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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汉骞(薛汉)

发布时间:2024-04-14 12:07:59作者:孤单的城来源:用户分享

薛汉骞(薛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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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嗜睡的毛病。夫君拉着他的相好在我床榻之侧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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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得了嗜睡的毛病。

夫君拉着他的相好秦艳艳在我床榻之侧作乐。

把我舍不得戴的压箱底的嫁妆,昂贵的首饰头面送她。

一点点放干我的血……

我问他难道一点就不心疼我?

他摇头,说,“艳艳那么娇弱,受不得委屈,你是我的妻子,皮糙的很,为什么不能为我死上一次?”

1,

我乃将门之后,不可能骑不了马,也不可能邋遢到一日日酣睡不起。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总也找不出缘由。

医者说气血两虚,就让养着。

婆家一大家子用度入不敷出,还省出买贵重药材的钱给我,夫君也亲自侍候我汤药,我被幸福包围着,只是可惜,濒死感越来越重……

夫君又端来汤药给我,我努力睁开眼睛,满含柔情和感激,有哪家的夫君如他般耐心侍候久病妻子的汤药呢?

他五官端正,身秀体长,石青纱袍上纹绣金钱巨蟒,更衬得他男儿气度非凡。

他温柔的把药灌进我嘴里,看着我睡下,帮我盖好被子。

将死了吧,我大概觉得日子不久,不舍得睡死,挣扎一缕神识。

一声娇滴滴的欢呼随着一阵香风扑进来,“武郎,奴家好想你。”

好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她怎么如此暧昧唤我的夫君?

且听夫君怎么回。

“我也想你,宝贝儿,”

!!

一阵衣衫窸窣的声音,秦艳艳娇呼不断,紧接着一声声不可言传的声音在我床榻之侧响起。

“武郎,她不会发现吧?”

“不会,她睡沉了……”

“武郎,我总觉得不踏实,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不会很久了,她的身子撑不住了,我会早日让你取代她的位子做我的当家主母。”

“武郎真好,可想个周全的法子让她早些死了吧。”

“艳艳放心,必不亏待了你。”

……

窗外风卷着落叶拍打着窗子,狼烟呜嚎。

邢家祠堂距此不远,邢家人聚集在此上香,沉默而肃穆……

闻到一缕檀香飘出,我差点吐出声来……

事后,他把她拉到我床榻旁,坐到梳妆台前,拉出最里面的红漆雕花妆奁,三两下打开小金锁,里面的红宝石头面似初升的朝阳红的灿烂发光。

“喜欢吗?鲜红鲜红的,像血似的,多健康,送给你。”邢之武取出我的首饰递给秦艳艳。

秦艳艳欣喜若狂,“这是传说中苏老将军给他孙女在东岛上采来的纯种血珠子?听说能温血养气,这等好东西,万不可给她用,好叫她活过来!”

邢之武呵呵一笑,“怎么可能给她用,这就是给你准备的。她一死,苏家的家业也都在我手里,到时候给你花不完的银子。”

秦艳艳撒娇,扑进他怀里嘤咛声声。

二人在我床榻间放浪形骸,不顾我当家主母的体面,这也就罢了,这宝石头面,是我爷爷差点失了性命从东岛叛族手里夺来的,他竟也送给她了,还要谋夺我家中寡母的家业。

无非是看我父族已全部丧身沙场,家中只剩妇孺,他以为,可以任意拿捏我,欺辱我母亲了。

我曾经那么心爱的夫君,我将他从战场死尸阵里背出来,严厉与父族对抗不许让他再上沙场,为他挣来国公头衔,许他一世荣光。

然而他此刻带着别的女人在我床榻间相谋,予夺我资财,害我性命。

秦艳艳满心欢喜得带着我的首饰走了。

邢之武近身查看,见我仍睡着,蹲下身,将一银针掏出来,刺破我的指腹,捏紧,一滴滴鲜血从我的指尖滴落,滑入漏壶。

漏壶滴答,时辰在一点点往前挪。

他竟用我的血来计量时辰,这是巫术里最耗人命的法子,意在叫人的生命随着滴漏声声慢慢耗尽。

非阴毒至极的人不能用此法。

连喝药带放血,我便会沉睡不起,他放心的叫丫鬟小翠看着我,走了。

恍惚间我好像又来到战场,眼前一片血红,数不尽的尸体压过来,把我压在无常手里。

活,必须活,只有活!

往日,我本着这样强烈的信念从死尸堆里爬出来把他找到背他出来,因为我爱他,我从不知道爱一个人能迸发出那么大的力量,我爱的比他更多,力量大的没边没沿儿。

为今之计,必须先活过来。

我不做那后悔重生下一世的人,

我要在这一世将暗算我生死的人,

斩杀殆尽!

2,

小翠见我睡的不安稳,近前查看,骇然发现我睁开了眼睛,吓了她一跳,“夫,夫人,您怎么,醒了?”

我虚弱极了,必得虚与委蛇,“怕是回光返照,叫紫鹃过来。”

“哦,哦,”小翠没见过死人,看着我快死的样子怕的不行,忙不迭把被赶去外院大厨房劈柴做苦力的我的丫鬟紫鹃找来。

看紫鹃的样子,穿着男人样式的粗麻衣衫,脸色蜡黄消瘦,一看就是长久不给饭迫她劳作所致。

紫鹃含着泪跪在我床榻,抓着我的手。

她手上的茧子磨的我皮疼。

我拉着她,叹,“我乃无用之人,苦你久矣....”

紫鹃泣不成声,拼命摇头,话也说不出来。

“紫鹃,我快死了,得回家一趟....”

我必须回去为自己博取生机也为家族示警。

“不能回!夫人不能回去!”小翠炸毛一样跳脚,“国公爷说了,不让您出府。”

原来如此,此前不觉得,现在才了然,他已切断我同娘家联系,将我软禁。

我嫁入他家,好比懵然入狼窟的羊。

他禁锢着我,是狠毒到想将来直接将我的死讯告知我母亲,趁她们悲戚无助之际,把所有财产尽数夺来吧。

既如此,那我也不能放他走了。

我朝小翠虚弱一笑,“夫君体恤我身子虚,可如今我要死了,想见娘亲最后一面,还有,爷爷生前留给我一个重要礼物,要送给夫君,一直没来得及去取,劳烦你去同夫君说说,叫他陪我一起回娘家取出来,不然我没多少时日了。”

若不以“礼物”相诱,他绝不肯轻易放我走。

而爷爷给我的礼物件件都价值连城,他绝不会放弃这等诱惑。

小翠跑走去找邢之武。

我趁此叫紫鹃,“快去把给我熬药的药渣收起来,平日与邢之武来往密切的医者记住他们的名姓住址,回家叫方铁叔带上人控制起来....”

我病久矣,他们定不会日日设防,趁此时立刻捡拾证据才对。

果然,厨房里的药渣子还在,紫鹃一一照做.....

邢之武听了小翠说辞,果然同意,加之我要他一起去,他以为我还像从前一样依赖他爱着他,正好他也要随行监视我。

马车停在我国公府门前,母亲和两位嫂嫂听闻我回来了,匆匆迎出来,见我的样子,泪唰的流出来。

婶婶们将我从马车里抱出,小心安置在从前的闺房。

房间内还是我出嫁前的样子,上好的黄花梨架子床,红木雕花妆案,金线绣枕,软如云絮般床褥,厚厚的西域地毯,各色锦衣,贵重的首饰数不胜数....

父兄拼命为我们赚下的家业,如今被邢之武控制十之八九,铺子田庄里全是他的人。

这等大的家业不可能不赚钱,可他每年给我母亲的账本里都是亏的,再假惺惺用他自己的私产“补贴”给我们。

当时我还体贴他为我辛苦经营,如今看来他将我们家的资财全部揣进腰包去养别的女人了。

邢之武不离我左右,母亲想单独跟我说说话都不行。

他如今在我家里,我若让他控制住,岂不枉费父兄栽培我一番。

“夫君,爷爷送我的礼物就在后院碧纱阁,你同婶婶们去取吧。”我拿眼神看着两位婶婶,婶婶们会意,一左一右裹挟着他离开。

我撑着身子叫紫鹃,“快,叫方铁叔把邢之武弄‘睡’。”

礼物,这就是我送他的礼物。

紫鹃蜡黄的脸却惨白一片,这是她跟我这么多年头一次听到我对夫君这等吩咐,当即急匆匆走了。

母亲与我的心相通,见我如此,立刻会意,抖的不成样子,牢牢把我拥在怀里,忍不住问,“是不是他把你弄成这个样子的?娘找他拼命去!”

我偎依在娘亲怀里,感觉心里的温暖在一点点回升,我必须先稳住自己的身子,“娘,库房里的红参还在吗,给我煮一只吧。”

红参补血养气,先把我要消失的气吊回来,我可不能死。

邢之武走到后院,方铁叔客客气气的“招待”他喝茶,喝完了茶,一头栽倒在地,“睡”了过去。

嫂嫂亲自去煎了红参送来,喂我喝下去,眼瞧着我的气息安稳了些,才小心着道,“方铁叔给他弄睡了,妹妹要做什么,我们拼着命不要了!”

嫂嫂们还年轻,我的兄长们去世后,她们的心性被迫强韧了不少,以往这等打打杀杀的话,她们一辈子也说不出来。

我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握在母亲手里,说道,“方铁叔在家看着他等我消息;母亲和婶婶带上吴峰、樊义,随我去家里的铺子,收回掌柜权,嫂嫂们守住家里各处钥匙账本清点管事严守门庭。”

母亲想劝我留下她自己去,可我是邢之武的乐国公夫人,她是已逝父亲的镇国公夫人,两个国公夫人都出面对那些下人才有震慑之意。

吴峰、樊义是我父兄队伍里的残兵,上不得战场,又家无所依,被父兄养在家里。

见我病成那个样子还要去铺子里,又叫了几个兄弟稳稳的抬着轿子入了第一间铺子。

京城最赚钱的地段,供给达官贵人各方富商豪绅的珍宝阁,日入万金或许夸赞过头,日入千金丝毫不在话下。

掌柜的叫秦焕,面黄无须,一身整洁的天蓝缎面长衫,腰系缠金丝宽腰封,悬挂一处元宝型金香囊袋,三分端庄七分含笑,整个人光滑顺溜看着挺舒爽的。

我母亲着国公夫人一品诰命的官服端坐上位,面沉如水,我推开母亲的搀扶,勉力坐着,叫秦焕,“取铺子的账本,出入项明细过来。”

秦焕笑的七分热络,“怎么不见乐国公来?两位抛头露面的不好吧,这等细碎的小事交给我们处理便是。等乐国公来了再说吧。”

“乐国公是你的主子,本夫人就不是你的主子了?”我瞧着他,这人长得却与秦艳艳的堂哥颇为相似,便问道,“你是什么人?”

秦焕的脸色就很难看了,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夫人是病的久了,眼神不好了,我是皇后的亲外甥女秦艳艳的堂哥啊,皇亲国戚,夫人这是羞辱我,还是羞辱皇族?”

母亲和婶婶们听了跟扎心一样,扣这样重的帽子在我头上,想陷害我,这秦家为何如此为邢之武卖命跟苏家作对?

店里的管事们也都面面相觑,有人不忍,有人幸灾乐祸看热闹。

我很好奇地扫一眼他们,“本夫人该认识他吗?妄攀国戚,野心不小,还有,秦艳艳的堂哥为何到我们苏家铺子里来?我们同你却有何干系?”

“当然是乐国公叫我来的,你一后宅妇人出来指手画脚丈夫的事,成何体统!”秦焕理直气壮,他知道秦艳艳受邢之武的宠,而我将死之人,根本不把我们妇孺放在眼里。

正好了,难道我眼里有他吗?

“这里不是乐国公的私产,是我苏家家业,是我祖父,我爹挣下的,你要仗他的势可仗不了,且,你算什么东西?

来人,夺下本铺掌印,拖下去,永不录用。”

我说的久了,咳起来,秦焕得意的讥笑,“自己都要死了,要不是乐国公忙里忙外,你苏家能有什么?想把我弄出去,你又算什么东西?我等乐国公来!”

一屋子管事都是邢之武的人,脖子缩起来看热闹,就盼着事闹大,盼着看我的笑话。

母亲和婶婶气的同秦焕吵起来。

秦焕嘴上无须,话语没遮挡,连珠炮似的,挺着一张得意嚣张的嘴脸骂我母亲“蠢妇”又骂婶婶们“不守妇道”。

这样吵闹,我咳的更厉害了。

紫鹃抖着手给我顺背,忍着一汪泪,这等棘手的场面,心疼我再一生气,身子怎么受得了。

我抓着她的手,颤声道,“叫吴叔,樊叔过来....”

两位老叔攥着拳头,怒气勃发,“女郎歇着吧,待我们寻个由头揍他一顿。”

我摇头,叫他们,“把店铺的门关了,叫秦焕近前来。”

秦焕自不怕我的人,他身边都是健壮的管事伙计总有二十人,我身边这两个腿都瘸了。

到我跟前,嫌弃道,“没完了是吧,本少爷回去定同乐国公禀告,你们全都不听他的,欺负我!”

我咳喘的厉害,许久才道,“就以秦焕为例吧。”

为例?为什么例?秦焕冷眼看着我。

我撑着紫鹃站起来,“吴峰,樊义,你二人听令,我珍宝阁珍藏万千,竟惹了宵小盗贼冒充皇亲国戚行窃,有辱我朝皇威,挑衅镇国公府一府遗孀,目无法纪,今诛此贼,以护我家园,以正我门庭。”

话语落,吴峰、樊义立刻出手擒住秦焕。

苏家其他护院看着秦焕的人。

秦焕大喊大叫,“疯婆子疯了吗,你们想对我用粗?来人,来人,把这疯婆子抓起来,乐国公早看她不顺眼了,我们都是乐国公的人,抓了她,找国公领赏!”

二十几个管事跃跃欲试。

苏家护院挺身挡在他们面前,瘸腿断臂又如何?经历过沙场的人,手上有死生的份量在,看他们几个就如看几个蹦跶的小鸡崽儿。

“咳,咳,樊叔,借你短剑一用,”

所有人瞠目结舌的看着我,我将短剑攥在手里,朝着秦焕的胸膛一送。

竟,竟然,病弱的夫人要亲自动手!

可惜我两手发颤无力,碰到秦焕的皮肉只刺破了一点点皮。

秦焕见我来真的,开始拼命挣扎。

吴峰和樊义两人使力才擒住他,母亲瞠目,婶婶收息,僵硬硬的盯着我。

我用尽平生力气,一手握剑抵胸,一手猛推剑柄,将一枚短剑半数没入秦焕胸膛。

秦焕低头眼睁睁看着。

还有半数剑刃在外,我右手成掌,用掌心之肉再次猛推,才全数送入,刺中他的心脏。

大量的鲜血从他嘴里喷出来,我刚好倒下躲过。

母亲扑过来把我抱紧,压抑着大哭起来。

血腥气扑出来,二十名管事呆若木鸡,此刻他们才想起来,我曾是鲜衣怒马京城数第一的将军之女,上过沙场,跟父兄打过仗的。

我轻轻推开母亲站起来,扫过众人,“此人冒名顶替闯入店中妄图残害于我的母亲和我,其心可诛,你们可有异议?”

吴峰和樊义瞪着两眼跟上,“可有异议?!”

无。

“好,婶婶,将他们姓名籍贯住址全都记下来,放他们走吧....咳...”

“樊叔,我实在虚的厉害,恐无力去下面的铺子和庄子,劳烦你割下秦焕的头颅提着去一家家把掌柜印信收回。”

“婶婶,这些空出来的掌柜名额立刻用原来苏家老掌柜顶替回来,但凡还有缺的,劳烦从婶婶娘家调派人手支援则个,待我身子好些再亲同婶婶回去拜谢。”

......

秦焕的头颅当着众人的面一刀刀切下来,先吐了几个,倒下几个,其余的一个屁也不敢放。

苏家京城并属县二十几座铺子,五座田庄,近五十位首要管事,两百多次等管事一夜之间更换完毕。

苏家家业被我牢牢攥在手里。

3,

“该回去了,”我母亲牢牢揽着我。

“好,”我是累的,可胸口里的气似乎顺了些,该回去了,我自己的家里不能叫那等脏东西出现,“紫鹃,传信给方铁叔,把刑之武扔到窑子去,使上银子,叫妓子们可劲伺候他,不到次日三竿,不叫他闲着,等有人寻他再放他走。”

“是,”紫鹃的语气里多了敬畏。

许是今日吓着她了,我抬手摸摸她的头,身子一歪,倒在母亲怀里。

紫鹃的泪一下汪出来,眼里的畏惧消失不见,只剩满满的担忧心疼。

“娘,送我回,回邢府吧....”

回去,还有事要办。

母亲绝不让我回去,可我挣扎的样子好像在她心上戳刀子,回去叫了六个老嬷嬷跟着我,又安排家丁在我宅子周围随时候着。

邢之武在窑子里待了一夜,早上要走走不了,没有请假无端误了上朝,御史亲自来查。

御史见我躺在榻上气若游丝,身边只有一个衣衫破烂的丫鬟伺候,问起来,丫鬟泪汪汪的说国公爷一夜未归有人看见在瓦舍里....

他嗅到了大八卦,两只眼都亮起来,别说本朝律例官员一律不得狎妓,就他一个国公竟留宿整夜不归还误了上朝这是对皇权大不敬,搞不好罢官削爵,一切都完了。

御史急忙忙去调查走了。

紫鹃在我院子里支了锅灶熬了一碗肉糜羹,一勺勺的喂到我嘴里。

小翠进院子里看见锅灶,皱眉头,训斥紫鹃,“这么不讲规矩,”又朝我说,“夫人是没事了?老夫人说了,自己的夫君不在,夫人为何不去寻来?径自躺着装病怎么话说?”

“小翠说的是,苏婉青,你怎么还不死不活的,御史都来了,”婆婆老夫人由二房三房的媳妇子陪着进来,脸上全是不耐。

一杆杆的拐棍敲着我床榻,

“天天不死不活,身为正妻你做了什么?!自己的夫君都守不住,要你何用?指望你是指望不上了,还不赶紧去求人家秦艳艳,相信艳艳一定有法子救之武出来。”

“人家艳艳又漂亮又康健,家世也好,你怎么和人家比?”

“拿我的帖子快去把艳艳请来救之武。”

好个理直气壮的老妇人。

当年意气风发席卷京城的镇国公府千金提戟驭马打长街走过,谁不说个艳羡!

如今我入了你门府不过半年气若游丝,形容枯槁,全拜你儿子所赐,竟还在我床榻前摆谱,一口一个秦艳艳。

我撑着半个身子起来,应是,“婆母说的是,紫鹃,取我那尊红血宝石头面来,待我进宫献给皇后娘娘,给夫君脱罪。”

“这还差不多,”婆婆的声音是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红血宝石头面她馋死了,奈何是镇国公送给自己孙女的,也就是她儿媳妇,举朝之下只有皇后有一块原石,再有就是这幅已经打磨成首饰的头面,谁拥有这项头面戴出去得吸引多少人的目光啊。

有时候真盼着苏婉青能早死,首饰就成她的了。

但既然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送给皇后把她儿子的命换回来也好。

紫鹃拉开妆奁,一看里面空空如也,大惊失色,“夫人,红宝石头面呢?怎么不见了,那可价值连城!”

我似大吃一惊,着急起来,“昨日早上还见着了,这会怎么不见了,定有人偷了,国公府里进了贼还了得....”

“昨日早上还见着,现在就没有了?”婆婆狠狠盯着二房三房,她们忙摆手,“不是我们,肯定不是我们,我们一直在婆母房里伺候呢。”

“咳咳....说的是,定是外人进来偷了,而我睡的死,以为我察觉不了,婆母,只需问清楚昨日谁来我房里了,把人扣下就是了。”

昨日谁来....昨日....

老妇人的脸色迅速的剧烈变了一下又极力的掩藏....昨日秦艳艳进了这个屋子,而苏婉青在死睡,只有儿子邢之武在,这等宝石头面最能讨女人欢心,莫非是儿子拿了送给了秦艳艳?那也就是说儿子和秦艳艳瞒着这“死货”好上了?

老妇心里慌乱了一下,冷着脸看了我一眼,说,“许是你病的久了忘记放哪里了,我们府上是没乱子出的,首饰的事你先不要管了,等之武出来再论分说。你睡吧,救之武还得我这老婆子出面。”

手心冰凉的带着二房三房走了。

他们以为我病的没边儿了,就可以任意拿捏,将宝石的事压下去,再讨好秦艳艳,救出邢之武,过那舒坦辉煌的日子,将我悄无声息的杀死也罢了。

屋里清净了许多,我才舒缓了些,紫鹃精心给我炮制的肉糜使我续上了气,竟能自己支着身子欠起身,

“紫鹃,拿我的帖子去京兆府投告,状告有人偷盗我的红血宝石头面,把秦艳艳在这个时间段来过我房里和我夫君待过很长时辰的事说出去。”

京兆府拿了投告,必派人下来查,就算他们顾忌她是皇后的亲戚不给我办,也无妨,她的嫌疑已散布出去,而这个嫌疑很可能是真的,因为外人都知道这宝石头面的价值。

而她一个未嫁女在人家夫人昏睡的情形下同其夫君单独待了很久,足够街头巷尾编出“出彩”的版本了。

而婆婆又要力捧她秦艳艳给邢之武求情,二人私情的事将更一步昭彰。

但秦艳艳见邢之武犯如此大错,必使龙颜大怒,国公的位子都不一定保得住,她跟着他再无利可图,婆母去便去了,也求不来她。

可她若不来嫁给我夫君,岂不枉费一桩“好”姻缘?

我要她嫁进来,与邢之武永不分离。

想分都不可能。

晚些时候传来消息,秦艳艳果然拒绝了婆婆,邢之武这次非常危险,陛下会撸他的官,还得杖责,那不就成废人了吗,没必要为他冒险。

婆婆回家来唉声叹气,但没忘记骂我,“不是说回光返照吗,回了娘家又回来怎么还没死,死了好给艳艳腾地方,艳艳就不会生气了。”

她想起来我的嫁妆,“把这死货的嫁妆拿出来再给艳艳送去....”

丫鬟从她屋里出来,惊叫一声,怎么有具死尸躺在门口。

嬷嬷们用肩轿抬着我,可我也坐不得,躺卧着去见婆婆,将他们的话听了正着。

老妇同屋里人奔出来查探“死尸”,见是我躺在地上,翻了无数个白眼。

“婆母,艳艳拒绝你了吗?儿媳去劝劝她。”

“你去干什么,赶紧回你娘家取一万两银子打点去!”

我抬起眼眸,“我会让秦艳艳嫁进邢家,婆母确定不要吗?”

若正室同意,妾室可毫无阻碍进入夫家。

老妇发怒,“艳艳岂能在你之下做妾?除非你自请下堂!”

我盯着她,“我若自请下堂,所有嫁妆要全部带走,邢之武与我再无干系,那我倒要查查清楚为何我身子这么弱。他现在自身难保,如再出个虐待正妻的罪名,你可想清楚了,婆婆。”

老妇怔住,她从未见过我这个样子,向来我都是低眉垂目顺顺从从。

她不知,原先的我的确如此,因为我爱我的夫君,可现在害我最深的竟然是我深爱过的人——一点一点放血要把我耗死!

她想起我初入她家门时鲜亮明媚的样子,到后来秦艳艳越来越频繁来她家,名义上拜访她,实际上....这苏婉青的确越来越颓败...

一丝恐惧涌上心头.....

“婆婆好好等着,我必叫你满意,”我躺回去,“嬷嬷,我们走。”

4,

肩轿抬着我出了大门,入二抬小轿,嬷嬷们跟着,苏家家丁也跟着。

此时正半下午,行人来来往往,大户人家要食第二顿餐食,秦家攀附着皇后得了个工部主事的官,住在里巷里,也是三进三出的大宅子。

小厮们去酒楼里提了订餐回来,见一肩轿上躺着一瘦弱但一袭国公夫人规制黑缎底大朝珠的女子正停在秦家门口,后面还跟着一串看热闹的行人,顿觉有异,近前查看。

这女子颤颤巍巍支起上身,说起话来三句倒有两句喘,可言辞恳切,让人听着不由泪下,“艳艳,你我少时闺蜜,如今既做了我夫君相好,却为何不为我夫君求情?我夫君虽狎妓,但不过一时之错,罪不至死,艳艳,看在你我共事一夫的份上,只要你能救出我夫,我情愿自请下堂,许你坐国公夫人之位,可好?”

我说完一句,我的人再大声喊出来一句,务必使声音亮堂堂的。

行人停步驻足,商贩忘记展卖,长街为此停留。

将死的国公夫人为其夫君向姘头求情?

“艳艳,”我几乎不能呼吸,喉头满是酸涩,“昨日我昏昏的,听你扑进我夫君怀里,一声声宝贝娇唤,我夫君也是极为疼惜你的,你们就在我床榻之侧行巫山云雨,想必是恩爱极了,而我睡着,谅我也察觉不到,所以不必顾忌我,其实你们真不用顾忌我,难道我会在乎吗?如你所见,我乃将死之人,我的夫君迟早是你的,你们就白日里当着我的面欢好也没什么,你 还能早些让我婆婆得一个孙子,为邢家开枝散叶....”

我垂下头,低低啜泣。

我的人扬起脖子将这番话再大喊一遍作传声。

所有人都听到了,寂静的长街喧哗一片。

本来顾忌秦家有皇后的关系,再加上我的身份,只作一饭后谈资看看热闹,却不料竟听出个这个来!

奸夫当着人家正妻的面行苟且之事?!

就搁平民百姓身上都无法忍受,莫说我一个国公夫人。

每个人都好似感同身受,议论声掺了怒气。

更有人识得我的身份,辨出我乃当年行马走沙场的镇国公的将军之女,如今却成了即将要断气的枯槁模样,难道不是夫家的磋磨!

怒气滚滚袭来,大声吆喝着秦家出来给个说法。

秦家门开了,冲出一帮持棍家丁,秦府管家出来大喊,“哪里来的泼妇造谣生事?给我打出去!”

家丁们冲向我的肩轿,苏家护院接过肩轿急往后退,退到人群里,人群左右推搡,街巷里拥堵成一片。

禁军冲过来才维护住了秩序,秦家管家一声声控诉我泼妇,红口白牙。

我的肩轿被人一撞,掀翻在地。

秦家管家一看到我滚落出来,得意的笑,“看看吧,老天都看不下去了,你这个泼妇,竟敢污蔑我们小姐!”

我跌在地上,身上的朝服都弄脏了。

这件朝服是今年元旦大宴群臣命妇时皇后以皇帝名义赐下的,我母亲同我一人一件。

彼时邢之武陪着十岁的小皇叔薛汉在外面玩,见我出来,满眼含笑,当时的我多幸福啊。

现在想想,我身后跟着的是秦艳艳,他的笑终究不是对我来的。

一阵脚步声落在我身后,阴冷的声音传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泼妇,成何体统,我同那秦艳艳素不相识,干什么跑到人家家门口污蔑人家?我看你是病糊涂了!”

邢之武竟然出来了。

谁救的他?

他说他不认识秦,又说我病糊涂了,那我此前所说均立不住脚。

我的形势急转直下!

,5,

“怎么了,你跑人家这里撒泼是料定我出不来吗?”邢之武蹲下在我耳边阴恻恻地,

“怎么我去了你家一次就睡了,醒了就在窑子里?你对我做了什么?苏婉青,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夫君送你一程如何?”

若非有众人在,毫不怀疑,他要弄死我。

我扶着紫鹃站起来,抬眼扫向他,“你才吃了一次药就如此受不住,我被你用同样的药喂了半年,致使我如今如此虚弱,人不像人,你又对我做了什么?”

同样的药?这婆娘找到我的药方了?邢之武的脸色变了变,周围人眼睛盯着他,急着分辨,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你的身子难道不是从前你不顾惜自己硬要去沙场造的吗?快回府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他要拽我胳膊,苏家护院挺身将他隔开。

我扶着紫鹃与他撤开距离,堪堪对上他阴险的眼,怎么从前没发现他其实一点都不好看,白眼珠更多,阴险时真的恐怖。

紫鹃不得不扭过头,看着他就好像在看着有毒的东西自己也不舒服。

可苏家女出入沙场见过断头残肢,血肉横飞,他的样子,只当是个小菜。

我笑了一下,“干嘛急着回去?你既不认得秦小姐,那我就明白了,定是她偷的我的宝石头面。”

本来如果他承认,这头面就成了赠予,可他说不认得,那就必然是偷盗。

我扬首朝外围的捕快示意,“几位大哥看了许久了,我们投告的案子审的怎么样了?秦家小姐昨日出入我卧房期间我的宝石丢了,她的嫌疑最大,只需放开二位手上的犬只嗅一嗅,是黑是白立现,我们也能放心了。”

这边围了许多人,带犬巡逻的捕快早就在外围观察许久了。

邢之武脸色大变,“你,你去衙门告她了?!你怎么这么毒辣,人家艳艳清白人家的姑娘,还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你怎的如此不知轻重!”

我吃惊了,“你不是不认识她吗,怎么这么了解她?还知她清清白白?昨日我在床榻间听到她同一男人欢好,当着我的面行云雨之事,实则奔放大胆,本以为这男人是你,原来是我冤枉你了,或许是她同别的男人?二人合谋偷了我的珠宝,如此更该验验。”

邢之武面皮狂抖,她竟然知道?!这婆娘假装睡着的?!“你,你如何如此口出污言,什么欢好,什么男人,她何曾来过我们家!”

“没来过红宝石头面为什么在她那里!”

“你胡说八道,她怎么会有红宝石头面!”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

“我....人家大家闺秀岂会像你一样泼妇当街口中污秽。”

“是吗,你是我的夫君,口口声声维护秦艳艳,置自己正室妻子于不顾,是狗急跳墙吗?这也好办,我爷爷在南疆觅了一对狮子犬,比捕快手里的犬更灵,能记住人身上的味道好几年,只需让它们嗅嗅你再嗅嗅秦艳艳,立刻就能判定我今日所言,你敢不敢试试!”

众人起哄,“乐国公你敢试试吗,自证清白也好,别被苏小姐污蔑了。”

京城围观的人也都不是粗莽之人,从头听到尾的已然明白事实真相。

这苏家嫡女怎的偏偏就委顿在秦家小姐门口不走,咬定秦家小姐与她夫君有染?

一切都不是空穴来风。

那犬只鼻子灵光是人人都知道的,二人若欢好彼此身上都得留下味道,一嗅就嗅出来了。

到现在秦家人也不出来,只让个管家出来动粗,心虚!

邢之武本以为自己半道杀出来能震慑我更能救秦艳艳于清白,没想到...

他靠近一步逼近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出来的么,我现在的靠山是你惹不起的,赶紧回去,否则我叫你苏家一家覆灭。”

若能被人威胁,非我苏家家训。

但今日秦艳艳势必不会出来,而她的声名已然因邢之武的退却而毁坏殆尽,除了嫁给邢之武,别无选择。

但我不让位,她就必须以妾室身份嫁进去。

而我为什么要让呢?

妾室永远低人一等。

况且,我若要走,必使之片甲不留。

而非迫于给她让位。

我堪堪回头看向秦家门庭,拼力道,“秦艳艳,我的宝石头面好好给我放着,但凡有一丝损耗或你转赠他人,我以我爷爷的威名相持,绝不放过你。”

秦家门庭寂静无声,像一个人面皮掉到了地上,无法开口。

人群迅速分开,我的轿子毫无阻碍的走了。

轿子径直抬往苏家。

邢之武的确有个很硬的后台,他保住了国公的位子回府去了。

秦家进了一位宫里的嬷嬷,嬷嬷走后,秦艳艳哭哭啼啼的把宝石头面捧出来,送到邢府。

我的人立刻得了消息,当天就上门要回了宝石头面。

秦艳艳对外宣传,爱邢之武爱的很深,但他若触犯律法自己也不能姑息,只为了避嫌才不出来见他。

同样也因为避嫌,之武才会说不认识她。

这宝石头面是主母送给她的,但主母病的厉害给忘记了,如果她想要回去就再还回去。

为了之武,她情愿以妾的身份进府,既然主母病弱不能侍奉夫君,她就先代劳,什么委屈都吃的下.....

二人成婚,邢之武用十里红妆迎娶她进门,将她安置在精心布置的上房内,除了名分,什么都做的比当时迎娶我时好太多。

他如此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制,一是幕后高台维护他,二也是皇后默许。

我当街让秦艳艳下不来台,皇后肯定是生气的。

可她有什么办法呢?

我父兄挣下的功业,连皇上都不能否定,还在父兄去后,保留我们国公位份,保留我们国公府邸和规制。

我不再回邢府,邢之武也不来找我。

他巴不得我快点死了,好把秦艳艳扶正。

可他听说我在娘家被得到妥善照顾,气色变好了,上门刺探我。

苏家没让他进。

婆婆出了个好主意:用逃妇的罪名抓捕我。

邢之武拒绝了。

为什么?

邢之武不敢。

因为卧房里的滴漏不见了,那滴漏里都是我的血,还有常给他做药方毒害我的医者也不见。

这些都是把柄,他要抓我,他自己也保全不了。

他蛰伏了些日子,去苏家铺子里试图撬动些资财,才发现掌柜的都换了,那个秦焕不见了,秦家人找他,他找不到秦焕,那么大的人,怎么就不见了呢?

那日看似被封口的二十名管事终于有人吐了嘴。

是苏婉青亲手杀了秦焕,还砍了脑袋,隐匿了尸体。

邢之武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扬眉吐气,好大一个把柄终于让他抓住了。

他要拿回失去的一切,要迫我把苏家铺子都转给他,还要以此要挟消除他的把柄,他也消除我的把柄。

他来镇国公府耀武扬威,“告诉苏婉青,如果她不出来见我弄个了断,事情不好了结。”

要怎么不好了结呢?

天亮之后,那名吐了嘴的管事被发现死在瓦舍里。

如此便好了结了。

邢之武再找不到我。

而一切都在悄悄的改变。

为一场卷土重来的灿烂,为那久违的鲜衣怒马,为释放被拘束已久的灵魂!

6,

皇家猎场,一场春猎正在进行。

皇帝坐在高台上,周围全是黑甲御林军保护。

因皇帝也在,群情振奋。

捕猎前各家都亮出各自收藏的好马,小皇叔薛汉已长到十二岁,兴奋的牵出自己的银色汗血宝马来跟皇帝显摆,“皇兄,去岁您送我的小马驹长成这么大了,颜色我喜欢,比黑黢黢的强。”

他自小便喜爱一些轻颜色,比旁人爱那黑黢黢的高头大马不同,他好白色,所以皇帝就单挑了这匹白化的马驹给他。

“你喜欢就好,骑来给皇兄看看。”

薛汉比武帝小二十多岁,在先帝和太后去世后,极为依赖武帝,武帝也很宠他,两兄弟并无芥隙,所以朝中内外视小皇叔为一颗极大的树可攀扯,投其所好的送他很多儿童玩乐的东西,他也并不推拒,一一收下,这些人再提一些要求,他能办到的就都给办了。

薛汉长到十二岁,个头已比十岁时高了两头,人走在银色汗血宝马身旁衬托的格外潇洒。

看台上的一众女眷们指着他议论纷纷,面含娇羞以袖掩面,显然说的都是风月之事。

“莺莺,还不叫你父亲多送他些好营生,说不定能招你做王妃呢。”

叫莺莺的女子就先红了脸,继而又惆怅,“我父格外清廉,哪里弄好营生去呢,你却狭隘了,我相信薛郎不是只看营生的人.....”

“哟,都叫人家薛郎了,你不是和乐国公府的秦夫人交好?秦夫人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你也算搭到皇族的内线了,叫她引着你去薛汉面前多露露脸。”

“说的是,我倒忘了她了,秦姐姐是极好的人,可惜被那个失踪的乐国公夫人给耽搁了,提起这个就叫人生气,那个乐国公夫人仗着祖上一点可怜的荫庇和皇上的慈心,竟然迫我姐姐做妾室还搞失踪....”

说着话,秦艳艳走过来了,她是妾室竟也来了,可见乐国公对她是极宠爱的,那个叫莺莺的欢喜的扑上去。

不妨撞到一个人身上,竟被撞飞了,重重跌倒在后,想爬起来,却被身上繁冗的衣衫绊住,几次都摔倒了。

撞她的那人,一身乌金甲胄,头顶一缕金璎珞洒在头盔上,身高颀长俊秀,面如冠玉,色若春晓之花,十分好看。

莺莺倒看呆了,不妨被“他”提起来,拎着胳膊往台下一扔,跌倒在台下泥草地里,狼狈不堪,惊了薛汉的马跳了一下,马上有御林军过来擒起她,押到一边审问,是不是奸细要来害小皇叔?

莺莺吓的哇哇哭,朝看台的那些讲闲话的女子指指点点,御林军又来将这些女的一一擒住。转眼间众位高门千金都被御林军毫不留情的擒住。

众女慌乱不已,寄希望于秦艳艳。

秦艳艳很是受用这等瞩目的感觉,怒目向撞飞莺莺的人,颐指气使,“你是何人,如此粗莽撞飞众位千金,还不道歉!”

谁知此乌金甲人径自笑笑,一伸手擒住了她,提起她的衣领拎近前来。

秦艳艳轰然撞入一双凌然威严的双目,心中大慌,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她内心深处轰隆隆涌出来。

叫她三魂七魄、每个毛孔都战栗巍巍。

这人提了她的衣领,另一手倏地抓过她的腰带,一拉一提,好不犹豫,干净利索地给她砰然扔下看台。

秦艳艳摔的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邢之武奔过来,指着高台上的乌金甲人,“御林军,何不将此人逮捕?真是胆大妄为,竟敢摔了众位千金!”

一队御林军嚯嚯奔来。

邢之武很得意,他一个国公又得小皇叔厚爱,这些御林军也得卖他的面子。

御林军立于高台下,仰首,“啪”得抱拳,单膝跪,行标准军礼,声朗朗而诵,“叩见千龙卫大人!”

7,

千龙卫?

邢之武愣住。

这位千龙卫身量优雅颀长,面色透着刚毅偏又显女子婉柔。

没见过啊,皇上什么时候换了他的贴身卫队首领?

千龙卫大人正好看过来,清亮的眼眸寒光烁烁且毫不掩饰轻蔑、讥讽。

邢之武蹙眉,这眼神好像把他的皮囊扒掉了,不得不露出他的心肝来。

究竟是何人在他面前如此放肆?

“乐国公怜香惜玉,也想下去陪她们?本将成全你。”

“来人,把他丢下去!”

招手让御林上来,邢之武的嘴刚张开一半要怒斥,已经被拦腰提起扔下高台。

连一朝国公也被扔下去了。

看台上的家眷们本想出头的,屁股又谨慎的坐了回去。

弄出这等动静,皇上都不管,这人究竟什么来头?

“哈哈,好好玩,姐姐,你玩什么游戏的,这些人怎么这么好笑!”

薛汉拍着手走过来,那匹银色汗血马翘着高傲的头颅跟在他身后。

他一喊姐姐,地上的人都愣住了,几个千金不可思议,秦艳艳直愣愣,邢之武脸黑成锅底谨慎的盯着乌金甲人。

好叫这些宵小识得本将真面目。

我摘下头顶金盔,长发如瀑流泻肩头。

金灿灿的阳光转动光影千万条,将我心底的黑暗阴霾一扫而空。

如今,我居千龙卫,伴君侧,出入皇庭,领军马,冲突左右,早已不是那个被害的奄奄一息的病弱者了。

两年!

两年来,我母亲以一家之主的身份交出国公头衔,交出苏家产业,而我许诺一生不嫁,不会有后代,又以父兄忠诚做底气,卸掉皇帝的防备,才换来我的皇家近侍身份。

这千龙卫何止扒了我一层皮!我一步步的像个学步小儿,将自己扔进军营,一步步历经残酷的训练才捡拾回强健的体魄,才从桎枯中彻底摆脱。

而制造这桎枯给我的人,此刻,就在我的脚下!

我大踏步走下高台,一脚踢倒邢之武,踩在他胸膛上,居高临下,“小皇叔,您来瞧瞧,这个就是我的乐子所在啊。”

薛汉眼里冒着星星,端着拳头跑到我身边,“姐姐,这不是乐国公吗,他有什么好玩的?”

我勾了勾唇,“他好玩的地方多着呢,他会给人放血您信吗?”

“啊?!”薛汉眼里现出恐惧,“他放谁的血,姐姐你的吗?”

“是啊,王爷,要不要表演给您看看?”我瞅着他。

这个小皇叔,我用了整整十箱子的机关好玩之物,又求了父兄往日部下将军陪着他玩刀枪领兵的游戏,终于哄得他每天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薛汉对我十分信任,当即点头,“姐姐既说好玩,一定好玩。”

我命人准备道具,要布置我卧房内的样子。

眼看内心深处的不堪要被暴露,邢之武挣扎一张憋成猪肝色的脸,请求,“皇叔,是微臣啊,微臣陪您玩,您还救了微臣的,恳请皇叔勿要听信这个女人的,她有的是手段欺骗您,她是我的夫人,却瞒着夫家入了军营整日同男人们厮混,乃不洁之人....”

如今他竟敢在我面前毫不避讳的辱骂我,只当我还是当年那个好欺负的吗?

我一脚踹他脸上,他最近在京城里养的皮肉白嫩,被我脚一踹,嘴上一个鞋印子,立刻肿了。

秦艳艳扑过来鬼哭狼嚎,“皇上,皇上,千龙卫也不能如此欺人,武郎是您的股肱之臣,求皇上做主啊。”

我探头俯向薛汉,“小皇叔,我可是您的人,这女人向皇上告状,您看怎么办?”

薛汉气的小圆脸涨红,怒道,“你是何家女子?怎敢大声呼喝,无视本皇叔?你说姐姐欺人,证据何在?”

秦艳艳畏畏缩缩,“她,她踢人,大家都看着了....”

薛汉回头向众人,“你们看见了吗?”

众人畏畏缩缩,萎萎缩缩,屁都不敢放。

而场内的表演已经开始了。

众军协力,布置出一间女子闺房模样。

众人正好奇,眼看一个简易的门庭立起,上书:乐国公府,苏婉青卧房。

几个戏子上场,苏婉青的扮演者气若游丝的躺着,瞧着自己的郎君满目含请,心甘情愿的喝药睡去....

紧接着出现的一幕,直叫人由窃窃私语变的哗然一片。

只见邢之武的扮演者单膝跪在昏睡的苏婉青身旁执起她瘦弱的手刺破指尖,放血,再把血倒入滴漏,那滴漏中满满一壶暗红的血池!

我的胳膊突然一疼,侧目一看,薛汉紧紧抓着我的臂膀,眼里蓄着泪,他声儿都颤了,“姐姐,这个是乐国公吗,一点也不好玩....”

“唔!”人群发出一声喟叹。

“秦艳艳”正扑进“邢之武”怀里,二人就在“苏婉青”的床榻之侧云雨。

我急忙掩住薛汉眉眼,堵住他耳朵,带着他后撤,“勿听,勿看!”

薛汉的泪滑过我的手心,冰凉冰凉的。

我箍着他的腰,带他跃上高台,松开他,他却再次趴在我身上,不肯松手,清澈的眼睛里露出罕见的决绝,“本王要杀了他,给姐姐报仇!”

我只当他是孩子心性,这种快意恩仇的话即便是皇帝都不能随意说。邢之武再怎么说也是国公爷,而秦艳艳是皇后的外甥女。

我摸摸他的脑袋,“是臣之错,叫皇叔生如此大气。您瞧,所有人都很气愤,邢之武的脸丢大了,秦艳艳更是把皇后的脸都丢尽,您知道吗,丢脸比丢命更不堪。”

薛汉木然的点点头,眉头深皱。

我忽然觉得今日做这场戏,是错了。

我本要利用他来镇住我的场子,现在看他眼里从未出现过的阴霾 ,竟生了愧疚之心。

我将他揽在身后,挺身上前,喝令戏子终止。

戏子迅速从场中撤走。

留下一地碎裂的脸面和不堪。

本朝乐国公,平日里风度翩翩的样子,心里竟黑成这样,那些平日和他交好的人似乎都觉得脸上被抹了黑。

邢之武看众人的眼神就如同万箭穿心,难堪至极。

都是她,都是那个贱女人!

他绝没想到,那个被他害的只剩一口气的女人竟然活过来了,还活的这样好,掌握了兵权!

秦艳艳抬头看看高台上戴九龙四凤冠的皇后,那是她最后的指望,她手忙脚乱,梨花带雨的膝行至前,哀求道,“娘娘,外甥是被冤枉的,苏婉青昏睡不醒,如何就料定那女人是我?定是别的什么人,却因嫉妒而栽赃在外甥头上,打狗还看主人,她,这是侮辱娘娘您,求娘娘重罚她!”

皇后的脸黑的像风雨欲来的乌云。

那千龙卫,竟然是乐国公夫人,连她皇后都刚刚知道。

她憋着这等大事,攀上了薛汉,当上千龙卫,才当着众人面揭穿开,岂是儿戏?

贱.人,太丢脸了,害苦了本宫!

好个苏婉青,连艳艳都容忍不下,这般当众下她脸面,是全然不把她背后这个皇后姨母放在眼里!

秦艳艳见皇后撇过脸不瞧她,心知不好,急忙又转向皇帝,“皇上,她扮成男人处心积虑的掌握兵权接近您,是想弑君,想立小皇叔做皇帝!皇上,快诛她九族!”

嚯,秦艳艳的嘴,倒也惊到我了,当真如此张口就来,敢挑拨皇叔和皇上的关系。

皇帝的脸掩映在逆光处,阴沉而威严,“皇后,她要诛苏婉青九族,你查查,看谁在九族之列报给朕,朕看在你的面上,将就将就。”

皇后脸色煞白,立刻起身跪下。

只听皇后道,“臣妾恳请皇上赐予苏婉青同邢之武和离,另外,臣妾是您的皇后,并不知秦艳艳是何许人。”

邢之武一把将秦艳艳摁住,在她耳边恶狠狠道,“你他.娘的忘记我和苏婉青还没和离了,诛九族你也在列,你又和皇后是亲戚,皇后也在你诛连之内,这么些年你只长肉没长脑子吗?!”

皇帝的声音传来,“邢氏,这两年你的脑子长了不少,跟着秦艳艳想从朕这里谋取什么呀?”

邢之武脸骤然煞白,冷汗滴下,邢氏?皇上竟用称呼女子的方式称呼他?

他像狗一样趴着瑟瑟发抖,“微臣对艳艳是真爱,对皇家并无所图,只想一心报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说的漂亮。

他又审视了一遍自己,没错,没有明面上的错。秦艳艳虽并不光彩的嫁给他,但也坐实了同皇后的关系,在仕途上,皇后怎么也得帮他,而他也会全力帮着皇后。

苏婉青那个女人就算成了千龙卫又如何,只要他笼住秦艳艳,有皇后支持,将来无论哪个皇子做皇帝,他邢之武都少不了从龙之功,权倾天下。

而那个傻子皇叔,别看皇帝宠爱他,是不可能让他做帝位的。

邢之武只管全心全意巴着皇后,自以为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周围好安静啊。

怎么回事,他的话不够漂亮吗?

他硬着脖子一点点抬头想看看皇帝的反应。

“噗!”

忽地一股热辣辣的东西砸到脸上,直打的他侧脸生疼。

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滴下来,啪,热辣辣的砸到手背上,血!是血!

邢之武吓傻了,急忙周身摸摸,谁要杀他?他可不能死啊。

始终没去看旁边被一剑贯穿的秦艳艳。

秦艳艳被从后至前,穿了个透,剑尖的血滴滴答答的掉落到她华丽的衣衫上,脸上一双眼睛暴突,不相信,这是什么?死亡吗?

执剑人哇的一声哭出来。

回身扑到我怀里,“姐姐,我把她杀了,给你报仇了!”

我眉头紧皱,将他护在身后,向皇帝跪下,“是臣之错,不关小皇叔的事,是臣刺激到了他,臣愿承受任何责罚!”

“责罚?”皇帝声音传来,“朕不会罚你,有人说你要扶持皇弟来篡位?朕就许了你如何?”

阴阳怪气比发怒更令人可怕,皇帝生了大气了。

这等场面不是我说几句漂亮话就能挽回的。

我并不知如何回答。

却听他说,“皇弟,你说,你想何时做皇帝?朕答应你。”

他又来为难薛汉。

薛汉是小孩子性情,万一真的说出什么不妥当的该怎么办。

邢之武失了秦艳艳,心里正火烧火燎的恨,如今听 皇上诘责小皇叔和苏婉青,又燃起希望,幸灾乐祸起来。

这个傻子薛汉,看他怎么应对。要是应的不对,就此杀头都有可能,那苏婉青也剩不下。

“啊!”

一声清喝,薛汉猛的拔出刺进秦艳艳背上的剑,转刺向邢之武。

当着皇帝面诛杀他的大臣,薛汉必定触犯龙颜,再好的兄弟关系也白搭。

我骤然暴起,拽住他的衣袖。

可他的衣服是丝绸的,极滑,衣衫从我手里溜走了。

剑尖已达邢之武,刺进他的皮肉。

邢之武大惊,没料到他竟然成了薛汉攻击目标,不是哄的他很开心吗?

薛汉一剑刺进,入了三分。

薛汉第三剑刺到,我扑了上去,踢歪了他的剑尖。

剑尖擦着邢之武的皮肉歪到一旁,没伤到要害。

邢之武得了空子,爬起来就跑。

“姐姐!”

薛汉怒吼。

我矮身拾剑,抛剑,用尽所有力气,往前猛掷。

剑,穿透邢之武的后背顶出前胸。

激的他一下子跪在地上。

我追上去,握住剑柄,倏地抽出剑。

邢之武瞪着眼死盯着我。

这一眼,要多绝望有多绝望,要多不甘有多不甘。

可是,绝望和不甘,正是我穷尽心血也要还给他的东西。

他生,已绝无可能。

他死,必凭我赐予!

“邢之武,你什么时候死,什么时候活,都由不得你了。”

我的剑尖实则偏了一寸,留他一口气在。

杀了他好容易,我要他生不如死。

我命苏家人将他抬下去。

将剑身还入鞘中,一声不吭的跪在皇帝面前。

听其发落。

8,

薛汉竟与我跪在一起帮我求情。

我想踹翻他,想揍他的猪脑子,不给我求情还好,一求情,我二人不是绑定了吗,如今我执掌军权,一个皇室中人跟我结交意图不明啊。

那只有将我除掉才能保住皇室中人。

薛汉是猪吗?

果然,我被这个猪害惨了。

皇帝剥夺了我的千龙卫,将我下入大牢,秋后问斩。

押送我的是御林军的兄弟。

他们允许我躺在囚车里,还贴心的将周边围上了帐幔不使外人窥探我,边走边跟我唠,“大人竟是女人吗?”

我应了声,“昂。”

“真看不出来。”一片啧啧声。

“有何看不出来的?”我不服气。

“女人不是都很娇弱吗?”他们也不肯定。

“我是很娇弱.....”

“没看出来....”士兵们想着训练场上一人与百人厮斗,自始至终沉静自持,没有出现大口喘气大汗淋漓的狼狈,这样的人是个女人?开玩笑。

囚车里却没声音了。

风吹起幔帘,一士兵惊呼,“大人呢?”

9,

被下大牢预备秋后处斩的苏婉青半路跑了。

刑司发出追捕令,跑到镇国公府一看,人去楼空,再跑到苏家产业,才知已全部捐给内府。

苏家妇孺跑的无影无踪。

这是蓄谋已久的了。

捕快报上去,三法司报给皇帝。

皇帝不置一词。

这个苏婉青没了军权,又没了家业,又是个女人,罢了,罢了。

我的案子就被搁置了。

我跑了,家人也不见,皇后咽不下口气,暗地里派秦家雇佣了杀手去围攻我外祖父,外祖母处,要将他们灭族。

我外祖母被吓着了,得了心症,没见母亲最后一面就去了。

母亲哭的肠断,可对方是秦家,背后有皇后撑腰,皇后又有重臣,同气连枝,我们苏家如今无权无财,能怎么办?怕是又要变成待宰的羔羊。

薛汉在自己的王府里大哭不已,管家,小厮,丫鬟婆子,围了一堆哄也哄不好,也不知怎么哄。

他得知我失踪后亲自出来找我,京城禁军整日走街串巷的找人,薛汉再不干别的事了,皇帝也无心思再关注他。

有一天他找到夜里了,有个小乞丐忽然跑来塞给他一纸条,上面写着我在乐国公府。

他急忙带着禁军过去找,找来找去没找到人。

盘桓了许久,街外面连滚带爬的滚进来报信的,“秦家,秦家主母,皇后的姊妹死了,男的死了家主和族长,凶手还放了火,有人,有人说是....是....”

你姐姐干的,但他不敢说。

薛汉发怒,“姐姐明明在乐国公府,你胡说什么!”

有他作证,他姐姐在乐国公府,谁敢说不是?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那小乞丐送来的纸条就是钓他的,凶手利用小 皇叔作“伪证”,还胆大妄为竟杀了皇后的姊妹。

是不是连皇后也敢杀?

人们的猜测不是空穴来风。

薛汉趴在榻上哭的时候,被我闯进去。

他惊喜的要扑过来,却被我的冷脸吓回去了。

我说,“要不是你太蠢,我现在不会丢了千龙卫,我要兵权。”

薛汉期期艾艾,“姐姐,你是不是还要进宫杀皇后?为你外祖母报仇?用,用不着兵权,我,我给你收买皇城守门将,冲进去,冲进去就好了。”

我看着他白皙的脸庞童稚的眼眸,掩下情绪。

如今我们一家妇孺要想活,已没有退路。

因为我的敌人成了皇后。

听闻她正图谋诬陷我父兄忠勇之名,将我的底气彻底剥离,泼我们一身脏水。

势力强劲。

我唯有更强。

10,

薛汉说的是对的,就算有兵权要调兵必须经过皇帝,但只要拿下守门将,就能冲进皇宫为所欲为。

守门将领对薛汉一点防备都没有。

薛汉也没伤害他,就把他灌倒了。

带着他王府私兵,带着我,冲进了皇宫。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会认为他会闯宫,但他的确闯了。

当他带剑出现在皇帝面前时,皇帝惊叫一声从宝座上跌落。

我将皇帝推到一边。

薛汉眼巴巴的看着我,“姐姐,你干嘛坐到龙椅上?”

我心中戾气横生,“难不成你这等猪脑子的人也想坐?”

薛汉不愿意,“我,我怎么是猪脑,我都带你闯宫了。”

我不想承认我了解他,他不是猪脑。

可既然大家一致这么认为,那不更好吗?

就让他做个长不大的人好了。

因为我不想让他长大,那样,他就会来与我争夺。

皇帝被我逼迫着写了圣旨,重新任命我父兄以前旗下的将领,恢复我镇国公府名号,归还我所有资产。

圣旨一夜下达,兵权易主,我达成所愿,挟天子以令诸侯。

皇宫被我牢牢控制,出入皆为我苏家旧部将领,以及我做千龙卫时积攒下的军队。

只要兵权在我手里,政局就在我手里。

薛汉歪着脑袋不解,“姐姐,原来你想当皇帝吗?你是在利用我闯宫吗?”

我将他箍在身侧,认真的告诉他,“不错。”

“你皇兄当皇帝当的太久了,连乐国公这样的人也用,你就让姐姐当当试试,姐姐若做的不好,你再来夺了去。”

皇后想冒头拼一拼,说我还是乐国公夫人的身份,却和皇叔勾引不清,实为,又指摘我为乱臣贼子,实则是苏家一脉相承的劣根性,苏老将军的镇国公身份必须剥夺,还要查查他们的军功是不是冒领。

她得意我“自毁门庭”,倒用不着她出手以为就能毁掉我聚拢起来的苏家兵权。

可她怎么忘记了——

成王,败寇。

如今,赢的是我,荣誉、桂冠该怎么戴,戴在谁的头上,都是我说了算。

天下部臣,或有不服者,且憋着就是,我会让他们服气。

镇国公府那些“残兵败将”精神抖擞的将皇后拉进冷宫,封上嘴。

我早已调换宫城守将,把薛汉软禁,逼迫皇帝写禅位诏书。

薛汉被皇室宗亲裹挟着招募起散兵流寇要再次闯宫将我赶下来。

他不可能成功,因为我不是从前的那个皇帝,我得高位于危难,常夜不能寐,殚精竭虑,护持四方,我时刻警醒,不耽于享乐,不纳后宫,不惹男色,不欲望,不索求,谁能奈我何?

我的确得到了最高位,但我也奉献了高位者应奉献的能量。

能力,不论何时何地都是最后的话语权。

文治武功,我父兄一样不少的教给了我,意在防备他们在沙场有个意外,我能延续他们的功绩,护持家族荣耀。

后来我嫁人,他们收起心思,期待我能被善待,能生儿育女,安稳的同夫君终其一生。

可,终不是良人!

如今,我临高位,恩威并济,咸纳四方,欲君临天下,部署们想挑刺都挑不出来。

不知父兄泉下有知,可瞑目否?

11,

薛汉被剥夺爵位,贬为庶民。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我登基称帝。

得知我已称帝的消息,邢家沸腾了。

婆婆乐不可支,这儿媳妇好啊,邢家出了个当皇帝的儿媳妇,满门荣耀!

正此时皇帝的内侍到了。

婆婆和邢家众人都满怀期待。

只有邢之武面色不明。

他不能告诉别人,他的心里有多么恐惧!

内侍一到,直接吓尿了。

婆婆从他的神情渐渐读出,往日被残害的儿媳当了皇帝对邢家来说好像并不是好事。

内侍却客客气气的请出豪华车马,说皇帝召见乐国公呢。

婆婆又生出期望来。

邢之武被抬进马车,抬进宫门。

一入大殿前的广场,巍峨之气直迫面门而来,骇的他两股战战,肝胆碎裂。

曾经委顿于床榻,被他折磨的干枯瘦弱的我,高高坐在大殿前,两侧旌旗巍峨,宫将凛然。

邢之武从轿子上扑倒在地,嚎啕大哭。

哪能料到,哪能料到啊,他屋里的女人,被他嫌弃的如草芥般的女人,竟然成了皇帝。

“邢之武,我说过,你此生最大的错误是找错了靠山,我才是你唯一的依靠。”

我脱去龙袍,从高台上走到他身边。

他已哭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我轻声相问,“你怎么敢,怎么敢呢,用血咒咒我死?你可有一点点人性在吗?”

他突然扑过来想抱住我,大喊,“我错了,夫君错了,求娘子饶恕吧,求娘子饶恕啊!”

我旋而躲开,抽出侍卫身上的长剑,抵在他脖颈处,

“你猜我为何没穿龙袍?”

“我以苏婉青之身,了结你的性命,就是要告诉你,即便我不是皇帝,你也休想得逞!”

“我苏婉青不做那重生一世后悔之人,但凡一息尚存,我必生而不息,将你等奸邪小人,

斩杀殆尽!”

剑尖微动,利落的刺进他的脖颈,一挑。

鲜红的血迸射而出,溅满十步之内。

邢之武的身子痉挛的僵直,僵硬,直到一动不动。

我退出血腥之地,于临风处穿好龙袍。

江山巍峨,臣民肃穆。

龙袍在身,我是万民的依靠,而独不是他邢之武的。

圣旨下,邢之武宗族被驱逐出京,贬往蛮荒。

听说婆婆朝宫门磕破了头想求见我。

我派了内侍出去,赐给她一丈白绫。

婆婆被吓到,当场昏厥。

君者,寡恩义,持正律,驭四方。

不过她昏了以后就被拖走,并没勒死她,算是我作为女人的最后一点仁慈。

12,

薛汉被我的侍女带进宫来。

他脱下绸缎衣裳,穿起了细棉布衫,头上裹了书生头巾,看起来是个青葱少年。

他很怕我,不敢凑过来。

我命人将他的头巾解下,扎成两个丸子头,束上书童髻,两腮涂上腮红,拉他到镜前观看,捏捏他的脸蛋,“你现在可以呼朕为姐姐了。”

他被勒令进学堂每日习文习武,不得安宁。

我要求师父必须对他严格,追赶上他往日荒废的进度,他鬼哭狼嚎的声音尽管隔着殿宇亦能传到我耳朵里。

我从繁重的公务中抽身去看他,看他被师父追着打,笑的前仰后合。

他住脚呆呆的看我,连荆条抽到身上也不管。

十年后,我三十岁了,他二十二岁。

他从十二岁就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看我,用纯粹的心待我。

这样的人,若嘱咐了他好好做事,他该听话吧。

我恢复他皇室称号,迎他入宫,将皇位还给他。

他抱住我大喊姐姐,声音脱去孩童的清澈带了男人的欲望。

我揪着他头发一脚踹翻他。

脱身而去。

听说他每次被政务逼的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夜里把内侍们赶走,关起门来一声声姐姐的哭闹,连皇后都不娶,妃子也不纳。

渐渐有许多人来寻我,劝我去伴他左右。

关我何事?

做皇帝就该有皇帝的样子,忍常人所不能忍。

做皇帝就不能只想着自己。

我与母亲在慈济堂守着一屋子的孤儿,教他们写字,玩游戏,在阳光里追逐,在风雨里嬉戏。

这是我创下的太平盛世。

既有了路照着走下去,也就是了。

他领了我给内侍的回话,愣了半晌。

从此以后再没哭过。

不久就听闻他已立了皇后,但没有纳妃,帝后和谐,前朝得当,各司其职。

天下之势,蒸蒸日上。

我将一个个长大了的孤儿或送出去读书,或参军为将,或嫁人生子,我也老了。

母亲已去世。

我在慈济堂常常一人独坐。

风与雪,照常的来。

我将它们也看老了。

一日雪花来,院落之内,天地之间立了一个人。

白雪覆盖了他的头,映在他的眼上。

清澈透亮。

“你怎么来了?”

“姐姐,我不做皇帝了。”

“来此何用?”

“找你,伴你。”

我揪住他的头想踹翻他,已踹不动。

白雪迅速洒下来。

皇后去世,江山传承,他也是一个人了。

自此他仍是姐姐姐姐的叫个不停。

慈济堂内,柳絮翻飞,燕雀新筑,新的孤儿到了,孩童声再起。

我忙着洗尿片,做饭,教书,哄睡,一日不得闲。

烟火声里听岁月,

一日日,一年年。

愿天下皆安。

愿诸君共好。

谢谢。

如侵立删

党史课堂║官渡区党史知识(37):官渡区历史大事记(1957 -1965)

为庆祝中国成立100周年,进一步做好官渡区党史学习宣传教育工作,特推出“官渡区党史知识”专栏。本栏目将陆续推出官渡区党组织的建立、党史人物、党史事件、革命据点、党史小故事等内容,从不同角度重温官渡区党的发展历程,以发扬红色传统、传承红色基因、赓续人的精神血脉,激励我们在对历史的深入思考中做好现实工作,更好地迈向新征程、走向未来。

官渡区历史大事记

(1957 -1965)

1957年

1月,经区人民委员会批准,小板桥、大板桥农村集市贸易重新开放。

3月24日,国家副主席朱德,在副省长张冲陪同下,视察跑马山拖拉机站。

4月,后所农业生产合作社,搞拖拉机机耕试点,副市长薛汉鼎为机耕试点剪彩。

6月,区内进行开门整党整风,发动党外群众给党组织提意见,继之成为反“右派”斗争,被处理78人,111人定为有“右派”观点。后分别于1961、1962年对大部分人进行甄别,但尚留尾巴。

9月1日,在农村开始执行生猪派购任务。

9月15日,两次暴雨,盘龙江决堤,淹田16,150亩,民房倒塌1,260间,造成财产损失2.1067亿元,市委组织20万人抗洪,37个慰问团(组)到灾区慰问。

1958年

3月4日,官渡区人民委员会组织民工7000余人,大、小木船660只,在滇池沿岸福海马家堆至望云岛,筑海堤2700米,围海造田2500亩。

4月28日-30日,官渡区第三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官渡召开。出席代表182人,列席13人。大会选举区人民委员会、区长、法院院长和出席昆明市第三届人代会代表。

6月,官渡区麻疹大流行,死亡150人。全区设临时隔离点24个,集中治疗,继之设区防疫站。

8月21日,全区实现人民公社化,贯彻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精神,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

9月,“大跃进"高潮期间,以公社为单位组织青壮年农民到阿拉、大板桥、花鱼沟等地大炼钢铁。同时,龙泉区组织社员到花鱼沟大炼钢铁。

10月,省民航局扩建巫家坝飞机场,拆迁时家湾、中闸、阿角村等8个村部分民房。

滇越铁路由南站经索珠营、西庄、塔密苴段改线由北站往羊方旺、牛街庄、小喜村至跑马山与原线相接。

12月21日,经省人民委员会批准,撤销龙泉区建置,并入官渡区。

年末,全国掀起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三面红旗运动。将全区51个农业生产合作社改建成10个人民公社,下设33个管理区,按村办起701个公共食堂。因严重脱离实际.不久即夭折。

1959年

2月,区级机关由官渡迁至关上。

10月1日,区委、区人民委员会办公楼、礼堂及招待所在关上建成。办公楼为3层砖木结构,建筑面积3002平方米。礼堂建有楼厅、门厅,建筑面积1294平方米,设座位1000余个。两项工程共投资35.42万元。招待所平房21间,建筑面积750平方米,投资3.44万元。

1960年

6月,机关、企事业单位开展以反贪污、反官僚主义、反浪费为内容的“新三反”运动。

7月,螟虫、粘虫为害,农业部派飞机到官渡区、西山区灭虫,其中7月23~29日,出动飞机54架次,喷撒农药11 831克,混磷肥10 340千克,面积53 000亩。

9月26日-30日,官渡区第四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关上召开。应出席代表268人,实到245人。大会选举区人民委员会、法院院长和出席昆明市第四届人代会代表。

10月,省、市委在先锋公社进行反“五风”(一平二调风、虚报浮夸风、生产瞎指挥风、干部特殊风、强迫命令风)试点,撤换了大批干部,错捕了21名农村基层干部。本月,昙华寺修缮大门,发现朱德赠映空和尚诗文碑。

12月,经云南省人民委员会批准,将小哨种畜场属集体部分的7 个生产大队划归官渡区。

1961年

3月15日,区委、区人委召开退赔兑现大会,退赔大跃进期间占用的农民物资、拆毁的民房、清理“一平二调”造成的损失。共退赔实物4378件,现金29158元。

5月,区委、区人委调整社队规模,将4个公社划为11个公社;将34个管理区和4个农场的30个生产大队,调整为13个生产大队,撤销管理区建制。

7月,解散全区各村社公共食堂。

1962年

9月,昆明市国营一农场、二农场、三农场的部分生产大队划归官渡区,分别成立联盟公社、金马公社、矣六公社。

10月,区委召开三级干部会议,在全区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至1963年3月结束,俗称“小四清”。

年内,贯彻中央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方针,从1960年开始至1962年,全区先后精简下放职工10244人回农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年内,区委在纠正农村工作“左”的错误中,为1958年以后受到错误处理的人进行了甄别。

1963年

4月28日,破获集团“中国主义联盟地下军”一案。成员24人。

5月6日-9日,官渡区第五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关上召开。应出席代表264人,实到236人。大会选举区人民委员会、法院院长和出席昆明市第五届人代会代表。

6月-10月,贯彻《中央(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市委组建工作组在官渡区龙泉公社16个大队162个生产队,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称“小四清”,即:清理帐目、仓库、财物、工分)。

8月9日,中国人民银行关上办事处,清理农户贷款,造册上报豁免,经审批豁免的有5,300户,金额103 ,455元。

9月13日,区供销社在六甲、星海两个大队开展以棉布交换活鸡、鸡蛋的试点工作。

10月,金马拖拉机站划并呈贡。官渡区成立农机管理总站,下属有龙泉、先锋两个农机站。

年末,全区干旱面积达44.836亩,减产粮食l,917,812.5千克,经济作物减产49,245.5千克。

1964年

2月,水利部部长钱正英视察松华坝水库。

3月,区级机关在云溪公社陈旗营村办机关干部试验田。

4月,引人塑料薄膜,在竹园村、陈旗营、宝丰、陆家等大队进行薄膜育秧试验。

8月11日,矣六公社7个大队遭受风暴、冰雹袭击,冰雹大的似鸡蛋,小的似山楂果,持续近1小时,地面积冰雹15厘米。受灾面积8,163亩,占73%,粮食减产113万千克,蔬菜减产189万千克。

1965年

8月8日,区“四清”工作分团组织2052个工作队员到14个公社及1个农场开展农村社会主义教育(称“大四清”),以学习《二十三条》为纲,即清政治、经济、组织、思想。“四清”运动直接由工作队领导,不受地方党委、政府的干预(1966年,“”开始,“四清"运动结束)。

12月26日-30日,官渡区第六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在关上召开。应出席代表306人,实到255人,列席27人。大会选举区人民委员会、法院院长和出席昆明市第六届人代会代表。

来源:区委党史研究室

西安绥德商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暨换届大会召开 米军厚连任会长

2019年1月20日下午,西安绥德商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暨换届大会在良元海鲜宴会厅隆重举行。原陕西省委政法委书记霍世仁、原陕西省政府副秘书长薛汉军、原陕西警官学院党委书记高呼义,绥德县工商主席张晓敏,绥德县部副部长吴彩梅及商会领导班子、会员单位等参加了此次大会。

大会本着“简朴、热烈、隆重”的原则,本次会议得到了商会会员、良元海鲜酒楼董事长郭军等的友情赞助。

会议由高呼义主持。会上,绥德县部副部长吴彩梅首先宣读了西安市民政局社会组织管理局关于同意西安绥德商会召开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的批复。会员们认真听取了常务副会长王林富作的商会工作报告,报告分别从商会组织建设、公益慈善、服务政府、服务会员四个方面以具体详实的数据汇报了商会成立五年来的各项工作成绩,商会连续获得县工商联先进商会、获得市工商联优秀商会和先进单位等各项荣誉,受到了省市县工商联、部、市民政局社会组织管理局对商会五年来工作的充分肯定,同时也提出了对今后工作的期望。随后,秘书长张光军详细的作了财务报告、常务副会长李子成作关于修改《章程》的说明,大会在热烈的掌声中,一致举手表决全票通过了新修改的《章程》、通过商会第二届理事会成员、会长、常务副会长、副会长、秘书长任职人员名单,米军厚连任西安绥德商会会长。

原陕西省委政法委书记 霍世仁

原陕西省政府副秘书长 薛汉军

西安绥德商会会长 米军厚

原陕西警官学院党委书记 高呼义

绥德县工商联主席 张晓敏

绥德县部副部长 吴彩梅

西安绥德商会常务副会长 李子成

西安绥德商会常务副会长 王林富

西安绥德商会秘书长 张光军

换届选举结束后,连任会长米军厚表示,首先感谢各级领导和各位会员的信任和支持!商会的成长离不开广大会员的共同努力和各级领导的支持,决心不负众望,继往开来,团结和带领全体会员把商会工作做得更好。

绥德县工商联主席张晓敏在讲话中指出:西安绥德商会在米军厚会长的带领下,全体会员共同努力,在服务会员企业、完善制度机制等方面做了大量卓有成效的工作,取得了显著成绩。希望商会新一届领导班子发挥商会优秀传统,完善商会管理制度,坚持服务立会,提升商会的影响力,为两地经济发展做出新的更大贡献。县部和县工商联将一如既往地帮助商会,帮助企业,做好服务工作。

原陕西省委政法委书记霍世仁作了重要讲话,首先对商会换届大会的成功举办表示热烈祝贺!同时也对商会的发展提出希望:希望商会把团结放在第一位,在商会面临很多挑战的情况下,只有我们团结起来,形成一个真正的互帮互助的团体,才能解决更多企业家遇到的困难。同时,希望商会要加强自身建设,顺应时代趋势,克服困难,发挥好桥梁和纽带作用。

大会议程结束后,连任商会会长米军厚代表商会致《祝酒词》。

西安绥德商会第二届会员代表大会,经过全体代表的共同努力,已经圆满完成换届。标志着西安绥德商会的工作又揭开了崭新的一页。

“骨盆髋臼学习班—聚焦老年髋臼骨折”学术会成功召开

6月5日,由陕西省医学会骨科学分会创伤骨科学组、西安市红会医院骨创伤医院举办的“骨盆髋臼学习班—聚焦老年髋臼骨折”学术会,在西安开元名都大酒店四楼会议厅举行召开。全天的学习班以专题发言和病例讨论的形式进行了全面系统的讲解,提升学员们在骨盆髋臼方面的诊治水平。

骨盆髋臼学习班开幕式于早上8点举行,西安市红会医院柳明书记和西安市红会医院骨创伤医院张堃院长分别致辞,表示欢迎各位讲师和学员们的到来,希望大家有所学识,提高骨盆髋臼临床技术水平。

除此之外,开幕式上还举行了由庄岩教授、秦晓东教授主译的《老年髋臼骨折:评估和处理》新书发布会。秦晓东教授对新书做以详细介绍,随后主创们逐一签名并合影留念。

担任学习班的讲师有江苏省人民医院秦晓东教授、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中医院吕刚教授、西安市红会医院庄岩教授、薛汉中教授、雷金来教授、魏星教授、王鹏飞教授、王虎教授、付亚辉教授、魏巍教授、黄海和张斌飞医师。西安市红会医院医生、进修生、研究生50余人参加了此次学习班。

秦晓东教授做《髂股入路治疗老年髋臼骨折的优劣探讨》

学术报告

吕刚做《老年髋臼前柱、前壁骨折》学术报告

庄岩教授做《髋臼顶压缩骨折的处理》

《髋臼侧假体周围骨折的评估与治疗》学术报告

薛汉中教授做《Stoppa入路在老年髋臼骨折的应用》学术报告

雷金来教授做《老年髋臼后壁骨折的治疗》学术报告

王鹏飞教授做《老年髋臼骨折的微创治疗》学术报告

丛雨轩教授做《髋臼假体周围骨折》学术报告

魏星教授做《老年髋臼双柱骨折的治疗》学术报告

王虎教授做《老年髋臼骨折的保守治疗》学术报告

付亚辉教授做《老年髋臼骨折二期人工全髋关节置换》学术报告

魏巍教授做《老年髋臼骨折的并发症》学术报告

黄海医师做《老年髋臼内突型骨折的内固定方式选择》学术报告

张斌飞医师做《老年髋臼骨折一期内固定+人工全髋关节置换》

学术报告

骨盆髋臼学习班以老年髋臼骨折为主题,讲师们从老年髋臼骨折治疗的难点、重点以及治疗方式如何选择等方面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在病例讨论部分,参会人员踊跃提问,讲师认真解答。彼此分享经验,答疑解惑,氛围活跃。大家均表示受益匪浅,学习班取得实效。

大会最后由庄岩教授进行总结。

西安市红会医院骨创伤医院环骨盆病区庄岩主任在总结中表示此次骨盆髋臼学习班圆满结束。还会继续开展更多类型的学习班为骨科医师提供更多的学习交流平台与机会,提高临床诊治水平,规范骨创伤技术,促进骨科更好更快的发展。

来源:西安市红会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