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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原的曾世,有天晚上与好友孟华约好出门捕夜鸡,在路上他们遇到一个头发凌乱的少女趴在地上哭泣。
孟华心地善良,欲上前慰藉女子,曾世一把拦住他,说道:“孟兄,路上看到独身的人切勿靠近,特别是妇幼道尼僧一类,我们绕开她十丈走吧!”
孟华环顾四周,见方圆几里平坦开阔,回道:“此地宽敞平整,不可能有人埋伏,一个少女能有什么害人的本事,已经晚上了,不会有人经过,姑且问下她遇上什么难事,或许我们能施予援手。”
曾世见拗不过,只能任由他去,自己则远远地站在一旁观察。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孟华竟劝动那女子,她止住哭泣,站起身来跟孟华一起走向曾世。
少女只是稍微整理仪容,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她虽衣衫破旧,却肤白如雪,发髻虽然凌乱,却乌黑顺直,婀娜的身姿只走几步便能摄人心魄。
曾世觉得此女不应是凡间之人,怕沾上不好的事,连忙移开目光。
孟华一脸欢愉地冲他说:“曾兄,这位是夏冷玉妹子,是前面高家庄农户的女儿,她因父母病逝,只留下她一人,悲伤欲绝才在这里哭。我已经决定娶她为妻,这两天就着手筹办婚事。”
“啊……”曾世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南瓜!
这才哪跟哪啊?在路上扶起个陌生女子就要立马成亲?这应该算不上桃花运,孟兄弟指定是中邪了!
曾世转身就往家里跑,任由孟华在后面不停地叫喊。
当晚,曾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脑海里全是夏冷玉那张胜似天仙的脸!为了助眠,他只好灌下数碗烈酒。
翌日,曾世睡到日上三竿,却听见外面热闹非凡。他穿衣着履出门查看,竟是一支送亲队伍。
曾世问在一旁看热闹的邻居陈伯:“这是谁家娶亲啊?”
“好像是下河的孟村,嫁过来的女子是山那边高家庄的。”
孟村,难道是好友孟华?那夏冷玉不是说自己是高家庄的吗?他们只见一面,隔天就成亲?稀奇,真稀奇!
曾世马上跑回屋里翻箱倒柜,可是捣鼓半天却找不到一块碎银。他想去喝喜酒,亲眼见证一下这桩怪事,但喝喜酒就要随礼。这下可好,近一两个月花销无度,一个铜板都没有剩下。
好奇心作祟,曾世想到了借钱随礼,可他掰指头算了下,自己现在已经欠下不少亲戚邻居的钱,再想借到钱机会渺茫。
夜里,曾世一袭黑衣出门,不多会他便来到孟华家。孟华分家很早,自己独住一个院子,所以曾世才敢晚上过来偷看。
待曾世翻入院内,他发现院子里一片狼藉,显然是酒席过后没人打理。他悄摸来到孟华的卧室,听着房子里颠鸾倒凤的声音,好不自然。
过了一炷香时间,房里的动静终于消停。曾世用手指捅破窗户纸朝里看去,借着暗淡的烛光,他看到孟华已经像喝醉了一样,而夏冷玉则坐在床边的梳妆镜前打理头发,她只穿一件红色的小肚兜,曾世贪婪地看着,恨不得连眼都不想眨。
突然,夏冷玉回身看向窗户处,笑盈盈地说了句:“看够了没,没看够可以进来看。”
曾世全身为之一震!这怎么可能?她仅凭一个窗户纸洞能看到自己?
曾世强装镇定,一动不动。
夏冷玉叹了口气道:“唉,胆子真小,他都喝醉了,你怕什么?不进来我可要睡啦。”
曾世依然不敢动弹半分,夏冷玉转而吹灭蜡烛,上床睡觉。
又僵持了半天,曾世才敢挪动已经发麻的双腿,慢慢地走回家。
此后的几天,曾世是人似秋鸿,逢夜必到孟华家窥视。
夏冷玉似乎知悉此事,每次完事后都会朝窗户的小洞微笑,但她没有再说话。
这天,曾世看到孟华跟洞房那天一个样,看来又喝醉了。
夏冷玉梳理好发髻,轻吟了几句山歌:妹等哥,哥不来,哥只看……
听到这里,曾世再也按耐不住,起身推开房门,心想:看来这桃花运不是孟华独享,而是见者有份!
夏冷玉转身上床,一脚将熟睡的孟华踹下地,朝曾世招着手。
曾世没看孟华,一边脱衣一边走向床榻……(这段大家不爱看,删减掉。)
不知过了多久,曾世被剧烈的头痛疼醒,他摸索四周,自己居然还躺在孟华家的床上,此时的夏冷玉还没睡醒,地上却不见孟华。
曾世赶忙拿起衣服往外跑,此时月光如水,曾世一边走,一边看着依然狼藉的院子,疑窦丛生,但他不敢停留,没命地往家里跑。
曾世推断孟华肯定发现了自己,只是为保名声,不将事情闹大,才带暂时躲起来,让自己能从容离开。
回到家后,曾世用钉子将门窗锁死,然后补眠。
等再次睡醒时,已是夜色将至,可已经睡足的曾世饥肠辘辘,只得出门找吃的。
打更的老陆看到曾世,打趣道:“哟,曾公子,数日不见,瘦了许多嘛!”
曾世没有理会。
可此时所有小食店面都已关门,根本就找不到吃的。无奈之下,曾世只得硬着头皮敲邻居陈伯的门。
开门的陈伯有些不悦:“大晚上找吃的,你这些天白天去哪里了?”
“在家里睡觉,乡试在即,最近都在挑灯夜读,误了时间。”
“你小子胡说,哪天看到你家亮灯了?我家还有些剩饭剩菜,打算倒掉喂猪的,你如若不嫌弃就进来吃吧,有多余的粮也不敢借你啊,你又还不上!”
曾世略显尴尬而腿脚很实诚,走进了陈伯家。
陈伯怕曾世会偷拿自家粮食,全程看着曾世吃饭。为避免尴尬,曾世便跟陈伯聊起天来。
“陈伯,前些天高家庄嫁过来的新娘漂亮不?”
“漂亮?那孟大懒是什么人你不知道,他何德何能娶个漂亮老婆?”
“大懒孟道成?”
“对啊,那天就是他结婚,新娘子叫楚韵,是个穷家女,虽然长相一般,但为人勤快,那小子捡到宝了!”
“那天高家庄就嫁过来一个女子吗?是不是还有个姓夏的?”
“高家庄只有楚姓和高姓,哪有什么姓夏的,你小子只管关门读书,都不多出去走走。”
这可把曾世整不会了,但他偷人家妻子在先,也不敢直接问夏冷玉和孟华的名字,而是编了一个故事,说两个年轻男子在路上遇到一个哭泣的漂亮少女云云……
陈伯一听,脸色顿时大变,他吐了一口唾沫,说了句:“大晚上不说这事,你要真想听,明天白天过来找我!”
曾世只好回家,等白天再来问清楚。
清晨,曾世已经急不可耐地去找陈伯,可当他推开门,看到清晨微弱的阳光,顿感一阵头晕目眩,无穷的困意来袭,只得先上床休息。
等睡醒之时,又是夜里。曾世感觉到事有蹊跷,挖开地床下的地板,将他娘留下的传家宝--一只银镯子拿出来,然后冲向陈伯家。
陈伯听到又是曾世的声音,没有应门。估计是个人都烦他了,要钱没钱,整天到处借,只是施舍他一餐,就顿顿过来找。
曾世将镯子扔进院子,朝里面说道:“陈伯,钱还你,我现在有急事要问你,人命关天,还请开下门。”
陈伯推开了门,有些生气道:“你小子有事白天来啊,总是晚上过来,烦不烦啊。”
“陈伯,这些年来承蒙您照顾,今日实在有急事,麻烦了。”
“进来吧,这镯子我也不会全要你的,卖掉我只要回你欠我的那份钱,其余会还给你的!”
“这些都不重要了,镯子送给你,只求你告诉我昨晚那个故事的结局好吗?”
陈伯捋了捋胡须,缓缓开口道:“那是个的传说,相传百十年前,附近出了一个本领很高的怪物,能附身于人,慢慢吸尽人寿。只有在时运极低时才会着‘那东西’的道!传闻那姑娘不小心打翻烛台,烧掉一座桥,‘那东西’才能乘虚而入,依附到她身上,此后她就变得惧怕太阳,只能昼伏夜出,成为夜行人。后来有个高人教会她一个方法,将‘那东西’转移到一位杀人犯身上,姑娘才得救。
曾世听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陈伯有些不耐烦道:“信不信由你,这事在五十年前是人尽皆知的事,我小时候要是敢说这话,我娘亲会拿棍子抽我,不少老人是见过受害之人的!”
曾世疯了一样跑出陈伯家,他知道自己着了道,这哪里是什么桃花运,原来是惹了那不好的东西,孟华为救那女子,将‘那怪东西’转移到自己身上的,趁自己还没病死,得马上找他们算账。
当他来到孟家时,却看到大门匾额上写着一个大大‘李’字!他只好收起怒火,礼貌地敲门。
不一会儿,一个相貌和蔼的老人开门,一脸不解地看着曾世,说道:“这位爷,你找谁?”
“孟华在吗?”
“没听过!”
“那你这房子是从哪里买来的?”
“一个姓夏的姑娘手里买的。”
“你知道她现在住在哪里吗?”
“姓夏的住哪里我不知道,不过新房契是老秀才写的,你不妨去问问他,我看他跟夏姑娘挺熟。”
曾世马不停蹄地赶到赵老秀才家,询问夏冷玉的住处。
“你找她作甚?她已经不在知叶楼做了。”
“什么?知叶楼?”
这是附近有名的青楼。
“那老秀才可以告诉我她现在在哪里吗?”
“恕难奉告,我与她爷爷是挚友,小姑娘可怜得很,为了还地主的债,把自己卖到青楼,好不容易才赎身,她已经回去过安乐日子了,你们这些登徒子休想挠她安宁!”
曾世只好跑到知叶楼打探情况,最终在一个相识的过气头牌红姐那里打听到夏冷玉住在玉林村。
眼看已是三更时分,曾世知道自己见不得太阳,只好先回家安睡,明晚再去玉林村找那女人算账。
第二天晚上,曾世来到玉林村,很顺利找到夏冷玉家,便翻墙进去。
夏冷玉见了他不仅不惊讶,反而有些生气,骂道:“那把戏还没玩够吗?说好一次过的生意,还来找我做什么?”
曾世几下便制住夏冷玉,掏出一把乌黑的匕首架在她脖子上,问道:“你竟敢害我?今天不告诉我转走‘那怪东西’的方法,休想活命!”
夏冷玉虽然受制于他,却处事不惊,瞪大眼睛问道:“我哪知道什么方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两人的吵闹惊动了邻居,不一会儿就来了不少围观的人。
曾世朝邻居们喊道:“你们不要多管闲事,我们今天只能活一个!”
没想到这邪物的大名一出,所有看热闹的人像活见鬼一样,全都跑开了。
夏冷玉这才知道害怕,吓得浑身哆嗦。
一个走得慢的老太太回头说了句:“这姑娘天天跟我在集市上面卖布,怎么就得罪你了?”
曾世大惊,他连忙朝其他邻居喊道:“是真的吗?”
不少邻居朝他点头。
曾世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知道夏冷玉一直白天能出门,便放了她,连忙赶往陈伯家。
陈伯卖掉曾世的镯子,拿回了欠自己的钱,也就没有那么讨厌他,大半夜给他开了门,并将卖镯子剩下的钱还给他。
曾世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我只想问你些事,这些钱当报酬吧。”
陈伯有些生气:“谁图你这几个银子,有事就问,我答就是。”
“孟家村的孟华你知道吗?”
“呸呸呸,大半夜的,你提个他做什么?”
“啊……”
曾世的头又大了。
“他怎么了?”
“这个我不知道,听说他病了很久,两个多月没出过门,后来再也没人见过他!”
曾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被‘那怪东西’上身的是孟华,他找来青楼女子夏冷玉为自己演了一场戏,转移给了自己。
都怪自己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连孟华两个多月没出门都不知道,半个月前还敢独自跟他出去抓夜鸡!
两个月后,曾世的病躯每况愈下,看来将不久于人世。
就在此时,他收到了孟华的远方来信,上面详细写明当年道士转移‘那怪东西’到别人身上的方法。
当晚,曾世拄着拐杖来到知叶楼,用房契点了一名年轻漂亮的女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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