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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系列 花核肿胀

发布时间:2024-04-20 21:53:36作者:无药可救来源:用户分享

黄蓉系列 花核肿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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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淫为首,十案九为奸

#精品长文创作季#

(汪旦 形象)

嘉靖十四年,公元1535年。

这一年北直隶科举考试,出了一个叫做汪旦的进士。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汪旦呢,心情很不错。

他是福建晋江县人,当时他的考试名次是三甲之中,这个成绩属于是中等偏下,假使有三百人被录取,那么汪旦的名次最高也不过一百多名。

因为成绩不算太出色,汪旦没能留任翰林院,而是被委任为了江西省金溪县的县令。

虽然说入仕之后只做了县令,但汪旦心态很好,他打算在地方上大干一场,只要自己做得好,总有一天能重新杀回朝廷里。

金溪县,是今天江西省抚州市的一个市辖县,从地理位置上看,处于江西的中部,抚州的北部,如果您是地图爱好者,那么当您在地图上观察金溪县的面积轮廓时,您就会发现,这个金溪县在地图上行如灵芝,非常奇妙。

而且,明朝的时候,金溪县的矿产资源非常丰富,金矿挺多,银矿也不少,山间溪水都被金银映照的闪闪发光,因而此地才被叫做金溪。

汪旦是福建人,他来金溪县做官,其实就等于是外来人,当然了,县令这个工作他本来就是流官,时间长的能干个三年,时间短的干个两年就调走了,所以在明代,县令这个官职和这个县的关系,那是很微妙的。

怎么说微妙呢,比如,汪旦是县令,那么他就是这一县之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我们古代把县令叫做父母官,即说明县令就掌握着县民们生死荣辱的所有权利,他就相当于是这个地方的神。

理论上来说是这样,但实际上并非如此。

(金溪风光)

因为,一个县的衙门里能有多少人?尤其是像金溪这种小县城,算上看门的,打更的,牵马的,加上书吏,师爷,三班衙役,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丫头小厮使唤婆子,全都加上,能有一百人就不错了。

那么问题来了,古人民风彪悍,动辄就起义,堂堂一县之地,难道只靠这一百人就能维持秩序吗?

当然不是,因为真正维持一个县城正常运转的,从来不是衙门,也不会是县令,而是当地的乡绅。

金溪县的乡绅们,只有四个字可表,那就是非富即贵。

他们有些祖上三代经商,盘亘下了偌大的家业,虽然不能说是世界首富,但至少比衙门有钱,所以金溪县每年的财政税收都要靠他们,乡里修桥铺路盖庙也都要靠他们牵头出钱,换句话说,有钱的乡绅就是金溪县的摇钱树,是金溪县的财神爷,县令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钱过不去。

除了财大气粗的土豪,金溪县里还有一类乡绅,这类乡绅论家业可能并不雄厚,但他们大都是从朝廷里退休的老干部,而且高官居多,有以前干过内阁大学士的,有做过兵部尚书的,有担任过礼部侍郎的,还有在地方上任职过总督和巡抚的,就算是混的不好的,那至少也是个兵备道佥事。

这些人,虽然到年限退休了,虽然他们已经由官吏变成了百姓,但是他们在官场上仍然有话语权和号召力。

是啊,谁在朝廷上班的时候没两个交好的朋友,谁又不会收两个得意的门生?

他们是退休了,但是他们的门生故旧可都还做官呢,人家朝里有人。

所以真别拿乡绅不当干粮,今天他们能在田间地头跟你聊庄稼,明天他就能一封书信送到内阁去。

所以,这种乡绅,县令更加得罪不起。

(乡绅仕宦)

县令,他是中央直接委派到地方的官员,他本质上执行的其实是皇帝,是朝廷的意志,所以,上头交待的工作县令要做好,但是在做好上头交待的工作的同时,县令还不能伤害到乡绅的感情,更不能触及到百姓的利益。

只有这样,你才是一个合格的县令。

嘉靖之后的隆庆一朝,安徽婺源县,婺源多山,耕地面积非常少,当地农民靠耕种不能养活一家老小,于是就挖山凿洞烧石灰来贴补家用,结果乡绅们认为婺源的这些山本来是上好的龙脉,农民们把龙脉挖了,就是把风水给破坏了,风水破坏了,婺源县的发展就会受影响,所以乡绅们就跑到衙门去状告百姓,让衙门禁止百姓烧石灰。

乡绅们告百姓,县令帮助乡绅禁止百姓烧石灰,那么百姓们的财路就断了,于是百姓们就去御史那里告县令,御史把事情捅到朝廷,朝廷也要给县令压力,朝廷说乡绅你要安抚,因为烧灰于风水有没有影响先不说,污染环境是肯定的,但是百姓们的死活你也不能不管,你更要解决他们的吃饭问题。

您看,朝廷,乡绅,百姓,三方压力之下,这就足以把一个县令给干退休了。

好在,金溪县政通人和,民风淳朴,乡绅们也算和气,所以汪旦初入金溪,仕途还算平顺。

但是,他到任半年之后,很快发现了一桩十分奇异的怪事儿。

这金溪县,十多年前有几个乡绅,花钱盖了一座寺庙,名字叫做天竺寺。

这天竺寺,坐落在群山环抱之中,飞檐翘角,青石铺就,古树参天,绿叶掩映,气质十分朴素庄严。

当然,十年时间,当年盖的时候天竺寺也许还金碧辉煌过,如今多少时光过去,墙壁上的绘画已经斑驳褪色,庙里陈设更是多有破旧,而且,寺庙虽大,僧侣虽多,可白天听不到寺里敲钟,晚上也瞧不见他们打坐诵经,可以说,天竺寺早就失去了往日的辉煌,渐渐的荒凉破败了。

奇怪的是,就算落魄如此,天竺寺的香火却异常兴盛,往往是白天没人去,到了晚上就不少人去寺里敬香留住,而且这些人中,还多是十分年轻的妙龄少妇。

这事出反常必有妖,汪旦决定好好探察一番。

(天竺古寺)

但是,天竺寺是乡绅们修建的,庙里的和尚也是乡绅们请来的,汪旦不可能直接带人就把天竺寺给查封了,然后搜个底朝天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他只能是自己私下里隐秘调查。

这一调查,还真让他查出点事儿来。

原来,天竺寺一向以求子闻名,据说寺庙里送子观音非常灵验,只要诚心参拜,必然有求必应,得生男丁,所以这才引得不少少妇前去,想着福至心灵,生个大胖小子。

古人信天命,敬鬼神,但是汪旦毕竟是进士出身,读圣贤书,侍孔子师,所以他这个人反而没有那么迷信,因此他认为,这其中必然有古怪。

接下来的几个月时间,汪旦又开始详查,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原非观音显灵,而是这天竺寺里有两个淫僧,专以少妇为业,他们趁这些求子的少妇晚间来参拜之时,用一些迷烟香粉将其熏晕,或者干脆在水中下,反正左右是使这些少妇失去意识,然后此二人好趁机行之事。

那些求子的少妇,只认为身体劳累昏睡过去,在寺中留宿一夜罢了,第二日下得山去,果然不久便怀孕生产,还以为是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诚心感动上苍,哪知道早被那俩淫僧给了。

掌握到这个情况之后,一般来说,汪旦就应该去抓人,将这俩淫僧绳之以法。

但是,这事儿他也很难摊派衙役去做。

县令是流官,但县衙里的文书捕快,衙役书吏可都不是流官,他们不仅不是流官,反而都是世世代代祖居此地的人士,他们的职务也大都是世代传承的。

自己手下这些人,和本地的乡绅也好,百姓也好,那都是关系复杂,盘根错节的。

汪旦初来金溪,既要倚重他们为己所用,更要提防他们走漏风声,所以在没有切实的铁证之前,汪旦不会轻易行动。

而且,寺庙里的和尚几百号,可淫僧只有两位,他们衣着打扮都高度相似,实在是不好确定嫌疑人。

(古代僧侣像)

因为作者的参考资料基本上来自于《明实录》和《晋江县志》(晋江就是汪旦的祖籍),但是偏偏这两本书上都没有记载汪旦掌握证据的这个过程,所以作者也不好瞎说,巧在明人冯梦龙的作品《智囊》中,有过一个和本案高度相似的案子,那个案子中,县衙取证的手段相当逆天,县衙从民间找来两个扮做求子的少妇,然后到寺庙中引诱淫僧犯案,在淫僧这两个的时候,趁机在淫僧的身上做了记号,比如抓痕啊,写字啊,涂抹一些颜料之类的,然后第二天衙门直接带队突袭寺庙,对寺庙里的所有和尚进行挨个检查,一下子就把那个身上有记号的和尚给捉住了。

当然了,这个故事仅供参考,我们也无从得知汪旦用什么法子把案子给破了。

但我们能知道的是,汪旦不仅把案子给破了,擒获了淫僧,还顺手把天竺寺给拆了。

把天竺寺给拆了还不算,在拆除寺庙主体的过程中,汪旦还偶然发现了寺庙的和尚们隐蔽藏匿的一笔巨款,其中光是黄金就有几万两,据查,这是这些年来天竺寺里另外一些不法僧人诓骗百姓的钱财,汪旦也一并收缴了,更因为这件事儿,汪旦属于是立功了,不久后他就被调到了更为繁华的江苏吴江做知县,之后更是升任贵州道御史,主管贵州一省监察事务,那是弹劾尤专,大事奏请,小事立断,虽然官不过七品,但权力极大,也算是能一展汪旦之志向了。

但是,汪旦的仕途,到这里也就终止了,几年后,他上奏弹劾贵州当地的一个权贵不成,反被权贵打压, 最终只好辞官回乡,病逝于家中。

至于他谢于人世的具体时间,史籍未载,因为如他这样的县令,有明一朝真可谓是恒河沙数七宝耳,让人数不胜数。

而且,个人的命运在王朝的治乱兴衰过程中根本不足道尔,但是,若按照这个道理,在宏大的历史叙事中,大明王朝也不过是沧海一粟。

汪旦的故事在史书上只不过是几行小字,是不认真看都会略过的几行小字,但他也曾经真实的存在过,不过,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