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生长在上世纪六十年代未期,正是过“粮食关”过后的几年,家乡的人们把1960至62年发生的大饥荒叫做“粮食关”,无论是国家和家庭经济都相当贫穷,可以说完全在温饱线上挣扎,许多人因家里没有粮食而面黄肌瘦、身体憔悴,没有粮食了就只有吃泥巴、在山上找厥菜吃,有人甚至饿死。我虽然没有出生在正是粮食关的时候,但大饥饿过后的几年所带给人们的生活影响是相当大的。我们也感觉到“地震”的余波给我们带来的影响,凡是子女不爱惜节检的就被父母叱骂“你没有过粮食关,不晓得好歹”。现在回想起来,真还有些忍俊不禁、荒唐滑稽的笑话。这至后来,遇有剩菜剩饭时就“解底”,身体发胖了就经常自嘲“都是我的错,贫穷惹的祸”。
一、捡鸡蛋 最近一段时间鸡蛋特别贵,大家都喊受不了,其实只是近段时间物价有点凶而已,并不是买不到。在我小时候,那是的鸡蛋不贵,但是几乎没有,有钱都买不到。在印象中,能吃鸡蛋就只有在自己生日那天能够吃到一个鸡蛋,并且其他姊妹是享受不了的,还有就是在团年那天,能用鸡蛋做成“蛋包子”,每人也只能一个,没有多的,因为没有鸡蛋。这还算好的,最无奈的,那时家家都穷,有的人就有“饥寒起盗心”,看见你家鸡笼里下蛋了,就悄悄给检起走了,为了防止这点,我们家大人就给我们安排个任务,每天早晨把每天母鸡抱来,将食指从鸡屁股抻进去摸,这一招,对于我们小孩是极不愿意的,因为看见鸡屎就是从那里屙出来的,在手指伸出去的一刹那,心里总有一种痒痒的,热烘烘的,偶尔还出现指头还带有鸡屎,现在想起就恶心。如果有这一定要注意点,听到鸡叫了赶紧到笼里把蛋捡起来,害怕别人给拿走了。
二、吃面条 在小时,吃面是一件奢侈的事,碗里只有少许油和盐,就连味精都没有,并且还没有现在的面的调料那么齐全,有味道。现在的面还有什么“燃面、三鲜面、牛肉面、辣鸡面等等之类。一年之中是吃不了好几次面的,吃面完全象叫“牙祭”。我们家有四姊妹,我遇到吃面时就起了个歪心,扎实挑一大碗,那肯定是一顿吃不完的啊,就是要多夹点面,好二顿又吃面。后来被其他姊妹发现了也纷纷效仿,最后大人宣布“政策”,不准剩面。
三、最想吃的大米“馒馒” 家里平时一般都吃的是包谷粑,玉米羹,一天到晚碗里是油星星儿都没有一点,完全吃腻了,没有办法,家家户户都穷,经济匮乏。百善孝为先,外婆很少到我家来,来了我们几姊妹就高兴了,因为又可以吃到大米馒馒了,不是她老人家来了,我们全家人都跟着过“好日子”了,我们做饭里就专门为外婆用一个瓷碗盛一点米一同下锅,等粑成熟里,碗里的饭也就熟了。我们就围在外婆的身边:我吃点嘛,家家(外婆的口语),于是外婆就用调羹一个一勺子,最后,外婆没有吃到好多,但我们四姊妹一碗米饭又能达到多少呢。
1929年(18年)持续3年的北方八省大饥荒,导致1300多万人死亡,而其中又以陕西关中旱灾最为严重,这是一场严重的自然灾害,其规模之大,灾情之惨烈在中国历史上都极其罕见。
笔者通过查阅陕西关中西部宝鸡地区的相关资料,发现在这场旱灾发生前十余年,已经有种种特殊的天象,在警示、预兆着一场特大灾害的来临。
根据《宝鸡地方志》记载:
1914年10月,渭河泛滥,淹没宝鸡县阳平镇田地;
1916年9月8日、15日,宝鸡冰雹落地厚达数寸,玉米叶子被砸光,只剩残杆。
1919年、1920年,宝鸡连续两年春降黑霜(空气湿度大,在降温中近地面水汽达到饱和,在地面凝结成冰晶,就是“白霜”;若湿度很小,地面水汽达不到饱和,不出现冰晶,则称为“黑霜”,“黑霜”往往导致农作物遭受严重冻害。)麦豆冻死,每亩仅收一二斗粮。
1920年11月,宝鸡发生大小地震10余次,7日晚大量民房被震倒,南城墙一段震毁,奎星楼倒場。
1923年5、6月间,凤县伤寒病流行,俗称“热窝子病”,往往一病就是全家,死者众多。
1924年夏,凤翔降冰雹,庄稼被毁。
1925年夏,凤翔黑霜杀麦,基本绝收。
1927年凤翔秋无雨,冬无雪,麦种下地不发芽。
1928年春末,旱象初起,全陕西省几乎所有县区滴雨未降。夏粮绝收,秋粮未能下种,连续两季颗粒无收。在两季绝收情况下,灾情于1928年秋迅速蔓延开来。
宝鸡成千上万的饥民,在田野上搜寻草根树皮充饥;拣集鸟粪用水淘洗,挑食未完全消化的粮食颗粒;还有人吞食白土充饥(观音土),食后不久即腹泻而死;耕牛骡马,宰杀无存,狗、猫,甚至老鼠,都成了灾民捕捉对象。
至1928年冬,大批走投无路的灾民背井离乡,出外逃荒。贾村原上大户容家,十几户出外逃荒;千阳双庙原村10户人家,有6户外逃求生;眉县马家庄31户,有28户因灾死绝;麟游县卖儿女遍地都有;在秦岭山区的凤县,也是饿殍遍野,城内与城郊饿毙的都埋到西门外山下,至今老人还把那里叫“万人坑”。
很多妇女为了活命自卖自身,分文不取,曾经秦腔戏文里唱到:“谁引我,紧相连,不要银子不要钱。”这种夸张描述,竟成了现实。
根据1929年1月“陕西省赈济会”关于“十八年年馑”情况的统计,有宝鸡地区四县的数字,兹抄录如下:
凤翔:原有20万人,死亡7万人,灾民5.8万人,出逃1万人;
扶风:原有16万人,死亡5万人,灾民9.5万,出逃1.2万人;
岐山:原有17.3万人,死亡3.2万人,灾民10万人,出逃1.5万人;
眉县:原有9万人,死亡3.1万人,灾民4.7万,出逃0.5万人。
四县总计原有人口62万人,其中受灾者即有30万,死亡18.6万,出逃4万人。
埃德加•斯诺1928年来到中国,1930年,他遍访中国主要城市。根据所见,他在《西行漫记》中写道:“我看到成千的儿童由于饥饿而奄奄待毙,这场饥荒最后夺去了500多万人的生命!那是我一生中觉醒的转捩点;我后来经历了许多战争、贫穷、暴力和革命,但这一直是最使我震惊的经历。”
根据《宝鸡地方志》记载,到了第二年,扶风县春寒冻死小麦,眉县夏麦被暴风吹枯,宝鸡县北部金陵河沿岸和麟游、陇县、千阳再次发生黑霜,麦苗枯槁,夏无收成。
1931年,宝鸡县、凤翔、千阳、陇县又遭旱灾,秋夏两季无收成,秋耕难以下种。陇县出现蝗灾,并蔓延到宝鸡县至眉县。岐山发生绿虫啃啮田禾,灾情严重。
在罕见的旱象中,宝鸡有的地区却暴雨成灾:1931年7月1日,扶风大雨,韦水河暴涨溢出,两岸水深丈余,秋禾被淹,很多人居窑洞淹塌,死亡六万多人,南寨子、南郡村灭绝人烟。
8月24日,眉县连降暴雨,山洪暴发,冲毁庄田,平川一带尽变泽国。
宝鸡县渭河南也大雨成灾,洪水溢出清姜河两岸,益门桥被冲毁。
麟游、凤县同时暴雨,河水涨溢,田禾房屋被冲毁,死亡人数无法计算。
在连续三年自然灾害后,1932年春夏期间,眉县、宝鸡、岐山、陇县、麟游又遭大风袭击,大风吹枯田禾,吹落屋瓦,继而引来秋季黑霜杀稼;凤翔、陇县、千阳遭遇水灾。2月凤县倒春寒霜冻杀死春苗,7月苇子坪,谷叉河一带降落特大冰電,其大如鸡蛋,人畜有被砸死打伤者,夏、秋作物全毁。
常言道:大灾之后必有瘟疫。到了21年(1932),随着旱象缓解,宝鸡地区霍乱开始流行,此疫6月19日从陕西潼关一居民开始,由东向西迅速蔓延到东府、西府地区,全省死亡十三四万人。而流行西府宝鸡三月之久,各县村庄几乎家家不免。传染最重的是铁路、公路沿线村镇,人怕染疾而不敢出门,死尸无人掩埋,任其腐烂,集市停顿达三月之久。
据《千阳县志》载:18年,千陇饥民逃亡甘肃汉中,而关中饥民又涌进千陇。7月瘟疫起,这一烈性传染病流行迅速,当时译作“虎烈拉”。因染病者发热恶寒,上吐下泻,眼睛凹陷,抽筋转腿,又称“转筋呼噜泻”。
据《宝鸡地方志》记载。宝鸡县虢镇每天病亡达四五十人,高家陵村31户病亡,虢镇南、北有两个万人坑,先死用棺,后死用席,再死于户,无人抬埋。野狗走街串巷,入村进户啃吃死尸,有顺口溜流传:
李四早上埋张三,中午李四又升天。
刘二王五去送葬,月落双赴鬼门关。
陇县县城一天病死近百人,从东街到西街死于疫灾的有1200多人,南门外沙岗子村病死48人。
千阳县城外死于霍乱的也不下千人,城南平江营与三义庙处都有葬埋亡人的大坑。
凤翔县感染疫情者近万人,有6740人丧生。
凤县千余人死亡,亲友不敢探病,死者无人掩埋。
眉县在疫灾中,田园荒芜,尸体遍地,野狼成群,村村无鸡鸣,户户少炊烟,人口死亡触目惊心。
根据五县统计,宝鸡地区五县霍乱患者总数超过2万人,死亡总计1.3万人。
灾情使宝鸡人口大量减少,那么被称为富庶之地的关中地区,为什么这次灾荒会如此严重呢?
这是因为:1、清末民初陕西的水利建设、农田建设多年失修。2、以后,三秦境内战争不断,民生凋敝。3、从1927年开始陕西就旱荒严重,延续达四年之久,无从以丰补歉。4、民众体质孱弱。眉县水田肥地皆种烟苗,农民大多吸食,致使粮食缺乏,农民体力又弱,一遇旱灾,即束手待毙。
总的来说,极端气候是造成灾害的主要原因,政治混乱所带来防灾能力低弱是根本原因。希望这样的历史永远不要重演。
现在的人们过着丰衣足食的生活,很难想象的到1942年河南的那场大饥荒。111个县中有96个县受灾,其中39个县灾情严重。大旱、蝗灾、官员的瞒报引起的这场灾难导致1200万人无粮食可吃,大约150万人死于饥饿和饥荒引起的疾病。另有约300万人在日本控制区的胁迫下逃离河南!
饥饿的人们
几位在野外刮树皮的妇女
奄奄一息的老人跟可怜的孩子
因为饥饿,连树皮都吃完了
这些一搂搂的树皮拿回去还要磨成粉才能吃
妇女小孩一起刮树皮,后面一片荒芜的土地
山上连颗草都看不到
艰难的生活
为了活下来
小孩无助的眼神
很多吃树皮的胃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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