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南北各地的水边河畔,常可见到高大的铜牛、铁牛、铁犀雄踞其上。这些历史遗物现在已成了装点环境、供人观赏的艺术品,但在古代却是为了抑制洪水的实用目的而铸造的,称为“镇水兽”。铜牛、铁牛、铁犀可以镇水,这种习俗从何而来呢?
民间相传,大禹治水时,每治好一处,即铸一铁牛沉入水底,意在镇服水患。后人相沿,改置岸边。河南陕县城北黄河铁牛即传说为禹所铸。明陈仁锡《潜确类书》卷112云:“陕州有铁牛庙,(铁牛)头在河南,尾在河北,禹以镇河患。”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则是乾隆皇帝仿大禹故事而铸。牛背所铸《金牛铭》云:“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但大禹铸铁牛“镇河患”并不见于上古神话,实为李冰作石犀“厌水精”故事的变形。
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与十七孔桥
汉扬雄《蜀王本纪》:“江水为害,蜀守李冰作石犀五枚……以厌水精。”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李冰“作石犀五头以厌水精”。历史上四川一带频繁的水灾曾是蜀人生存的严重威胁。由于科学认识能力的局限,人们把“江水为害”的原因归之于“水精”(蛟龙)为虐,以为只要对水中的精怪进行威慑镇服,即可抑制洪水的发生。传说犀牛具有避水神力,晋葛洪《抱朴子·登涉篇》:“通天犀角……刻以为鱼,而衔以入水,水常为开。”唐刘恂《岭表录异》记岭表有“避水犀”,原注:“此犀行于海,水为之开。”又传说犀牛角能发光,可惊骇百兽,吴万震《南州异物志》云犀牛“角有光曜”,“望如火炬”,“置之草野,飞鸟走兽过皆惊”。晋傅咸《犀钩铭》亦云犀牛角“含精吐烈,望如华烛,置之荒野,禽兽莫触。”正可用来镇服水怪,抑制水患。曾经修筑著名水利工程都江堰的治水英雄李冰,当然未必完全相信这种伪科学,他刻制的石犀固然迎合了当时人的巫术心理,但更重要的是,它还起着“水则”的科学作用。“水则”是古人立于水中测量水位高低的标尺。宋欧阳修《集古录》说:李冰“刻石以为五犀,立于水旁,与江誓曰:‘后世浅无至足,深无至肩。’谓之誓水碑。”透过李冰誓水、江神守约的神话表层,其深层含义不过是说,水将至足便当及早壅水,水将至肩便当及早放水。可见,李冰刻制的石犀同他刻制的石人(见《华阳国志·蜀志》)一样,也是一种测水器,这一点已为考古学界所证实。
李冰镇水兽
李冰刻制石犀不仅是为了“厌水精”,同时还起着“水则”的作用,是集巫术和科学于犀牛一身。但是后来,石犀测水的科学作用被人们遗忘了,而石犀“压水精”这种巫术手段却常常被人们仿效,相沿成习。《茶陵县志》云:“宋县令刘子迈因江水荡决南城,铸铁犀,重数千斤,置岸侧压之。”这具铁犀至今仍卧于湖南茶陵县城关镇洣江河畔。据清黄钧宰《金壶七墨》卷5记载:“黄河堤上,间数里,则有铁犀一具,回首西望,逆流而号,以禳水势。”今存最著名者为开封镇河庙铁犀,明代正统十一年(1466)河南、山西巡抚于谦铸,犀背铸有于谦所撰《镇河铁犀铭》:“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疑为“镇”字之误)御堤防,波涛永息……水怪潜形,冯夷敛迹……”
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犀是一种罕见的动物,主要存在于神话传说中,而与犀相近的牛则是人们所熟知的,同人们的现实生活有着密切关系。古代民俗观念中有青牛驱妖避邪之说,梁刘孝威有《辟厌青牛画赞》,《太平广记》卷317《宗岱》、卷319《王戎》等都记有这种看法。按五行相克之理,牛又被认为具有避水神力,“牛为土性,土能克水”。因此,人们便用牛来代替犀的巫术功能,作为镇水兽的普遍形制。中国南北各地的镇水兽大都铸成了普通的牛形。如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河北大名县东门外铁牛,邯郸渚河铁牛,河南洛阳瀍桥铁牛,陕县城北黄河铁牛,陕西大荔县铜津关铁牛,山西霍县北门外铜牛,江西九江锁江楼铁牛,安徽怀宁铁牛,浙江海宁铁牛,湖南岳阳岳阳楼铁牛,湖北沙市江神庙铁牛,江陵镇安寺铁牛等等。这些牛形镇水兽多为明清两代遗物,最早的铸于唐代。其中最著名的是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和湖北江陵镇安寺铁牛。江陵历代饱受水患之苦,官吏们不思固堤抗洪,唯于江岸铸牛镇水。至清代江陵境内已建有10具镇水兽,今仅存郝穴镇西北镇安寺铁牛,铸于清咸丰九年(1859),上铸有铭文:“嶙嶙峋峋,其德真纯。吐秀孕宝,守捍江滨。骇浪不作,怪族胥驯。繄千秋万代,福我下民。”
荆江铁牛
中国南北各地的镇水兽,无论犀形、牛形几乎全由铜、铁等金属铸成。明卢若腾《岛居随笔》卷下“制伏”条说:“蛟龙畏铁。”这也是基于五行相克观念。古人认为,“龙为木类,金能克木”,因此便把镇水兽由石刻改为铜铸铁造,以增加其“厌水精”、“禳水势”、“镇河患”的巫术功用,并进而产生了大禹铸铁牛的传说。《金壶七墨》所记河南清河(今清江市)铁犀铭文有“维金克木蛟龙藏”语。北京昆明湖铜牛背所铸《金牛铭》亦云:“金写神牛,用镇悠永。”“蛟龙远避,讵数鼍鼋。”
杜甫《石犀行》说:“自古虽有厌胜法,天生江水向东流。”这种镇水兽,无论犀形、牛形,石刻、铁铸,都不可能对洪水泛滥起到任何抑制作用。因为这种作法是基于错误的总结和片面的联想之上,是以巫术幻想来代替实际斗争。现在这些气势生动、形态逼真的铁犀、铁牛、铜牛,已成了装点环境、供人观赏的艺术品,大概这才是它们存在的真正价值。
——本文刊于《文史知识》1991年第5期 “文化史知识”栏目
前段时间,多家媒体刊登了正阳桥出土一具石雕镇水兽的报道。作为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对这个报道倍感亲切。报道中提到,经专家考证,这只镇水兽迄今已有六百余载,是明永乐年间正阳桥由木桥改建为石桥时置放于此的。它与中轴线上万宁桥下的元代镇水兽遥相呼应,更是明初迁都之际营建北京城的历史见证。
这只青石雕凿的神兽俯卧在雁翅石条上,身长三尺,体型魁岸,四脚与肚皮贴地,背披鳞甲,长尾回蜷,双目圆睁,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其俯卧之态看似懒洋洋,但双目专注,似乎紧盯着水面,随时准备对付上涨的河水。凡观者无不心生敬畏之情。
古人畏水如虎。对泛滥肆虐的洪水,束手无策的先民只能对天长叹,祈求神灵佑护。于是,人们在修堤筑坝、建桥疏河时,往往设置镇水兽,以求抵御洪水侵害。此习俗大概始于大禹治水。据说大禹每治理一处水患,必铸一铁牛沉入水底,以压制水怪,确保后世安澜。后来,先民在桥上设置镇水兽,甚至还会在桥四方的雁翅上各置一尊水兽。
不过,并非所有的桥都有镇水兽。北京现存的二百多座桥,有水兽者并不多。目前可知,中轴线上的万宁桥、正阳桥以及朝阳区的黑桥、通州区的永通桥等桥有此设置。
镇水兽是俗称,它的本名叫蚣蝮,乃是龙的大儿子。民间有“龙生九子不成龙”一说。龙九子相貌各异,禀性迥然,爱好大不同。原因是龙的九个儿子不是一个妈。龙与牛配生麒麟,与猪配生大象。而蚣蝮是龙与鳄鱼交合所生。它还有个别名叫“避水兽”。传说中避水兽的长相是狮头、龙口、虎爪、牛尾,驭之可上天入海。《西游记》中牛魔王的坐骑“避水金睛兽”,是镇水兽修炼多年的老前辈。
在传统文化的记载和描述中,蚣蝮的头像龙,比龙扁些。头上长有一对犄角,身上、四条腿和尾巴上皆有龙鳞。它常年在水中戏耍,故水性极好。它的最大能耐是有镇水之功,可让江河“少能行船,多不淹禾”。相传远古时,蚣蝮的祖先因触犯天条,被贬下凡,被压在巨大而沉重的龟壳之下,罚其看守运河一千年。千年后蚣蝮脱离龟壳,终获自由身。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它护河有功,便依其形貌雕成石像置于河畔,以镇住河水。人们在修桥时,也会把镇水兽的石雕置于桥头或桥身,同样是为了镇消水患,守护一方。不知何时,因其嘴大和肚子里能盛水,又把它的头像放在建筑物的排水口上。在故宫、天坛等宫殿群里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千百年来,无论是江南,还是北国,凡江河易泛滥的江岸、桥侧或坝上,多见镇水神兽。诸如都江堰的牛犀,黄河岸的唐元铁牛,明代所雕独角朝天的黄河镇河铁犀,清代乾隆下旨铸造的荆江铁牛,还有濒临渤海的沧州铁狮子,都是闻名天下、至今犹在的镇水兽。
来源 北京晚报
作者 舒培华
流程编辑 吴越
在秀洲区王江泾镇,有一座明朝建造的石拱桥——长虹桥。长虹桥横跨在京杭大运河上,船只来来往往,这座400多年的老桥,随时都有被撞坏的危险。在2008年2月,港航部门决定,在桥的两头打了四个防撞墩子,来保护梁桥。墩子上刻的神兽是“趴蝮”(ba xia),“趴蝮”(baxia)相传是龙生九子之一。十年过去,“趴蝮”有没有保护好长虹桥,长虹桥周围又有哪些新变化,我们一道去看看。
1611年,也就是明朝万历年间,当时的嘉兴知府吴国仕,了解到王江泾大运河上的渡船,经常淹死人,就决定建一座大石桥,造福当地百姓,取名\"长虹桥\"。老百姓为了感谢吴国仕,把长虹桥叫成了\"吴公桥\"。长虹桥建成后,修修补补好几次。康熙五年,也就是1666年,嘉兴知府带领王江泾的地主们,重修长虹桥。嘉庆十三年,也就是1808年,当地有钱人又重了长虹桥。1880年,长虹桥的石栏杆缺失严重,当地人又修了一次。2001年,航管部门把主航道上的桥座,进行了加固处理,焊上了防撞钢板,绑上了橡皮靠垫。2008年,又做了4个防撞墩子,4只神兽趴蝮(bā xià)看护桥门。
4个水怪,南面两只,北面两只,各自把守桥墩两侧。水怪浑身长满鳞片,脑袋翘高,尾巴下沉,吹胡子瞪眼趴在水面上,就像在警告过往大船,千万不要碰我。
嘉兴市港航管理局航道管理科科长 濮卫忠:它实际上是一个叫\"趴蝮\",它呢是龙生九子其中之一,是一方镇水神兽,也是保一方平安的一个神兽来镇这条航道。
当然,光靠神话故事来保佑古桥是不行的,还得靠四个趴蝮实际作用,以前为了保护古桥,在桥墩上绑汽车轮胎,那实在太难看,效果也不好,市政府要求港航局拿出新方案,使\"长虹桥\"防撞保护设施既防撞,又漂亮,2008年2月,请中国美院设计,经过五稿修改,最终确定做四个\"趴蝮\"形状的防撞墩。
嘉兴市港航管理局航道管理科科长 濮卫忠:也是我们与桥梁和谐统一起来,与自然就统一起来。
濮科长说,这4个水怪内部采用钢筋混凝土结果,每个重量8吨,打桩深度19米。从设计到施工结束,总共一年多时间,花了100多万。
嘉兴市港航管理局航道管理科科长 濮卫忠:那么水流比较急,水又比较深,所以整一个来说,工程虽小,但是我们施工难度是很大的。
这四个防撞墩建成以后,有效减轻大船对于长虹桥的威胁。
2016年,王江泾镇修缮好长虹桥,装了监控系统,还对桥身做了亮化,在趴蝮前面增设了四个航标灯。
王江泾镇文化站长 陈宏伟:进一步提升了这个长虹桥通行的安全。
陈宏伟说,要让长虹桥万无一失,唯一的办法就是重新挖一条河出来,让所有的船都绕开长虹桥。这个计划能不能实现,现在还不好说。2014年长虹桥成为世界文化遗产后,镇里对长虹桥周围的环境进行了彻底整治。
王江泾镇文化站站长 陈宏伟:我们这里原来有热电厂,有水泥厂,周边还有一些违建,还有码头,预制厂等等这些,这几年来,我们花了很大的精力和经费,都进行了清理,光光热电厂和水泥厂的搬迁,我们都花了3个多亿。
污染源搬了,脏乱差整治了,镇里又对长虹桥周围景观进行品质提升。
王江泾镇文化站站长 陈宏伟:保护好,传承好,利用好这个精神,我们对整个运河周边进行了总体的提升,现在我们投入五千多万,打造了运河文化公园,现在所有周边环境得到了根本性的改变。今年以来,大家到王江泾来一看,都是感叹面貌大变。
长虹桥运河文化公园面积100亩,里面有牌坊、墙绘、雕塑、长廊、健身设施、绿道、草坪、花坛、亭台楼阁。这批戏曲和唱歌爱好者每天都来。去年浙江省政府正式批复,同意设立嘉兴运河文化省级旅游度假区。长虹桥作为古运河上重要的历史文化遗迹,将继续焕发风采。
(原标题《【十年】四神兽趴蝮守护王江泾古桥》。编辑王一川)
在中国南北各地的水边河畔,常可见到高大的铜牛、铁牛、铁犀雄踞其上。这些历史遗物现在已成了装点环境、供人观赏的艺术品,但在古代却是为了抑制洪水的实用目的而铸造的,称为“镇水兽”。铜牛、铁牛、铁犀可以镇水,这种习俗从何而来呢?
民间相传,大禹治水时,每治好一处,即铸一铁牛沉入水底,意在镇服水患。后人相沿,改置岸边。河南陕县城北黄河铁牛即传说为禹所铸。明陈仁锡《潜确类书》卷112云:“陕州有铁牛庙,(铁牛)头在河南,尾在河北,禹以镇河患。”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则是乾隆皇帝仿大禹故事而铸。牛背所铸《金牛铭》云:“夏禹治河,铁牛传颂。义重安澜,后人景从。”但大禹铸铁牛“镇河患”并不见于上古神话,实为李冰作石犀“厌水精”故事的变形。
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与十七孔桥
汉扬雄《蜀王本纪》:“江水为害,蜀守李冰作石犀五枚……以厌水精。”晋常璩《华阳国志·蜀志》:李冰“作石犀五头以厌水精”。历史上四川一带频繁的水灾曾是蜀人生存的严重威胁。由于科学认识能力的局限,人们把“江水为害”的原因归之于“水精”(蛟龙)为虐,以为只要对水中的精怪进行威慑镇服,即可抑制洪水的发生。传说犀牛具有避水神力,晋葛洪《抱朴子·登涉篇》:“通天犀角……刻以为鱼,而衔以入水,水常为开。”唐刘恂《岭表录异》记岭表有“避水犀”,原注:“此犀行于海,水为之开。”又传说犀牛角能发光,可惊骇百兽,吴万震《南州异物志》云犀牛“角有光曜”,“望如火炬”,“置之草野,飞鸟走兽过皆惊”。晋傅咸《犀钩铭》亦云犀牛角“含精吐烈,望如华烛,置之荒野,禽兽莫触。”正可用来镇服水怪,抑制水患。曾经修筑著名水利工程都江堰的治水英雄李冰,当然未必完全相信这种伪科学,他刻制的石犀固然迎合了当时人的巫术心理,但更重要的是,它还起着“水则”的科学作用。“水则”是古人立于水中测量水位高低的标尺。宋欧阳修《集古录》说:李冰“刻石以为五犀,立于水旁,与江誓曰:‘后世浅无至足,深无至肩。’谓之誓水碑。”透过李冰誓水、江神守约的神话表层,其深层含义不过是说,水将至足便当及早壅水,水将至肩便当及早放水。可见,李冰刻制的石犀同他刻制的石人(见《华阳国志·蜀志》)一样,也是一种测水器,这一点已为考古学界所证实。
李冰镇水兽
李冰刻制石犀不仅是为了“厌水精”,同时还起着“水则”的作用,是集巫术和科学于犀牛一身。但是后来,石犀测水的科学作用被人们遗忘了,而石犀“压水精”这种巫术手段却常常被人们仿效,相沿成习。《茶陵县志》云:“宋县令刘子迈因江水荡决南城,铸铁犀,重数千斤,置岸侧压之。”这具铁犀至今仍卧于湖南茶陵县城关镇洣江河畔。据清黄钧宰《金壶七墨》卷5记载:“黄河堤上,间数里,则有铁犀一具,回首西望,逆流而号,以禳水势。”今存最著名者为开封镇河庙铁犀,明代正统十一年(1466)河南、山西巡抚于谦铸,犀背铸有于谦所撰《镇河铁犀铭》:“变幻灵犀,雄威赫奕。填(疑为“镇”字之误)御堤防,波涛永息……水怪潜形,冯夷敛迹……”
对大多数中国人来说,犀是一种罕见的动物,主要存在于神话传说中,而与犀相近的牛则是人们所熟知的,同人们的现实生活有着密切关系。古代民俗观念中有青牛驱妖避邪之说,梁刘孝威有《辟厌青牛画赞》,《太平广记》卷317《宗岱》、卷319《王戎》等都记有这种看法。按五行相克之理,牛又被认为具有避水神力,“牛为土性,土能克水”。因此,人们便用牛来代替犀的巫术功能,作为镇水兽的普遍形制。中国南北各地的镇水兽大都铸成了普通的牛形。如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河北大名县东门外铁牛,邯郸渚河铁牛,河南洛阳瀍桥铁牛,陕县城北黄河铁牛,陕西大荔县铜津关铁牛,山西霍县北门外铜牛,江西九江锁江楼铁牛,安徽怀宁铁牛,浙江海宁铁牛,湖南岳阳岳阳楼铁牛,湖北沙市江神庙铁牛,江陵镇安寺铁牛等等。这些牛形镇水兽多为明清两代遗物,最早的铸于唐代。其中最著名的是北京颐和园昆明湖铜牛和湖北江陵镇安寺铁牛。江陵历代饱受水患之苦,官吏们不思固堤抗洪,唯于江岸铸牛镇水。至清代江陵境内已建有10具镇水兽,今仅存郝穴镇西北镇安寺铁牛,铸于清咸丰九年(1859),上铸有铭文:“嶙嶙峋峋,其德真纯。吐秀孕宝,守捍江滨。骇浪不作,怪族胥驯。繄千秋万代,福我下民。”
荆江铁牛
中国南北各地的镇水兽,无论犀形、牛形几乎全由铜、铁等金属铸成。明卢若腾《岛居随笔》卷下“制伏”条说:“蛟龙畏铁。”这也是基于五行相克观念。古人认为,“龙为木类,金能克木”,因此便把镇水兽由石刻改为铜铸铁造,以增加其“厌水精”、“禳水势”、“镇河患”的巫术功用,并进而产生了大禹铸铁牛的传说。《金壶七墨》所记河南清河(今清江市)铁犀铭文有“维金克木蛟龙藏”语。北京昆明湖铜牛背所铸《金牛铭》亦云:“金写神牛,用镇悠永。”“蛟龙远避,讵数鼍鼋。”
杜甫《石犀行》说:“自古虽有厌胜法,天生江水向东流。”这种镇水兽,无论犀形、牛形,石刻、铁铸,都不可能对洪水泛滥起到任何抑制作用。因为这种作法是基于错误的总结和片面的联想之上,是以巫术幻想来代替实际斗争。现在这些气势生动、形态逼真的铁犀、铁牛、铜牛,已成了装点环境、供人观赏的艺术品,大概这才是它们存在的真正价值。
——本文刊于《文史知识》1991年第5期 “文化史知识”栏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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