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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初,一封匿名信被放到了上海市公安局南市分局董家渡派出所(本厂长的奶奶家当年就位于董家渡派出所辖区内的公义码头街——董家渡轮渡站边上)所长的办公桌上,信的内容是揭露老城厢地区有一个类似于旧社会帮会组织的“大刀帮”,这伙人以大刀为特定凶器,以帮人讨债、撑台面、踢馆子为“主业”,在老城厢地区敲诈勒索,打架斗殴,无恶不作,居民敢怒而不敢言。意思就是:老城厢的人民群众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需要人民警察为人民除害,否则还有何脸面自称“人民警察”。
董家渡派出所旧址
这封匿名信让董家渡派出所所长惊出一身冷汗,不敢怠慢的他立即将情况上报给南市分局,分局得报后也吃惊不小,立即指示分局刑警支队抽调精干警力进驻董家渡派出所,会同派出所方面对匿名信的真实性进行核实,了解这个“大刀帮”到底是何方神圣。
通过启用特情耳目,南市分局刑警支队的侦查员们用数天时间基本将“大刀帮”摸了个大概——这是一个由二十余名刑满释放人员纠合而成的带有黑恶势力组织性质的流氓犯罪团伙,形成于1994年5月前后,正式成立于同年9月。
经粗略统计,该组织成立后先后参与了公共场所寻衅滋事、打架斗殴甚至持刀伤人的治安和刑事案件三十余起,涉及上海市的南市、黄浦、杨浦、浦东、虹口、闸北、普陀、宝山等七区一县,一共造成十余人被打伤或砍伤,其中两人因伤势严重造成终身残疾。
这帮团伙成员组织严密,各成员之间都不知道真名,全都互称绰号,平日里通过BP机联系,昼伏夜出,行踪不定,所以隐蔽性极强,捕捉难度极大。
而且,他们还拥有所谓的“纲领”,有所谓的“近期目标”和“远期目标”,口号是“今朝小三子,明朝大哥大”,“用手中的大刀在上海滩砍出名气,成为上海滩新的黄金荣,张啸林,杜月笙”,气焰实在嚣张。
从左起:张啸林、黄金荣、杜月笙
在确认“大刀帮”确实存在后,时任上海市公安局朱达人局长大怒,一个带有黑恶势力性质的组织居然在各级公安机关的眼皮子底下存在近一年却始终没有被发现,还要靠群众匿名举报,都是干什么吃的!挨了局长一脸唾沫星子的南市分局局长铁青着脸回到分局就把分局刑警支队的头头脑脑以及各派出所所长们全部召集起来训话,要求立即成立专案组专办此案,务必在最短时间内将这帮横霸一方的犯罪分子一网打尽,还老城厢居民群众一个朗朗乾坤。
朱达人
专案组受命成立后立即召开案情分析会,对“大刀帮”的组织特点进行研究,决定通过电信部门查BP机联络记录的明线和启用特情耳目进行暗访的暗线相结合的模式,再加上对外围点小流氓小混混的打击和审讯,对“大刀帮”团伙成员的真实信息进行摸底,从中找到突破口。
至2月底,通过一个多月的海量排摸,专案组终于锁定了“大刀帮”的一个重要团伙成员“小红”的真实身份——家住南市区薛弄底街的无业刑释人员朱杰。并在3月1日下午出动二十余名化装的便衣侦查员在朱杰家周围和隔壁邻居处实施布控。
90年代的上海市公安局110报警服务台
夜幕降临后,当酒足饭饱的朱杰摇摇晃晃地回到家,刚拉亮门道的电灯准备掏钥匙开门的时候,当即被守候已久的侦查员们摁倒在地,用抹布堵了嘴并戴上了手铐,然后用一条床单将他的上半身裹了后押回分局以免惊动附近可能的其他“大刀帮”团伙成员。根据行动后留守的耳目反馈,行动非常成功,一点也没有惊动附近的人。
然而朱杰在落网后态度蛮横,胡搅蛮缠,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交代问题。对此,专案组也早有思想准备,因为根据特情耳目的反馈,“大刀帮”所谓的“帮规”森严,第一条就是“叛帮者死”,其余往下的处罚也大多是“三刀六洞”,“剁手指头”,“挑脚筋”等具有浓郁旧社会帮派气息的“花样”,像朱杰这个级别的帮会骨干分子不可能轻易就范。
不过专案组并不着急,因为既然“大刀帮”成员之间是依靠BP机进行联络,那突破口就在此时正放在负责审讯朱杰的侦查员案头上,原本应该在朱杰腰间的那台BP机上。
BP机
果然,在僵持了一阵子后,朱杰的那台BP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了一个电话号码,根据之前通过特情耳目对“大刀帮”联络据点的汇报,这个号码属于宝隆酒家,“大刀帮”的据点之一。帮会成员每当滋事过后,都会在这里聚餐,大肆吃喝庆祝并唱卡拉OK玩乐助兴。
1995年2月的某天,这伙人在“嚎嗓子”的时候向其他唱歌的客人寻衅,继而引发了冲突,“大刀帮”的人一言不合就拔出大刀对着对方就是一通乱砍,当场砍伤数人,其中一名客人的头部被砍伤五处,手臂被砍伤一处,因为失血过多当场晕厥(后送医治疗一共缝了36针,构成轻伤二级),此人的哥哥因为保护弟弟,也被砍了一刀构成轻微伤。
于是,一队侦查员立即化装驱车赶往宝隆酒家,这一去真是意外之喜,经特情耳目指认,“大刀帮”的“军师”王尧良,骨干成员陈金贵和王筱林三人正在里面吃喝,侦查员们当即冲入三人所在的雅间,来了个瓮中捉鳖。
当三人被裹着头塞进警车时,王筱林腰间的BP机响了,上面显示了一个号码,经核对预先排摸好的耳目情报,这个号码属于河南南路上的一家“河鲜馆”,于是原本要回分局的警车马不停蹄地扑往“河鲜馆”,当即抓获正在那里吃喝的四名“大刀帮”团伙成员,经特情耳目暗中指认,其中包括“大刀帮”的第一打手朱华彪,可谓收获满满。
在随后的一天时间里,专案组通过BP机显示的电话地址频频出击,“大刀帮”的主要成员纷纷落网,至3月20日,已有十八名团伙成员落网。可是“大刀帮”团伙的头目冯茂德却始终没有露出任何蛛丝马迹。
冯茂德的案底显示,此人于1981年十七岁时因打架斗殴将人打成残废而吃了第一起官司,在随后的十来年里又两次因为打架或者械斗将他人打残或者砍伤而蹲了两次大狱(一次蹲了四年,一次蹲了三年半)。“三进宫”的经历让他具备了相当的反侦查能力。
专案组推测冯茂德此时应该听闻团伙成员不断“失联”,觉得风声紧了而隐藏了起来。于是改变策略,原本连连出击、步步紧逼,改为外松内紧,监视剩下的团伙成员,并不急于收网。同时对包括冯茂德家人在内的所有社会关系上了监视手段,收“放长线钓大鱼”之效。
……
3月25日,专案组从特情耳目处获知,冯茂德已经潜回上海,约他的老婆于次日在福州路和浙江中路路口碰面。专案组得报后认为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于是调集精干警力预先在福州路和浙江中路路口实施秘密布控。
今日的福州路浙江中路口
3月26日上午8时40分左右,一个精神紧张的男子出现在浙江中路福州路口东张西望,似乎在等人。在确定此人就是冯茂德后,已经蹲守多时的便衣侦查员从多个方向一齐行动,将冯茂德包围,冯茂德发现时已经完全没了逃跑的路,只好束手就擒。
冯茂德落网后,剩下的“大刀帮”残余成员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在专案组的收网行动中悉数落网。
收缴的上海市公安局民警
经冯茂德交待,他在听闻团伙成员接二连三失联后就意识到大事不妙,公安肯定在找他,随即逃离上海,先后在新疆和广东地区躲藏,同时不断和“大刀帮”尚未落网的几个成员保持着联络,半个多月后看上海警方没有进一步的动静,以为风声过去了,就迫不及待地潜回上海,没想到刚和妻子约好在福州路浙江中路路口见面,就落入警方的天罗地网。
至此,“大刀帮”彻底不复存在,对冯茂德等人的判决欢迎知情小伙伴积极补充。
春正月戊申,大赦天下,改元永寿。
二月,司隶、冀州饥,人相食。敕州郡赈给贫弱。若王侯吏民有积谷者,一切貣十分之三,以助禀贷;其百姓吏民者,以见钱雇直。王侯须新租乃偿。
第五种字兴先,少厉志义,为吏,冠名州郡。永寿中,以司徒掾清诏使冀州,廉察灾害,举奏刺史、二千石以下,所刑免甚众,弃官奔走者数十人。还,以奉使称职,拜高密侯相。
刘陶字子奇,一名伟,颍川颍阴人,济北贞王勃之后。陶为人居简,不修上节。所与交友,必也同志。好尚或殊,富贵不求合;情趣苟同,贫贱不易意。同宗刘恺,以雅德知名,独深器陶。时,大将军梁冀专朝,而桓帝无子,连岁荒饥,灾异数见。陶时游太学,乃上疏陈事曰:“臣闻人非天地无以为生,天地非人无以为灵,是故帝非人不立,人非帝不宁。夫天之与帝,帝之与人,犹头之与足,相须而行也。伏惟陛下年隆德茂,中天称号,袭常存之庆,循不易之制,目不视鸣条之事,耳不闻檀车之声,天灾不有痛于肌肤,震食不即损于圣体,故蔑三光之谬,轻上天之怒。伏念高祖之起,始自布衣,拾暴秦之敞,追亡周之鹿,合散扶伤,克成帝业。功既显矣,勤亦至矣。流福遣祚,至于陛下。陛下既不能增明烈考之轨,而忽高祖之勤,妄假利器,委授国柄,使群丑刑隶,芟刈小民,雕敞诸夏,虐流远近,故天降众异,以戒陛下。陛下不悟,而竞令虎豹窟于鏖场,豺狼乳于春囿。斯岂唐咨禹、稷,益典朕虞,议物赋土蒸民之意哉?又今牧守长吏,上下交竟;封豕长蛇,蚕食天下;货殖者为穷冤之魂,贫馁者作饥寒之鬼;高门获东观之辜,丰室罗妖叛之罪;死者悲于窀穸,生者戚于朝野:是愚臣所为咨嗟长怀叹息者也。且秦之将亡,正谏者诛,谀进者赏,嘉言结于忠舌,国命出于谗口,擅阎乐于咸阳,授赵高以车府。权去已而不知,威离身而不顾。古今一揆,成败同势。原陛下远览强秦之倾,近察哀、平之变,得失昭然,祸福可见。臣又闻危非仁不扶,乱非智不救,故武丁得傅说,以消鼎雉之灾,周宣用申、甫,以济夷、厉之荒。窃见故冀州刺史南阳朱穆,前乌桓校尉臣同郡李膺,皆履正清平,贞高绝俗。穆前在冀州,奉宪操平,摧破奸党,扫清万里。膺历典牧守,正身率下,及掌戎马,威扬朔北。斯实中兴之良佐,国家之柱臣也。宜还本朝,挟辅王室,上齐七燿,下镇万国。臣敢吐不时之义于讳言之朝,犹冰霜见日,必至消灭。臣始悲天下之可悲,今天下亦悲臣之愚惑也。”书奏不省。
三月丙申,镇星逆行入太微中,七十四日去左掖门。
夏四月,白乌见齐国。
六月,洛水溢至津阳城门,坏鸿德苑,漂流人、物。南阳大水。
司空房植免,太常韩演为司空。
公沙穆字文乂,北海胶东人也。家贫贱,自为儿童不好戏弄,长习《韩诗》、《公羊春秋》,尤锐思《河》、《洛》推步之术。居建成山中,依林阻为室,独宿无侣。时,暴风震雷,有声于外,呼穆者三,穆不与语。有顷,呼者自EBBB而入,音状甚怪,穆诵经自若,终亦无它妖异,时人奇之。后遂隐居东莱山,学者自远而至。有富人王仲,致产千金。谓穆曰:“方今之世,以货自通,吾奉百万与子为资,何如?”对曰:“来意厚矣。夫富贵在天,得之有命。以货求位,吾不忍也。”后举孝廉,以高第为主事,迁缯相。时缯侯刘敞,东海恭王之后也,所为多不法,废嫡立庶,傲很放恣。穆到官,谒曰:“臣始除之日,京师咸谓臣曰‘缯有恶侯’,以吊小相。明侯何因得此丑声之甚也?幸承先人之支体,传茅土之重,不战战兢兢,而违越法度,故朝廷使臣为辅。愿改往修来,自求多福。”乃上没敞所侵官民田地,废其庶子,还立嫡嗣。其苍头儿客犯法,皆收考之。因苦辞谏敞,敞涕泣为谢,多从其所规。迁弘农令。县界有螟虫食稼,百姓惶惧。穆乃设坛谢曰:“百姓有过,罪穆之由,请以身祷。”于是暴雨,不终日,既霁而螟虫自销,百姓称曰神明,永寿元年,霖雨大水,三辅以东莫不湮没。穆明晓占候,乃豫告令百姓徙居高地,故弘农人独得免害。迁辽东属国都尉,善得吏人欢心。年六十六,卒官。六子皆知名。
诏泰山、琅琊遇贼者,勿收租、赋,复更、算三年。又诏被水死流失尸骸者,令郡县钩求收葬;及所唐突压溺物故,七岁以上赐钱,人二千。坏败庐舍,亡失谷食,尤贫者禀,人二斛。”
巴郡、益州郡山崩。
秋七月,初置泰山、琅邪都尉官。
七月己未,辰星入太微中,八十日去左掖门。
八月己巳,荧惑入太微,二十一日出端门。
九月己酉,昼有流星长二尺所,色黄白。
癸巳,荧惑犯岁星。
以议郎张奂为安定属国都尉。奂初到职,南匈奴左薁鞬台耆、且渠伯德等叛,率七千余人寇美稷,时张奂壁唯有二百许人,闻即勒兵而出。军吏以为力不敌,叩头争止之。奂不听,遂进屯长城,收集兵士,遣将王卫招诱东羌,因据龟兹,使南匈奴不得交通东羌。诸豪遂相率与奂和亲,共击薁鞬等,连战破之。伯德惶恐,将其众降,郡界以宁。羌豪帅感奂恩德,上马二十匹,先零酋长又遗金鐻八枚,奂并受之,而召主簿于诸羌前,以酒酹地曰:“使马如羊,不以入厩;使金如粟,不以入怀。”悉以金马还之。羌性贪而贵吏清,前有八都尉率好财货,为所患苦,及奂正身洁己,威化大行。
封贵人邓猛兄邓演为南顿侯,位特进。演卒,子邓康嗣。
护羌校尉张贡卒,以前南阳太守第五访代为护羌校尉,甚有威惠,西垂无事。
(公元156年)永寿二年春正月,初听中官得行三年服。
二月甲申,东海孝王臻立三十一年薨,子祗嗣。
三月,蜀郡属国夷叛,杀略吏民。
六月甲寅,辰星入太微,遂伏不见。
鲜卑檀石槐者,其父投鹿侯,初从匈奴军三年,其妻在家生子。投鹿侯归,怪欲杀之。妻言:“尝昼行,闻雷震,仰天视而雹入其口,因吞之,遂妊身,十月而产,此子必有奇异,且宜长视。”投鹿侯不听,遂弃之。妻私语家令收养焉,名檀石槐。年十四五,勇健有智略。异部大人抄取其外家牛、羊,檀石槐单骑追击之,所向无前,悉还得所亡者,由是部落畏服。乃施法禁,平曲直,无敢犯者,遂推以为大人。檀石槐乃立庭于弹汗山歠仇水上,去高柳北三百余里,兵马甚盛,东西部大人皆归焉。因南抄缘边,北拒丁零,东却夫余,西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
秋七月,鲜卑檀石槐遂将三四千骑寇云中。
段颎字纪明,武威姑臧人也。其先出郑共叔段,西域都护会宗之从曾孙也。颎少便习弓马,尚游侠,轻财贿,长乃折节好古学。初举孝廉,为宪陵园丞、阳陵令,所在有能政。迁辽东属国都尉。时鲜卑犯塞,颎即率所领驰赴之。既而恐贼惊去,乃使驿骑诈赍玺书诏颎,颎于道伪退,潜于还路设伏。虏以为信然,乃入追颎。颎因大纵兵,悉斩获之。坐诈玺书伏重刑,以有功论司寇。刑竟,征拜议郎。
韩韶字仲黄,颍川舞阳人也。少仕郡,辟司徒府。时,泰山贼公孙举伪号历年,守、令不能破散,多为坐法。尚书选三府掾能理剧者,乃以韶为赢长。贼闻其贤,相戒不入赢境。余县多被寇盗,废耕桑,其流入县界求索衣粮者甚众。韶愍其饥困,乃开仓赈之,所禀赡万余户。主者争谓不可。韶曰:“长活沟壑之人,而以此伏罪,含笑入地矣。”太守素知韶名德,竟无所坐。以病卒官。同郡李膺、陈寔、杜密、荀淑等为立碑颂焉。子韩融,字无长。少能辩理而不为章句学。声名甚盛,五府并辟。
帝闻李膺能,乃复征为度辽将军。先是,羌虏及疏勒、龟兹数出攻抄张掖、酒泉、云中诸郡,百姓屡被其害。自膺到边,皆望风惧服,先所掠男女,悉送还塞下。自是之后,声振远域。
泰山贼公孙举等寇青、兖、徐二州。帝诏公卿选将有文武者,司徒尹颂荐议郎段颎,乃拜为中郎将。击窦、举等,大破斩之,获首万余级,余党降散。封颎为列侯,赐钱五十万,除一子为郎中。
八月戊午,太白犯轩辕大星。
冬十一月,置太官右监丞官。
十二月,京师地震。
御史中丞冯绲迁陇西太守。
许曼者,汝南平舆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时人方之前世京房。自云少尝笃病,三年不愈,乃谒泰山请命,行遇道士张巨君,授以方术。所著《易林》,至今行于世。曼少传峻学。陇西太守冯绲始拜郡,开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走。绲令曼筮之,封成,曼曰:“三岁之后,君当为边将,官有东名,当东北行三千里。复五年,更为大将军,南征。”延熹元年,绲出为辽东太守,讨鲜卑,至五年,复拜车骑将军,击武陵蛮贼,皆如占。其余多此类云。
大将军司马崔寔出为五原太守。五原土宜麻麻纻,而俗不知织绩,民冬月无衣,积细草而卧其中,见吏则衣草而出。寔至官,斥卖储峙,为作纺绩、织纴,綀缊之具以教之,民得以免寒苦。是时胡虏连入云中、朔方,杀略吏民,一岁至九奔命。寔整厉士马,严烽候,虏不敢犯,常为边最。以病征,拜议郎,复与诸儒博士共杂定《五经》。
(公元157年)永寿三年春正月己未,大赦天下。
夏四月,居风令贪暴无度,县人朱达等及蛮夷相聚,攻杀县令,众至四五千人,进攻九真,九真太守兒式战死。诏赐钱六十万,拜子二人为郎。遣九真都尉魏朗讨破之,斩首二千级,渠帅犹屯据日南,众转强盛。
戊寅,荧惑入东井口中。
闰月庚辰晦,日有食之,在七星二度。史官不见,郡国以闻。
六月,初以小黄门为守宫令,置冗从右仆射官。
京师蝗。
时,有上书言人以货轻钱薄,故致贫困,宜改铸大钱。事下四府群僚及太学能言之士。颍川刘陶上议曰:“圣王承天制物,与人行止,建功则众悦其事,兴戎而师乐其旅。是故灵台有子来之人,武旅有凫藻之士,皆举合时宜,动顺人道也。臣伏读铸钱之诏,平轻重之议,访覃幽微,不遗穷贱,是以藿食之人,谬延逮及。盖以为当今之忧,不在于货,在乎民饥。夫生养之道,先食后货。是以先王观象育物,敬授民时,使男不逋亩,女不下机。故君臣之道行,王路之教通。由是言之,食者乃有国之所宝,生民之至贵也。窃见比年已来,良苗尽于蝗螟之口,杼柚空于公私之求,所急朝夕之餐,所患靡盬之事,岂谓钱货之厚薄,铢两之轻重哉?就使当今沙砾化为南金,瓦石变为和玉,使百姓渴无所饮,饥无所食,虽皇、羲之纯德,唐、虞之文明,犹不能以保萧墙之内也。盖民可百年无货,不可一朝有饥,故食为至急也。议者不达农殖之本,多言铸冶之便,或欲因缘行诈,以贾国利。国利将尽,取者争竞,造铸之端于是乎生。盖万人铸之,一人夺之,犹不能给;况今一人铸之,则万人夺之乎?虽以阴阳为炭,万物为铜,役不食之民,使不饥之士,犹不能足无厌之求也。夫欲民殷财阜,要在纸役禁夺,则百姓不劳饵足。陛掀圣灯,愍海内之忧戚,伤天下之艰难,欲铸钱齐货以救其敞,此犹养鱼沸鼎之中,栖鸟烈火之上。水木本鱼鸟之所生也,用之不时,必至焦烂。愿陛下宽锲薄之禁,后冶铸之议,听民庶之谣吟,问路叟之所忧,瞰三光之文耀,视山河之分流。天下之心,国家大事,粲然皆见,无有遗惑者矣。臣尝诵《诗》,至于鸿雁于野之劳,哀勤堵之事,每喟尔长怀,中篇而叹。近听征夫饥劳之声,甚于斯歌。是以追悟四妇吟鲁之忧,始于此乎?见白驹之意,屏营傍徨,不能监寐。伏念当今地广而不得耕,民众而无所食。群小竞进,秉国之位,鹰扬天下,乌抄求饱,吞肌及骨,并释无厌。诚恐卒有役夫穷匠,起于板筑之间,投斤攘臂,登高远呼,使愁怨之民,响应云合,八方分崩,中夏鱼渍。虽方尺之钱。何能有救!其危犹举函牛之鼎,絓纤枯之末,诗人所以眷袒顾之,潸焉出涕者也。臣东野狂暗,不达大义,缘广及之时,对过所问,知必以身脂鼎镬,为天下笑。”帝竟不铸钱。刘陶后举孝廉,除顺阳长。县多奸猾,陶到官,宣募吏民有气力勇猛,能以死易生者,不拘亡命奸臧,于是剽轻剑客之徒过晏等十余人,皆来应募。陶责其先过,要以后效,使各结所厚少年,得数百人,皆严兵待命。于是复案奸轨,所发若神。以病免,吏民思而歌之曰:“邑然不乐,思我刘君。何时复来,安此下民。”陶明《尚书》、《春秋》,为之训诂。推三家《尚书》及古文,是正文字七百余事,名曰《中文尚书》。
秋七月,河东地裂。
其七月丁丑,太白犯心前星。
冬十一月,司徒尹颂薨。
长沙蛮叛,寇益阳。
司空韩演为司徒,太常北海孙朗为司空。
十二月壬戌,月蚀非其月。
小黄门曹腾迁至中常侍大长秋。在省闼三十余年,历事四帝,未尝有过。好进达贤能,终无所毁伤。其所称荐,若陈留虞放、边韶、南阳延固、张温、弘农张奂、颍川堂谿典等,皆致位公卿,而不伐其善。蜀郡太守因计吏修敬於腾,益州刺史种暠於函谷关搜得其笺,上太守,并奏腾内臣外交,所不当为,请免官治罪。帝曰:“笺自外来,腾书不出,非其罪也。”乃寝暠奏。腾不以介意,常称叹暠,以为暠得事上之节。暠后为司徒,语人曰:“今日为公,乃曹常侍恩也。”腾之行事,皆此类也。腾卒,养子曹嵩嗣。
(公元158年)延熹元年春三月己酉,初置鸿德苑令。
夏五月己酉,大会公卿以下,赏赐各有差。
甲戌晦,日有食之,在柳七度。
帝即不平梁冀。太史令陈授因小黄门徐璜,陈灾异日食之变,咎在大将军,冀闻之,讽洛阳令收考授,死于狱。帝由此愈怒冀。
初,梁冀两妹为顺、桓二帝皇后,冀代父商为大将军,再世权威,威振天下。冀自诛太尉李固、杜乔等,骄横益甚,皇后乘势忌恣,多所鸩毒,上下钳口,莫有言者。帝逼畏久,恒怀不平。
京师蝗。
六月,旱。
戊寅,大赦天下,改元延熹。
丙戌,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园陵。
大雩。
秋七月己巳,左冯翊云阳地裂。
甲子,太尉黄琼,以日食免,复为大司农。太常胡广为太尉。
太尉胡广举故雍丘令刘矩贤良方正,四迁为尚书令。矩性亮直,不能谐附贵势,以是失大将军梁冀意,出为常山相,以疾去官。时冀妻兄孙祉为沛相,矩惧为所害,不敢还乡里,乃投彭城友人家。岁余,冀意少悟,乃止。补从事中郎,复为尚书令,迁宗正、太常。
冬十月,校猎广成,遂幸上林苑。
十二月,南匈奴单于休著屠各部并畔,遂与朔方乌桓、鲜卑寇缘边九郡,杀长吏,驱略百姓。帝以陈龟世谙边俗,拜为度辽将军。龟临行,上疏曰:“臣龟蒙恩累世,驰聘边垂,虽展鹰犬之用,顿毙胡虏之庭,魂骸不返,荐享狐狸,犹无以塞厚责,答万分也。臣至顽驽,器无铅刀一割之用,过受国恩,荣秩兼优,生年死日,永惧不报。臣闻三辰不轨,擢士为相;蛮夷不恭,拔卒为将。臣无文武之才,而忝鹰扬之任,上惭圣明,下惧素餐,虽殁躯体,无所云补。今西州边鄙,土地瘠埆,鞍马为居,射猎为业,男寡耕稼之利,女乏机杼之饶,守塞候望,悬命锋镝,闻急长驱,去不图反。自顷年以来,匈奴数攻营郡,残杀长吏,侮略良细。战夫身膏沙漠,居人首系马鞍。或举国掩户,尽种灰灭,孤儿寡妇,号哭空城,野无青草,室如悬罄。虽含生气,实同枯朽。往岁并州水雨,灾螟互生,稼穑荒耗,租更空阙。老者虑不终年,少壮惧于困厄。陛下以百姓为子,品庶以陛下为父,焉可不日昊劳神,垂抚循之恩哉!唐尧亲舍其子以禅虞舜者,是欲民遭圣君,不令遇恶主也。故古公杖策,其民五倍;文王西伯,天下归之。岂复舆金辇宝,以为民惠乎!近孝文皇帝感一女子之言,除肉刑之法,体德行仁,为汉贤主。陛下继中兴之统,承光武之业,临朝听政,而未留圣意。且牧守不良,或出中官,惧逆上旨,取过目前。呼嗟之声,招致灾害,胡虏凶悍,因衰缘隙。而令仓库单于豺狼之口,功业无铢两之效,皆由将帅不忠,聚奸所致。前凉州刺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纠罚,太守令长,贬黜将半,政未逾时,功效卓然。实应赏异,以劝功能,改任牧守,去斥奸残。又宜更选匈奴乌桓护羌中郎将校尉,简练文武,授之法令,除并、凉二州今年租更,宽赦罪隶,扫除更始。则善吏知奉公之祐,恶者觉营私之祸,胡马可不窥长城,塞下无候望之患矣。”帝觉悟,乃更选幽、并刺史,自营郡太守都尉以下,多所革易,下诏“为陈将军除并、凉一年租赋,以赐吏民”。龟既到职,州郡重足震栗,鲜卑不敢近塞,省息经用,岁以亿计。
以安定属国都尉张奂为北中郎将,率南匈奴单于讨匈奴休著屠各部及鲜卑、乌桓。匈奴等烧度辽将军门,引屯赤坑,烟火相望。兵众大恐,各欲亡去。张奂安坐帷中,与弟子讲诵自若,军士稍安。乃潜诱乌桓阴与和通,遂使斩屠各渠帅,袭破其众,斩首二百级。诸胡悉降。奂以单于不能统理国事,乃拘之,上立左谷蠡王。帝诏曰:“《春秋》大居正,居车儿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还庭。”
大将军梁冀与陈龟素有隙,谮其沮毁国威,挑取功誉,不为胡虏所畏。坐征还,遂乞骸骨归田里。复征为尚书。冀暴虐日甚,龟上疏言其罪状,请诛之。帝不省。自知必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西域胡夷,并、凉民庶,咸为举哀,吊祭其墓。
帝以鲜卑兵马日盛,遣使者赍印绶,即封檀石槐为王,欲与和亲。檀石槐拒不肯受,寇钞滋甚。乃分其地为中东西三部。从右北平以东至辽,辽接夫余、貊为东部,二十余邑,其大人曰弥加、阙机、素利、槐头。从右北平以西至上谷为中部,十余邑,其大人曰柯最、阙居、慕容等,为大帅。从上谷以西至敦煌,西接乌孙为西部,二十余邑,其大人曰置鞬落罗、日律推演、宴荔游等,皆为大帅,而制属檀石槐。至灵帝时,大钞略幽、并二州。缘边诸郡,无岁不被其毒。
陇西太守冯绲为辽东太守,绲晓喻降集,虏皆弭散。征拜京兆尹,转司隶校尉,所在立威刑。迁廷尉、太常。
赵咨字文楚,东郡燕人也。父暢,为博士。咨少孤,有孝行,州郡召举孝廉,并不就。延憙元年,大司农陈奇举咨至孝有道,仍迁博士。
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玹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玹进不由德,皆轻侮之。京兆功曹赵岐及从兄袭又数为贬议,玹深毒恨。延熹元年,玹为京兆尹,岐惧祸及,乃与从子戬逃避之。玹果收岐家属宗亲,陷以重法,尽杀之。岐遂逃难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历。自匿姓名,卖饼北海市中。时安丘孙嵩年二十余,游市见岐,察非常人,停车呼与共载。岐惧失色,嵩乃下帷,令骑屏行人。密问岐曰:“视子非卖饼者,又相问而色动,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海孙宾石,阖门百口,势能相济。”岐素闻嵩名,即以实告之,遂以俱归。嵩先入白母曰:“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飨之极欢。藏岐复壁中数年,岐作《厄屯歌》二十三章。
梁冀兄弟贵盛自恣,好驱驰过度,至于归家,犹驰驱入门,百姓号之曰“梁氏灭门驱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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