶往石棉县,想要亲自上山找人。甘宇的公司和家人也都在网络上发布消息,悬赏找人,希望当地村民能帮忙搜救。
一位在大坝上和甘宇共事过的焊工叫上自己的两个哥哥,把干粮装进蛇皮袋,还给甘宇买了件新衣裳,自愿山上搜救。
不同的救援力量在加入。蓝天救援队、重庆巴南救援队、宜宾筠爱救援队、北京应急管理协会等,都陆续搜救过甘宇。
9月10日,甘宇公司代表王东华(左一)与消防人员一起上山搜救甘宇。受访者供图
9月15日,甘孜州终止地震一级应急响应,从应急救援阶段转入过渡安置及恢复重建阶段。根据甘宇的粗略回忆,这天他正在从芹菜坪爬往“草原”的路上,因为缺少水源,他喝了苔藓水和自己的尿液。
也就是这一天,罗立军又带着蓝天救援队上山搜救。十几名队员来自甘孜、绵阳和江油,还有一条搜救犬。
李明康是其中之一。他是甘孜州康定人,震后一直在帮忙搬运物资和救人。得知要搜救甘宇,他和两名队友从泸定赶往石棉。与其他人会合后,一起钻进密林中。
山还在垮,一边塌陷的山路,一边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天色已经不早了,要不要继续前进?队员们山上举手表决。
大部分人还是觉得安全第一,少数服从多数,他们在天黑前撤下山。后来,李明康才知道,当时他们下撤的位置,距离甘宇获救地不到500米。
希望被消磨殆尽后,剩下的只有奇迹。
甘宇获救的前一晚,甘国明梦见儿子回了老家,“爸,我回来了。”他像往常一样回复,“回来就回来咯!”没过多久,甘宇又说了句“我走了”。
甘国明从梦中惊醒,外面下着雨,又是个糟糕的天气。他再也睡不着,心砰砰地跳。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他没有了白天的坚强,不得不考虑儿子最坏的情况。
“甘宇找到了”
9月21日,天上飘着毛毛雨,大山被罩上一层白蒙蒙的雾,头羊晃着铃铛带队去吃草。58岁的倪太高跟在后面,他皮肤黝黑,个子瘦小,准备去找地震后丢失的羊,也顺便找人。他还带了一件彝族的“毡挎挎”,是一种浅紫色褂子,内层是羊毛,外层是防水的布料,既防水又保暖。“如果找到那个失联的人,让他穿上,暖和一些。”
倪太高家几乎是跃进村海拔最高的房子,屋旁栽着果树。他种了十几亩的玉米、大豆和花椒,还养了120只羊,13头猪,十几只鸡,靠这些养大了5个孩子。
地震来临前,山间的浓雾刚散去,淡黄色的玉米叶在风中摇摆,猫咪懒洋洋地趴在门前。先是异常的犬吠打破宁静,突然地动山摇,一块落石砸中了倪太高的腰,他猛地一闪。“如果迟几秒钟,人就完了。”
后来,倪太高被送往医院,家人也搬到了山下的出租屋里。
9月30日,倪太高赶着羊群去山上吃草。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余震停后,倪太高又忍不住跑回山上,想再看看家。羊圈塌了,羊全跑了。厨房也塌了,冰箱、微波炉和摩托车都被埋在废墟里。他还碰到了几个救援人员,在找一个震后失联的人。
9月20日,倪太高上山找回了90多只羊,但没有找到失联的人。
第二天,公鸡刚打鸣,倪太高又出门了。他钻进灌木丛,边走边“哦哦哦”喊着,那是喊羊的口令,回应他的是轰轰的泥石流声。
一个小时后,他在山腰听到“啊啊啊”的声音,以为是野猴子。“我又吼了几句,才听到有人喊‘救命’。”
声音从山上的密林传来,倪太高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有多远。看到山体右侧大面积的塌方,他吼了一句,“哦,往左边走!”他又掉头跑回家,拿了2盒牛奶和4个月饼,那是女婿中秋节送来的。
再次回来,循着呼救声,倪太高又爬了一两个小时。看到前面的树枝在动,他钻了过去,只见一个人趴在地上,挣扎地站起来。倪太高跑了上去,那个人抱着他大哭,说“碰到好人了”。倪太高拍了拍他,“没事没事,活着就好”。
眼前的小伙子浑身发抖,吃了点东西后,问:“有政府(电话)吗?告诉政府,我叫甘宇,甘宇找到了。”
倪太高联系了当地政府,对方让他拍张照片。甘宇拿起手机,拍了一张合照。手机镜头里,他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样子,胡子拉碴,原本圆润的脸已经颧骨突起,“瘦得都快认不出了。”
9月21日,雅安市石棉县跃进村猛虎岗,倪太高(左)找到了甘宇,他们拍了一张合照。受访者供图
那张照片很快传到泸定。有家人看到后有些迟疑,但甘宇妈妈只看了一眼,就放声大哭,“是甘宇,甘宇找到了!”甘国明抢过手机,确认是儿子,激动到手止不住地颤抖。
倪太高扶着甘宇下山。遇到陡坡,他就先跳下去,让甘宇趴在自己背上,搂住脖子,他再用双手扶着两边的树,慢慢往前挪。背着将近一米八的甘宇,他有些忐忑,“好不容易把人找到了,可不能再摔了哟。”
两个小时后,他们走到了猛虎岗管护站,一片可以降落直升机的空地。
“给他换衣服的时候,腿上全是伤。”倪太高说,在停机坪他看到甘宇的手一直在抖,就脱下自己的手套给他,又让家人带了套衣服上山。一只黑色手套还留在现场,另一只已掉入裂缝中。
甘宇换下的衣物还遗留在现场,记录着他17天来的遭遇:牛仔裤已经脏到看不出颜色,裤腰绑一根绿色布条,屁股处磨出两个大洞。一双白色的耐克鞋已经开裂,鞋带变成黑色,鞋底也几乎磨平。
9月30日,猛虎岗现场还遗留着甘宇获救后换下的鞋子,鞋子已经裂开口。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后来,甘宇被转运至泸定县人民医院。直升机刚起飞不久,山上就下起了暴雨。那晚,甘宇又被转运至四川大学华西医院。经初步诊断,他全身多处软组织挫伤,肋骨骨折,左下肢腓骨骨折,伴有严重感染。
在泸定县人民医院,甘国明终于见到了儿子,他拍着甘宇的肩膀,重重地说:“儿子,你比我有出息。”
回家
听到甘宇获救的消息时,罗永还在泸定县德威镇的救灾帐篷里,“心里的石头落地了”。在过去的半个多月里,他一直帮忙找甘宇,却没能回家寻找遇难的母亲。
9月23日,震后第19天,天气晴朗。罗永和家人爬了几个小时山路,回到湾东村。这个距离震中不到10公里的村子,几乎全部碎在了地震里。
罗永家是一栋两层房,如今只剩下一地砖瓦。他爱种花花草草,门前摆了二十多盆花,有十几个品种。“兰花开的时候,美得很。可惜都没了。”家里养的牛羊也丢了,5只猪被压死了2只。
在倒塌的厨房里,他挖出了母亲的遗体,蹲在地上兀自哭了起来。他上一次回家,是在地震前一晚。母亲给罗永装了自己种的菜,满满两大袋。因为是老幺,从小母亲就偏爱他。那天罗永要趁着夜色,骑摩托赶回大坝值班。临走前,母亲很不放心,不停叮嘱,“路上注意安全,骑车慢点。”他没想到,这是母亲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
有时候,他会看着母亲照片悄悄流泪,“妈妈在天之灵,晓得我做了这些事情,应该不会怪我太晚才找到她吧?”
新的生活在继续。国庆节前夕,湾东村两百多户村民,搬进了得妥镇的安置板房。村民们排队领生活物资,空气中飘着熟悉的桂花香。
10月2日,泸定县得妥镇安置点板房,这里是湾东村村民的新家。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摄
罗永的“新家”是两室一厅,儿子的床就摆在客厅里,女儿的书桌也是。他坐在大门边,看到熟悉的身影,会热情招呼“进来坐会儿嘛”,再塞上一两个水果。
陌生的客人也来了。罗永开闸泄洪的消息在网上传开,采访的电话响个不停,有的记者远道而来。在公用厨房里,罗永招呼大家一起吃饭。毛血旺、酥肉和青菜摆上桌,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随便吃点,要是在我们山上,还会杀猪杀鸡,肯定更丰盛。”
晚饭过后,他会温柔地询问女儿作业情况,让她试试新发的鞋是否合脚。女儿在泸定县念高中,有一天语文老师提到有个叫“罗永”的人,在地震后开闸泄洪救人。她才知道,别人口中的英雄,是自己的爸爸。
“我不是英雄,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情。”罗永不在意那些赞誉,每当有人提起,他会腼腆地笑笑。
甘宇也是如此。他觉得比那些在地震中丧生的人,自己已经足够幸运,“活着真好,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
在四川大学华西医院里,他做了一场踝关节手术,度过了28岁的生日。刚从ICU转到普通病房,他就找母亲要了手机报名了今年的一级建造师考试——这个证书需要在两年内通过四个科目,他已经顺利通过三科。
夜深人静时,甘宇还是会做噩梦,梦见自己在茫茫大山中呼救,无人回应。不过这种梦越来越少,“没啥子阴影,能活着走出大山,其他事都不算啥了。”
10月8日,甘宇恢复良好,顺利出院。次日早上,他们一家又坐车赶回达州市大竹县的老家。在那个熟悉的院子里,灶台上炖着土鸡,奶奶抱着甘宇大哭,家人们围着他问长问短。甘宇奶奶说,“没想到自己的孙子那么坚强。”甘宇说其实自己也没想到。
全家人一起拍了张大合照,爷爷奶奶紧挨着他,父母在后排笑得很开心。
10月9日,甘宇(前排左二)回到老家达州,与家人们一起拍了张全家福。受访者供图
甘宇还给倪太高打了电话,“太感谢你了,等我身体好了,我一定当面感谢。”视频里的倪太高,连连说“没事没事”。
地震过后,家里十几亩玉米依然会按时成熟,倪太高掰下玉米棒子,剥掉外壳,再扔进背后的背篓里。山上还种着核桃、猕猴桃和佛手柑,眼下正是收获的季节。
地震让罗永失去很多,但有些东西没有丢。他在废墟里,扒出了女儿的奖状,把它们重新拼凑好后,发了个朋友圈,“能在废墟里挖到这些也很欣慰!”
10月18日,罗永再次回到湾东村,在废墟了翻出了女儿的奖状,他觉得很欣慰。受访者供图
家里死了两头猪,但是震后他不在家的这段日子里,幸存的母猪生下了6只小猪崽。
地震总会留下一些伤痕,但灾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了原本的节奏。在倪太高家附近不远处,一片玉米秆潦草地倒在地上,但因为连日下雨,地里又生出了新芽。
新京报记者 吴采倩 实习生 郑欣怡 四川成都、泸定、雅安报道
编辑 杨海 校对 赵琳
开栏的话
脱贫攻坚,小康路上一个都不能少,这是总书记最深的牵挂。
党的以来,总书记走遍全国14个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进村入户,访贫问苦,悉心指导,推动脱贫攻坚战如火如荼。这些年,总书记曾经考察调研过的贫困村发生了哪些变化?干部群众在脱贫攻坚中创造了哪些经验?近日,我们邀请有关方面组成特约调研组,沿着总书记的足迹,进行了深入的调研回访。
从今天起,我们开设“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贫困村调研行”专栏,陆续刊发调研稿件,与您一起见证脱贫攻坚的生动实践和丰硕成果。
2012年12月29日至30日,中央总书记冒着严寒、踏着冰雪来到河北省保定市阜平县,深入龙泉关镇骆驼湾村和顾家台村考察革命老区扶贫工作。总书记进村入户看真贫,同乡亲们一起商量脱贫致富之策,向全党全国发出了脱贫攻坚的动员令。
6年多过去了,有277户608口人的骆驼湾村和有148户360口人的顾家台村脱贫了吗?乡亲们的日子过得怎么样?下一步怎么发展?最近,我们走进太行山深处的这两个小山村,深切感受了在以同志为核心的坚强领导下脱贫攻坚的显著成效和战斗历程。
山乡巨变写在老百姓的笑脸上
阜平是一片英雄的土地,她的名字曾牵动中国的脉搏。包括阜平在内的晋察冀边区被称为“新中国的雏形”,为中国抗战以及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胜利作出过不可磨灭的贡献。由于地处太行深山区,自然环境和资源条件不好,这里的农民群众大多长年生活在贫困线以下。
2012年,骆驼湾村、顾家台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只有950元和980元,不及全国平均水平的1/8,贫困发生率分别高达79%和75%。
实施脱贫攻坚以来,两个村从2013年开始一年一大变,到2017年底实现整村脱贫出列。我们所到之处,无不感受到乡亲们脸上洋溢的喜悦和幸福。
腰包鼓了。2018年,骆驼湾村、顾家台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达到11239元、14971元,6年增长11倍、14倍,贫困发生率下降至0.5%和1%。现在,村民存款越来越多,普遍有了彩电、冰箱、洗衣机,1/4的家庭还有了小轿车。
房子新了。2013年以前,村里普遍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土坯房,一进村满眼黄土色,村民形容“它黑你也黑,说不上谁最黑”,下雨时“外头大下,屋里小下”。如今,村里都是统一规划建设的灰瓦泥墙、宽敞豁亮的太行风情新民居,家家装了地暖,用上自来水,彻底告别了挑水、旱厕、靠木柴取暖的日子。
道路宽了。过去,乡村泥土路又窄又烂,收玉米、挖土豆上山下山全靠肩挑背扛,晴天一身汗,雨天一身泥。如今,乡村路连通省干道,也连通家家户户,泥土路变成水泥路,“小推车都推不到家门口”变成“小轿车可以直接开到家门口”。村里还安装了路灯,夜晚也亮起来、美起来了。
山更绿了。2013年以前,老百姓取暖做饭全靠伐木砍柴,山上有的地方光秃秃的。如今,用上电和液化气,山上林木得以保护,重新披上绿装。加上大兴经济林果业,山村一派葱茏青翠。好些村民说,连过去的背柴绳都找不到了。
人气旺了。过去,青壮年普遍外出打工,村里除了过年,看不到多少人,“有时说个话的人都难找”,哪家一遇难事就犯愁。现在,村里条件好了,在家门口就业的多了,不少人纷纷返乡创业,多了欢声笑语,也活跃了乡村文化生活。两个村都搭了戏台子,时不时搞点吹拉弹唱、秧歌表演。
谈起村里的变化,村民们说“做梦都没想到”。对于朗朗的笑声,总书记亲切看望过的唐荣斌家人说:“现在吃穿住行都不愁,生病也有医保,这还不该笑?”
脱贫的真经人人都能说几条
骆驼湾村和顾家台村6年多的变化超过过去几十年,靠的是什么?我们在入户走访、拉家常中,村里男女老少都能说几条。
第一条是立志鼓劲。在骆驼湾村,公路边有一幅特别醒目的标语,就是“只要有信心,黄土变成金”。村民们自豪地说,这句话是总书记在座谈时讲给他们听的,给了他们很大的鼓舞,现在真的灵验了。县、镇的同志介绍,抓老区的脱贫攻坚,首要的是立志鼓劲,激发起革命战争年代那样的战斗,他们为此反复动员,促膝引导,还设立脱贫志气榜、光荣榜,大张旗鼓表彰致富带头人,把村民引向向贫困宣战、向小康进军的新境界。顾家台村经全体村民同意,将村头路改名为“圆梦路”,将村前广场命名为“圆梦广场”。一些村民向我们展示自己手机里干部发来的短信:“幸福不是毛毛雨,不会从天上掉下来。”现在,村民中有等靠要思想的人少了,主动想办法、找门路、抓机遇的人多了;闲着的人少了,忙碌的人多了。当我们在走访中问村里还有没有懒汉时,得到的答案普遍是摇头。最让我们感慨的是一些老人们说,天无绝人之路,只要肯干就有的赚!
第二条是产业增收。过去,两个村都从事传统农业,主要靠种植玉米和土豆为生,长期在温饱线徘徊。这几年,村里在县、镇的具体指导和帮扶下,进行了全面的产业规划和土地利用规划,本着宜粮则粮、宜经则经、宜果则果的原则,首先努力把每块土地利用好。两个村通过土地流转,采取“公司+基地+农户”、“专业合作社+农户”等方式,相继建起125个香菇等食用菌大棚,757亩特色苹果、樱桃、山杏等林果园,200亩柴胡、牡丹等中药材和花卉园。这些特色农业全部划片入园,由村民务工生产、按劳取酬,专家坐镇指导、入股分红,公司跟踪管理、统一经营,做到了优质高产、市场紧俏、效益良好。顾家台村马秀英2016年承包两个香菇大棚,采摘高峰期要雇好几个人才忙得开,她说除去生产成本和每天每人100元左右的人工工资,自己一年能净赚5万多元,感到自己就像个小业主。
在做好土地文章的同时,村里利用全面改造后的新环境和临近天生桥瀑布群4景区的地理优势,办起农家乐、水果采摘等生态旅游业。有饭店,有旅舍,有小街道,有文化广场,有农家书屋,有银行网点,有青山绿水,小山村人来人往渐渐多起来,村民收入渠道大大拓宽,增收稳定性大大增强。2018年,骆驼湾村村民共实现经营性纯收入57万元、工资性收入475万元、转移性收入45万元、财产性收入71万元,这4项共计648万元,村民们自称是拥有土地流转金、务工薪金、效益分红金的“三金”农民。该村唐云海7年前在外打工染上眼疾,回村后在村里关心下坚持治病,视力有了一定恢复,我们去他家时他正在练习使用驻村工作队送给他的烤箱,他说他要靠卖烤红薯、烤土豆、烤玉米过上更好的日子。
第三条是帮扶兜底。在两个村,家家户户都有脱贫手册,帮扶的年度目标、政策措施明明白白,村组干部责任、驻村工作队责任、对口帮扶单位责任清清楚楚。对“两不愁三保障”,人人都讲得出事实、说得出数字、举得出例子,真正做到了全覆盖、硬兜底。骆驼湾村易地扶贫搬迁的21户,家家住上新楼房。以前村里的孩子要翻山越岭到4公里外走读上学,现在统一在镇上寄宿学习,享受和城里孩子一样的教育。医疗方面,基本医疗保险、大病保险、医疗救助三重保障政策全面实施,基本解决了村民看病难问题。低保政策与扶贫政策有效衔接,对所有低保户、五保户应保尽保、分类施保,综合保障性扶贫切实兜住了困难群众的生活底线。村里还建起互助幸福院,对生活困难老人实行集中养老。这几年,各级抓脱贫攻坚办了哪些实事、给了哪些支持,贫困群众享受多少补助、得到多少实惠,两个村的干部群众心里都有一本明白账。驻村工作队的同志说,从机关来到村里扶贫,天天有忙不完的事,两三年下来特别充实,和乡亲们特别有感情,每换一茬都依依不舍,回去了还经常“走亲戚”。
第四条是党建给力。县、镇的同志说,党建是脱贫攻坚的最大动力,党支部坚强有力,村里带头人选得准,党员能发挥先锋模范作用,脱贫攻坚就有底气。这几年,骆驼湾村、顾家台村都经过换届选举,调整了两委班子,充实了有点子、有办法、有担当、有威信的同志,形成了以党支部为核心的村级治理体系。组织上为两个村选派的第一书记,都是有农村工作经验的机关干部。村党支部健全工作制度,加强集体学习,组织外出观摩,坚持决策,现场解决问题,使一项项脱贫攻坚任务落地生根。两个村75名无职党员,有的带头找致富门路,有的参与监督村务,有的联系引导群众,个个肩上有责任,人人身上有干劲。骆驼湾村党支部书记顾瑞利说:“只有把心窝子掏出来为群众做事,才能做好。”顾家台村第一书记郄志忠说:“脱贫攻坚最为重要的,就是干部群众拧成一股绳干活。”现在,两个村有各项制度几十项,集体经济收入逐年增加,每年都发展1至2名年轻人入党,真正做到了有人管事、有钱办事、有章理事。
老区人民永远感恩党
阜平是用烈士鲜血染红过的地方,骆驼湾村和顾家台村就有13个老八路。谈起过去的峥嵘岁月,干部群众充满自豪,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党员、老村民更是情不自禁。今昔对比,大家有一个共同的认识:当年党领导人民干革命、建边区、打日本鬼子,为的是咱中国人活得有尊严,让老百姓当家做主人,没有党就没有人民的翻身和解放;今天党领导人民脱贫攻坚,派干部、给资金、送科技、帮项目,承诺全面小康路上一个都不能少,为的是老百姓生活更幸福、活得更体面,同样没有党就没有现在的好日子。
在座谈走访中,我们听到最多的话,就是感谢党,感谢总书记。1952年入党的老党员陈德忠动情地说:“请一定给总书记捎句话,我们非常想念他!”他还写了这样一首诗:寒风刺骨人心暖,总书记来到骆驼湾。问吃问住又问穿,无微不至关怀咱。语重心长声连声,终生难忘铭记心。脱贫攻坚走向前,誓把旧貌变新颜。
在骆驼湾村一片新民居中,我们看到一处凋敝的小房子,与周边格格不入,从模糊的“有求必应”字迹上,似乎可以感受到这里往日的光景。如今这座小庙已是蛛网缠绕,没了香火。村民们说,如今他们相信的不再是求神拜佛,而是党的政策和自己的双手。
对于骆驼湾村、顾家台村的未来,村民们抱以憧憬,也充满信心。他们说,脱贫攻坚短短几年就使山村发生这么大的变化,未来日子还长,只要相信党、跟党走,乡村振兴就一定能实现,革命老区就一定会越来越美好。村民们表示,现在党的政策这么好,不加油干,就对不起总书记。有的还说,老区革命战争年代作出了突出贡献,今天要再立新功。骆驼湾村62岁的致富带头人顾廷春,家庭经营走在前列,靠承包香菇种植大棚率先致富,有人劝他可以歇歇了,但他说自己还要二次创业。
骆驼湾村和顾家台村尽管已经脱贫摘帽,但干部群众都没有松口气的想法。阜平县委书记刘靖介绍,下一步要重点抓好两项工作:一是坚持精准扶贫和防止返贫两手抓,巩固脱贫成果,确保稳定脱贫;二是加强乡村两级基层党组织建设,提高党在基层的治理能力和服务群众能力。
骆驼湾村和顾家台村的脱贫,是众多老区脱贫的缩影。我们坚信,在以同志为核心的坚强领导下,一定能在2020年如期打赢脱贫攻坚战,一定能在新时代不断续写乡村振兴新篇章!(新华社北京9月11日电)
脱贫前的阜平县骆驼湾村一户民居。摄于2012年12月。
现在的阜平县骆驼湾村村貌。摄于2019年8月。
阜平县骆驼湾村一处食用菌大棚。摄于2019年9月。
脱贫前的阜平县顾家台村村貌。摄于2013年3月。
现在的阜平县顾家台村村貌。摄于2019年8月。
阜平县顾家台村文化广场。摄于2019年9月。
(来源:人民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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