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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新乡日报】
车过长垣城南乔堤村,就能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殿宇巍峨,翘角飞檐,金碧辉煌,在周围一片白墙红瓦的楼房中,特别醒目。
这就是长垣市郜永春纪念馆,也是郜永春和郜氏家族墓地所在。
郜永春,是长垣历史上一个闪耀的名字。他生于1531年,卒于1609年,字子元,号仰蘧。官至阳和兵备道、山西按察使等职。
郜永春老家是山西长治人,明朝初年,他的祖父郜果来到长垣,看到这里是蘧伯玉故里。他非常高兴,说:此乃君子乡,吾居处也。一家人遂定居于此。
子曰:“里仁为美。择不处仁,焉得知?”择善而居,景贤而从,郜果,其可谓智者也。
沐浴在君子道德的芳馨中,郜永春自小受到了良好的家风熏染。虽然在他2岁时父亲就去世了,但在母亲教育下,郜永春勤奋好学,奋发图强。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嘉靖三十七年(1558年),郜永春27岁时中举,一举成名,斩露头角。随后又中进士,被授为南陵知县。
那个时候,金榜题名、光宗耀祖,是无数读书人梦想。多少人皓首穷经、铁砚磨穿就是为了博得一个功名。一旦金榜题名就等于拥有了锦衣玉食,拥有了荣华富贵,拥有了势位尊荣。很多穷困子弟,就是靠这个实现了人生的翻盘。“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但是,能中举光宗耀祖者实乃凤毛鳞角,多少人终其一生,也只是望洋兴叹。其中不乏一些文才卓荦、大名鼎鼎者。如蒲松龄、吴敬梓等。
在当时,科举不光是穷困士子晋身的希望,就是官宦人家,也是子弟最好的出路。官宦之家虽有封荫、纳捐等多种仕进之途,但这种方式上位终不是“正途”,只有科举博得功名,才是正出身。明朝有一些位极大学士者,如果不是科举出身,也常常为别的同僚所讽,人前抬不起头。
由此可知,郜永春年轻中举,少年得志,其文采风流、才情雅致,自然让人钦服。
郜永春就任后,看到南陵地当要冲,但没有城墙防护,常受倭寇袭扰。他说:“无城是无民也。”毅然率民众修筑了城墙。在南陵三年,辛勤治理,被评为治县功当第一。由于政绩卓著,擢升为河南道御史。上任几个月后,即请求辞官还乡。同事皆惊讶问之,永春落泪说:“我从小丧父,全靠母亲以纺织维持生计,今母亲年事已高,勤苦了一辈子。我若久居官场,虽能得到封升有所建树,则母亲膝前无人侍奉,我何日才能报答母亲养育之恩呢?”遂奉母回归故里。
功名面前,能急流勇退;权势面前,能奉母为重。郜永春为时人做出了榜样。这其实,也注定了郜永春的人生轨迹。富贵荣华并不改其人生本色,他的质地依然是清纯的。
复出后,郜永春为官清正,且不畏权势,不徇私情。隆庆年间,御史詹仰庇、给事石星上疏弹劾太监冯保等四人乱政干政,皆遭廷仗削职为民。郜永春敢于仗义执言,为詹仰庇等人说话。他出巡河东盐务,又大胆推行改革,除弊政,弹劾污吏。因为直言得罪权臣,又称病辞官告归,在长垣县城南邵寨村隐居十六年。
万历十五年(1587年),郜永春又复出,任山西按察使,他上任后,杜绝贿请,清除弊政,大修战具,并以身作则事必躬亲,被荐为国内兵备第一。不久,引疾辞官家居,建怡萱楼在家专事侍奉母亲。他入仕不过十二年,在家闲居达四十年。
中国知识分子有忧国忧家的传统,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郜永春进则勤于政事,退则奉养萱堂。在为人做事上树立了一面榜样。同时,他正直敢言,不卑不亢。道之行也,则勤于事;道之不行也,则归隐。不慕权势,当退则退,就如同孔子所说,“隐居放言,身中清,废中权。”人生在世,嫉恶如仇,固然令人钦服。但审时度势,在当时如一潭乌泥浊水的政坛抽身而退,奉高堂,养天年,治学问,更是大智。
郜永春作为长垣名贤,其不但是国家能臣,且文才风流,他有《过卧龙岗值雨诗二首》
一
南阳负郭隐耕锄,雾雨笼烟晴草庐。
何处风雷驱使节,此间鱼水戏征车。
石床夜据清歌枕,垄亩波分汲便渠。
惭愧逢时无计策,故园萧瑟转踟蹰。
二
赤帜三分业未成,风云旦暮拥霓旌。
奔驰短草行泥乱,点缀残花带露明。
冈起卧龙吟汉外,石将乳燕舞春城。
飞丝过眼天隅细,白水红阳万古情。
诗风清雅,文采风流,洋溢着一种灵动的才思,如一朵碧莲,亭亭而立,风标自致。他还著有《问学指南》《论孟大义》《三儒言行录》等书,在治学上亦颇有造诣。
关于郜永春,长垣还流传着很多他爱民的佳话。长垣有“郜坑”的传说,据传就是因为朝廷要表彰郜永春,下诏在长垣建牌坊。当时都是使用堆土法,为了不扰民,郜永春就让人从他家后花园取土,牌坊建成,后花园也挖成了一个坑。当地人就称为“郜坑”。
由此,可知他的仁爱。
仁者,必有后,必有福,必有禄,必有寿。郜永春身后祀乡贤祠,列为南陵、河东名宦,长垣城南街古有牌坊一座,上写四个大字曰“天朝柱史”。自郜永春之后,郜氏一族俊才迭出,历数百年而兴盛不衰。《明清进士题名碑录索引》载:明清两代上榜郜氏共有8人,长垣郜氏就占据4席,他们分别是明嘉靖四十一年进士郜永春、明崇祯十三年进士郜献珂、清顺治四年进士郜炳元、郜焕元。郜氏家族创造了历史上“七世居朝官”“三代四进士”“一科双进士”的家族从政奇迹。时至今日,仍有很多郜氏后人,追念先祖遗泽,弘扬传承长垣文化,为经济社会发展做出了贡献。特别是后人郜庆军,建郜胡同历史文化碑廊,修建郜氏宗祠,编写郜氏族谱,成立长陵豫剧团,配置花戏台花车,策划编撰长垣第一部历史文化小说《光耀明清》、排演反映祖上清廉为民的大型现代戏《代天巡狩》。现在,又为建设郜永春纪念馆不遗余力地忙碌着。每年元宵,长垣市的文化“标配”,就是郜胡同灯展。正月十五晚上,郜胡同灯火璀璨,人如潮涌,真个是“火树银花不夜天”。灯光下,是一张张灿灿的笑脸,一家家幸福的欢颜。旁边空院内,悬挂了书画作品、长垣古城照片等图片,走进去就感觉到一股浓郁的书香和历史气息。郜氏宗祠内,青烟缭绕,大殿内郜氏先祖蟒袍玉带,凤冠霞帔,面目如生,端然俨然。让人穿越数百年尘烟,回溯到历史的深处。真乃长垣一城之盛。
明朝中后期,政治,而郜永春一帮长垣才俊,匡扶社稷,激浊扬清,成为晚明政坛的一股清流,一颗颗耀眼明珠。历史,将永远记下这一笔,长垣,将永远记下这一笔。
哲人已萎,风范永存。而今的长垣人,将承接先人的风华,让长垣发展的更好、更美、更富。
作者:王自亮
编辑:申彬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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