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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4-08-17 07:03:40作者:谁为谁伤来源:用户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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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刑警》之金钱游戏:疯子遇上天才,拯救世界还是毁灭世界?

文/疏桐

自从与黄河水台湾一别,格格整日都打不起精神,小猫为了哄她开心,特意在她生日当天让几个兄弟们组了局为她庆祝。

其实小猫是喜欢格格的,大家也都看得出来,有意撮合二人,但是格格在这个时候还只是把他当兄弟,因为她心里还装着黄河水。

酒足饭饱,大家意犹未尽准备转场卡拉OK,大飞今晚赢了老段的钱,主动买单。一向没个正型的他还不忘打趣人家服务员,问人家有没有看新闻,千万要看清楚可别收到。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这不,服务员看他穿得像个混混,说话也流里流气的,收到的钞票也越看越假,就立刻报了警。

国际刑警小组被连锅端带回警局问话,真是闻所未闻,抓人抓得多了,这次也尝尝被抓的滋味。大飞气得直骂商业罪案调查科的糊涂,哪有国际刑警使用伪钞那么笨啊!

展骥以前就是商业罪案调查科的,这次也碰到之前的老同事周永谦,他专门负责伪钞案,阿谦做事严谨,从不徇私,经他查实这件事情是个误会,不过也引起了大飞强烈的不满。

“周sir,你别跟我说那么多规矩,事情很简单,何必搞这么复杂呢?你这叫脱了裤子放屁!”

大飞这个人向来都是直来直去,可能是做卧底的时间长了,做事风格自在随意,只求结果不求过程,也最受不了那些所谓的规矩。

憋着一肚子火刚出警局,就被外面的记者包围了,大飞急不可耐,多嘴向记者亮明了身份,这下子热闹大了,第二天的报纸头版头条就是《国际刑警疑似使用伪钞,上司部下齐被拉上差馆》,让老段颜面尽失。

老段接到阿谦的电话,他们商业罪案调查科抓到了一个TW人名叫张国华,在他身上发现了假港币,让国际刑警来帮忙调查。

这个人是个TW的小混混,进警察局就像回家吃饭一样,问他什么都是东扯西拉,装疯卖傻,阿谦和展骥都拿他没有办法。

恶人还需恶人磨,大飞自警校毕业之后就当了卧底,对付这种小混混绰绰有余。

“我怀疑你在香港使用假港币,偷运军H、人蛇、D品、D麻回TW,还有前几天尖沙咀那宗藏尸案,我怀疑也有你的份儿啊。”

“每宗案子查你个三四个月,我想你要等到2047年才能回TW吧,到时候你的老婆、孩子、生意都要跟人走了,兄弟!”

大飞随便说了几句话吓唬吓唬他,张国华就坐不住了。阿谦却认为大飞的做法不符合司法程序,不合规矩,两人因为办事方式不同有了一些嫌隙,互相看不顺眼。

不过不管合不合规矩,大飞的这一套对于那些小混混还是十分奏效的,五分钟没到,张国华就什么都招了。

其实他跟这件伪案没有关系,他原本是想用假台币换真港币,再用来买黄金,谁知道这么巧,换到的港币也是假的。

伪抄集团组织非常庞大,就好像金字塔一样,主脑会将伪抄分销给一些人,而这些人又会根据指示逐一分销,一层一层地分销到各个地区,当分销到最后一层的时候,这些人的手上通常只剩下300到500块左右的伪抄,而这些人大都是社会最底层的小混混。

就算是抓到这些小混混也很难破获整个集团,因为分销网实在是太多了,当追踪到第三、四层的时候,线索往往就会断了。

不过张国华也确实狡猾,每次都只是兑换一点,就算被发现了,人家也怕麻烦懒得报警,而且他每次都去不同的兑换店,总共算起来也有三十几间,要这样一家家去查是个细致活儿。

再难也要查,坐在这里等,或者没有计划漫无目的地去查,可能一辈子也破不了案了。

大飞和展骥负责协助调查这个案子,大飞对阿谦没有好感,每次跟他待在一起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又加上这个棘手的案子,甚至对自己的做事方法都产生了怀疑。

工作虽然郁闷,却也阻挡不了大飞那颗八卦的心,他听说周永谦的老婆是展骥的前女友,便想问个究竟。展骥一直都很欣赏阿谦,前女友Maggie也是在他们分手很长时间后才和阿谦结婚的。

这世界还真是小,说着说着他们碰到了阿谦接他老婆下班,Maggie在幼儿园工作,她很喜欢小孩,但是因为有心脏病,需要长期吃药,生孩子的风险很大,所以一直没能和阿谦有个孩子,这也成为她的一个心结。

大飞在警局碰上了儿时的玩伴钱旭明,他现在的工作是在电视台做假道具,他很聪明,手艺也不错,做的道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

他对化学很痴迷,整天捣鼓那些瓶瓶罐罐的,也热衷于研究抄票,他认为抄票是这世界上最精美复杂的艺术品。

经过几天的排查终于有了线索,在一家名叫金辉的兑换店找到了和之前发现的一模一样的伪抄,老板陈辉曾经因为伤人罪和做假账在赤柱做过两年牢。

警方严密布控,秘密抓捕了陈辉。据陈辉交代,假抄是从一个叫小光的人那买的,警方利用陈辉找到了小光的窝,大飞假扮大佬前去交易,却被对方发现了,避免不了一场恶战。

小光的伪抄集团看起来相当庞大,手下个个都是悍匪,国际刑警倾巢出动将其一网打尽。

破获了假案,国际刑警科和商业罪案科接受记者采访,阿谦和段sir把这次露脸的机会让给了大飞。

大飞来到电视台接受采访,风光无限,谁知道还没有高兴多久,伪抄又再次出现。

小明去银行取钱,发现钱是假的,银行里居然出现伪抄,可见其制作水平已经到了以假乱真的程度了。

发现伪抄的既然是大飞的朋友,这个案子就交由大飞负责,展骥和阿谦协助。

小明从小就很想做侦探,更何况这次是他十分感兴趣的伪抄,便缠着大飞让他参与协助破案。此刻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真的卷入这个案子之中,并将这个案子推向高潮。

“我知道你在银行里找不到线索,我肯定也不是银行里的人干的,如果银行这么容易做手脚,那香港早就到处是伪抄了。依我说呢,最有可能做手脚的就是运送抄票的人。很简单,因为银行和印刷的工厂都是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不容易下手的。而最容易下手呢就是当抄票都不在这两个地方的时候,也就是在护卫车上。”

他说得还挺有道理,大飞看他这么感兴趣,又懂得辨别真伪,就带着他一同查案。

三个押送员果然有问题,他们收了钱,换了伪抄,因为他们没有钥匙开锁,所以是将整辆车都一起换掉了。指使他们的人是通过电话联络的,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而且那个人一分钱都不要,将换出的真抄票全部给了三个押送员,他并不是为了钱,只是逼着三个人莫名其妙地干了一票。如果他想利用伪抄造成恐慌扰乱香港,那还不如放几个炸D更直接,这个人的真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小明在片场工作,整日感觉浑浑噩噩,尤其是那个副导演,经常欺负羞辱他,就在他郁闷的时候,遇到了一个改变他命运的男人——林先生。

林先生捡到小明的钱,得知是他做的道具,大为赞赏。小明也终于遇到一个识货的人,他告诉林先生,不仅是水印,如果有材料有仪器,他连隐形号码也能做出来。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林占离他的伟大理想就差最后一步,冥冥之中就让他遇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明。他简直就是一个钱币专家,不仅能分辨真假,还能做出以假乱真的伪抄。

此后他多次接触小明,因为两人聊得很投机,便把他带到了一处秘密工厂,让他开开眼界。

原来这里就是他造伪的秘密基地,看到源源不断的伪抄从机器中印出来,小明整个人惊呆了。

林先生拿出一张伪抄让小明看看有什么不一样,小明发现这张和他在银行识破的假一模一样,他现在明白了原来眼前这个人就是整个案子的幕后BOSS。他害怕他们因为自己识破而找自己麻烦,吓得要死,一个劲儿的解释。

但其实他们抓他来并不是为了报复,而是要利用他,做出更完美的伪抄。林占威胁小明,如果不愿意帮自己做这件事,就会对他的妈妈和女朋友下手。

小明认为做伪始终的违法的,林占却告诉他,自己一直有个伟大的理想,就是要用伪拯救世界。什么?印伪抄来拯救世界?简直是神经病!

小明需要考虑一下,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恰巧大飞在他家,小明心里十分地纠结,可是为了妈妈和女友的安全着想,他选择了对大飞隐瞒这件事。

林占也算到了这一点,他相信小明不会把这件事告诉警察。他一直以来都很相信自己的判断,之前救出因为做假账而坐牢的阿全也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可惜我们这么做只会被人耻笑是疯子,我真不明白这世界怎么这么多蠢人呢?”

“再忍耐一下,将来我们成功以后,人们自然明白,钱就是弄得这个世界乱七八糟的根源。我预料一个月之内,整个香港到处是伪抄,到时候香港的金融体系就会让我们搞垮。”

他们就是志同道合的两个神经病,自以为在做一件伟大的事情,其实是愚蠢而不自知。

面对林占的威胁还有金钱的诱惑,小明答应帮他研究荧光墨水,他很聪明,有了设备和仪器,很快荧光墨水就被配置出来,林占迫不及待地用在新的伪抄上。

“你真的认为印伪抄就可以拯救世界吗?”

“对,你每天打开电视,不是杀就是抢,怎么会有那么多事发生呢?就是因为一个‘钱’字。如果我弄得世界上人人都对钱感到恐惧,就不会再有那些事情发生了。”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

“你没富有过,所以你不明白。我告诉你,其实我爸爸很有钱,我从小就不愁钱花,正因为这样,我身边的人只想在我身上占便宜,他们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我妈妈就是这样死的。”

他的理想就是将大量真假难辨的伪抄流入市场,让人们分不清真假抄票,这样他们就会对钱产生恐惧,钱也失去了价值,到时候人们就会以物易物,就不会为了再去做坏事了。他要做救世主,他要拯救愚蠢的人类,即使大家都没办法理解自己这个伟大的想法,也一定要坚持做下去。

无所不在的萤火虫向大飞提供情报,有批伪抄将要运出香港,警方根据线报成功截获了这批假抄。

他们查出来找人将这批伪抄送去内地的是一个叫洛金全的印尼华侨,大飞和展骥他们几个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他,发现他办公室里有个暗室,就在他打开暗室时发现警方在他办公室里安装了监控。

等大飞他们赶到他的办公室时,他早已经将暗室里的东西全部销毁,坦然地等着他们来抓自己。他将伪案全部揽在自己的身上,晚上用眼镜扎进了自己的颈动脉,自S身亡。

阿全是林占的助手,也是他志同道合的朋友,阿全的死让他彻底疯狂,他无比嚣张地打电话去警局,说他一定会为自己的朋友报仇。

他将大量的伪抄投入市场,连20、50的面值都有,香港市民开始恐慌,没人敢收纸币。他甚至让人拿着伪抄到市民家中去发,不出三个月,香港必将大乱。

“我存了很久才存这么点钱,现在全都是假的,我下半辈子怎么过啊。”

“七叔啊,你别难过了,你要看开一点儿,你不要像报纸上说的那个婆婆那样啊。”

小明听妈妈说有一个婆婆拿着救济金去买东西,谁知道钱是假的,婆婆一时想不开就跳楼死了,不知道是谁这么缺德干出这些事。大飞也说如果让他抓到印伪抄的人,一定要让他坐一辈子牢。

小明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不只是印伪抄这么简单,他已经间接害死人了。但是这时候他更加不敢告诉大飞,他害怕坐牢,如果他被抓了,妈妈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小明想要退出,他承认自己一开始是因为贪玩,也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技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今天这样。

林占威胁小明,现在他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们搞得香港股市大跌,有人自S,如果被抓,他就要坐一辈子的牢,自己坐牢还是小事,想想自己的母亲,当邻居们知道他儿子是这次伪抄案的罪魁祸首,他们会怎么对待她。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继续加印伪抄,让所有的钱都变成一堆废纸,到时候就没有人会在乎了。

林占给了小明一笔钱,让他拿给自己身边蒙受损失的那些人,这样就不用内疚了。

这是什么奇葩的逻辑?!一边说金钱是万恶之源,一边又用钱去弥补,所以在他心里,钱并不是他嘴上说的那么一无是处。

小明犹豫不决,他想向大飞自首,但没有勇气说出来,于是想带着母亲逃到乡下。知子莫若母,她猜到小明做了错事,在她的逼问下,小明向母亲说出了实情。

小明将那笔钱拿给自己的女朋友阿May,让她把钱拿给七叔,如果有什么困难就找大飞哥。阿May看出来小明不对劲,好像在交代后事一般,可是无论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实话。

小明带着母亲跑路,林占自然不会放过他,在半路劫持了母子俩。

小明失踪,女友阿May找到了大飞,告诉他小明给了自己一笔钱之后就不见了。大飞找到了送小明的出租车司机,司机说小明母子俩被一群穿西装的人带走了。大飞来到事发现场找到了监控,又找口型专家解读了唇语。

“林先生让我们来接你。”

林先生,大飞立刻想到了最近在查的林占,他是洛金全的合伙人。

大飞暗骂自己糊涂,他早看出小明最近有些不对,之前小明也跟他说过他想试配抄票上荧光号码的事,他当时以为他是胡说八道的,林占肯定是利用小明帮他做这件事,所以抓走了他。

警方收到了印尼方面传来的资料,林占,是印尼油王林明豪的私生子,他出生后就被送到美国去了。

十三年前,林明豪一家被杀,那时候林占只有二十岁,他继承了林明豪大约200亿的财产。林占在美国认识了使用伪抄、做假账而坐牢的洛金全,他救洛金全出狱,并和他合伙做生意,这些年赚了不少钱。

十年前,他的母亲被人绑J撕票后,他就再也没有露过面,不过有情报说他在十个月前来了香港。

因为家庭的种种变故,父母亲相继被人杀害,林占在获得巨额财产的同时,也患上了精神病,所以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一直在接受治疗。

资料上的照片是十几年前拍的,现在的林占根本没人认得出来,而且他之前在美国是读戏剧专业的,学过化妆,现在就算是看到他也未必认得出来,更别说抓他了。

小明成功地研究出了荧光墨水,做出了一张近乎完美的伪抄,让林占放他们母子二人走。可是只有一张怎么够?林占要的是量产,他自然舍不得放走小明。

就在这时候印钞机也坏了,林占更加不愿意放人,小明无力和这个疯子争论,情急之下砸晕了他,偷了电板和荧光墨水带着母亲逃了出来。

林占很快就醒过来对他们紧追不舍,刚巧碰到了阿谦和Maggie,双方发生枪战,Maggie受到惊吓心脏病发,昏迷不醒。

小明的母亲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忍心看着儿子过着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偷偷通知了大飞,大飞一行人赶到,小明立马逃跑,阿谦因为Maggie受伤失去了理智,向小明开枪,引起大飞的不满,两人的矛盾再次升级。

根据明母提供的线索,警方抄了林占的老窝,擅长化妆的林占假扮送外卖的逃走了。

小明走投无路打电话求助女友阿May,大飞早就想到他会这么做,他带着明母劝说小明,现在电板和隐形墨水都在小明身上,林占不会放过他的,现在只有他能认出林占,投案自首协助破案是将功补过的好机会。

林占知道小明投案自首,简直目中无人,直接打电话到警局问他要那两样东西。

“小明,你快把电板和墨水给我,我知道警察都在听,我不怕他们,我已经在香港装了15枚炸D,不相信的话可以在4点半到尖沙咀的大快乐去看看我说的话是真还是假。”

大飞真的找到了,拆弹专家及时赶到拆除了炸D,展骥那边找到的来不及拆,爆炸了。

“怎么样?刺激吗?”林占打电话来,要求他们在星期五下午五点把电板和药水放在香港电视一号录影厂的抽奖箱里,节目不能换,观众也不能换,否则他们就要死,他还挑衅道让他们记得多派点人去抓他。

大飞怒不可遏,大骂林占是个神经病,没错,他就是神经病,自以为在拯救人类的神经病。

那天正是电视台台庆大抽奖,现场会有很多观众,众目睽睽之下,他又如何拿到电板呢?警方部署严密,录影现场那么小,对他显然很不利,但他还叫嚣着让多派点人去抓他,一副完全不害怕的样子,到底在耍什么花样呢?

大家思来想去,也想不明白这个疯子究竟会怎么做。不论如何,这场硬仗都避免不了。

台庆节目正式开始,从彩球中飘出的不是抽奖的彩纸,而是大把的抄票。

金钱的魔力巨大,台下的观众纷纷冲上台哄抢,场内一片混乱,此时又有人扔了烟雾弹,放在彩球里的电板和墨水都不翼而飞。

混乱中,小明突然看到一个老头在抹眼泪,他想起来林占的眼睛很敏感,经常流眼泪,小明赶紧跑过去死死抱住老头的腿,“是他,林占在这儿。”

“你没看见刚才那些人为了钱多疯狂,他们简直没人性。如果世界上没有钱,他们不会这样的。”

“没有钱,这个世界不会进步的。”

“这不是进步,这叫堕落!”

疯魔的林占自以为计划已经成功了,因为现在外面的那些伪抄连专家也分辨不出来,香港的经济会越来越乱。

假的就是假的,永远真不了。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差别,也可以用电脑分辨出来。小明早就知道荧光墨水时间长了就会褪色,外面那些伪抄现出原形只是迟早的事,他根本不可能做出所谓“完美”的伪抄,仅凭他们两个人是不可能改变这个世界的。

得知真相的林占万念俱灰,他把小明当成志同道合的朋友,小明却骗了他,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可以令他相信了。他举枪射向自己胸前的炸D,但是并没有爆炸,原来炸D是假的。

“你们不配跟我一起死,既然我改变不了世界,我的生存就没有意义,就留你们这些废物在世界上继续受金钱的支配。”

林占的梦想破灭了,他自己也随之而去,一场闹剧终于落下帷幕。

小明被判一年,他决定改过自新,在里面好好学习,好好表现,争取早点出去重新开始新生活。

不论是有心还是无意,人始终都要对自己犯的错误付出代价,如果一直执迷不悟,那这个代价就会极其惨痛。

改变自己的是神,妄想改变别人的是神经病。

疯子和天才往往只有一线之隔,如果小明和林占一样执着,他也会变成一个疯子。不过他比林占幸运,他还有值得珍惜和守护的人,他对自己的人生还依旧抱有希望。

林占经历了许多非一般的经历,因为自己的父母皆因钱而死,他就偏执地认为钱是万恶之源,天真的以为只要消灭了金钱,就能改变一切,拯救一切。

人生的巨大变故,就像一座大山挡住了他前进的路,他不愿意绕过去,而是想把这座山夷为平地。可是他没有想过,人生的旅途中,除了眼前的这座山还有数不清的高山,是没有办法一一踏平的。

改变能改变的,接受不能改变的。一个人如果只遵照自己的内心去行事,要么成为传奇,要么成为疯子,很可惜,林占是后者。

他可以消灭金钱,可是他阻挡不了人类的进步,想开历史的倒车,堵别人的路,最终只会堵死自己。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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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之乡》Steam页面上线 支持简繁体中文

今日(3月5日),东方奇幻的怪物收集RPG冒险游戏《妖之乡》Steam页面上线,游戏支持简繁体中文,发售日待定,感兴趣的玩家可以进入商店页面。

游戏介绍:

《妖之乡》是一款东方奇幻的怪物收集RPG冒险游戏。你将作为御妖师探索太古大陆,邂逅丰富多样的妖精,与搭档们一同并肩挑战各地宗门,寻找共建妖之乡的伙伴。然而,“黑月”笼罩扩散,妖精不断地邪魔化,平和的生活岌岌可危,你……做好准备了吗?

游戏特点:

从茂盛森林到无边麦田,从雪覆冰原到恬静水乡,从异域虫谷到壮丽王城,妖之乡柔和悠扬的音乐与独具风格的美术一定会给你带来耳目一新的视听体验!

自由地前往想要挑战的门派、寻找想要交结的伙伴、挑战强大的邪魔统帅、记录更多的妖精图鉴,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冒险,编织独属于你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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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大各具特色的御妖师门派、九位隐居各地共同建设村庄的伙伴、五位强大的妖魔统帅,为了拯救沉睡的神明,还有诸多妖魔世界等待你的探索!

游戏截图:

三本穿越《萌宠兽世:兽夫,么么哒》跨种族的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

各位书友们,大家好!今天小编又来给大家推送精彩的小说啦!满满的剧情,堪称书荒好粮食,网友都直呼太好看,每本都是精彩之作,有你喜欢的吗?快快阅读吧!

第一本

书名《萌宠兽世:兽夫,么么哒!》

作者:大果粒

简介

‬林缓缓没想到泡个澡也能穿越! 穿越也就算了,但穿越到兽人世界是个什么鬼?! 到处都是穿着兽皮裙露出大长腿的雄兽帅哥,而且还一个个地全往她身上扑! 什么?还想让我给你们生崽崽?! NONONO! 跨种族的恋爱是没有好结果的,你们酷爱...……

林缓缓身上的兽皮裙被扯掉,玲珑娇俏的身躯完全暴露在视线中。

白帝的瞳孔缩成一条竖线。

他在酒精的刺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变成了白色大老虎,腹下的庞然巨物已经扬起头。

更可怕的是,它表面还长了倒刺!

他伸出湿漉漉的舌头,从林缓缓身上舔过去,舌头上的细小倒刺刮得她生疼,原本白皙光滑的肌肤立刻就泛起一阵刺目的鲜红。

林缓缓疼得哭了出来:“白帝,你醒醒啊!”

老虎尾巴牢牢缠紧她的腰肢,不允许她后退闪躲,坚硬如铁的巨物强硬地挤进她双腿之间。

真的太大了!

根本不可能进得去!

林缓缓被吓得浑身发抖,哭着讨饶:“不要!求你放了我吧!”

白帝盯着她的脸,舌头卷走她眼角的泪水,湛蓝的猫眼专注地望着她,看起来很温柔,但那根庞然巨物却还在往林缓缓的身体里面挤,一点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那东西好不容易挤进去了一个头,林缓缓就被疼得快昏过去了!

她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泪水一颗接一颗地往下掉落:“白帝,我好疼!”

……

第二本

书名《惜香君》

作者:娜娜子

简介

“皇后你这又是何苦,横竖都是一个死,倒不如乖乖上路,死得还体面些。”……

精彩节选

时日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百花宴之期就到了。

  马车络绎不绝,尽数停在宫门口。大臣们互相寒暄一阵,便跟这领事太监依次按照官衔入庭就坐。各家嫡子嫡女分别走东西侧门,女眷则待最后才从正门而入,归到夫家身边。

  “这不是忠烈侯府的千金,前届将琴弦拨断的叶香君吗?”

  偏殿庭中,一声嗤笑传来。

  “可不就是她吗,听说她自己划了脸,今儿看来传闻果然不假。这圣旨赐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她竟不知珍惜,真真是个蠢人。”

  “要我说她压根配不上平王爷,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往届就无人选她上庭比试,不过就是亮相演艺罢了。谁看得起她,不过生得一副狐媚子脸。”

  叶香君听得这些冷嘲热讽,面色淡然。只跟在太监身后等着入席,这些话她在深宫暗牢里已听得太多了。

  “都道世家千金知书达理,各个都是温文尔雅,却不想竟也跟石井村妇一般,喜欢在背后嚼舌根头。”叶春容刻意拉高了嗓音,生怕别人听不见。

  众人寻声看去,见这替叶香君说话的人面若桃花,衣着光鲜,头戴粉饰玉簪。顿时,她们是疑惑起来,不知她是哪家的小姐,一时间也不敢回应怕得罪了大家。

  叶春容清了清嗓子,又是尖声道:“姐姐,凤凰从来不在意野鸡怎么看它,我们不跟她们一般见识。”

  这话听着像是为叶香君出气,可无形中是在暗讽那些世家千金是野鸡,还把叶香君捧成了凤凰。但只有那凤冠霞帔的后宫之主才能称之为凤凰。这一语不但藐视了庭中千金,还犯了一个大忌,将叶香君是推到了风口浪尖。

  世家千金们皆是发出一声惊呼,面色煞白。原来这口出狂言的人是叶香君的妹妹,有这样一个妹妹,那姐姐定然也是猖狂无比。顿时,她们眸光都变得鄙夷起来,如利箭般飞向叶香君。

  叶春容心中窃笑,她是庶女,无论如何口出狂言,那惹来的嫉恨跟罪过都会被怪在嫡女身上。凤凰不可乱比喻,但在这中只有个领事太监跟千金小姐,这话也没人敢乱传,她是无所畏惧。

  “真是好大口气。”一声冷蔑轻笑,此音一出,其余千金皆是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人群中,只见一名桃腮胜雪,眉如墨画的女子,窈窕如画中仙子走出来。她微微仰着头,双手置于腹前,一看便是世家端庄女子。

  她上前随意打量着叶香君,水蓝色长裙,素色轻衫,洁白无半点修饰,头发只是用簪子挽着,不施粉黛不点红唇。放眼望去,她在众千金中压根不起眼。

  这女子最后将目光落在她贴着纱布的侧脸上,嗤笑道:“平王爷倒是好眼光,妹妹果真气质脱俗,这等暗色衣裳都不遮掩半分风采。纵是伤了脸也不逊色,还真是鹤立鸡群,与众不同啊。”

  话音刚落便激起一阵抿嘴窃笑,如针般刺耳。

  叶香君伤了脸,世人都知她跟宁崇的亲事是不成了。这女子故意用鹤立鸡群来讥讽她,她这毁了容的鹤还真就不如金屋里精心教养的鸡。这是借着叶春容的话,狠狠的反讽了她。

  叶春容亦是得意窃笑,她随意的两句话便将叶香君陷于不义之地。而这还仅仅只是开始,这么多千金里总有几个对她心生厌恶想看她笑话,一会庭上比试少不得要点她出来应战。

  娘早年给她请的夫子都是庸俗不堪,只会之乎者也。她的诗词歌赋在这些千金眼里就是刚入学的幼童,琴棋书画更不必说,这对世家千金来说皆是精修,而她只能说会不能说精。

  叶春容见她成了众矢之的,不由得心中得意。只要叶香君在被挑中上庭,皇上就会看到她那已毁的容颜,只要改变圣意那赐婚之人就会是她!想到这,她的眸色已是狡黠如丛林中的狐狸。

  “盛姐姐谬赞。”叶香君福了福身,语气淡入薄冰,“诸多千金在此,盛姐姐却只留意于我,真是难为姐姐上心。”

  眼前女子笑容一僵,没想到叶香君竟以退为进,反过来暗中讽刺她故意针对。她心中疑惑,都说她这个嫡女在侯府中懦弱无能,任由一个姨娘欺负,但现在看来,怎觉得她浑身都是刺。

  叶香君抬眸凝视她,盛家嫡女盛春兰。

  她是当朝丞相之女,前世也一并许给宁崇做了侧妃。那时太子已死,盛丞相曾得罪过宁逸,害怕宁逸得权对他报复,于是便转投向了宁崇。有他的投靠,宁崇才如虎添翼。

  这个女子,怕是留不得。

第三本

书名‬《初代名媛》作者:云水枕简介章漾第一次出现在大院时,穿着一身做工极好的纯手工旗袍。真丝花罗将她窈窕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那一截巴掌宽的柳腰,似一掐就断。分明是留洋十数载的时髦小小姐,但酷爱旗袍。如画眉眼,回眸间,似冷似娇。鸦羽般的墨发,衬得那张霜雪色的脸庞更加动人,勾得人恨不得多看两眼。“这是章师长家的那闺女吧?跟老季家那小子有娃娃亲的吧?”众人低声讨论着,“这可真是郎才女貌。”章漾听见这些声音,没吭声,她回来第一件事,就是退婚。这都什么年代,还有娃娃亲?她连季行止是圆是扁是胖是丑都不知道,怎么能盲婚盲嫁?但后来,章漾随着父亲拜访季……

精彩‬节选

  章漾去了医院后,才发现问题有点严重。

  她在同一个地方短时间里扭伤了两次,这很容易造成以后惯性崴脚。

  医生看了后,又盯着章漾放在旁边的那双精致的米白侧漏的高跟鞋,“你这种情况,建议暂时不要穿高跟鞋,佩戴护踝,先固定三四周的样子,再恢复日常,你觉得呢?”

  医生是担心像是章漾这样爱美又精致的姑娘,不愿意放弃高跟鞋。

  章漾脸色茫然了一瞬,她脑子里这瞬间纠结的是那可能还要让章年去帮自己买鞋,她几乎就不怎么穿平底鞋。结果就在她迟疑的这瞬间,从门外忽然进来一人,代替了她回答。

  “好的,医生。”

  章漾在听见这道声音时,蓦然抬头。

  这时候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医院的人,章漾眼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相信,看着季行止。

  季行止在对上坐在椅子上的姑娘那双迷迷瞪瞪又透着诧异的眼睛时,心底叹气,同时又微微松了一口气。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还不都是拜周瑾所赐。

  周瑾的父亲主管后勤,在办公室里接到电话后,整个大院都知道他和章漾的娃娃亲,周父直接找到了他。

  外人并不知道两人之间的合约,而季行止顶着章漾未婚夫的名头,在知道了章漾现在在医院,尤其是在今天下午没有任何训练的情况下,还不来关心看望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季行止请了假,外出几个小时还是容易批下来。这时候出现在医院,正好听见医生对章漾的叮嘱。

  医生见季行止进来,还跟面前的姑娘一副很熟悉的样子,后者在听见回答时也没有反驳,他满意点点头。

  “病人家属明事理,回家后,好好跟你爱人聊聊,爱美嘛,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还是先养养。”医生一边写着开药方子,一边开口说。

  听见这话的章漾和季行止,两人齐刷刷愣住。

  爱人?

  章漾瞬间红了脸,哪怕她知道自己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作为季行止的另一半,但现在,哪怕是合作,不也还没有真正开始吗?

  季行止心底也有几分不自在,不过他的反应比章漾快很多,“麻烦医生了。”

  章漾听着这话,耳根有些泛红。

  等两人从诊断室出来,周瑾早就不见了人影。季行止是抱着章漾出来的,刚在诊断室时,医生才说了她现在这脚不能穿高跟鞋。季行止来得匆忙,周瑾只说了一句“章漾在医院”,又没说怎么回事,他压根来不及买鞋。

  章漾原本还有点抗拒,可当季行止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后,她立马变乖了。只不过变乖的同时,那张脸也红得彻底。

  “又不是第一次。”季行止说。

  他声音低沉,带着丝丝黯哑。因为诊断室里还有医生,他只能贴着章漾的小耳朵说着。那温柔的气息,不可避免地笼罩住了那抹雪白又柔软耳垂,差点让章漾直接一个激灵。

  这时候章漾被季行止抱着出来,男人的手上还勾着她那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

  医院这种地方,不论什么时候都不缺人。人来人往,饶是章漾淡然,但被季行止这样公主抱着出来时,她还是感到了很不好意思。

  季行止的怀抱跟章年不同,她能理直气壮地让章年抱着自己,可是对于季行止,被这人抱起来时,章漾能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

  “好多人。”她将自己的脸蛋紧紧贴在季行止的胸口处,掩耳盗铃一般,不想让人看见。

  章漾以为自己说得很小声,可是季行止的耳朵一动,哪能听不见?

  就在章漾偷偷嘀咕完这话时,忽然感觉到眼前罩下来一层阴影,随后,季行止那顶军帽,落在了她的小脑袋上。

  “这样可以了吗?”季行止低声问。

  当章漾脸上扣着季行止的帽子时,属于男人身上的那股阳光中带着点洗发水的薄荷味,顿时扑面而来,占据了她每一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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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鲛人肉确可治百病, 延寿元, 只需一命换一命, 一生救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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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史记载,鲛人腹中骨肉乃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只要寻得那刚刚出世的小鲛人,提取他的心头血,便可起死人而肉白骨。

九州传闻,鲛人活于东海,泣泪成珠,价值连城;膏脂燃灯,万年不灭;所织鲛绡,轻若鸿羽;其鳞,可治百病,延年益寿。

“来人!按住她!”

霓裳踉跄的摔到在地上,血色纱衣下,是一条碧色的鱼尾。

“席炎麟,你不能这样对我!”锋利的刀尖再次靠近,绝望和无助瞬间涌了上来。

霓裳拼命挣扎,换来的是男人无情的一巴掌。

“霓裳,你不是说爱朕吗?朕只是要你几块肉,等芸儿痊愈了,朕立刻放你回大海。”

男人冷漠的眼神,犹如割在霓裳的心脏上。

她被关在水牢里三日,冰冷的污水顺着伤口,感染了鱼尾,霓裳浮在水里,只觉得好疼……

金黄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头顶上的铁栏边。

“为什么鲛人肉没有效果!霓裳,你是故意不想让芸儿醒来?”男人微微一抬手,侍卫们打开了铁栏,霓裳刚游上水面,就被一鞭子抽了下去。

“我说过了,我救不了她,席炎麟,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信一个以血为食的种族?若不是芸儿将朕救起,朕怕是已经被你们这群肮脏的生物分食了。”眼底闪过一丝愤怒,男人危险的眯起眸子。

“我们食海藻吃扇贝,是你们人类愚昧无知!”鱼尾的痛锥心刺骨,令霓裳全身冰凉。

鲛人喜水,却没有人知道当鲛人受伤后,生活在海水里,那是一种多么痛的折磨。

“来人,把她拖起来,吩咐太医过来取肉,芸儿一日未醒,便让她割肉一日。”席炎麟的声音不大,却有一种绝望一点一点的渗透进霓裳的心里。

鲛人肉被剁碎熬粥,一勺勺的喂进上官芸儿的嘴里,太医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五天了,躺在病床上的人丝毫没有转醒的趋势,皇上一天比一天暴躁,已经有三名太医被拖下去问斩,他们害怕,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为什么芸儿还不醒,庸医,一群庸医,朕养你们何用!”暴怒的声音充斥整个房间。

“皇上息怒,臣有更好的药引,只是良药难求。”一名老太医手指止不住的颤抖,四肢伏地的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唯恐惹怒圣颜。

“说。”男人冷冷的一个字。

“野史记载,鲛人腹中骨肉乃是世间最好的良药,只要寻得那刚刚出世的小鲛人,提取他的心头血,便可起死人而肉白骨。”

大殿内,再次沉寂下来。

席炎麟藏在袖中的手猛然掐紧,“传令下去,将霓裳清洗干净,扔进蔚清殿。”

霓裳疼得几次晕厥,垂下来的眼皮模糊了她的视线,缕缕酒气钻进鼻间,呛得霓裳剧烈咳嗽。

抬眼,熟悉的男人推门而进。

“席炎麟,你相信我了吗?”霓裳欣喜的看着男人,激动的拍打着鱼尾。

她幻想着男人对她还有一丝的怜惜,但男人一把推开了她,眼眸深处写着两个字——恶心。

“你不信我,你还是不信我……那你为什么会放我出来?”霓裳心里升起一股惧怕,眼前的男人陌生到她快要不认识了。

“当然是为了芸儿,霓裳,你记住,你是芸儿的药引,在芸儿没有醒来之前,你得好好活着。”席炎麟眸子里带着一股狠冽,粗鲁的撕开霓裳的纱衣。

霓裳震惊的摇头,眼泪化成珍珠,不停的往下落,“席炎麟,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对我做这样的事情。”

“朕听闻尚未出世的小鲛人对治病有奇效,朕只要芸儿醒来!”

窗外,湿湿沥沥的雨声响起,雨点就像是砸在霓裳的心脏上,她不敢相信这是她曾经爱过的男人,男人的话跟刺一样狠狠的戳着她的内心。

她惊恐的摇着头,心底一片苍凉,“席炎麟,你疯了!”

两个月后。

“禀告皇上,鲛人霓裳已经怀上了胎儿。”老太医刚把完脉,便立刻禀告。

霓裳趴在床上失声痛哭,双手情不自禁的放在肚子上,那里有一个活生生的小生命,可在他父亲眼里,他只是一个药引。

“药引几个月的时候效果最佳?”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感情。

霓裳痛苦的闭上眼,受伤的鱼尾每时每刻都散发着巨疼,但那些痛,永远比不上心里,“不要,席炎麟,你不要这么残忍,他是你的孩子,是你的亲生骨肉。”

“回皇上,当药引刚出生时,效果是最好的。”

席炎麟一脸冷漠,轻蔑的眼神直击霓裳灵魂深处,“亲骨肉?一个半人半鱼的野种,怎么配当朕的孩子?霓裳,你们鲛人一族在朕的眼里,只是一群低贱的生物,就跟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

霓裳狼狈的匍匐在床上,眼泪倏地滚落,耳边袅绕的满是男人诛心的话。

重兵看守着蔚清殿,守卫增加了三倍,霓裳每天不是被锁在床上,便是被锁在水池里。

七个月后,胎儿已经成型,霓裳被带到了席炎麟居住的宫殿,一阵风吹起了殿内重纱。

“芸儿”男人虔诚的亲吻着少女的眉梢,但身下的女人丝毫没有回应。

霓裳瞬间呆滞,脸色煞白。

那张脸,她曾经见过!

两年前的那个雨夜,霓裳推着坠海的席炎麟游上岸,将他交付给了一名人类女子。而现在,那女子竟成了席炎麟的挚爱!

窒息扼紧了霓裳的心脏。

“皇上,芸儿姑娘的身体已经频临崩坏,若不能尽快醒来,只怕就活不下去了。”

老太医的声音入魔般的刺进席炎麟的心脏,席炎麟一把架住了地上的霓裳,拖着她往太医走去,“立刻,把她肚子里的小鲛人剖出来!”

“席炎麟!它是你的亲骨肉,还没有足月,你就当真这么狠心吗!”

霓裳绝望的祈求着男人,脸颊上布满了泪水,她没有想过这一刻来得这么快,前几天孩子还活泼的踢着她的肚子,那么健康那么顽强。

“两年前在海里救你的人是我,席炎麟,你相信我,鲛人没有你想象里那么不堪!鲛人肉也不能治百病,求你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是上官芸儿骗了你,救你的人是我,不是她!”

男人一脚踹飞了苦苦哀求的鲛人。

“霓裳,事到如今你还狡辩!若不是两年前芸儿因为救朕落下病根,她怎么可能一睡不起,动手!太医呢?立刻剖腹取子。”

剧烈的疼痛席卷着肚子,霓裳的珍珠眼泪落了一地。

男人不相信她……

“芸儿,无论怎样,朕都会极力救你。”席炎麟抱着昏睡的女子,长期摄取不到营养,上官芸儿的身体瘦到磕手。

霓裳哭得没办法呼吸了,鱼鳃剧烈颤抖,胳膊被紧紧绑在床上,在她挣扎的时候,一把锋利的匕首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对不起,孩子,娘亲保不住你。

霓裳绝望的闭上眼,意识陷入黑暗。

一声孩子的哭啼震彻云霄……

迷迷糊糊中,有人在耳畔说:“皇上,小鲛人很健康,下官立刻剥取心头血,给芸儿姑娘配药。”

席炎麟,你的心好狠……

襁褓中的孩子肚脐以下是条碧色鱼尾,依稀能看出五官有男人的影子,席炎麟只看了一眼,心就一震。

“动手,朕不要看见那个怪物。”

怪物?

霓裳苍凉自嘲的勾起唇角,原来在你的眼里,我们的孩子只是怪物。

当霓裳醒来后,已经是七天后了,伤口被粗糙得包扎着,她脸色苍白,摸向自己扁平的肚子。

她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往外爬,鱼尾重重砸在地上,留下一地血迹。

刚爬进殿门,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传进霓裳的耳朵里。

“药还烫吗?芸儿,你慢点喝,不要着急。”温柔贴心的语气,和霓裳在一起的时候,天差地别。

忍着剧痛,霓裳一步一步爬近,“席炎麟,我的孩子呢!他还活着对不对?”

男人厌恶的眼神犹如冷风刺刀,直戳霓裳心脏。

“剥开心脏还能活吗?霓裳,你还企图骗朕,你瞧,那怪物的心头血多么奏效,朕的芸儿醒了!”

霓裳摇摇欲坠,重重摔在地上,“席炎麟,你把我的孩子藏在哪儿了?!”

席炎麟刚想发怒,就被怀里的女人拽住了龙袍,“皇上,霓裳好可怜,你就告诉她,孩子埋在哪儿了吧。”

“芸儿,你还是这么善良,他们这种鲛人就是那么下贱,不配得到你的同情。”一勺子药被吹冷了送进女人的嘴里。

“你若想寻,便去蔚清殿后的废水潭吧。”男人凝眉,铁青着脸打发走霓裳,似乎厌恶她破坏了他和芸儿的二人世界。

水池淹死过妃嫔,自那以后,无人打理臭气熏天,红色襁褓混杂着腐木,漂浮在水面上。

霓裳心痛欲裂,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冷入骨髓,伤口被污水撞开。

手指触碰到襁褓的那一瞬,寒冷遁入心脏,疼……

霓裳把自己关在蔚清殿半个月,油盐不进,整天抱着已死的孩子,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剖腹的伤口已经流脓发肿,整个人瘦了一圈,形如枯槁。

嘴里喃喃的重复着,“我的孩子还没死,还没死……它只是睡着了……”

小宫女每次送饭送水,都发现殿内的饭菜丝毫未动。

“姑娘,你一定要坚持住,皇上和芸姑娘马上就要大婚了,到时候大赦天下,定会放你回鲛人族的。”

霓裳置若罔闻,一串空灵悦耳的吟唱声从她嘴里泄出,没有歌词,只有音调,含着淡淡忧伤,仿佛着哄孩子入睡。

推开殿门的那一刻,恶臭袭来,席炎麟和一众太监屏住了呼吸。

“拉开她!把她怀里的东西给朕扔掉!”席炎麟捂住鼻子,强忍住恶心。

霓裳眼眶欲裂,眼睁睁的看着侍卫把孩子抢走,疯狂的扑上去。

“席炎麟,你为什么不放过它,为什么不放过我和我的孩子!”

席炎麟怒不可遏,恶狠狠的骂道:“霓裳,你看清楚!它已经死了!”

“不!它还活着!”霓裳自欺欺人,心绪承受不住打击,歇斯底里喊完以后,蜷缩的瘫在地上。

当霓裳醒来后,浑身已经被清理干净。

男人高高在上坐在主位上,“霓裳,朕和芸儿一个月后将会大婚,朕要你为芸儿织出一件独一无二的鲛绡嫁衣。再为婚宴献上一曲,朕自会送你回东海。”

霓裳双眼赤红,看着绝情的男人,断然拒绝,“我不。”

然而,几天后,上百条鲛人就被关进了水牢。

整个水牢里,血气冲天,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霓裳,朕再问你一遍,愿不愿意?”刺骨的话语像是一把利刃狠戳进霓裳的心脏。

立后典礼上,文武百官簇拥着皇上和皇后巡街,成千上万的百姓匍匐在地,祝福着帝王的新婚。

当两人登上城墙的那一刻,微风吹起,轻若惊鸿的鲛绡嫁衣随风飘起。

四周都是喜庆红色,霓裳只觉得心被搅割着,世间之大,无处可藏。

一个女子翩翩走来,上官芸儿长相清秀甜美,一举一动都惹人怜爱,微微俯身看着趴在地上的鲛人。

“霓裳,我的嫁衣好看吗?”

红色的喜袍刺红了霓裳的眼,女子身上穿的鲛绡嫁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耗尽霓裳心血缝制而成。每个鲛人一生只会为自己织一件嫁衣,而她的那件,被这女人无情的剥夺了。

“我不想看见你。”霓裳狠狠闭上眼,看见上官芸儿,就如同看见席炎麟对待自己残忍的一幕幕。

“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皇上会娶我,又为什么爱我噬骨吗?”

霓裳猛地睁大眼,害怕等待她的是诛心的答案,呼吸乱了,恐惧的低喃,“你走,我不要知道。”

上官芸儿强行掰正霓裳的脸,嫌弃的擦了擦手,“我还真该谢谢你,如果不是你,两年前我怎么会捡到皇上,皇上又怎么会为了感恩娶我,可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我和皇上快要大婚的时候出现,你知道吗?我根本没有生病!是我故意的,我就是要皇上恨你入骨,这样他才会为了我,弃你若薄履。”

霓裳瞳孔一震。

狠狠的抓紧了纱衣。

带血的珍珠刷刷从眼眶流落。

“太医院的王太医是我叔叔,一切都是我设计好的,你看见了吧,皇上有多么在乎我,可惜了你的孩子……我真同情你,好好的鲛人公主不当,偏偏上岸跟我抢男人。”

霓裳的眼眶湿润了,殷红的发肿,血气涌上喉咙。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最错的就是爱上一个心狠手辣的男人。

“上官芸儿,你好恶毒!你不得好死!”

“你大概还不知道你的同族被关在哪里吧?我对皇上说,我喜欢鲛人落泪的珍珠,皇上就下了圣旨收押他们,每天逼着他们流泪,若是不从,便割掉他们的鱼鳞,挖走他们的血肉做药材,霓裳,你说,你拿什么跟我斗!”

霓裳狠狠摔在地上,心揪得生疼。

不等她说完,耗尽全身力气猛地扑上去,想要跟上官芸儿同归于尽。

“都是你,一切都是因为你!我的族人有什么错,为什么你要害死他们!”

上官芸儿痛苦又恶毒的笑着,身体撞上了桌案,嘭的一声摔在地上,额头撞破,鲜血源源不断的往外流。

“我这一生最大的愿望的便是嫁给皇上,两年前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怎么会让你来妨碍?”

席炎麟赶到这里,看见的便是霓裳狠掐着上官芸儿的脖子,他先是一愣,随即发出怒不可遏的暴呵。

“霓裳,你在做什么!放开芸儿!”

他大步跨过去硬掰开霓裳的双手,狠狠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上。

霓裳趴在地上,脑袋轰鸣,长期的折磨下身体弱不禁风。

席炎麟紧张的抱着上官芸儿,关切的检查着她额头的伤口,“霓裳,看不得芸儿嫁给朕,你就故意想害死她,是吗?”

上官芸儿一脸虚弱的靠在席炎麟的怀里,流着泪柔弱的为霓裳求情,“皇上,您别怪霓裳,霓裳只是不甘心,如果不是用了小鲛人的心头血,霓裳的孩子也不会死……都是我欠她的,她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不想为我们的婚宴唱歌更是理所当然的。”

席炎麟心慌意乱的抚摸着上官芸儿的额头,眉眼间全是真意的关心,“芸儿你坚持住,朕立刻叫太医过来!”

太医们唯唯诺诺为上官芸儿包扎着,霓裳却放声大笑,眼神悲戚而绝望,上官芸儿真是演得一手好戏,仅仅一串眼泪,就可以骗到所有人都相信她!

而她,即便是鲜血都快流尽了,在别人眼底,那也只是她活该。

“上官芸儿,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席炎麟的怒气瞬间被点燃,上官芸儿害怕的往男人怀里一缩,“皇上,芸儿好害怕……”

席炎麟危险的眯了眯眼,一步一步朝鲛人走去,“恶毒的女人!谁准你诅咒芸儿的,朕知道十大酷刑里面有剥皮抽骨,但不知对于鲛人,剥麟是不是也那么疼,芸儿的伤痛,朕定让你十倍痛还。”

男人恶毒的蹲下尊贵身子,冷冷的俯视着她,伸手用力一拽,一片鱼鳞被硬生生的拽下。

剧痛透过血肉一寸寸传来,绝望攀附上骨髓。

当酷刑结束后,霓裳浑身湿透就跟刚从水里捞上来一样,失去了所有鱼鳞的她,再也受不起海水的腐蚀,她回不去了!

“吩咐下去,今晚鲛人吟唱的节目不变,霓裳,你若不想水牢里的那群鲛人死去,就乖乖为朕和芸儿的大婚献上一曲。”

霓裳不知道人心到底可以狠到什么地步,鲜血流了一地,疼痛侵蚀着她的身体,就在她昏倒的最后一刻,她看见了上官芸儿恶毒的笑了。

一桶冷水朝着霓裳的头顶倒下。

远处,一个大铁笼里,关押着几名鲛人。

他们浑身是伤,没有一寸好的肌肤,鱼鳞早已被撬下,虚弱得奄奄一息。

只一眼,霓裳的泪就源源不断的掉落。

都是她的错!

如果不是她,她的族人就不会遭受这般的痛苦。

冷风吹来的那刻,霓裳瑟瑟发抖。

“还愣着做什么?朕的文武百官都等着你呢,霓裳。”男人冷酷的开口,字字句句犹如刀尖。

霓裳颤抖着吟唱了一声,只一秒,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鲛人的美貌早在折磨之下殆尽,可嗓音却是独有天成,当霓裳一开口,那种淡雅的声音穿透人们的内心,只留下的阵阵余音。

光彩夺目到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这也是席炎麟第一次看见霓裳时的心情,可为了芸儿,他必须不屑一切代价!紧紧搂着怀里的女人,这才是他的一切。如果不是芸儿,他早该丧生在大海深处了。

所有人还没有来得及回味,那歌声却没了。

铁笼内的鲛人反应剧烈,用鲛人语嘶叫,“不要唱!你是鲛人族的公主,怎么可以对人类低下头颅,你不是歌姬,更加不是他们的玩物!”

一瞬间,霓裳泪如泉涌。

席炎麟皱起眉,“唱,你若不唱,朕立刻杀了那群鲛人。”

霓裳犹豫着又要张口,可铁笼内的鲛人猛烈撞击着铁笼。

大殿内落针可闻,文武百官感受到帝王被挑衅时的暴怒。

一把剑抽出剑鞘,男人走到铁笼边,刀起刀落,斩杀了反应最为激烈的那名鲛人。

鲜血刺红了霓裳的眼……

心脏的位置,好疼。

“唱!立刻给朕张嘴!”男人冷酷的发号施令。

霓裳干哑的趴在地上喘息,空气争先恐后的导入肺腔,连呼吸也是疼的。

鲛人们反抗的嘶吼震彻宫殿。

“公主,我们宁死也不愿意看见你落为玩物!我们已经没有了鱼鳞,再也回不到海里了,我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比起这样被卑贱的关在铁笼里,公主,我们宁愿死……”

一道又一道的声音传进霓裳的耳朵里。

霓裳狠狠的咬着牙,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拒绝的摇着头,“席炎麟,我不唱了,我不唱了……”

刹那间,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上官芸儿的眼泪说来就来,“皇上,霓裳还是恨我,她不愿意为我们的大婚祝福……都说得到鲛人吟唱的大婚,会得到天神庇佑……霓裳不愿意成全我们,毕竟是我们对不起她。”

女人的眼泪彻底燃烧了席炎麟的怒火,“芸儿放心,朕会让她唱的。”

男人说完就放开了怀里的女人,一步一步走到高台上,扼住霓裳的下巴,眼底猩红犹如风雨欲来。

“朕再问你一遍,唱还是不唱?”

眼泪倏地滚落,霓裳狠狠咬住唇,“不唱,我不唱!”

男人猛地踹翻了地上的鲛人,目光放远,转向铁笼,“杀!一个不留!”

惨叫声彼此起伏,一滩滩鲜血顺着铁笼流出,染红了地板。

“你若不唱,朕立刻吩咐人割掉你的鱼鳃,让你再也无法言语,霓裳,这是朕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不唱!我不唱!”

鲛人耗尽心血的喊叫,震彻了整个大殿,这句话径直传进文武百官的耳朵里。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今天是皇上大喜之日,而这个鲛人却再三违背皇上的旨意。

侍卫提刀过来。

席炎麟眼神一狠,“动手!违逆朕者,给予重刑!”

霓裳艰难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在他诧异的目光中,夺过侍卫的刀剑,猛地刺向高高在上的男人。

“席炎麟,我恨你!我恨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席炎麟始料未及,当刀剑他的身体时,他痛苦的发出一声闷哼。这才发现鲛人眼眸中包含的爱意彻底殆尽,换上了无穷无尽的恨意和绝望。

“霓裳,你……”仿佛不相信鲛人会忍心刺杀自己,席炎麟满脸不可置信,下一秒,雷霆之怒爆发,猛地把刀剑推出,准备缉拿霓裳。

而霓裳却侧身躲过,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把刀剑推进了自己的身体里。

“席炎麟,你再也无法威胁我了,你想要我的血肉,还是我的鳞片,我通通给你!”鲜血从鲛人的腹部缓缓流出,霓裳慢慢滑落倒在了血泊里。

“我恨你,我恨你……我诅咒你一辈子……”

皇上遇刺,立后典礼草草收场。

席炎麟养好伤时,已临近年关。

听闻国库清点出鲛人麟一千六百七十片,来求药的人越来越多,鲛人肉也变成了他收揽众臣的宝贝。

“皇上,微臣的小儿子前几日不慎落水,微臣恳求皇上赐予微臣一片鲛人肉,微臣的小儿子快要不行了,老臣就这一个儿子……”

“来人,为刘丞相取一片鲛人肉。”

然而几个月后,刘丞相却前来告假,说是想亲自为儿子打理后事。

“朕不是已经赐你鲛人肉了吗?莫非丞相未曾入药?”

刘丞相擦了擦眼泪,“微臣已经用过了,因为鲛人肉实在稀少,微臣还特意请了郎中,郎中说这东西实乃难得,又不清楚其药效,害怕其他药材抵消了其作用,便吩咐微臣,每天只喂鲛人肉,可不知为何,我家儿子丝毫未见好转,当再次请郎中时,郎中便说,无力回天。”

席炎麟陷入思绪不可自拔。他让人去打听了其他众位曾经讨要过鲛人肉的大臣,然后就去了朝凤殿。

上官芸儿怀胎十月,如今眼看着就要临盆,他实在放心不下。

若鲛人肉真的没有传说中那般神奇,也不知道芸儿的身体能否支撑得起生产。

看来还得是小鲛人的心头血效果才更好,好在当初令太医吊着霓裳一条命,总算没有白费。

刺眼的光线扑打在眼帘上,霓裳抬起手背遮挡。

自那日自尽未遂,她就一直被关在水牢里,暗无天日,直到此刻被拖出,带到了朝凤殿。

宫殿内,点的灯是用鲛人身体里提取出来的膏脂,床帘宫纱全是由鲛人落泪而成的珍珠编制而成,就连鲛人肉和鳞片也被当做了药材收藏在最高处。

霓裳闭上眼,满眼都是族人被诛杀的场景,她以为心脏疼到麻木就不会痛了,可那也是自欺欺人。

“皇上,皇后娘娘大出血怕是快要不行了。”

“用她的血!鲛人肉是药,那么鲛人血也肯定有用!朕再说一遍,朕要他们母子平安!”

霓裳浑身哆嗦,记忆回笼,密不透风的绝望笼罩着她,“凭什么要用我的血去救她!”

她被狠狠按在了床边,锋利的刀剑割破她的手腕。

“皇上,鲛人血好似真的有用,皇后娘娘开始转醒了。”

“生出来了,是个小皇子。”

“小皇子怎么……怎么没气了!”

霓裳失血过多,虚弱得随时可能倒下,却哈哈大笑,“真是老天爷有眼!上官芸儿,你费尽心思就怀了一个死胎!”

男人一声暴呵。

“霓裳,你给朕闭嘴!”

“活该,是你们活该。”霓裳从未觉得像今天这么痛快过,苍天是有眼的。

“朕既然能救回芸儿,那也肯定能救回朕的儿子。”席炎麟阴沉着脸,神色冷冽仿佛凝结成冰。

“想要我的血,还是我的肉?还是想再让我怀上一个孩子,提取他的心头血?哈哈哈……可是来不及了,你的儿子等不了那么久!席炎麟,天道报应,也该轮到你尝尝丧子之痛的滋味了!”

“闭嘴!”席炎麟怒上心头,狠狠扇了霓裳一巴掌,“总会有办法的,世间传闻鲛人肉可治百病,朕不信这个是空穴来风。”

鲜血从嘴角流出,霓裳冷冷的笑着,看着已经陷入癫狂的男人,擦掉嘴边的鲜血,“就算传闻是真的,我又凭什么救一个杀我族人剥我鳞片的恶毒女人!席炎麟,你们的孩子,也要去给我的孩子陪葬了。”

小皇子的虚弱,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太医们极力调养,也只救回了一口气。

席炎麟一天比一天暴躁,御书房内,地上满是砸碎的花瓶碎片。

仅仅两天,太医院里的太医便被斩首了大半,剩下的太医每日活在惶恐中。

席炎麟颁发了一道圣旨,广招医士贤才,前来皇宫做太医的医者,来了一批又一批,死了一个又一个。

藏书阁内的典籍已经被翻遍了,每一笔都言之凿凿鲛人肉可治百病。

可国库里的鲛人肉流水般的喂进小皇子嘴里,依旧没有丝毫作用。

“皇上赎罪,臣等无能,还没有找到鲛人肉的正确用法。现下唯一知晓此事的人,就只有……”太医战战兢兢,不敢再说下去。

能够抓到的鲛人早在帝后大婚之日就死伤殆尽。

皇上昭告天下,重金悬赏鲛人的下落也一无所获。

“霓裳,你若识相,便说出鲛人肉的用法,否则,朕就算上穷碧落下黄泉,也定将你鲛人一族尽数斩杀。”

霓裳佝偻的趴在地上,冷笑连连,“我的族人不是早就被你杀光了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威胁我?席炎麟,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便是当年救了你!”

“救朕?事到如今,你还在撒谎!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潺潺细雨连绵下了几日,皇都之内空气愈发潮湿。

新招募的太医十二个时辰轮流值守在小皇子身边,不敢擅离。

太医们微微躬身作辑,“叩见皇上。”

“这位太医,朕好像曾经见过你。”席炎麟眼角余光扫过地上跪着的人,然后愣了愣。

那太医微微抬头,四五十岁的年纪,白发微鬓,长得一张慈眉善目的脸。

“皇上真是好记性,三年前微臣曾在悠禹城开过医馆。”

记忆回笼,悠禹城乃是距离海岸最近的一座城池,也是席炎麟睁开眼睛看见芸儿的地方。

“原来是你。”席炎麟扶起地上的老人,“当年的救命之恩还没来得及相报,你想要良田千亩,还是金银满玉?朕都会极力满足你。”

冯蕴离急忙摇头,“救命之恩不敢当,皇上您能醒过来乃是上天眷顾,微臣所为不值一提。皇上若要赏赐,不如还是赏给当年将您救上岸的人吧。”

席炎麟嘴角浮现出浅笑,“太医说的极是,朕定会好好宠爱芸儿,以报救命之恩。只要朕在位一天,皇后她必恩宠不衰。”

冯蕴离笑容一僵,欲言又止,“皇上……”

“怎么了?”

冯蕴离犹豫着说道:“可上官家的那位小姐并不会水……上官家乃悠禹城的名门望族,皇后娘娘当年惧水,更是众所周知……”

席炎麟久久不能回神,那句惧水,久久盘踞在他的耳边,怎么可能!芸儿怎么可能不会水!当年她亲口告诉自己,是她将他从海底救起!也是她说,她喜欢他,叫他无以为报,便以身相许……

席炎麟顿时目瞪口呆,好像头上被人打了一棍似的,闷声的痛……

不是芸儿救的他,那么,救他的人是谁?

脑海中浮现出霓裳的身影,他的心像掉在冰水里,一股热血直冲到头上,脑袋嗡嗡地响起来。

不可能的……

席炎麟独自在御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吩咐了暗卫去查三年前他落水一事。

“皇上,皇后娘娘遣人过来,说是做了您最爱吃的牛肉羹。”

席炎麟犹豫了半晌,“去告诉皇后,朕还有政务要处理,让她不用等朕了。”

低头看了一眼桌案,奏折早已批完,可他却潜意识的拒绝过去。

阴暗潮湿的水牢里。

席炎麟刚走进去,就看见趴在地上的鲛人满身是血。

“让太医给她医治。”

“席炎麟,你还想吊着我的命,好去救你的宝贝儿子?哈哈哈……别白日做梦了!”霓裳颤抖着双唇,却笑得畅快。浑身伤痕没有得到妥善处理,使得她高烧不退,额头温度烫得吓人。

席炎麟不敢去看她的眼眸,微微转开视线,“治好她,在朕没有下令之前,她不能死。”

说完最后一句,席炎麟便逃也似的走了,不知不觉又走到了朝凤殿,他想看看小皇子的状况。

还没踏进殿门,就听闻一道恶毒的声音。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用棉布堵住他的嘴,真是吵死了。”

席炎麟心头一震,下一秒,小孩子的啼哭截然而止。

“若不是要博得皇上的同情,本宫何须忍耐这个半死不活的孩子!真巴不得他快点死,那么本宫就可以把皇上的所有仇恨,都转移到霓裳身上了。”上官芸儿烦躁的坐在贵妃椅上,眉眼间全是愤怒。

从最开始,她便没奢望鲛人肉能治好小皇子,还不如顺水推舟,逼得皇上更加厌恶霓裳。她就不信,霓裳还能熬过这一劫。

席炎麟身体一晃,耳朵轰鸣,已经听不清楚那女人在说什么话了。

他满脑子都是上官芸儿那句,本宫巴不得这个孩子快点死!

一回到御书房,席炎麟的雷霆之怒便彻底爆发。

“彻查皇后娘娘,朕要关于皇后娘娘的所有信息!”猩红的眼眸里闪耀着噬人的凶光,“吩咐前去悠禹城的暗卫,快马加鞭,日不停息的赶回来。”

夏末秋初,小皇子终究没能熬过盛夏。

帝王一怒,浮尸千里。

刚册立不满一年的皇后被废黜,打入冷宫永不赦免。

太医院被彻查,本就所剩不多的资深太医几乎人人获罪,抄家流放不一而足。

隐约猜到真相的冯蕴离,成了席炎麟最信任的太医。

可他救不了席炎麟想救的人。

“皇上,鲛人的眼泪,便是鲛人的心血。霓裳姑娘的心血流尽,药石无用。微臣……无力回天。”

霓裳沉默着仿佛睡着了,但席炎麟却看见了床边砸落出来的带血珍珠。

“朕一定会找到法子救你。”

“不必了。当年是我瞎了眼,救了不该救的人,连累了我的孩子和族人,现在也该去和他们团圆了。”霓裳说话有气无力,她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

席炎麟的眼眶瞬间红了,“霓裳,对不起,是朕负了你。”

“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吗?我只想安安静静走完生命的最后一段时光,可这时光里,我不想看见你。”

麻木,沉重,压抑,悲痛围绕着席炎麟。

他明白,霓裳恨他!

初雪那日,前皇后上官芸儿不堪折磨,于冷宫暴毙。

强撑多日的霓裳泄了心里最后一口气,很快便不行了。

“席炎麟,我快要死了。”霓裳静静的说道,语气中没有半点起伏。

席炎麟艰难的勾起嘴唇,坐在床沿上,和她对视。

“朕会去陪你,你等……”

“你知道当年落水自己是怎么获救的吗?”霓裳淡淡的打断了他的话。

席炎麟一想起这些过往就心如刀绞,悲痛得无法自已,哽咽道:“朕……知道。”

“不,你不知道。”霓裳突然笑了,“是我喂了你鲛人肉。”

席炎麟的瞳孔猛地一缩,“怎么会……”

鲛人肉无用,他派去调查的人早就禀报过了。

“鲛人肉确可治百病,延寿元,只需……心甘情愿献出血肉。一命换一命,一生救一人……”我的命早就拿来救了你,你不会死,只会痛苦的活着,长长久久,直到死亡。

在席炎麟痛彻心扉的撕喊下,霓裳缓缓的闭上了眼,梦里,没有悲伤。

昱历一百九十四年,恰逢宥烽帝席炎麟八十四岁,四海升平,普天同庆。

耗时一甲子才重新考证修撰的《九州博物录》作为贺礼呈上。

“九州有鲛人,踪迹不可考,泣泪成珠,珠尽即亡;有鲛绡传世,轻若鸿羽,水火不侵;有鳞为良药,唯真心相赠,方得奇效。”

席炎麟抚上这几行字,下一瞬,泪流满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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