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风水知识

水浒杀卡牌 水浒杀四虎的是谁

发布时间:2024-04-17 14:38:16作者:横行天下来源:网友整理

水浒杀卡牌 水浒杀四虎的是谁

本文目录一览:

「水浒人物漫谈」卢明专栏 | 宋江怒杀阎婆惜

文/卢明 编辑|燕子 图片|网络

宋江为晁盖等人通风报信,使他们得以逃到梁山。晁盖等人念念不忘宋江的这份恩情,派刘唐给宋江送去一百两黄金。这事被闫婆惜发现,闫氏以此要挟宋江,宋江一怒之下杀了她。

闫婆惜本是东京人,随父母一起到山东寻一位官人不着,流落到郓城县。父亲严公喜欢唱曲,教婆惜从小唱曲。这闫婆惜生得颇有几分姿色,又会各种曲调,只是郓城县的人不喜风流宴乐,她不能自养,就在县北僻静处权且住下。闫公因患时疫病死,闫婆惜母女二人无力埋葬,由王婆介绍,向宋江求请。宋江本是个仗义疏财之人,对人多有帮助,自然也愿意帮助闫氏母女渡过难关。他当即写了一个帖子,让闫婆到东关陈三家定了棺材,此外又给他们十两银子,以供使用。这就样,闫氏母女发送了闫公,还余下五、六两银子。对于这件事,宋江出于自愿,没有什么想法,与帮助别的穷困人一样。

闫婆看到宋江是个人物,又想找个依靠,于是,就通过王婆给宋江说合。宋江本无意,抵不过王婆的一再说合,也就愿意了。他在县西巷给闫氏母女置了一处房屋,时间不久,就把闫婆惜打扮得花枝招展。按说,闫氏此时应当知足了,可偏偏生出事非来。有一次,宋江请帖书后司张文远到家里喝酒,没想到引狼入室,那闫婆惜和张文远眉来眼去,以后就勾搭成奸,久而久之,街坊们多有议论。此事传到宋江耳朵里,宋江并没有大动肝火,反而觉得,“又不是我父母匹配的妻室。他若无心恋我,我没来由惹气做甚么。我只不上门便了。”自此有几个月不去。闫婆惜的母亲闫婆经历过世事,一心依靠宋江。她看到这种情况,就想尽办法调解婆惜和宋江的关系,劝说宋江还是要到闫婆惜那里去。问题是,她死粘硬缠地把宋江拉到家里,闫婆惜却不配合。阎婆惜没日没夜地想着张文远,对宋江没有半点情义。于是,两个人就在房里打冷战,互不说话。闫婆弄来了酒菜,也未能济事。这一夜,闫婆惜和衣而睡,宋江在她脚头上草草睡下,心情可想而知。硬是熬到五更,宋江就早早起床,逃也似地出了闫婆惜的家门。到了街上,遇到早起卖汤药的王公,想起曾许下赠他一口棺材,拿钱的时候才发现出门时忘带招文袋了。招文袋里有晁盖给他写的信还有那锭金子,这东西是私通贼寇的证据,天大的干系。于是,宋江就急急忙忙回来取。谁知闫婆惜已经发现了这信和金锭,她以此要挟宋江。她要宋江答应三件事:第一件事,归还闫婆惜的原典文书,任从改嫁张三,不能再来争执。宋江依了。第二件,闫婆惜头上带的,身上穿的,家里使用的,虽都是宋江办的,不许宋江来讨。宋江也依了。第三件事,梁山泊晁盖送给宋江的一百两金子,全部给闫婆惜。这个宋江给不了,因为这一百两金子,他只收了一锭,其他的都退了回去,他到哪里去弄那一百两金子?即便是这样,宋江还是想出了变通办法:宽限三日,将家私变卖一百两金子给闫婆惜。闫婆惜还是死死相逼,非要宋江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宋江被逼无奈,只得到床上去抢。抢的过程中,压衣刀掉落,闫婆惜喊:“宋江杀人了”,这一下,倒是提醒了宋江,宋江情急之下,也就怒杀了闫婆惜。

对于闫婆惜这个人物的身份及评价,历来是非常清楚的,只是近些年,有些人什么事都喜欢换个角度看问题,才出现了不同的看法。为了正确理解闫婆惜,理解杀惜故事,我们有必要弄清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

其一,闫婆惜是个什么样的人?闫婆惜不是平常人家的女子。《水浒》上说她是个“酒色娼妓”。闫母这样介绍: “我这女儿长得好模样,又会唱曲儿……那一个行院不爱他!有几个上行首,要问我过房几次,我不肯。”一个女子,唱小曲,在都市的行院里串来串去,会是什么样的素质呢?行院,有两种解释,一是,二是戏班。闫婆惜去的是还是戏班呢,有学者就把她列到里了。上行首就是官妓的班头。如此看来,闫婆惜去的行院,应当是官妓。在古代,所谓妓,一种是色妓,一种是艺妓。艺妓以歌舞弹唱服务于人。但,许多时候,色妓和艺妓是混合的。官妓也不是只有姿色,为了迎合文官们的需要,都会诗书琴画。是歌舞妓也好,是青楼妓也好,是角妓艺妓也好,还是军妓也好,“色”是最基本的本钱。其基本的价值,无非是供人耳目之娱、食色之餐。官妓为朝廷特别设定,有大户人家抄家后女孩入妓的,也有自小培养入妓的。看来,那上行首说的过房,就是让闫婆惜认她当干娘,然后培养她去青楼。

乍一看,上行首是曾经这样说过,可是闫婆没答应,也就不存在闫婆惜正式加入青楼行列。是没加入,但她经常出入于那样的场合,实际上已经做了那样的事情,最少也是当过临时工、青桉预备生。她沾染上青楼的习惯,这是可以肯定的。我曾把闫婆惜和鲁智深拳打镇关西救出来的金翠莲做过对比,他们二人,都有几份姿色,都是唱小曲的,但,二人又有原则区别。那就是,金翠莲只是在民间唱小曲,唱小曲是被生活所迫,不得已,挣几个小钱,她本份,懂事,所以,他对恩人鲁智深感恩,对后来的丈夫赵员外尽夫人之责。闫婆惜就不是了,她唱曲的地方,是官妓处,感染的大都市的污浊空气,见到的官吏多,自然,心就高,气就傲,胆就大,心就恶。你想,宋江弄到这样一个准官妓,她不出事才怪呢。

这不是歧视青楼女子。有些青楼女子也是迫不得已,那些人很值得同情。青楼女子的心态,也是很不一样的。有一些女性身入娼门却不愿堕落,她们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有自我意识的觉醒。为争得独立的人格尊严,她们往往十分执著,不惜舍弃奢华的生活,甚至为此献身。比如卖油郎独占的那个花魁,比如怒沉百叶箱的那个杜十娘。但是,也有一些青楼女子。甘于作为男子泄欲和玩弄的角色,沉迷于奢侈放荡的生活。她们无法忍受礼教严苛的束缚,也没有忍受清贫的勇气,因而乐于娼门,迷失了本性。

指明闫婆惜的类似青楼女子的身份,有利于理解她的性格。这样的生活经历,使得她粗俗、自私、放纵、不讲信义。她是一个问题青年。因为粗俗,她才敢对自己的母亲顶撞,说:“你做怎么这般鸟乱”!试想,大观园里的那班大家闺秀,会说这样的话么?平常人家的规矩女孩子,会这样和母亲说话么?”因为自私、放纵,他不念宋江在她家急难的时候给予的接济,不念一应生活来源全由宋江提供,在那里勾引张文远,给宋江戴了个不大不小的绿帽子,一心用在张三身上,总是拿恶话气宋江,拿宋江的钱给张文远买吃的喝的。在这里,宋江这位名满天下的英雄算是倒霉透了。试想,谁愿意拿钱拿精力喂养一个吃里扒外的?闫婆惜这样做,对宋江是很不公平的。最为要命的,是闫婆惜拿晁盖的信要挟宋江,公然挑明了,要宋江同意他和张文远好,把宋江给他们置办的房子,家具,穿的戴的,全部归她,不能再要。还向宋江勒索本不在宋江手里的梁山泊给的一百两黄金。如此说来,这闫婆惜算是恶狠到极点了。试想,如果是林冲娘子,她会乘丈夫之危,勒逼林冲么?那是不可能的!

其二,闫婆惜和宋江到底是什么关系?

有人说闫婆惜是宋江的二奶,有人说闫婆惜是宋江的情人。这些说法都不准确。宋江未娶妻子。没有一奶,哪来的二奶?!情人是男女私情关系,而闫婆惜却是与宋江公开同居的。宋江承认是妾,这“妾”是成立的。妾与妻,在古代,是有严格区别的。妻,明媒正娶,有着十分正规的名份,不只女子本人,就连她娘家的各种关系,都依法确定。妾的地位则低得多,与妻不在一个档次上。妾自己生的儿女,却要认妻为正母,自己只是个姨妈。比如《红楼梦》里的探春,就是认王夫人为母,叫亲生母亲赵氏为姨娘。妾的一些娘家关系,夫家往往不承认。一般人家,是有了妻才有妾,象宋江这样无妻有妾的,很少见。最为关键的,是闫婆惜是一个情况特殊的妾。她在宋江那里,还有一层卖身的关系。想来,宋江出资为闫婆惜的父亲买的棺材钱、送给他们的十两使用钱,闫家一时还不起,才将闫婆惜“典”给宋江的。虽然那点钱在宋江这种仗义疏财的人眼里根本不当回事,但闫家想找个靠山,主动托人说媒。宋江本无此心,后来也就权且应了,但还是按当时的常规,写了个闫婆惜的典身文书。如此说来,闫婆惜的整个人身,都是宋江的了。所以,闫婆惜后来勒索宋江的时候,第一个条件,就是要宋江把她的原典文书归还,任由她改嫁张文远。你想啊,不经意典来的一个妾,又有些妓的背景,他宋江能把她立为正室嘛?!

其三,闫婆惜和宋江之间,倒底有没有爱情呢?

《水浒传》里说,是闫婆托人结亲,使闫婆惜成为宋江的妾,闫婆惜只是被动答应,爱情何来?宋江本无心,抵不过别人的一再撮合,才勉强同意纳闫婆惜为妾,也谈不上什么爱情。他们的结合,也只是搭伙同居,大家都方便。

让人难以理解的是,新版《水浒传》,却把这段内容写成爱情故事,这完全是扯淡,不符合生活的逻辑。在这个剧里面,似乎闫婆惜很爱宋江,因为爱,所以托人提亲。因为爱,她在宋江不肯同意的情况下,把宋江骗到一个酒店包间里,为宋江弹琴一曲,利用宋江的忠厚与善良,说大家都知道他们在一个房间里了,如果宋江不娶她,损了她的名声。男女到一个酒店里坐一会儿,就象上床睡觉一样有损名声吗?不会吧!后来,虽然宋江与她结为义兄义妹,她还是灌醉宋江,晚上睡在一起,成全了自己的想法。这样的心计,怕不是正常女子所有的吧,更象是娼妓所为。不知道编剧怎么搞的,醉得不醒人事的汉子,还能行夫妻之事?还说感觉很好?这样的一厢情愿,这样骗来的婚姻,难道也是爱情!最让人倒胃口的是,既然你闫婆惜爱宋江,就不会有勾引张文远的丑事,既然你爱宋江,更不会那样威胁、勒索宋江。有人说,宋江可能有性生理障碍,那是乱猜。初时宋江不是“夜夜与婆惜一处歇卧”吗?只是向后渐渐来得慢了。《水浒传》写得分明:“却是为何?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于女色上不十分要紧”。这才是原因。但,男儿自有男儿的事务,非要一天天被妻子缠住才可以吗?如果是这样,林冲发配了,林娘子何不去养汉子呢?那些为国家在边疆服役的军人们,家里的妻子就不寂寞吗?如果这些为妻的都学闫婆惜,还有谁安心保卫国家!

说了这么多,一言以蔽之,就是闫婆惜的本性决定了她是个。她遇到的张文远,也是个浪子。你看水浒上这样写他:“那厮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唇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一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弹丝,无有不会。这婆惜是个酒色倡妓,一见张三,心里便喜,倒有意看上他。”

有人说,那是因为闫婆惜那时离婚不自由。这话就说错了,她提出离婚,宋江不立时就答应了么?现在离婚自由了,不还是有勾奸夫害本夫的案例么?

经典的作品,从来不忘文学的教化功能,它希望引人向上。所以,《水浒传》不会肯定闫婆惜的。况且,这是一部写英雄的故事,它的重点,在于塑造宋江等英雄好汉的形象。宋江杀惜,也只是他走向反抗道路的一个初始原因。如果不杀惜,他可能还在做他的押司,就不会上梁山了。

其四,宋江家境不错,名声又好,到了这样的年龄,为什么还不明媒正娶讨老婆。

这个问题,《水浒传》没写明,我们也只能猜猜了。宋江是个爱结交朋友的英雄。这类人,强调英雄气概,所以在女人身上不太上心。不只宋江,晁盖也是,三十多岁了,还是个里正,家里过得不错,却不讨老婆。梁山好汉中,这种情况很多。这类人涉及的职务和交往的圈子很容易出问题。所以,不讨家室,反倒心净,少了些心理负担。宋江是押司,他为什么三年前,就让父亲到前官那里告了自己,断绝了父子关系?《水浒》上写得分明:“原来故宋时,为官容易,做吏最难。为甚的为官容易?皆因那时朝廷奸臣当道,谗佞专权,非亲不用,非财不取。为甚做吏最难?那时做押司的但犯罪责,轻则刺配远恶军州,重则抄扎家产,结果了残生性命。以此预先安排下这般去处躲身。又恐连累父母,教爹娘告了忤逆,出了籍,各户另居,官给执凭公文存照,不相来往,却做家私在屋里。宋时多有这般算的”。宋江怕有事连累父亲,就不怕连累妻子?象这样的例子,还有一些。比如济州的缉捕使臣何涛,知府为了督促他抓到晁盖等人,先在脸上剌了发配某州,把州名空着,如果抓不到人,就真的发配,把具体的州名再剌上。

有人就问了,为什么宋江还那么舍不得这个倒霉的吏啊?所谓人各有志吧,在官府也有在官府的好处。宋江志大,“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全然不象宋太公那样只安心于过农耕的日子。家中不看好的,他看好。他的性情适合在官府做事,他的才华,需要在官府施展。要不然,也就不成其为宋江了。当然,我们也怀疑,水浒上把吏写得如此危险,或许是有意强调某种情况。北宋多数的吏员,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吧。《水浒传》的多数描写,符合宋元时期的历史真实,唯独这里关于吏的状况的描写,营造了宋江的环境,却与史实不符。有学者说,宋代本是吏强官弱,各级做吏的都很牛。因为,文官只读经书,不谙世事,处理起社会上的事来,还不如吏精通,再加文官任期短,心思不在工作上,多属意于诗酒游乐,把官衙的具体事,都托付给吏办,久而久之,这吏也就专横起来。

宋江无妻,很多人试图出来解释。新版电视剧说宋江的妻子死了,宋江发誓三年不娶。这也是一种解释。郓城倒有一个关于爱情的传说。说宋江家有个后花园,种了很多好看的花。邻家有位董桂英,越过院墙看花,被宋江遇到,二人从此相识。董姑娘不爱针线,喜欢拳脚。两个人切磋功艺,互相倾慕,私订终身。宋太公认为董姑娘的行为,有违封建礼教,尤其是看不惯她那双大脚,于是坚决反对这门婚事。宋江是个孝子,不敢违了父命。宋江同时又是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宁可终生不娶,也不肯舍弃董姑娘。一个人非你不娶,一个人非你不嫁,所以,也就一直没有成婚。这个故事,比新版水浒说得有滋味,有深度。

作者:卢明,男,1960年生人,笔名黄河入海。郓城县委退休干部,郓城县作家协会主席,县诗词学会会长。系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菏泽市诗词学会副会长,菏泽学院水浒文化研究基地特约研究员,郓城县历史文化研究学者。在《光明日报》《山东文学》《时代文学》等多种报刊及网络平台发表散文100余篇、小说20余篇、诗词诗歌1000余首,其中《菏泽赋》在《光明日报》发表。著有《正话水浒》《水浒印象》《好汉文化探究》《郓城文史考略》(三卷)文化书籍六部,主编《郓城文学作品选》《郓城文韵》《水浒别传》《水浒酒故事》作品集四部。在菏泽电视台主讲水浒文化十三期。

壹点号心梦文学

当年的水浒卡,是史上最残忍骗局

曾经风靡全国的收集水浒卡游戏,让无数孩子为小浣熊方便面而疯狂。这可能是史上最残忍的骗局。我们找到了一位当年损失惨重的受害者,跟他聊了聊。

儿园起我就对收集有兴趣,旋风卡、贴画,连葫芦娃大战变形金刚的“洋画”我都集过。

在姥姥家开的小卖部,我买了包干脆面打牙祭,意外得到一张水浒人物卡:入云龙公孙胜。这张卡比市面上的其他卡片漂亮一大截,材料厚实,质量上成。

当时电视台正播放水浒传连续剧,我看不大懂,但知道水浒有一百单八将,这意味着卡片是可以集齐的。摸着精良的卡片,我莫名兴奋,一定要集满108张。

几乎一夜之间,整座小城的孩子都开始收集水浒卡。卡片才是主角,方便面显得多余,多数人撕开包装就把面扔掉。像我堂哥那样,每包面咬上一口再扔掉的,已算是十分节约。城区各个垃圾桶里塞满方便面;主路两旁的小河沟一放水,便是滚滚泡面向东流。

在集卡之前,我喜欢集钱。所有零花钱都被我存起来,藏在家里各处,再用发条玩具设置机关。十几岁搬家时,还发现床下小盒里有我藏的10块钱,爸妈说我掉进钱眼里。

等有水浒卡后,钱显得相当无趣;

我以钱换卡,很快家财散尽。

经济行为似乎是人类本性,七八岁的小孩开始自发交换卡片。街头巷尾时时都有零散的换卡交易。小城其实是封闭的厂区,活动都是群体性的。厂里常年有体育比赛,参与人数众多,灯光球场成了最合适的卡片交易场所。父母看比赛,小朋友就涌至昏暗的主席台亮货。

“我看下你的卡。”

趁着月色,四五个人低头搓开手中的一把把卡片,讨价还价。

小时候我很内向,终日在家里玩玩具、画画、做手工。日常社交就是和隔壁的童宝边看动画片边写作业。可为了换卡,我主动走上大街,变成“自来熟”。

“这张换不?”

“我只有一张,不换。”

很多小孩不交换手上的孤品

我不厌其烦地看每个人手里的卡,一遍又一遍,很快发现了一个秘密。卡最大的价值在于它本身的稀有程度,而不在于自己手头有没有重复。在换卡交易中,稀有卡片以一当十。

再后来我留意到,第一张公孙胜隔了很久都没出现,再次出现是和众多新面孔一起。另外,不同时间的卡片风格有些差异。

我由此推断:

108张水浒卡是分批次发行的

很快调整了买面策略:如果一段时间没有新卡就降低购买频率,三天买一包。期间多方收集信息,在心里列出一个批次的卡片名单。

凭借执念和分析,我集卡的速度和质量超过身边所有人。童宝原本就指着抄我作业,在集卡方面显示出才能后,童宝成了我的跟班儿。

有一阵,市面上很久没有水浒新卡出现,绝望的气氛在厂区蔓延:集不齐的,没希望啦。

还有人说,小浣熊公司已经倒闭,于是放弃收集,四处赠予卡片。我一再降低买面的频率,也始终见不到新的面孔。

那天和童宝在姥姥家买了包面,一直没撕开,我怕依旧是同一批卡。如果传言是真的,我可能永远集不齐这套卡片。我们走了一路,一言未发。

童宝突然一个侧身,跳到我面前,

“我们来求卡吧!”

“什么玩意儿?”

“显显灵……太上老君……啊……显显灵,呜!”

他开始乱跳,期间发出狂吼,翻着白眼把面抛到空中两次,接住后使劲揉搓拍打,又把面摔在地上,轻轻踏了两脚。

“好,我撕了啊。”

我俩都深吸一口气,“嘶啦”一声响。

“玉臂匠金大坚!”

是新卡!

我接过卡,差点一拳抡他脸上:这白痴把我的卡都磕出印儿了。

我对卡的品相要求近乎偏执,不仅不能有折损,还要保证“红点黑圈”——水浒卡在人物绰号与姓名之间有一个红点,因为版次问题,有些红点外有黑圈。我的标准中,只有红点黑圈的卡是值得收集的。

我渐渐开始通过卡片来判断持卡人的成色——手里卡片脏旧的人往往邋遢,卡片质量也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一个人手上一张稀有的卡都没有,我便不会再花任何精力看他的卡。至于不看“红点黑圈”的人,我可以做到不歧视。

几批卡片发行完毕,学校门口的商店开始兜售套卡,10块钱108张,用橡皮筋捆着。这种卡片质量低劣,人物奇丑。我当面指着老板说:

“你卖假卡!”

我的判断中又加入一条:有假卡的人也不值得交换

手上的卡都是“红点黑圈”,品相完整,我愈发自信。很快,我不再满足于自己集卡,开始组织陌生人之间互相接头。只要与水浒卡有关的事,我都愿意参与。

“我想要曹正。”

“我知道谁有,我带你去。”

说罢我拉着一伙人冲到堂哥家。那会儿是大中午,我堂哥睡得迷迷糊糊,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卖卡。

他开价4块,对方觉得贵,买卖没谈成。

经过买卖曹正的事,我觉得卡片交易不方便,便说服姥姥在柜台辟出一块地方专门摆放水浒卡,价格我来定。

我信息了解多,定价公道,很多人都愿意把卡交给我。我联系着卖过不少卡,单纯为人民服务,不挣差价。

后来曹正的黑市价格从4块涨至8块。我的那张是邻桌女生送的。

水浒卡集到70多张时,我对自己集齐卡片信心十足,对卡的珍爱也发展到变态的程度:抽出白酒盒里的绸布垫在木匣中,把卡放在里面,整天抱着。

有天在俱乐部等童宝,一个比我大三四岁的男生看到我的盒子:

“你拿的什么?”

我打开盒子,展示我的珍藏。

“你怎么还在玩这个啊,真没劲。我早就集齐不玩了。”

他抽了一下嘴角,一脸鄙视。这让我十分惊异,最后一批卡明明还没出啊。

“我哥在外地寄给我的,喜欢的话全送你好了。”

听完他这句话,我脑子彻底乱掉。

随后男生让我把手上70多张卡都给他,他回家对一对重复的,拼齐一套送我。但他不答应直接给我全套,并含含糊糊地说:

王义正到处劫卡,风险太大。

王义是我们厂知名的混混。

为了让我相信他,男生掏出自家卧室的钥匙:

“你把卡都给我,明天还在这,我拿全套的卡把钥匙换回来。”

他比我大,我又实在太想集齐,竟觉得他说的都是真话。最终我猛然想起,卧室钥匙根本没有用,拒绝了他。

事实上全国卡片的发行批次几乎一致,不可能有人提前集齐。

等童宝来了,我才清醒一些,讲出刚才的事,红着眼睛哭出来:

“有人骗我,我差点儿失掉全部的卡片。”

为卡疯狂的远不止我一个

水浒卡风靡那两年,俱乐部斜对面的新华书店拆除柜台,改成自由阅读形式。但店员心里并未接受大家免费看书,总是把小孩子撵走。偶然一次,卖书的阿姨看到我手里的水浒卡,把我拉过去说:

“给我一张金眼彪施恩就让你随便看。”

她儿子终日念叨这张卡,水浒卡在某种程度上成为通用货币。

最后一批卡面世后,小浣熊公司发行了如意卡:只要在卡上写下6个水浒人物名字寄回公司,就可以直接得到6张卡。

其实如意卡是对收集规则的破坏,可没人觉得有丝毫不妥。

厂区的孩子早已陷入某种狂热,如意卡的消息传出时,任何一个开袋取卡的人都会被围观,成为瞩目的英雄。

如意卡

俱乐部对面有个小卖部,阿乔去买面时身后已经聚起八九个小孩,屏气凝神等着他撕开包装。“嘶啦”一声响,

“如意卡!是如意卡!”

小孩们炸开了锅,大家纷纷伸手去摸。阿乔迅速缩紧身子,捂住卡片,从人群中退出来。其他小孩愣了两秒,举起钱嚷嚷着转向商店老板,小卖部门前出现了电视剧中钱庄挤兑的情景。

钱庄挤兑

我没凑热闹,转身跟着阿乔进了俱乐部。他准备买币搓两把街机庆祝时,我掏出身上的卡,

“把如意卡给我,我直接让你如意。”

没等阿乔反应过来,我搓开手里的一大把卡片,

“随便挑6张你没有的,翻江蜃童猛也给你,我只有一张,你也知道这卡有多难得。”

阿乔犹豫一下,答应了我的条件

如意卡到手。我写下6位水浒好汉的姓名,填上我爸单位地址,寄出卡片。

天目将彭玘

摸着天杜迁

锦豹子杨林

火眼狻猊邓飞

翻江蜃童猛;

想起有人说托塔天王晁盖在梁山排名第〇,我便把晁盖也写在如意卡上。其实我还想写来着,只是觉得风险太大。

我至今清晰记得写在如意卡上的人物,那是我集到的最后5张卡。

如意卡寄出,我终日魂不守舍,身边的小伙伴不断问起我有没有回音。

“有信吗?有邮件吗?”

我跟老爸关系长期紧张,但那段时间,感觉他每天下班回家,身上都发着金光。

东西终于寄到,5张卡,一封信:

“闫真小朋友,晁盖不是水浒108将中的人物,你可以重新填写一个水浒人物寄回本公司。”

除此之外,小浣熊公司还寄来一张印刷低劣的好汉排位总表。我用黑色中性笔圈改出二十几个错字,把它铺在我的抽屉里。

108张卡终于集齐,我在9岁的年纪得到了最渴望的东西。我是圈里第一个集齐全套的人,大我三岁的堂哥也没赢过我。

我把卡片装进塑封小袋,十张一包。卡片把小袋撑得板板正正,很是精致。跟钱的命运相似,水浒卡被我藏进一罐过期的“高乐高”。

108张之外,我多出300余张重复的卡,单是出林龙邹渊就有15张。为这些卡片,我大概花掉400块钱。

长大之后我才知道,水浒卡是一代人共同的记忆,可能有数千万人卷入其中。

为了复制水浒卡的营销模式,顺利推出接下来的三国人物卡,2000年底,小浣熊公司推出集卡杀器:只要得到“水浒大团圆”和“三国风云录”两张卡,就可以换得全套水浒卡片,还加上典藏册。

彻底破坏了集卡规则的完美团圆卡

我无法接受这件事

每晚睡前,我都在盘算不同卡片的价值,吃完饭就游荡在街上看其他人的卡片,后来已经可以背出一整张梁山座次表。而现在,别人只需收集两张卡片就能换得我竭力获得的一切,外加一本我见都没见过的典藏册。

那些手里拿着脏旧卡片和假卡的人,都可以轻易凑齐这两张卡,得到一整套“红点黑圈”的卡,成为同学间的焦点。

我感觉自己受到巨大的背叛

我把卡片从“高乐高”桶里拿出,抖掉过期的巧克力粉,它不再值得我费心藏匿。

300多张重复的卡被我用透明胶带粘连成片,铺在卧室的地上。

后来,我没有再收集三国卡片,也没有再买过小浣熊干脆面。

义释李鬼,怒杀四虎,母死不葬,李逵这些表现,能说明什么问题?

李逵是一个极其复杂的人物,他绝不想金圣叹评价的那样“天真烂漫”。我们细看水浒原著“假李逵剪径劫单身,黑旋风沂岭杀四虎”中的几处细节,就会产生一个疑问:李逵怒杀四虎之后,母死不葬,却倒头酣睡一夜,他到底是孝子还是恶魔?

细看李逵的表现,我们就会发现,他这些举动,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至于说明了什么,咱们回顾完之后再下结论。

​在讲述李逵杀虎故事之前,我们要先强调一点:这个世界并不是油墨刷出来的鹰酱——非黑即白。李逵既不是正人君子,也不是卑鄙小人,他就是一只灰肚白脖乌鸦,他最后变得漆黑一团,那也是有一个过程的。

李逵回家背母,第一句话就暴露了他的本心:“铁牛如今做官了,所以特地接老娘去享福。”

读者诸君请注意,李逵不说自己做买卖赚了钱,更不说宋江给了他银子,而是为自己虚构了一个“官员”身份。这说明,在李逵的潜意识里,做官是正道,为匪是歧途。

李逵对目前的孝,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他要胜过很多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李逵之孝,在他饶过李鬼,并且送给李鬼十两银子的时候,就已经表现出来了:“这厮却撞在我手里!既然他是个孝顺的人,必去改业。我若杀了他,天地必不容我。”

这时候的李逵,我们可以用四个字评价:天良未泯。

​李逵天良未泯,李鬼却丧尽天良,拿了李逵的银子,得了便宜卖乖。不幸的是李鬼夫妻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被李逵听到了,这也真不由李逵不暴怒抓狂:“叵耐这厮!我倒与了他一个银子,又饶了性命,他倒又要害我!这个正是天地不容!”

李逵杀李鬼,绝对没有杀错,像李鬼那样的忘恩负义之徒,食肉寝皮,罪有应得。

这时候的李逵,还基本能算是一条好汉,他对李鬼从同情到憎恨,事出有因。孝母的李逵其实对大哥李达也不错,背走了母亲,还留下了足够改善他生活的五十两银子:“他这一去,必报人来捉我,是脱不得身,不如及早走罢。我大哥从来不曾见这大银,我且留下一锭五十两的大银子放床上。”

如果李逵要阻止大哥去告发自己,是有能力的,李达也知道自己绝对打不过李逵。李达不太顾念兄弟之情,居然找外人来捉亲弟弟——如果李逵被捉,只有死路一条。

但是李逵不但没有杀人灭口,还把绝大部分银子都留给了大哥——他下山的时候,就带了五十两一锭大银子和三五锭小银子。

​李母遇难,李达要负大半责任:如果他不是急忙找人抓弟弟,李逵就不会仓皇逃走,起码得带点干粮饮水,甚至可能歇息一晚再走。如果李达不是给财主跪久了不想站起来,啃惯了骨头当惯了狗,他也可以跟弟弟一起上梁山,沿途还能照顾母亲。

李达上梁山,怎么还不得混个地煞副将?

但是李达宁肯饥一顿饱一顿地当长工,也不敢有一点反抗之心,这不由得让我们想起了上学时的一篇课文《聪明人和傻子和奴才》:奴才“住的只是一间破小屋,又湿,又阴,满是臭虫,睡下去就咬得真可以,秽气冲着鼻子,四面又没有一个窗。”傻子听到奴才抱怨,要替他在墙上砸出一个窟窿,结果那奴才在地上打着滚哭嚷。一群奴才闻声赶来,撵走了傻子,那奴才受到了主人的表演。

如果李逵是那个傻子,李达就是那个奴才,他痛恨李逵,跟奴才的想法是一致的:他有一种不知从那里来的意见,以为革命党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所以一向是“深恶而痛绝之”的。——《阿Q正传》

​李逵背着母亲慌不择路逃进了深山,尽管他力大无比,但也有个穷尽之时,所以这条铁牛也累瘫了。

累瘫的李逵还是挣扎着去替母亲取水,而且十分注意卫生:这个吃鱼汤都用手抓的莽汉,替母亲取水,却“将这香炉水里浸了,拔起乱草,洗得干净,挽了半香炉水,双手擎来。”

满心欢喜的李逵看见了惨绝人寰的一幕(恕不细述),他平生第一次看见活老虎,也是怕得要命:“李逵见了,一身肉发抖……李逵把不住抖。”

哆嗦成一团的李逵得知面前的老虎是噬母之仇的时候,不抖了:“心头火起便不抖,赤黄须早竖起来。”

暴怒得胡须竖起的李逵,一口气杀了大小四头老虎,然后做了一件让很多人诟病的事:“走向泗州大圣庙里,睡到天明。”

这就是李逵“母死不葬,酣睡一宿”的由来。

但是在笔者看来,李逵这不是酣睡,而是一种经历大喜大悲之后,从身到心的崩溃,与其说是酣睡,还不如说是深度昏迷。

​李逵回到梁山,宋江和“梁山好汉”们有在这头已经崩溃的骆驼身上,又压上了一捆稻草:李逵拜了宋江,诉说假李逵剪径被杀一事,众人大笑;又诉说杀虎一事,为取娘至沂岭,被虎吃了,说罢,流下泪来。宋江大笑道:“被你杀了四个正直作庆。”众多好汉大喜,便教杀牛宰马,做筵席庆贺两个新到头领。

这段记载一字不差地引用《汇评忠义水浒传》原著,没有进行一字增减。对这段记载,笔者不做评论,读者诸君自有公论。

金圣叹李卓吾王望如余象斗读到此段,纷纷怒斥:“天下之人莫非子也,天下莫非人子,则莫不各有其娘也。江而独非人子则已,江而犹为人子,则岂有闻人之娘已被虎吃,而为人之子乃复大笑?”

“宋江闻虎吃娘大笑,所以深明谈忠谈孝之人,其胸中全无心肝。”

“ 他的娘被老虎吃了,倒都大笑起来。”

“不悲别人无娘,但夸自家添虎。”

“不吊孝子,但庆强盗。”

​从这段记载中,我们看到灭绝人性的,不是黑旋风李逵,而是包括宋江晁盖在内的“梁山好汉”。同时我们纵观李逵一生,也会发现一个极重要的问题:他也有一个渐变的过程。

在遇到宋江之前,李逵还是比较守规矩的,连那一众泼皮也说“李大哥一向赌直”不耍赖。但是宋江从十两一锭银子开始,再到五十两银子“零花钱”彻底收买,李逵就一步步被拖进了泥潭。

世上本来没有天生的恶人,但是宋江这个衙门大染缸里爬出来的污吏,向李逵展示了银钱的威力,李逵堕落,从此开始。

我们可以说,李逵之所以从一个憨直孝子变成了嗜血恶魔,宋江是始作俑者,正是宋江和“梁山好汉”们的大喜大笑,让已经内心崩溃的李逵,走上了极端:天生万物与人,人无一物与天,杀、杀、杀、杀、杀、杀、杀……

​李逵是一个恶人,这一点无需洗白,他可能也未必愿意被洗白。

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我们通读史书,就会发现每一个或一群凶徒的背后,都有一个或一群贪官污吏。

李逵不归之路的引路人,就是郓城县押司宋江。有时候我们忍不住会想:李逵嗜杀,遇到了宋江,然后彻底沉沦;武松嗜杀,遇到了鲁智深,然后正气凛然。这其中,是否存在着因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