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很多人都听过虎年百年难遇这句话,按照十二生肖的顺序排序,天干地支不断轮回。如果他们碰巧遇到黑虎年,那是非常罕见的。有人认为黑虎年是混乱的,那么这句话是真是假呢?我们来谈谈今年出生的孩子的生活和性格。让我们看看!
2022年黑虎年大灾难 黑虎年大乱是真的吗?
其实这种说法是悖论,没有这么极端的说法,只是一些民间传闻。因为2022年出生的黑虎一生都很幸运,他们有极其繁荣的财富,其他人可能会担心钱,但今年出生的人根本没有压力。他们生来就有好运和强大的财富。黑虎出生于2022年,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人,他们的性格特别好,不仅温暖友好,而且总能给别人带来快乐。所以今年出生的黑虎运气特别好,他们总是围绕着绕着许多异性追逐他们的身影。他们根本不担心自己不喜欢的人,所以他们的感情运气也很顺利。有这种命运的人很幸运。
欺止自欺是指什么生肖
黑虎宝宝2022年的命运分析
2022年是虎年,这一年出生的宝宝生肖属相都是虎,也叫黑虎宝宝。水虎宝宝的性格以强势著称,霸道又喜欢别人能听自己的,相对霸道,很少考虑别人的感受。与此同时,2022年出生的虎人充满了正义感,喜欢帮助见义勇为,看不到大欺小,常常站出来主持公道。虽然虎人有开拓精神,但有时会因挫折而放弃前进的步伐,缺乏毅力。如果多下功夫,他们的能力就能大大提高,甚至处于别人无法达到的高度。
今年出生的黑虎性格如何?
黑虎年出生的人有很强的独立性和自尊心。无论他们做什么,他们都喜欢独自行动。他们也喜欢别人服从他,成为大哥。他们是普通人的保护者。然而,他们是快速和鲁莽的,所以他们很容易误入歧途。这就是他们经常失败的原因之一。然而,属于老虎的人永远不会失败。当他们遇到挫折、阻力或失败时,他们会迅速做出决定,从零开始,直到达到目标。
第二十二回 错中铸大错 生死边缘保平安
此时已是申初时刻,一抹斜阳,微弱地照着这座小小的山坳,也照着横倒地上的两条身影。
在夕阳残照,飒飒秋风中,那两个蜷缩地上的人影,显得那么凄凉、孤独,就像他们的身世一样!
一个时辰之后,罗雁秋和司徒霜的身躯微一蠕动,被点穴道竟自行解开,俩人惊愕之下,一跃站了起来。
他们自然不知道隐身暗处,突然下手施袭之人,便是生性阴沉,机智百出的峨眉掌门人五绝神翁匡茂澜的师弟瘦钟离敖融,此人虽是有失大门派的身份,但心地还算不太阴狠,下手施袭时,点穴手法恰到好处,一个时辰之后被制的穴道自解。
司徒霜一见百妙佛珠被人劫夺而去,不禁一颦黛眉,急道:“好不容易才得到那串百妙佛珠,不想竟被人抢去,而且连那抢夺之人也不知道,这倒要去何处寻找?”
罗雁秋闻言,冷笑一声道:“我不急,你倒急起来了?”
他本是憋足了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是以听司徒霜说话,也不管她是好意坏意,便即出言顶撞。
司徒霜听得大是伤心,立时眼圈一红,星目中滚落下两滴泪珠,幽幽说道:“我这句话难道说错了吗?”
罗雁秋不耐烦地说道:“谁说你说错了?在我不快之时,你最好少开口。”
司徒霜满面凄然之色,轻叹一声道:“我们在七绝山庄时,那绿衣女子对我说过一句话,你还记得吗?”
她突转话题,而且说得没头没脑,连急怒中的罗雁秋也听得一愕,冷冷说道:“她向我说的话,我还不完全记得呢,又岂能管得了那么许多!”
司徒霜娇靥之上,竟渐浮现出坚毅之色,柔弱的语音中也带着漠然之情,说道:“她说你表面上虽对我不假词色,但心中仍是喜欢我。”
她说出这话之前,心中早作决定,既是流水无情,那落花有意也是徒然的了,是以便立定决绝而去之心。
罗雁秋怎知司徒霜此话用意,还以为她恬不知耻,不禁剑眉微皱,冷哼一声道:“这种话,你自己竟也好意思说出!”
司徒霜娇靥微现赧然之容,但瞬即消失,长叹一声说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绿衣女子那句对我说的话,却正好可以用在你身上,就是你表面上虽对她恨之入骨,但心中却是对她念念不忘……”
须知人类的情感,最是微妙复杂,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憧憬希望,而一旦得到后,却又不去珍视它,罗雁秋对司徒霜的感觉是后者,对绿衣少女,则是一种说不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微妙感觉,现在司徒霜再度提起绿衣少女对他的态度,不禁痴呆呆地玄想不已,一时竟忘记了回答司徒霜的话。
司徒霜方才虽立定决绝而去之心,但她对罗雁秋的恋慕之情,仍难立时摒除,是以说出上面一段试探之言,一见罗雁秋此状,芳心中登时一冷,强忍住无限辛酸之情,高声说道:
“你既是讨厌我,我就离开好了。”那双哀怨欲绝的目光,投瞥了罗雁秋一眼,缓步走去。
岂知罗雁秋仍在玄思之中,对司徒霜最后一句话和临行时的一瞥,恍如未闻未见,直待司徒霜的纤细身影,在夕阳残照中消失,他才蓦然惊觉。
罗雁秋秉性敦厚,本非负义忘情之人,他惊觉之后,不见了司徒霜的身影,知道定是自己言行态度,损伤了她一寸芳心,想起这位师妹对自己的百般顺从,不禁大生内疚之心,于是朗声叫道:“师妹,师妹!……”
他此时真情不绝,哪有一丝应答之声。
略一冷静思考,便猜出司徒霜一定回唐古拉山九幽谷而去,于是仰望无色,辨认方向后便展开上乘轻功往西南急赶。
岂料司徒霜在伤心欲绝之下哪有心情辨认方向,只是没命狂奔,这一来却正好和罗雁秋背道而驰。她虽曾听到罗雁秋的呼叫,但以为他定会赶来,是以不但未停住脚步,反而加速奔行。
罗雁秋向西南赶了一阵,仍不见司徒霜的倩影,不禁心头大急,愧疚之心更甚,眼见天色将晚,想到她孤单单一个女流之辈,处身此荒山绝岭之中,大是放心不下,一面纵目四顾,一面扬声大叫道:“师妹!师妹!……”
他任督二脉自被玄阴叟苍古虚打通后,内力大增,此刻又是情急呼喊,声达四野,一时之间,满山满谷尽是他呼喊之声。
夕阳衔山,暮色顿时笼罩大地,罗雁秋的呼声,已渐渐变得嘶哑低沉。
他正感焦急惶惑之时,蓦然对面山峰上奔下来两条人影,在相距数十丈之遥,只听那俩人咦的一声,齐地驻足停身,四只眼睛,愕然向罗雁秋这边投来。
罗雁秋又继续前奔了一程,已到那俩人身前,他瞥了俩人一眼,竟强自展颜一笑道:
“两位可是迷路了吗?”他生就侠肝义胆,又兼具菩萨心肠,一见俩人穿着打扮,不禁动了悲天悯人之心。
原来右面一人,是个二十几岁瘦小的叫化子,身穿百绽大褂,一头短发,浑身漆黑如炭,但却生就一排白牙,左面之人,则是个面如锅底的小和尚,穿一件涂满油污的浅灰僧袍,一颗光秃秃的大脑袋,五短身材,赤足僧鞋,虽是个出家之人,但却也和叫化子一般。
这俩人正是江南神乞尚乾露的弟子小乞侠诸坤和一心大师的传人黑罗汉三宝和尚。
小乞侠诸坤不屑地瞥了罗雁秋一眼,冷冷说道:“你可是叫罗雁秋吗?”
罗雁秋一愕说道:“不错,在下正是罗雁秋,不知……”
他虽不谙世俗礼数,但悟性和摹仿力均强,这些日来,已从他人谈话中学得不少,是以对人言谈,也懂得一点谦虚。
他下面的话突被小乞侠一声冷笑打断,说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叫化和你这笔帐,要在此一并清算了!”
小乞侠诸坤在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之时,见罗雁秋负了余栖霞的无限情意,便已感不满,后来听说他背叛师门,在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下和玄衣仙子杜月娟及红衣女飞卫司徒霜在一起,连已定终身的凌雪红也不认了,直把这位嫉恶如仇的小乞侠气得黑脸发白,恨不得立刻将罗雁秋抓来,击毙掌下,以偿他薄情寡义之罪,于是便和黑罗汉三宝再度偷下武当山。
俩人直奔大雪山十二连环峰,伺机找罗雁秋出气,但雪山派的十二连环峰无异龙潭虎穴,如何能探出罗雁秋的行踪?若不是他仗着七孔黄蜂针,击伤了追赶之人,说不定早已命丧荒山,但饶是如此,他和三宝和尚也都各带轻伤,是以说出和罗雁秋算帐的话来。
岂知罗雁秋记忆全失,连他说话的含意也没听懂,仍是强自展现笑容说道:“两位可是肚子饿了,在下身边倒还带有干粮,暂可充饥。”
黑罗汉三宝和尚一晃光秃秃的大脑袋,故意闭目垂首,朗声说道:“阿弥陀佛,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小乞侠诸坤双眼一瞪,怒喝道:“你这狗肉和尚胡说八道些什么,他刚才的呼叫之声,你可曾听见?”于是又转向罗雁秋冷然说道:“你在呼叫师妹,你师妹又是谁?”
罗雁秋一听小乞侠提起师妹,尚以为他会看见,连忙说道:“不错,在下正追寻师妹司徒霜,两位可是看到了一位妙龄玄衣少女?”
黑罗汉三宝和尚未等小乞侠诸坤答话,便即大声叫道:“怪!
怪!真是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他一瞥小乞侠,倏然住口,原来他不知罗雁秋和司徒霜俱拜归玄阴叟门下,一听罗雁秋说司徒霜是他师妹,是以连连称怪。
诸坤冷笑一声,说道:“我看你是少见多怪,连背叛师门,抛弃发妻,都是司空见惯之事,当今之世,还有什么比这更怪!”
罗雁秋听得大感茫然,只得搭讪着说道:“背叛师门、抛弃发妻,乃是违反人之大伦,此等之人,当真是人人可得而诛之。”
黑罗汉三宝和尚突地爆发出一阵大笑,说道:“小要饭的,这种话由此人口中说出,小和尚再大声叫怪,你可不会干涉了吧?”
小乞侠冷哼一声道:“反正他是不要脸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罗雁秋虽是不谙世故,但他聪明绝顶,看到小乞侠诸坤那种神情,已猜出他们对自己似是不怀好意,不由玉面变色,怒道:“你们这两个人故作神秘,不知在说些什么?”径自大步而去。
小乞侠和黑罗汉三宝同时横身一跃拦住去路,小乞侠面现不屑之容,说道:“我小要饭的人虽长得丑,但心地却光明正大,比起那般人面兽心的人好得多!”
黑罗汉也接着说道:“小要饭哥哥这话不错,我小和尚人虽黑点,但心地也不错。”
罗雁秋见俩人俱都自吹自擂,心中又是气,又是好笑,但他想起在“七绝山庄”那绿衣少女也是这般说法,又不禁暗暗点头,忖道:他们这种说法,也许不错,人心善恶,似是和面容美丑无关。
他思忖未了,只听小乞侠诸坤又道:“你先别走,小要饭的还有话问你。”
罗雁秋一皱眉头,说道:“你有话若是好好地问,在下自也愿意好好地回答,但若再要那般盛气凌人,莫怪我罗雁秋三缄其口。”
小乞侠一正脸色,肃容说道:“你可有胆量和小叫花子往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一行吗?”
罗雁秋闻言微感不悦,傲然说道:“莫说是武当山七星峰三元观,就是龙潭虎穴,也未必就吓得住我罗雁秋,不过无缘无故,去那里作甚,何况我目前最为紧要之事,却是要寻得师妹司徒霜的下落。”
小乞侠诸坤也是先入为主,认定罗雁秋是故作不知,遂冷笑说道:“师父妻子不要倒还罢了,难道连你人世间惟一的亲人也不想去看看吗?”
罗雁秋见他又说些和自己不相干的话,大是不耐,说道:“你说些什么?”他突地灵机一动,却又含笑说道:“两位一定是认错人了,在下孑然一身,举世之间,再无亲人,连生身父母也不知下落。”他说至此想起自己的身世之谜,不禁黯然一叹!
小乞侠冷笑一声道:“像你这种人,还会把父母亲人放在心上吗?又何必惺惺作态!”
岂知罗雁秋自服下过量的“离神失魂散”之后,对以往一切,完全不复记忆,但子女对父母的情感,却是与生俱来的天性,在他记忆中,虽不知父母是谁,却早在脑子内虚构出两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形象,此时一听小乞侠讥他连父母都不放心上,不禁激起真怒,大喝道:
“胡说!父母养育之恩,犹如海深天高,而作人之道,首重孝行,我罗雁秋怎会不把父母放在心上!”
黑罗汉三宝和尚鼓掌大叫道:“好!好!只此一点,便见你尚非不堪救药。”
小乞侠诸坤仍是冷然说道:“任你舌灿莲花,我小要饭的也不听这一套。”
罗雁秋怒道:“难道我说这话,是给你听的吗?”他说完再不理会俩人,夺路向前走去。
小乞侠大喝一声,道:“站住!你既不认我小要饭的,想来知道这‘七孔黄蜂针’的厉害!”一探手,自腰间将七孔黄蜂针筒摘下,手按机簧,便待发那见血封喉、霸道无伦的暗器。
罗雁秋微微一愕,傲然说道:“哼哼!天下之间居然有你这等毫不讲理之人,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却不知为何这般苦苦相逼,休说你那什么‘七孔黄蜂针’,就让你尽展所能,也不一定伤得了我!”
小乞侠生就嫉恶如仇的性格,又见罗雁秋出言如此狂傲,不禁大怒,厉喝道:“看我伤不伤得了你!”右手七孔黄蜂针筒机簧一响,一道极细黄光,随手发出,疾逾电闪,向罗雁秋身上射去。
他们俩人距离既近,罗雁秋又不知道这七孔黄蜂针的厉害,眼看便要被细如牛毛的一蓬针雨击中,却听呼的一声,自斜侧方冲来一股掌风,将那篷针雨震得不知去向!
小乞侠诸坤一怔之下,见这出掌震飞自己七孔黄蜂针之人,竟是黑罗汉三宝,不禁大怒,右脚疾跨两步,探手抓住三宝和尚的右手脉门,叫道:“好哇!连光着屁股和我一起长大的小和尚,也给我作起对来啦!”
黑罗汉三宝和尚脉腕被扣,直疼得龇牙咧嘴,急急叫道:“小要饭的哥哥,我小和尚天胆也不敢和你作对。”
诸坤冷笑一声道:“你不是和我作对这是干什么?”左手将三宝和尚的右手松开,仍是佛然不悦。
黑罗汉长叹一声,一反平时嬉戏之态,说道:“我佛曰‘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他背叛师门,抛弃发妻之举,也不见得当杀……”
小乞侠冷然一笑,打断他的话道:“谁不知我师徒杀人无数,但却从不曾误杀过一个好人,你做和尚的要慈悲为怀,正道成佛,和我小要饭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你请便吧!”
黑罗汉脸上满现惶惑之容,正要说话,却听罗雁秋冷哼一声,说道:“这种朋友,不交也罢。”
诸坤冷冷说道:“我小要饭的事情,你最好少管,有本领我们就打上一架!”
罗雁秋晒然一笑,面现不屑之容,说道:“你只怕除了那‘七孔黄蜂针’外再无可恃之物?”
诸坤把两只怪眼一瞪,反唇相讥道:“你还不是就仗着一柄白霜剑?别看人长的漂亮,其实也一样是个银样蜡枪头,除了能在女人面前献点小殷勤,若论真本事硬功夫,也不见得比我小要饭的强得好多。”
他说出话来刻薄已极,尽管罗雁秋尚未完全听懂,但已气得玉面变色,怒道:“你说谁在女人面前献殷勤?”
小乞侠仰天狂笑道:“远的不谈,光只你这满山遍野乱跑,喊叫师妹,还不足证明你在向女人献殷勤吗?”
罗雁秋本是天生情种,但经过一次剧变后,记忆全失,而且受了苍古虚等几个人阴沉性格的影响,再度出道后,又被那绿衣少女打了一记耳光,是以深埋心底的热情,尚未发出,此时被小乞侠一讥,不禁有些怨恨起司徒霜来,因而连带对其他年轻女子也起了恶感。
黑罗汉三宝和尚见罗雁秋闭口不答,正好劝小乞侠诸坤见好收场,嘴巴一咧,露出两排雪白的牙齿,带笑说道:“小要饭的哥哥,俗语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他既然知错不敢还嘴,我求求你放过他吧。”
小乞侠诸坤生就宁折不弯性格,而且有时刚强得有点过份,方才自己气愤之下,将那见血封喉,霸道已极的七孔黄蜂针打出,早已大是追悔,复经黑罗汉三宝和尚出掌震飞,他心中虽感一宽,但颜面丧失,是以才骂了黑罗汉三宝一顿,此时一见有机下台,便也不为已甚,才要说话,却听罗雁秋冷哼一声道:“瞧你这小和尚当真是没有出息,刚被人骂了一顿,还要这般低三下四!”
黑罗汉三宝和尚毫不动恶,嘻嘻一笑道:“我小和尚反正挨惯了骂,你就是骂上两句,我也能忍得下去。”
罗雁秋将要消灭的怒火又炽,冷笑道:“我罗雁秋从不惯骂人,但碰上你们这般无理取闹之人,我不骂上一顿难消这口怨气!”
三宝和尚嘻嘻笑道:“骂人如骂己,你尽管骂吧,我小和尚绝对一声不吭。”
小乞侠跨前一步,指着罗雁秋道:“想不到你除了生得副好招牌外,还长了张骂人的嘴巴!”
罗雁秋一愕,道:“你说什么?”他聪明绝顶,略一思忖,便知小乞侠不是说的好话,怒道:“我岂止会骂人,两只手打起架来,怕也非你能敌!”
小乞侠面罩寒霜,他此时倒真的被罗雁秋这种托大骄狂之言所激怒,冷冷说道:“你自信能躲得过见血封喉,称为江湖上一绝的七孔黄蜂针吗?”
罗雁秋道:“你有多大本领,就请尽管施展,我罗雁秋死而无怨。”
他此言一出,三宝和尚大是着急,忙道:“别打啦,你们先说好各凭一双肉掌,较量一下功力,我小和尚才能赞成……”
黑罗汉三宝的未了之言,被小乞侠一声冷笑打断,呼的一掌,一招“腕底翻云”,直向罗雁秋撞去。
罗雁秋任督二脉已通,功力大进,且六月所习,又尽是阴柔之学,以柔克刚,专门化解各种阳刚之力,是以一见小乞侠一掌劈来,虽是风声呼呼,来势惊人,但也毫不放在心上,不闪不避,全身真气疾转,右手徐挥,一招“回风拂柳”轻飘飘地一掌推出。
一招对拆,强弱立见,小乞侠虽是尽得江南神乞尚乾露真传,但比起此时的罗雁秋,却差得甚多,其实即使尚乾露本人也非罗雁秋的对手。
小乞侠觉得罗雁秋掌势飘忽得如游丝飞絮,似是毫无力道,不由晒然一笑,但笑容刚现,只觉一股阴寒之力,已先掌势而到,不由机伶伶打个寒噤,幸而他机警、乖巧,乘势收掌,飘身后退五步。
黑罗汉三宝和尚知道小乞侠已得江南神乞尚乾露真传,近来苦练“夺命八链”的招式,功力又精进许多,是以兀自为罗雁秋担心,俩人一招对拆,快如电光百火,乍合即分,是以他并未看出门道,还以为小乞侠有意相让,于是哈哈大笑道:“还是我小要饭哥的心肠好,若你也当了和尚,准能上西天成佛。”
小乞侠眉头紧皱,怪眼连翻,只狠狠地瞪了罗雁秋一眼,便又挥掌扑上,这第二招一出手,使施展出江南神乞尚乾露的独门绝技“夺命八链”所演化而出的掌式,拼命抢攻。
但他却忘了这夺命八链还是罗雁秋代尚乾露所传,而罗雁秋一看之下,也不禁暗感惊奇,怎的这八招自己似乎全会?
原来武功一道,乃是经过千万遍的演练,直到得心应手,十分纯熟,方能用以克敌,故凡熟谙一种武功,即成为一个人的本能,不同于一般靠记忆而知觉的事物,是以罗雁秋对过去记忆虽失,但独对以前所学武功未忘,只是年来未曾演练,稍感生疏而已。本来这夺命八链的招式便难不倒罗雁秋,这一来他更是在小乞侠发招前,便已先知破解趋避。
小乞侠一见夺命八链的奇奥招式无功,不由又急又怒,长啸一声,一招“降龙伏虎”,再度施出,在撤招换式之间,已然将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下。
但小乞侠诸坤究竟是侠义道中的人物,罗雁秋已然看得十分清楚,傲然说道:“你不出手,难道还要我先出手不成?”身如飘风,疾探右手向小乞侠持筒右手脉门抓去。
小乞侠诸坤略一错愕,撤手退步,想闪避过这一抓之势,但罗雁秋出手何等迅快,他右手腕才退数寸,罗雁秋的右手已到,正好在小乞侠握筒的手掌之上,只听机簧一响,罗雁秋但见一片黄光,那细如牛毛的一蓬针雨,早已笼罩了他下半截身体!
罗雁秋大惊之下,凝聚丹田的一口真气,张口疾吐,自上而下吹向那蓬针雨,同时疾收右掌,向右横跃八尺!
饶是他应变快,吐出的那口真气也是力道奇猛,但却没有那蓬针雨笼罩的面积大,故在腿上仍然被击中数根。
从小乞侠将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下,到罗雁秋出手抢夺以至飘身侧跃,只不过一瞬之间,等黑罗汉三宝和尚看清了是怎回事,不由跌足长叹,叫道:“糟了!糟了!”
小乞侠诸坤见罗雁秋中针后,惊惶之下,竟然怔在当地,现在听黑罗汉三宝和尚一叫,登时如梦初醒,但他生性倔强,作事果决,即使做错了事,当面也不肯认错,于是怪眼一翻道:“你叫什么,他这是自作自受,死了活该!”
罗雁秋身中七孔黄蜂针后,只感股间一麻,便知此针果然厉害,连忙运气闭住周身要穴。
此时闻言,便即哈哈笑道:“不错,我罗某人死了,也决不会怪你。”
黑罗汉三宝和尚知道此针霸道已极,他黑脸上满现焦急之容,向小乞侠诸坤道:“小要饭的哥哥,你身上可带着解药吗?”
小乞侠尚未开口,罗雁秋却哈哈一笑道:“他就是有解药,我罗雁秋也不吃,为人在世,生而何欢死而何惧?”
小乞侠冷哼一声,道:“你就是要,我小要饭的也不一定会给你。”
他虽是如此说,但心下也是暗暗着急。
三宝和尚喟然一叹,道:“当今之世,什么人都能死,独你死不得。”
罗雁秋一怔,诧然问道:“为什么?”
黑罗汉三宝说道:“因为人世间有那么多使你留恋之人。”
罗雁秋纵声长笑道:“天下之人皆不可死,独我罗雁秋在这人世之间,毫无留恋。”笑声凄厉,语音悲凉,显露出英雄末路之情。
他虽是内力精深,运功闭住周身要穴,但觉两腿麻木之感却是愈来愈重,逐渐扩展到全身,知道此针奇毒,自己内功纵然再深,也无法将奇毒逼出,即便想闭住血脉穴道,使毒伤不再蔓延加重,似是亦不可能,是以说出这番话来。
此时他自知必死但又不愿死在小乞侠和黑罗汉之前,仰首一望天色,日影早隐,起伏山岭中已笼罩上一层薄薄的暮霭。
他再度向小乞侠瞥了一眼,朗声说道:“我早说过这件事决不怪你,你也不必把此事放在心上,只望我走时,你们别再无理取闹就是了。”转身向前奔去。
三宝和尚大急,叫道:“罗兄弟,我小和尚还有话说。”语声中充满亲切。
罗雁秋一闻呼叫,遂驻足转身,淡淡说道:“你可是喊的我吗?”
三宝和尚疾走两步,说道:“不错,小和尚正是喊的你。”
罗雁秋俊面变色,傲然说道:“我说过你们别再无理取闹,怎么……”他忽见三宝和尚满面亲切和焦灼之色,似是对自己伤势大为关心,又怎可这般冷言诘责,是以未说完,便倏然住口。
黑罗汉三宝和尚急道:“罗兄弟,你在这里稍等片刻,我求求你别再嘴硬,我去问问小要饭的,他可曾带有解药?”转身便向小乞侠诸坤立身处奔去。
罗雁秋急叫道:“小和尚哥哥,你回来我有话说!”
黑罗汉三宝驻足转身,说道:“罗兄弟,你要说什么?”
罗雁秋正色道:“你去要解药吧,我若不死,一定和你去当和尚,咱们另创一派,就请你当掌门好吗?”
黑罗汉三宝和尚大吃一惊,浑身直冒冷汗,说道:“这……这怎么成,你叫我背叛师门?”
罗雁秋笑道:“若是你师父不如你,他的道理没有你的好,背叛师门也不算什么丢人之事,至于武功,就由兄弟教你。”
原来罗雁秋自丧失记忆后,玄阴叟苍古虚惟恐他出道后,别人会以他背叛师门相讥,是以将此武林中最大戒禁,说得轻轻松松,是以罗雁秋才会说出这番话来。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黑罗汉三宝和尚,一听罗雁秋这等恬不知耻,方才对他的关切之情顿去,忖道:此人当真是不可救药,显见他又要背叛雪山派,另创门户,倒是野心不小,哼!
罗雁秋见他半晌不答,愕然说道:“你怎么啦?若再不去要解药,恐怕那小要饭的等得不耐烦了!”
黑罗汉三宝和尚冷哼一声,说道:“就是那小要饭要给你解药,我小和尚也不愿意!”
转身向小乞侠停身之处奔去。
罗雁秋闻言一呆,不知道小和尚为何忽冷忽热,但他也是生性高傲之人,虽是不解何故,但见黑罗汉那等态度,也不愿再问,反而傲然说道:“你就是把那解药放到我口中,我也要把它吐出!”竟也转身向前奔去。
且说黑罗汉三宝奔到小乞侠诸坤之处,见他正在凝神苦思,不禁诧然问道:“小要饭的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呀?”
小乞侠一笑说道:“三宝兄弟,你回来啦。”
黑罗汉三宝和尚见他毫无怒意,心中反而大感不安,惶然说道:“小要饭的哥哥,我错了,实在对不起你,你打我一顿出气吧!”
小乞侠一笑道:“兄弟,你什么事做错了?”
黑罗汉道:“那姓罗的小子当真该杀,我不该……”
小乞侠打断他的话道:“你不该出手震飞那七孔黄蜂针是吧?”
他不等黑罗汉回答,接着道:“其实你小要饭的哥哥也错了!”
黑罗汉闻言一愕,像小乞侠诸坤那样的人,居然也在人面前认错,那更是闻所未闻之事,不禁更觉惶然,说道:“小要饭的哥哥,你没错,我后悔把你那七孔黄蜂针震飞,不过他现在也活不成了。”
小乞侠道:“就因为他活不成,所以才铸成我的大错!”
须知罗雁秋的罪名,仅只是背叛师门,而背叛师门之罪,亦仅应由其师门惩治,而今罗雁秋却是死在七孔黄蜂针下,虽不完全是他的过错,若一旦在武林中传扬开去,因罗雁秋已死,江南神乞尚乾露师徒就是百口莫辩,恐怕连东海三侠对此也不谅解,更别说雪山派中的人物,无怪一向连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小乞侠诸坤,会变得这般光景。
黑罗汉三宝和尚虽也知道这层道理,但是故作轻松地说道:“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你既没错,何必管那些世俗之人的议论,你若是怕连累了尚师叔的清誉,我们就追上去,等那小子死后把七孔黄蜂针从他身上取下来得啦!”
小乞侠诸坤一翻怪眼,怒道:“你把我小要饭的看成什么样人了?我岂可一错再错!”
黑罗汉道:“可是这……”
小侠道:“别说了,我小要饭的早已立定决心,你这个酒肉和尚别多嘴管我的闲事就行了。”
他说话时,面上现出从未有过的庄肃之色,连黑罗汉三宝和尚也看得暗暗心惊,不知他立定了什么决心。
他正想询问,却见小乞侠诸坤又把那七孔黄蜂针筒自腰间摘了下来,缓缓举起。
黑暗中仍可见那针筒闪闪发亮,光是这黑油油的针筒,便使人触目心惊。
小乞侠诸坤脸上一阵扭曲,十分可怕,他把七孔黄蜂针筒举在面前。
他又向那七孔黄蜂针筒看了几眼,手一扬,竟向面前丈余外一块山石砸去。
但听“叭!”的一声,只见火光四溅,碎石纷飞。
等黑罗汉三宝和尚发觉再想阻止,已是来不及,他再也没料到小乞侠所作的重大决定,是将这称为江湖一绝的七孔黄蜂针筒摔毁,惊呼一声,便向那块山石跃去。
但见那块大石之上,现出了一个尺余深广的裂口,那七孔黄蜂针筒,已然碎散一地。
黑罗汉三宝和尚,有时也是粗中有细,他惊咦了声,说道:“怎么那七孔黄蜂针筒碎了呢?”
小乞侠诸坤一笑说道:“小和尚,你咕噜什么?莫非想发个横财不成?那七孔黄蜂针筒虽是五钢精英所制,但也禁不住我运足内力一摔,早都变成碎片飞走啦!”
他此时的心情像是轻松了许多,说起话来,又恢复了平时的嬉戏之态。
他话刚说完,突地连打了两个寒噤。
黑罗汉三宝说道:“你看天都黑啦,我们晚饭还没吃,快走吧,空着肚子身就冷,赶快找个客栈或村庄先讨顿饭吃!”拉着小乞侠诸坤便向东方奔去。
俩人奔行一个多时辰,才离开崇山峻岭来至一个山脚之下,此时已是二更时分,一轮皓月,高挂夜空,照得大地一片银白。
黑罗汉纵目四顾,只见东方平地一片茫茫旷野,不见半点灯光,北面数里外,一座峰腰之上,倒隐隐现出屋顶墙角,想是一座庙宇。
他一皱眉,转向小乞侠诸坤,只见他黑脸上微现苍白,站在当地,身形不住打颤,诧然问道:“小要饭的,你可是病了吗,怎的这般怕冷?”
小乞侠生性倔强,心中虽然是不适,也不愿开口说出,笑道:“小和尚,你还自诩是我的心腹之交,十几年来,你几曾见小要饭的生过病来?”
黑罗汉光秃秃的脑袋连晃,说道:“我也不信你生了病,想是真的饿啦,你看四野茫茫,就是跑上一夜恐怕也找不到村落客栈,我看还是到那庙中歇息一宵吧!”当先向北方那座峰腰奔去。
小乞侠只觉得身上寒意愈来愈重,暗忖:我和那姓罗的小子交手之时,曾感寒风刺骨,莫非受了内伤?当下试一运气,但觉气血畅通无阻,不禁又放下心来,也展开轻功在黑罗汉身后急追。
他哪里知道罗雁秋跟随玄阴叟苍古虚所练的尽是阴柔之功,施展开来,可以伤人于无形,罗雁秋若不是见小乞侠乱施杀手,打出七孔黄蜂针,也不会施出这种玄阴九柔神功。
俩人一阵奔行,盏茶时间,便抵峰腰,在如银月光照射下,老远便看出是一座庙宇,两扇高大的山门关得紧紧的。
三宝和尚一向做事莽撞,他看清楚是一座庙宇之后,便回首大叫道:“小要饭的,这回我小和尚算是到了家啦,我们快进去瞧瞧!”
小乞侠一皱眉头道:“小和尚你叫什么,难道是怕人不来迎接吗?”
他话音刚落,就在三宝和尚正待举手扣门之时,两扇高大山门“吱呀呀”一声轻响,竟自缓缓打开!
深夜空山,虽有皓月当空,也看得俩人毛骨悚然。
庙门开处,姗姗走出两位玄衣少女,正是余栖霞和罗雁秋的姊姊罗寒瑛。
小乞侠呲牙一笑,向余栖霞道:“我的好妹妹,你怎么也离开武当山了?要是被师父知道,我这个做师兄的准得挨一顿好骂。”
余栖霞一笑说道:“师父和柳师叔最先离开三元观,我们做晚辈的追随师父之后。他老人家临行时又没吩咐你我不准离开,就是见我们,应该也不会责骂,师兄放心好啦!”
罗寒瑛一旁接道:“不光我和霞妹妹一起出来,就是一心大师和儒侠华前辈也都同时离开七星峰三元观了呢。”
三宝和尚一听说他师父一心大师也已离开了武当山,不禁急道:“罗姑娘是说我那个太上皇也到这里来了吗?”
罗寒瑛抿嘴一笑,道:“一心大师到哪里去了,却不知道。”
余栖霞道:“我们还是到里面再谈吧!这庙里黑漆漆的好怕人,我和瑛姊姊尚未敢进去,就看到你们来了。”
三宝和尚一晃光秃秃的大脑袋,说道:“女孩儿家究竟不如男子,这有什么好怕?”当先向里面走去。
余栖霞一笑道:“三宝师兄真不愧为男子汉大丈夫,小妹无比敬佩!”
岂知三宝和尚在刚踏上第—座大殿的石阶之时,那殿门竟又咿呀一声,缓缓打开,三宝和尚激伶伶打了个寒噤,倏然退后数步。
后面小乞侠等三人边走边自交谈,是以未注意这殿门自行打开之事,余栖霞一见三宝和尚驻足不前,笑道:“三宝师兄,你可是在等我们吗?”
她这无心之言,却说得黑罗汉脸上一热,道:“我的好姑娘,你们怎么还在殿内留着人吓唬我,到底还有什么人和你们一起来了?”
罗寒瑛和余栖霞齐都咤然说道:“什么?”只见那开着的殿门竟又缓缓关上。
小乞侠却是哈哈大笑道:“小和尚,你现在不逞男子汉大丈夫了吧?你既不敢进去,还是看我小要饭的。”
蓦然,一声狂笑,自殿内传出,遂之殿门大开,一人当先走出,说道:“小要饭的,你可是又要拿出老叫化的独门法宝破口大骂?”
殿外石阶上的四人先是一惊,但随之又是一阵狂喜,齐都高声叫道:“是你,疯师叔!”
原来这人正是疯侠柳梦台,他又哈哈一笑道:“你们光喊疯师叔,难道不怕老叫化子吃醋吗?”
只听一声冷哼说道:“柳老二,看你活了这把年纪,还硬要和这些后生晚辈们开玩笑,我看你是返老还童啦!”
另一个人影摇摇晃晃地走出,正是江南神乞尚乾露。
吓得小乞侠一伸舌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其他三人也连忙行礼,余栖霞低低叫了声:“师父!”
疯侠一笑说道:“免啦!免啦!做叫化子的哪里这多臭排场,我疯子第一个看不惯。”
江南神乞尚乾露一笑说道:“你们这些孩子,我老叫化子几时教过你们这一套?还不快点起来。”
他说完之后,见小乞侠仍然伏地不起,不禁“咦!”了一声,怒道:“小叫化,你耳朵聋了吗?”
其实小乞侠诸坤方才见了罗寒瑛和余栖霞之时,还强自隐忍,未曾将以七孔黄蜂针打伤罗雁秋之事说出,但一见了他师父,便立觉惶惑难安,是以长跪不起。此时闻言,不禁颤声说道:“弟子罪该万死!”
江南神乞尚乾露,双眼一翻,喝道:“起来!什么事这般大惊小怪?”
小乞侠连忙又磕了一个响头,从地上爬起来。
双目一瞟,江南神乞瞬即面色大变,冷哼一声,道:“小叫化,你那命根子呢?”原来他听小乞侠方才说“罪该万死”,知道事有蹊跷,故一面说话,一面冷眼旁观,此时,他突然发现小乞侠身上没有七孔黄蜂针筒,不禁大感惊诧,是以出言相询。
小乞侠一见师父怒容满面,早是一阵慌恐,又跪了下去,颤声说道:“徒儿罪该万死,那七孔黄蜂针筒被徒儿毁去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在场之人,除黑罗汉外,俱是一怔。
江南神乞皱眉说道:“快点滚起来,把毁去七孔黄蜂针筒的理由说出,你以为磕几个头,做出一副可怜相,我就饶了你吗?”
小乞侠也是生就的硬骨头,他一听师父要他讲出毁去七孔黄蜂针筒的理由,反而觉得理直声壮,缓缓说道:“徒儿感到那七孔黄蜂针见血封喉,过于歹毒,身为侠义中人,使用此种暗器,实是有分,是以擅自将它毁去。”
他此言一出,连疯侠也自暗暗替小乞侠担心,因为他似乎竟连江南神乞尚乾露也骂上了,至于三宝和尚、余栖霞和罗寒瑛等更是十分慌急。
在如银的月光映射下,仍可看出尚乾露紧皱双眉,脸上阴暗不定。
小乞侠又连连打了两个寒噤!
疯侠知道尚乾露性情古怪,做人行事往往越出一般常规,生怕尚乾露一怒之下,将小乞侠立毙掌下,明知道这等事不好打圆场,却又不得不硬卖个面子,于是打个哈哈,说道:
“小叫化说的不错,我辈中人,施用那七孔黄蜂针筒,确实已显过毒,不过擅自毁去,却是大不应该,小叫化罪不当死,老要饭的看在我疯子面上,罚他三年禁闭算啦!”
江南神乞怪眼一翻,大叫道:“妙!妙!我老要饭的想做而没做出来的事情,小叫化给完成了,我嘉奖他还来不及呢,又岂能罚他?”
此人为人做事,当真大出一般常规,连疯侠柳梦台也大感意外。
却听江南神乞又道:“只是我还有一事不明,那七孔黄蜂针筒,已传给你三年,为何今天才想起把它毁去,这其中可有什么原因,触发你的灵机吗?”
三宝和尚知道以七孔黄蜂针误伤罗雁秋的事,瞒也瞒不了,倒不如代他说出,于是乘小乞侠略一犹豫之间,硬起头皮,把遇见罗雁秋的经过,一五一十地说了。
罗寒瑛听到胞弟罗雁秋误中七孔黄蜂针而死,竟一下子伤痛过度,晕厥过去,余栖霞暗恋雁秋已久,在听到他抛弃凌雪红移情司徒霜之时,还是爱恨参半,此刻竟是伤痛欲绝,把一缕柔情,化作万点珠泪,沿着粉颊滚滚而下。
江南神乞尚乾露长叹一声,手指连点,便将罗寒瑛拍醒过来,然后向小乞侠哈哈一笑道:
“我的好徒弟,你真做的好,看来我老要饭的还要再嘉奖你一次!”他笑声凄厉,语音悲怆,听得在场之人,心神全都一懔!
罗寒瑛强自压抑住心底的哀伤之情,接口说道:“尚老前辈,舍弟之死,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又怎能怪得诸师兄呢?”
尚乾露仰天一声长叹道:“罗小侠对我老要饭的有过救命之恩,想不到我徒儿竟然恩将仇报,从今以后,我尚乾露还有什么脸面见人?”
余栖霞知道小乞侠诸坤对罗雁秋不谅解,完全是为她抱不平的关系,现在见师父将一切罪责加在小乞侠身上,大是不安,于是低低说道:“师父,你老人家也别责任师兄,都是霞儿不好!”
江南神乞黯然说道:“霞儿,别说了,为师的并不会责罚你那不成材的师兄,但一个人若是作错了事,最大的惩罚,却是他自己良心的谴责,你说是吗?”这一代游戏风尘的怪侠,竟然一改平常嬉戏之态,说出这段深具哲理的话来。
他略顿又道:“不过这件事归根结底,却是错在师父,我不该光传给他七孔黄蜂针而未传解药……”
疯侠柳梦台一旁插口道:“老要饭的你也用不着为此事自责,试想你一生当中,仅用过那七孔黄蜂针三次,而且所杀又尽是些十恶不赦之人,自然勿须解药了。”
小乞侠听得师父师妹之言,心中大是不安,说道:“弟子既是作错了事,愿受师父一切惩处,不过在师父未惩处之前,弟子想恳求一事。”
尚乾露冷哼一声,道:“什么事,你说吧。”
小乞侠道:“弟子想连夜赶到罗兄弟受伤之处,将他的尸骨背回来。”他说完之后,连打了两个寒噤。
尚乾露冷然道:“你早该这样做了。”
小乞侠向他师父和疯侠各行了一礼,然后向罗寒瑛道:“罗姑娘,小要饭的做下这等弥天恨事,再也无话可说,俟我将罗兄弟的遗骸找回,我这把穷骨头便交由姑娘发落……”他说完,眼中早滴下两滴泪水。
罗寒瑛凄然一叹道:“诸师兄,你若是不辞跋涉之苦,就请带我一行吧,舍弟之死,我已说过他是咎由自取,诸师兄也不必为此自责。”
罗寒瑛这一要走,自然余栖霞和黑罗汉三宝和尚也齐都要跟着去,最后却是疯侠柳梦台说道:“老要饭的,既是几个娃儿都要去,难道我们俩人还留着给人看庙吗?”
江南神乞道:“我老要饭的就是怕你疯子不去,这么说,我们就一起走吧!”当先向庙外奔去。
江南神乞尚乾露一行六人离开那座庙宇之后,直向西南方奔行,黎明时分,已到达小乞侠和罗雁秋相遇之处。
六个人散开找了一阵子,却未发现罗雁秋的踪影,尚乾露一想到那七孔黄蜂针见血封喉,射中后一个时辰之内,若不服他独门解药,即告无救,谅来在一个时辰之内,他也走不了太远,于是又继续向西南找去。
直找到旭日东升,六人仍然未找到罗雁秋的尸体,一个个俱都十分焦急,三宝和尚暗忖:
在这等崇山峻岭之中,经常有野兽出没,莫非他的尸骨被野兽吃了?想至此,不禁脱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疯侠看了他一眼,摇头叹了口气。
罗寒瑛想起父母大仇未报,连他们安葬之处也不得而知,而今这人世间唯一的亲人又已与世长辞,其结果却更惨,尽管她强自压制着心中的悲痛,但一念及此,也不禁珠泪纷纷,哀伤欲绝!
六个人各怀心事,信步而行,犹如失魂一般,连江南神乞和疯侠那等人物,一时之间,也失去了主意。
蓦然一声长啸,自正西方响起,遂见两条人影,一前一后疾如电闪,转瞬即至。
那两人身高都不过三尺,原来正是矮方朔聂耳师徒。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柳疯子,你们可是财迷心窍,想找那百妙佛珠吗?”
疯侠一见矮方朔现身,不禁精神一振,笑道:“聂矮子,昨天若不是你一时发疯和华山三剑打起来,合你我与老叫化三人之力,真可轻而易举地把那百妙佛珠抢到手中。”
矮方朔又嘻嘻笑道:“你柳疯子得江湖闻名,以至成了外号,还说我矮子疯,岂不令人笑掉大牙?至于我和华山三剑打起来,一方面固然是看不惯那般自命不凡的九大门派中人物,故意找他们出出气,另一方面也是给你和江南神乞尚大侠制造一个机会,夺得那百妙佛珠,怎么样,后来可是弄到手了吗?”
尚乾露一晃大脑袋,说道:“矮子,你也用不着和我老要饭的客套,你我虽是初交,但我颇觉得彼此气味相投,以后还是管我喊老叫化子吧。”
矮方朔聂耳左手一捻长髯,嘻嘻笑道:“我看你要饭的倒是个老滑头,我问你们那百妙佛珠的事,你却是顾左右而言他,你们俩人是不是想独吞了?”
疯侠柳梦台和矮方朔乃是二十年前的刎颈之交,说起话来,百无禁忌,闻言哈哈大笑道:
“独吞就独吞,难道你矮子还有份吗?”
江南神乞接道:“柳疯子,你这么一说,矮子真的信以为真啦,你光死要面子也不行,还是把经过说出吧!”
疯侠两眼一瞪,叫道:“你老要饭的没有嘴巴,叫我说?”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看你们这对活宝,不但没把百妙佛珠弄到手,可能还没占到人家的便宜,是吧?”
疯侠道:“矮子说得一点没错,我和老要饭的若不是见机开溜,说不定还真要丢人现眼,伤在他们歹毒的阴寒掌力之下,聂矮子,你别光盘问我们,也说说你的吧?”
矮方朔道:“有道是双拳难故四手,我爷儿俩怎能打得过华山派那三个老杂毛,我一不见了你们的踪影,也就溜之大吉啦!”
他一顿,又恨恨地说道:“这般人自命出身正大门派骄狂自大,妄图独霸武林,我矮子第一个不服气,若是一对一,不管是哪一个我也可和他们大打一架!”
小乞侠等人只有听的份儿,插不上嘴去,但却听得个莫名其妙。
矮方朔又道:“好了不谈这些啦,我倒问你们这一行老老小小要到哪里去?”
他此言一出,江南神乞等六人一时全都答不上话来。
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只是追忆着罗雁秋以前的种种,对疯侠等几人的谈话直如未闻,此时一见众人全都一言不发,罗寒瑛反而霍然惊觉,如梦初醒般,啊了一声,说道:“尚老前辈,既是找不到,我们可要先返回武当山一趟吗?”
江南神乞一怔说道:“不错,不错,我等此次匆匆而别,倒是应该先回去告知松溪真人张慧龙一声。”
矮方朔聂耳嘻嘻一笑道:“你们还怕张慧龙不来找你们吗?”他自知此话说得没头没脑,别人无法了然,便又补充上一句道:“自从百妙佛珠出现江湖的消息传出后,只怕各门各派,都不会袖手旁观,置身事外,你们等着看好了,不出三天,这附近必定要演一场群英大会。”
疯侠一笑说道:“高见高见,只怕群英大会上演之时,那演出地点将要改在唐古拉山了。”
矮方朔聂耳微微一笑道:“那你是多虑了……”他倏然住口,大喝一声:“什么人,鬼鬼祟祟,胆敢躲在暗处偷听!”
他那矮胖的身形,竟如箭离弦般,迅疾地向十余丈外一棵古松奔去。
但他身形还未到达,便见一阵枝叶摇动,从树上落下来一个人影。
这边江南神乞等人齐都将目光投去。
只听两声娇呼,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当先奔去,齐声叫道:“哥哥!”
“秋弟!”
原来那自古松落下之人,正是中了七孔黄蜂针的罗雁秋。
矮方朔聂耳不禁为眼前的情景愕住,急忙收势停身,回首说道:“你们这两个女娃儿可是叫的他吗?”
罗寒瑛和余栖霞俩人悲喜交集,哪还听得到矮方朔的问话,直向罗雁秋奔去。
罗寒瑛早已珠泪盈眶,一时之间激动得说不出话来,片刻之后,方自颤抖着说道:“你是秋弟吗……?”
此时江南神乞等一行也都赶了过来。
罗雁秋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对罗寒瑛的问话直如未闻一般,傲然说道:“你们可是都冲着我罗雁秋来的吗?”
罗寒瑛听得大是伤心,她声泪俱下地说道:“秋弟,你当真连姊姊也不认了?”
说着,直向罗雁秋身前走去。
罗雁秋冷哼一声,退后两步,厉喝道:“站住!”他又冷冷地扫了众人一眼,怒道:
“你们想夺得那百妙佛珠,竟然施出此等卑劣手段,我罗雁秋并非三尺童子,怎会这般容易上当!”
罗寒瑛被他一声厉喝,也不知是伤心过度,还是突受刺激,竟然一言不发,痴痴地呆立当儿
余栖霞直看得肝肠寸断,哭叫道:“哥哥!她是罗寒瑛,你的亲姊姊呀,难道你连这人世间的唯一亲人也不要了吗?”
罗雁秋倏地仰天一阵狂笑说道:“姊姊!哈哈,我连父母都没有,哪来的姊姊?你们若是想利用这种手段,骗取那百妙佛珠,那算是白费心机了!”
他一见在场之人,除了两个女子外,俱是在昨天与他为敌作对之人,是以认定连这两个女子也必定是受他们指使,而罗寒瑛和余栖霞光喊了两声哥哥、弟弟,怎能令他相信?
矮方朔聂耳看得如坠五里雾中,诧然向疯侠柳梦台问道:“柳老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你们可把矮子弄糊涂了!”
疯侠摇头一叹,喟然道:“这种事情说也说不清楚……”
此时江南神乞尚乾露在罗寒瑛的命门穴上拍了一掌,她便又恢复知觉,但却不再哭泣,幽幽一叹道:“秋弟,你用不着这样对待姊姊,你尽管背叛师门,抛弃了已定名分的发妻,但姊姊还是疼你……唉!只望你早日寻得仇人,报却父母大仇,姊姊就是一死,也心甘情愿的了……”
余栖霞也凄然接道:“哥哥,你更不必把妹妹已往之事放在心上,我今后决不再使你为难就是了……”若是在平常,当着这多人,这番话她是再也不好启口说出,但此刻却是毫无顾忌了。
小乞侠诸坤见罗雁秋中了七孔黄蜂针后,仍然好好地活着,不禁大惑不解,他偷眼看师父,见江南神乞也是面现诧然之色,他想了半天想不通,便再也不去想他,此时见罗寒瑛和余栖霞均诚恳倾诉,想起自己对罗雁秋的误解,和用七孔黄蜂针将他误伤之事,不禁大感愧疚,他也跨前了两步,垂首说道:“罗兄弟,我小要饭的真是对不起你!”
这三人之言虽都是发自肺腑,真挚感人,但听在罗雁秋耳里,却直如马耳东风,对他毫不发生作用,却反而引起他一阵狂笑,用手一指三宝和尚,笑道:“他们说完了,你这小和尚可也有什么话说吗?”
三宝和尚摇头一叹,歉然道:“罗兄弟,就是我小和尚说话,你也不会相信的。”
罗雁秋一笑说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这几个人说了半天,我也不知他们都说的些什么?”
江南神乞尚乾露哈哈一笑道:“若是我老要饭的想说上几句,那一定也是白费唇舌的了?”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你这叫化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罗寒瑛见罗雁秋对江南神乞如此无礼,不由心下一急,脱口说道:“秋弟,你怎敢对尚老前辈如此无礼!”她说出之后方知此话已是多余,惶恐地望了江南神乞一眼,低低说道:
“尚老前辈,瑛儿向你赔罪了。”
尚乾露微微一笑道:“罗姑娘放心,就是他骂上我两句,我也不放在心上。”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我罗雁秋向来不惯骂人!”他冷冷地环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你们屡次对我截杀暗算,如今又以这两位姑娘和我称兄道弟,也不过是想夺得那百妙佛珠,不过我也告诉你们,那半串百妙佛珠早已毁去,没毁的被人抢走了!”
矮方朔聂耳虽听出一些端倪,但个中详情仍是无法了解,他一听说那半串百妙佛珠被人抢走,却脱口大叫道:“什么?你这娃儿苦是信口开河妄图搪塞两句,那可是自讨苦吃。”
疯侠一旁急道:“矮子,这娃儿是东海三侠的弟子!”他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矮方朔哪里听得懂,一怔道:“怎么,他不是玄阴叟苍古虚老怪物的门下吗?”
罗雁秋大怒道:“你敢骂我师父?”他轻哼一声又续道:“你这大把年纪,开口不干不净,还不如早点死了的好!”
语气一顿,又冷冷说道:“在下方才声言在先,身上没有那百妙佛珠,你们最好别再无理取闹了。”一转身跨步欲去。
罗寒瑛一见罗雁秋要走,一种生离死别的黯然之情,再度充满心头,娇呼一声:“秋弟!”飞身挡住他的去路,说道:“秋弟,你既是不认姊姊,做姊姊的自是不能强行留你,你的未来行止,可能告诉姊姊吗?”
她说话之时,语音委婉,娇靥上一片凄然之色,连罗雁秋也看得心中一动,他竟然不忍出言顶撞,长叹一声,说道:“我罗雁秋但愿有一个像姑娘这样的姊姊!”
一顿,又自喃喃说道:“我有那样一个师妹,也该满足了。”
他第一句话说得在场之人齐都一愕,罗寒瑛姑娘从他这一句感慨之言中,又重新看到了她一年前的秋弟,芳心中方自感到安慰,罗雁秋却又说出来第二句话来,不禁心中一惊,幽幽说道:“难道自己的亲姊姊,还不如你那师妹吗?”
她此言出口,但罗雁秋并不理会,身形往旁边一闪,让过挡在面前的罗寒瑛,大步向前走去,口中大叫道:“师妹!师妹!你在哪里?”声音中充满着关切之情。
小乞侠诸坤一见罗雁秋连自己同胞手足都装作不识,却大声喊起师妹来,不禁心中有气,身形一跃,便挡在罗雁秋身前,两只怪眼一翻,怒道:“你这人当真禽兽不如,我小要饭的就是看不顺眼!”
罗雁秋此时心急如箭,想早些找到师妹司徒霜,一见这小要饭的不但挡住去路,且又出口骂人,不觉大怒,朗喝一声道:“你找死!”一掌向小乞侠胸前拍去。
小乞侠这才想起他掌风的厉害,急忙纵身闪开,饶是如此,也连打了两个寒噤。
江南神乞见闻广博,他和赤煞仙米灵及碧眼神胡天衢数度交手中,已知道玄阴寒掌力的厉害,叫道:“小要饭的,那娃儿的掌力不可硬接!”
他师徒情深,尤如父子,急忙飞纵过去,关切地问道:“小要饭的,你可是被他掌风击中了吗?”
小乞侠又连打两个寒噤,道:“师父,小要饭的昨晚便被他击中一掌,但是并不要……”
他下面的话却被两个寒噤打断。
江南神乞怪眼一翻,怒道:“你身受这等重伤,居然还敢逞强,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虽是责备之言,但却显示出舔犊深情。
当下命小乞侠盘膝坐下,将一双手抵在他背心命门穴上,以本身内力,帮他驱除身上寒气。
罗雁秋并不理会,仍自大步向前走去。
阵阵山风,微微飘拂起他的衣袂,他昂首而行,显示出无比的孤独!
矮方朔扫视了众人一眼,诧然说道:“你们当真都放他轻易离去吗?”
疯侠摇头叹道:“你就是想留,恐怕也留他不下,何况……”
矮方朔细眼一瞪,胸前须发根根直竖,怒道:“二十年不见,就是你疯子也不知矮子有多少斤两,我就不信他的什么阴寒功夫,能胜得我二十年修为的‘纯阳掌’!”
此老一生,从不轻易动怒,但却最怕人家瞧他不起。
眼见罗雁秋已走出数十丈之外,矮方朔却陡地大喝一声:“小娃儿慢走,试试我矮子的纯阳掌!”声出人起,疾向罗雁秋扑去。
罗雁秋此时只是为司徒霜担心,他恨不得立刻将她找到,倾吐出对她关切怀念之情,是以也不辨方向,信步而行。
矮方朔这一声大喝,乃是远足生平之力而发,直如平地焦雷,把附近树林中的鸟儿也惊得振翼飞起,但罗雁秋却似浑如不觉。
罗寒瑛眼看矮方朔向罗雁秋追去,深恐他伤了自己的秋弟,当下向余栖霞道:“妹妹,你在这里陪着尚老前辈吧。”也不管她情不情愿,便径自向罗雁秋奔去。
疯侠、黑罗汉三宝和尚和矮方朔的弟子也随后急追。
这几人都是身具上乘轻功,且和罗雁秋仅相距数十丈之遥,是以,只不过片刻工夫已先被矮方朔追上。
罗雁秋再也没想到这几个人又追了上来,心中大感气恼,停足转身,极不耐烦地说道:
“你们这般人一再无理取闹,究竟不知是什么意思?”
疯侠柳梦台此时已来到矮方朔聂耳身边,他一见罗雁秋面含杀机,不由心中一惊,忙向矮方朔道:“矮子,你这大把年纪了,怎好还和这后生晚辈争强斗胜?就是赢了,也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罗雁秋一怔,说道:“怎么,你们可是要来打架?”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不错,老夫要看你的阴寒功夫厉害,还是我这纯阳掌厉害?”
罗雁秋淡淡说道:“可惜我眼下没有工夫。”他一心只想着司徒霜,脑中并且忆起她的万般柔顺,是以说话之间,不知不觉使消失了孤傲之气。
矮方朔一怔,又自嘻嘻笑道:“你可是害怕了么,那就干脆认输!”罗雁秋仍是谈谈说道:“认输就认输,只希望你们别跟着打搅就行了。”他此言一出,众人齐感大出意外。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这娃儿倒颇知趣,不过这场架打不成,老夫总觉着不大过瘾!”
罗雁秋并不理会,转身继续向前行去。
此时,想是他怕人再跟着不放,遂尽展上乘轻功,只见一点身影,犹如一缕飘忽的轻烟,向前疾驰。
罗寒瑛一见他走得远了,不禁大是焦急,但以她的轻功,却又无法追上,只是放声大叫道:“秋弟!秋弟!”
一时之间,满山满谷,尽是呼唤秋弟之声。
罗姑娘用力喊了几声,便觉喉间一阵疼痛,只得住口不喊,望着罗雁秋渐去渐远的背影,呆在当地。
但奇怪得是,那呼叫秋弟之声,却仍然不断响起,只是声音低微,众人仔细倾听,却是自一座山峰之后传来。
三宝和尚一皱浓眉,喃喃说道:“好奇怪的回音?”
疯侠冷冷道:“少见多怪,连回音也没听……”他话未说完,竟自倏然住口,矮方朔聂耳说道:“这哪里还是回音,分明有人在山峰那边喊叫。”果然,那呼叫之声,似是愈来愈近。
疯侠道:“不错,那也是个女娃儿的呼叫之声,我们瞧瞧去。”
他回头一看,只见江南神乞师徒三人,也飞奔而来,于是便当先向那发出呼声之处奔去,众人俱都紧紧跟随。
罗雁秋似是也听到那呼叫之声,他疾奔的身形稍一停留,便也向那边奔去。
那座山峰原不太高,只不过盏茶时间,疯侠等一行便已到达那峰顶之上,居高临下,齐都纵目看去。
这一看之下,不禁为眼前的景象怔住。
只见数十丈外一个身着玄衣的少女,头发披垂,上下身的衣服也有几处撕破,隐约间露出雪白的肌肤,神情十分狼狈。
她声嘶力竭,但口中仍不停地喊着:“秋弟!”直向山峰上奔来。
山峰下是一个里许方圆的山谷,谷中正有五个疾服劲装之人,也向峰上奔来,显然是在追逐这个神情狼狈的女子。
因为两下相距过远,是以那五人的面孔均尚看不清楚。
此时,罗雁秋早向那神情狼狈的女子迎去。
那女子娇呼一声,张臂投入罗雁秋的怀中。
疯侠一行和那山下的五人,俱都向站在峰腰的罗雁秋和那玄衣女子奔去。
但罗雁秋和那玄衣女子却是浑如不觉一般。
两下之人渐行渐近,彼此看清之后,俱是大喜过望,三宝和尚径自开口叫道:“肖师兄,你也来啦?”
原来那山下五人,正是武当三老中老二神医侠万永沧和白面秀士铁书生肖俊、玉虎儿、万翠苹、严燕儿。
当疯侠等一行看清上来的五人后,却不禁眉头一皱,暗道:他们怎把那玄衣女子折腾得这般狼狈,看她那身上破烂的情形,好像……
他思忖未完,却听矮方朔聂耳冷哼一声,说道:“看来这武当派中人和其他八大门派,也都是一丘之貉了!”
此老虽是侠义道中之人,但却对各大门派怀有歧见,是以一见此状,也不问青红皂白,便说出这种话来。
幸而三宝和尚大叫之声,把他的话遮掩过去,没被神医侠万永沧等听见。
罗雁秒一见众人即将来到身前,他缓缓推开胸前的玄衣女子,柔声说道:“师妹,我实在对不起你!”他一顿又道:“你一路大喊秋弟,难道是喊的我吗?”那女子竟是司徒霜。
他不知司徒霜在阴风洞学艺之时,因他是苍古虚的首座弟子,才在表面上叫他师兄,其实她的年龄本比罗雁秋大上两岁,加以和谈笑书生诸葛胆发生过暖昧后,一缕柔情,早升华为姊姊对弟弟的呵护,是以方才便自自然然地呼叫出秋弟来。
司徒霜见问,缓缓抬起头来,现出一个泪痕纵横微带苍白的娇靥,那一双星眸之中,仍自泪水凝睫,显得楚楚可怜,说道:“我……”
她话声却被肖俊等的呼叫声打断。
严燕儿仍是一派天真,微带顽皮,他高呼一声“秋哥哥”,便上前将罗雁秋的一只右手拉住。
此时的罗雁秋完全沉浸在司徒霜的柔顺情态之中,俊面上除却一片关切之情外,竟是毫无怒容。
他一见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童笑嘻嘻的对他说话,遂也微笑说道:“小兄弟,我想你一定也和他们一样,认错人啦?”
但却对铁书生肖俊和玉虎儿的呼叫“五弟”之声,犹如未闻。
严燕儿小脸蛋上刚浮现出笑容,一闻此言,便又愕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秋哥哥,你连严燕儿也认不得了吗?”
罗雁秋微微一笑,推开了他的手,又向司徒霜说道:“师妹,你昨夜之中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可觉着害怕吗?”
司徒霜几曾享受过这种轻怜蜜爱之情,她突然觉得过去的一切牺牲,具皆有了代价。眼前虽环伺着这许多武林高手,她竟直如未见一般,只觉得心中充满了阵阵甜蜜,连那羞赧之情,也不觉得了,她见问,摇头说道:“我一心之中,只惦记着你,自己反而不觉害怕了。”
罗雁秋又是微微一笑道:“这般人可是欺负你了吗?”
他看到司徒霜狼狈不堪的情景,又见那五个人随后追来,便以为定是他们欺负了她。
司徒霜迟疑了一下,方要说话,罗雁秋又道:“不用怕,他们即便人多,却还不放在师兄心上。”
罗雁秋虽是年纪轻轻,但他在玄下,身为首座弟子,对赤煞仙米灵那等年近半百人,尚且师兄自居,无怪他此刻对司徒霜如待幼童了。
铁书生肖俊本是聪明绝顶之人,他喊了一声“五弟”后,一见罗雁秋置之不理,而罗寒瑛等人也是一言不发,于是便不再说话,却在冷眼旁观,他想起谈笑书生诸葛胆被女色所迷叛离师门之事,再看到眼前情形,不禁慨然一叹,说道:“五弟,你真连小兄也不认了吗?”
一顿又道:“这一年多来,小兄无时无刻,都想离开武当山,去打听你的下落,可是未奉师命却又无法离开,此次乘着我寻那百妙佛珠之便,才得赶来此地,也算是上苍见怜,你我兄弟又见面了……”
铁书生的一字一句,皆是出自肺腑,把在场的几个后辈小侠,也都听得潸然泪下。
岂知罗雁秋却仰天发出一阵哈哈大笑,说道:“又是百妙佛珠,又是百妙佛珠!你们这等骗取百妙佛珠之法,也真是太无耻了!”
他笑容倏敛,俊面上如罩寒霜,冷冷说道:“是谁把我师妹弄成这般模样,若不挺身出来,在场之人,一个也别想离开!”
铁书生肖俊微一错愕,说道:“五弟,你可是怀疑大哥欺负了司徒姑娘吗?”
罗雁秋又疾快地瞥了司徒霜身上一眼,冷冷说道:“你们以多为胜把她弄成这般模样,难道还想抵赖不成!”
武当三老之一的神医侠万永沧见这两个小辈说话,本不愿插口,但见他们一个言者谆谆,一个却是听者藐藐,他虽是涵养功深,也不禁微生怒意,轻咳一声,低低说道:“俊儿,我看你也不必多费唇舌了!”他声音虽低,但却有着极强烈的命令意味。
罗雁秋冷哼一声道:“不费唇舌最好,反正你们说的这一套,我也不愿听。”
铁书生肖俊轻轻一叹道:“五弟,雪山、武当两派既是势同水火,你不认大哥,大哥自也不能怪你。”垂首退了回来。
罗雁秋爱怜地看了司徒霜一眼,然后又傲然扫视一周,说道:“是哪个欺负了我师妹,就快点站出来!”
神医侠万永沧仍是和缓地说道:“这个就请问问令师妹吧。”
罗雁秋冷笑一声道:“就是不问我也知道。”他轻轻推开司徒霜,大步向万翠苹走去。
玉虎儿本想和罗雁秋说上几句,但一见他对肖俊那般态度,不禁心头一惊,且肖俊被他再传恩师神医侠喝退,自是不便再说,此时一见罗雁秋竟向万翠苹走来,大出他意料之外,本能地跨前一步,挡在万翠苹身前,急道:“秋弟!你要干什么?”
罗雁秋道:“谁是你秋弟,叫得这股亲热,不觉难为情吗?”他怒视了玉虎儿一眼,喝道:“让开!”
万翠苹见罗雁秋对司徒霜那般爱怜之状,早已看不顺眼,小嘴一撇,说道:“玉哥哥,你就让开,看他又能怎样了我?”
司徒霜也看得大惑不解,不知他奔向那女子作甚,急急叫道:“你……你回来。”
她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称呼罗雁秋才好。
罗雁秋止步回身,一笑说道:“你可是喊的我吗?”
司徒霜“嗯”了一声,道:“她没欺负我,你就……”
罗雁秋一笑,打断她的话道:“你放心吧,我只是向她借点东西。”身形一闪,便绕到万翠苹身后,探手向她背上抓去。
玉虎儿一旁早已有备,哪容他抓上,大喝一声:“不得无礼!”举掌向罗雁秋右手脉门切去。
罗雁秋冷笑一声,说道:“你这是自找苦吃,怪不得我!”他疾抓而出的右掌不变,右腿却向玉虎儿下盘疾扫。
他这一腿扫出,迅如电光石火,且又出人意料之外,众人惊呼声中,夹杂着一声闷哼,玉虎儿踉跄后退数步,跌坐地上,万翠苹背上的包裹,已被罗雁秋抓到手中。
罗雁秋又大步回到司徒霜身旁,笑道:“你打开看看,这包里可有换洗衣服?”
原来他一见司徒霜身上衣服破裂,而她所带的一个包裹也已不知去向,灵机一动,想起那女子背后包裹中,一定带有换洗衣服,是以出手抢夺过来。
万翠苹惊魂甫定,她一见玉虎儿仍然跌坐地上,立刻奔了过去,说道:“玉哥哥,你受伤了吗,伤在哪里?”她这自然流露出的关切情怀,玉虎儿的伤痛像是顿时减少许多,霍然站了起来,笑道:“不要紧。”
此时司徒霜早从万翠苹的包裹中找出一套玄色劲装,套在外面,竟是十分合身,然后把剩余之物包好。
罗雁秋把那包裹掷还万翠苹,说道:“你们五个人欺负我师妹一个,我本来都不放过,现在一个挨了我一腿,一个借给我师妹衣服,再除掉一个小孩子,就只有两个人了,你们两个就一齐出手吧!”
在他纯洁的心灵中,以为这等作法,已是恩怨分明,但万翠苹哪里忍受得住,娇叱一声道:“你休要卖狂,先接我几招试试再说!”
一招“粉蝶穿花”,向罗雁秋左肩拍去。
罗雁秋何等功力,冷笑一声,道:“我罗雁秋却不愿欺负一个女子。”闪身让过,双掌一错,分向神医侠和铁书生袭至。
饶是神医侠万永沧身列武当三老之一,功力深厚,也不禁心生微懔,大喝一声道:“俊儿闪开!”他自己也向横里一跃,让开三尺。
原来他一见罗雁秋双掌轻飘飘地拍出不带丝毫破空之声,知是一种阴柔掌力,故而不敢硬接。
矮方朔聂耳突地拍掌大叫道:“好!好!好不要脸!”
罗雁秋冷哼一声,怒道:“老头儿,你说谁不要脸!”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小娃儿,你急什么,我又不是说的你。”
神医侠冷笑一声道:“我万某人和阁下素无仇怨,你这般出口伤人,不觉有份吗?”
矮方朔冷哼一声道:“你一把年纪,和一个小孩子打架,还要躲躲闪闪的,难道还算要脸吗?”
疯侠知道矮方朔聂耳生具侠肝义胆,但却独对各大门派最不谅解,他唯恐俩人弄僵,遂哈哈一笑道:“聂矮子,你可是肚里酒虫作怪,说起话来额三倒四……”
他话未说完,却被江南神乞尚乾露一声冷笑打断,说道:“柳疯子,老要饭的刚赶上来凑个热闹,你就想打我的主意,来来,我们三个酒鬼索性把这半葫芦黄汤灌尽,也好中你的心!”
这两位风尘怪侠一拉一唱,轻描淡写地把矮方朔聂耳和神医侠万永沧之间的紧张情势缓和了。
矮方朔为人虽怪,也不好大为过甚,干笑两声道:“我矮子只要有黄汤可灌,连这张老脸也不要了。”两眼眯缝着瞟了万永沧一眼,大步向江南神乞身前走去。
罗雁秋见矮方朔聂耳帮着自己,童心中大是高兴,面现微笑,注视着矮方朔,竟暂时停手,未再向神医侠和铁书生出手进袭。
铁书生肖俊眼看罗雁秋这一笑之间,仍流露着往日稚憨的神情,喟然一叹道:“五弟,此处人多不便,你可愿与小兄找一处僻静处所,促膝长谈吗?唉!你我年余不见,小兄实是有很多话要说。”
罗雁秋闻言,那方自浮现在俊面之上的稚憨笑容,倏然尽敛,冷冷说道:“阁下和在下素昧平生,不知有什么好谈?而且你们以众凌寡,欺负我师妹一个女子,这一过结,我们还未了断。”
铁书生强自展颜一笑,却向司徒霜说道:“司徒姑娘,在下等可是真的对你有什么不是之处吗?”
司徒霜见罗雁秋明明是因为看见她被铁书生等人追赶,方自显露出无限关怀之情。她本来自知以残花败柳之身,今生今世,无法委身罗郎,是以将一缕芳心,升华而为姊弟间的呵护之情,她甚至愿意背叛师门,将罗雁秋一身经历说出,使其恢复往日那种幸福愉快生活,但而今面对着罗雁秋的胞姊拜兄,她却因一己之私,而无此勇气说出,她娇靥上一阵羞红,缓缓垂下螓首。
但罗雁秋却误以为司徒霜有什么隐衷,不便说出,对铁书生的一再追问,大生反感,冷哼一声道:“你这般连番追问,不知是何用意,难道在下亲眼目睹之事,还要她来解说不成!”
神医侠万永沧见闻广博,亦富机智,他一衡量眼前情势,暗忖:这娃儿武功看似颇高,但若在场之人,联手出击,将他们俩人制住,然后带回武当山交东海三侠发落,亦不失明智之举……
他想至此,先自轻叹一声,却向罗寒瑛说道:“寒瑛姑娘,令弟之事,可容老夫插手吗?”
罗寒瑛见罗雁秋变得这般景况,旱无主意,此时闻言,黛眉微颦,当下裣衽为礼,幽幽说道:“舍弟之事,任凭老前辈处置,不过……”她似是有话,不便当场说出,便即倏然住口。
神医侠早猜出罗寒瑛未出之言,微微一笑,说道:“姑娘放心,老朽决不对他有什么伤害就是。”
罗雁秋怔怔地听着俩人说话,却不知其中含意,但一旁的司徒姑娘,则大是焦急,纤手一牵罗雁秋的衣襟,低低说道:“我们走吧。”
罗雁秋一愕说道:“怎么?他们欺负你,难道就算了不成!”仍自卓立原地不动。
神医侠向司徒霜冷笑一声,道:“你以为能走得了吗?”环视在场之人一眼,提高声音说道:“柳老二、老要饭的,老朽承罗寒瑛姑娘授权,你们俩人都听到了?就烦你们两位赐助一臂之力,先将这两个娃儿制住,然后带回武当山,听候东海三侠发落。”
矮方朔聂耳见有隙可乘,突地纵声大笑道:“若是你们这几个老不死的真要联手对付一个后生小辈,一旦传扬开去,岂不被江湖上的朋友笑掉大牙?”
神医侠一正面色,冷冷说道:“这种事,阁下最好自重一点,还是少打岔!”
矮方朔方自冷哼一声,正要反唇相讥,却听疯侠柳梦台打个哈哈说道:“不错!不错!
你矮子既是喂饱了肚子里的酒虫,就找个地方睡去吧。”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你们以大欺小不说,还要恃众凌寡,我矮子一向是济弱扶穷,对此决不置身事外。”他似是有意与神医侠万永沦为难,是以半真半假地说出这番话来。
神医侠万永沧直气得须眉皆动,大喝一声,翻腕拨出长剑,一指矮方朔,说道:“既如此,你就先接我几剑试试!”
这俩人剑拔弩张之势,直急得个疯侠柳梦台六神无主,把一头蓬发扯得缕缕飘下。
矮方朔冷哼一声道:“如此最好,我矮子自信以一双肉掌,可接你百合。”右手一顿虎头铁杖,铮然声响,杖头没入石头中数寸。
蓦闻罗雁秋朗喝一声,傲然说道:“你先就欺负我师妹之事还一个公道再说!”身形一晃,早拦住神医侠的去路。
神医侠冷哼一声,仗剑疾退两步。
江南神乞肖乾露突地哈哈大笑两声,道:“东海三侠有徒如此,也应值得自豪,居然一个比一个狂。”
此时神医侠万永沧,被矮方朔聂耳和罗雁秋挑逗得已现真火,但他身列武当三老之一,地位尊崇,仍是自恃身份,沉声向罗雁秋说道:“既是要和老夫动手,为何还不亮剑?”
罗雁秋一笑说道:“我若亮出剑来,谅你这老头儿也不是敌手。”他想到自己白霜剑切金断玉,在祁连山七绝山庄和“祁连八全”比斗,削断“鬼哑”精钢打制、儿臂粗细的虬龙棒一事,便自自然然地说出口来。
神医侠万永沧再是涵养功深,也已气得须眉根根直竖,大喝一声:“好狂妄的小辈!”
手腕一振,一招“神龙摇尾”,剑化万点银虹,向赤手空拳的罗雁秋身上洒罩而落。
罗雁秋冷冷一笑,展开玄阴叟精研独创的“幽灵身法”,轻轻闪过,说道:“看你这一大把年纪,定是体衰力弱,我就先让你三招。”
他说话之间,神医侠第二招“梅花落地”,又已挟着弥天剑气,呼啸卷到。
须知神医侠万永沧在太湖隐居十余年,自创的一套“三才剑法”威力仅在武当派失传绝学“太极慧剑”之下,但他连攻三招,居然连罗雁秋的一点衣襟也未沾到,当着这多后生晚辈,一张老脸,怎能放得下,早羞愤得无地自容。
罗雁秋让过三招之后,傲然一笑说道:“你这老头儿,方才不是要联手群攻吗?你若是自信单打独斗,不是我的敌手,就索性一齐上吧。”
神医侠万永沧年届花甲,毕竟修为功深,方才因一时气愤淹没了灵智,几乎自蹈危机,此时方自蓦然惊觉,立刻静气凝神,屏除浮躁,脸上一片平和,闻言,竟自哈哈一笑道:
“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端的是后生可畏……”
他尚未说完,实被江南神乞尚乾露一声低哼所打断,只见他怪眼一翻,冷冷说道:“万老二,想不到你和这娃儿交手三招,就变得这般心服口服,显出摇尾乞怜的模样,我老要饭的就是不信邪,你若怕死,先让我来试试,反正叫化子的命不值钱!”说完早从腰间取下软索蛇链,大步向罗雁秋走去。
疯侠急步拦住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你和那娃儿谁有了差池都会有人痛哭一场,我疯子先拼上一条命给你垫个底吧。”
疯侠柳梦台边说边走到罗雁秋身前五尺之处,子母鸳鸯圈一挫,狂笑一声道:“我疯子也怕废话,咱们就动手吧。”子母鸳鸯圈一招“寒云捧月”,由腕底翻出,径往罗雁伙头上砸去。
罗雁秋宅心忠厚,他自知道自己的白霜剑切金断玉后,便不想仗着兵刃的锋利,与人交手,是以此时仍是赤手空拳,他闪过一招后,傲然说道:“我也先让你三招,免得厚此薄彼,有失公平。”
疯侠狂笑两声道:“好!好!连万老二都占了你这点便宜,我疯子承让,也不算丢人。”
子母鸳鸯圈突化“双龙卷云”,“二龙剪水”一连两招,几乎是同时攻出。只听四只连环钢圈一阵哗哗啷啷急响,圈影旋绕,金光闪闪。
疯侠一连抢攻三招,均被他轻轻闪过,连那阵阵响声,似是对他也毫无影响。
疯侠心中微懔之下,罗雁秋让过三招后,已挥掌反击。他击出的掌势,看上去轻飘飘的,毫无力道,但他一拳一掌,皆是远足玄阴九柔神功而发,疯侠觉得冷气侵身,急忙闲住要穴,但饶是如此,仍是禁不住连打寒噤。
十数招过后,神医侠万永沧已看出不对,若任他这样拼斗下去,积寒侵体,疯侠必定受伤,遂朗声大叫道:“柳老二,快点退下!”
哪知疯侠一生狂傲,从不服人,他暗中虽惊,但当着这多后生小辈,仍然不肯认输,一听神医侠喊叫,却更激发了他的执拗性情,狂笑两声道:“我疯子早说好拼上这条疯命,先为老要饭的垫底,不死怎休?”
他心一横,钢牙咬得格格作响,抖擞精神,子母鸳鸯圈招法突变,连演绝学,走险招,避正锋,尽向罗雁秋要害处下手,哪知他这冒险求胜,却疏忽了自己门户,被罗雁秋看个空隙,左手虚空一晃,右手“灵蛇游空”,自肋下电闪穿出,直点疯侠胸前“玄玑穴”。
神医侠万永沧大吃一惊,情急之下,大喝道:“住手!”翻腕拔出长剑,疾扑而上。
江南神乞尚乾露也是一懔,一抖软索蛇链,再度跳了过来。
罗雁秋毕竟存心仁厚,而且对敌经验又差,被神医侠这声大喝,微一错愕,手下自然略慢,当他探出的右掌已点到疯侠玄玑穴前三寸之时,神医侠长剑与江南神乞软索蛇链也已分袭到他的上盘要害。
罗雁秋冷哼一声,收掌飘身,向后疾退八尺,扫了三人一眼,不屑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们叫我住手,有什么话要说,原来是乘机偷袭,这种不光明的行为,也算是英雄?”
神医侠脸上微红,一时无话可说。
疯侠惊魂甫定,心中犹有余悸。
江南神乞尚乾露哈哈一笑道:“不是英雄,就算是狗熊吧,我们都活得这大把年纪,生平骂惯了人,却很少挨骂,你就是骂上两句,我老要饭的也不以为意。”
他怪眼一翻,瞪着神医侠和疯侠说道:“我叫化子代你们认了帐,自称狗熊,你们还不一起上,难道是硬要称英雄吗?”转首又向罗雁秋喝道:“小娃儿,你先接我老叫化子一链试试。”一上手就施展出精研独创,威力无俦的“夺命八链”。
神医侠、疯侠互望一眼,同时扑上。
在一旁安静了半晌的矮方朔聂耳见状大叫道:“你们三个老不死的联手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后生小辈,不觉得脸上发烧吗?我矮子可看不顺眼了!”
神医侠一皱眉头,倏地跳出圈外,大声说道:“聂兄说得不错,我们还是各凭肉掌将那娃儿制住吧。”反手将长剑归入鞘中。
矮方朔嘻嘻一笑道:“谁是你的聂兄?别叫得这么亲热,令我矮子作呕!”
万永沧冷哼一声,江南神乞和疯侠也登时各将兵刃收起,四人八掌,再度拼搏苦斗,罗雁秋占了玄阴九柔神功的便宜,逼得神医侠等三人不敢近身相搏,虽是以一敌三,仍是毫无败象。
但剩下司徒霜孤单单的一人,面对环伺强敌,却大感恐慌,她知道在武当派一般人的心目中,罗雁秋的背叛师门,她应是唯一的罪魁祸首,而余栖霞罗寒瑛和万翠苹等几人,更对她怒目相视,恨不得食肉寝皮,她们此时一见有机可乘,一个个不约而同地齐齐向她逼去。
以司徒霜的武功,一对一虽是绰绰有余,一敌二尚勉可应付,但三人齐上她却是捉襟见肘,无能为力,原来她虽也拜在玄阴叟门下,但若论所学,与罗雁秋相较却是差得太多。
此时眼见余栖霞等三人各亮兵刃,齐逼而来,当下暗咬银牙,一翻玉腕,拔出三尺青锋,蓄势以待。
罗雁秋耳目何等灵敏,他虽是力战三人,但也看到三女向司徒霜进逼,心下不由一急,大喝一声,道:“你们若再欺负我师妹,我就和你们拼了!”
须知他心目之中,认定司徒霜是这人世之上,除了玄阴叟苍古虚外,唯一对他关心之人,自是见有人对她侵犯,他情急下,俊面之上,杀机隐现,星目尽赤,一咬银牙,玄阴九柔神功运足十成功力,一掌向江南神乞尚乾露击去。
江南神乞尚乾露一见罗雁秋俊面上隐现杀机,心知这一掌决非等闲,也立即凝聚十成功力,双手平推,硬接一掌。
但觉一股阴柔之力,绵绵不绝涌来,尚乾露的劈空掌力,竟无着力之处,他才暗道了声不好,便即闷哼一声,踉跄后退数步,连打了两个冷颤,便即翻身栽倒。
而与江南神乞栽倒的同时,却响起一声凄厉的呼叫:“秋弟……”那语音未完,便即倏然中断。
在场之人循声看去,俱各发出一声惊呼,别过头去,不忍卒睹。
原来司徒霜见万翠苹等三人逼近,自知不敌,因不愿分散罗雁秋的心神,情急之下,反掌自击天灵,一代英雌,就此香消玉殒!
罗雁秋一见,不由五内皆裂,双目尽赤,大喝一声,左右手各拍一掌,分向神医侠万永沧和疯侠柳梦台拍去。
这两掌乃是他情急悲愤之下发出,又适当万、柳二老错愕不备之时,再想躲闪哪还能够,各自闷哼一声,翻身栽倒。
罗雁秋突地发出一阵凄厉狂笑,翻腕拔出白霜剑,跳至司徒霜身前,一手仗剑,一手将她抱起,环视了在场诸人一眼,恨恨说道:“想不到世间之人,俱是这般卑鄙污秽,见利忘义,为着那一串百妙佛珠,纷纷与我罗雁秋为敌,这笔血海深仇,我们改日再算吧!”
他一晃掌中白霜剑,大喝道:“让我者生,挡我者死!”大步向前冲去。
铁书生肖俊看到这一悲惨的结果,倒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尽管他平时机智百出,干练沉稳,此时也没了主意,不知对这一连震伤三位前辈武林高手的拜弟,究竟该拦阻,抑是让他从容走去?
他这略一迟疑,几个同辈的兄弟姊妹,自是不敢有所行动,却纷纷向三个受伤的前辈走去。
就在罗雁秋的身影于西北方视线以外消失时,却于西南方出现了四五点人影,电奔而来,以轻功而论,俱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
铁书生肖俊一看那五点人影,不禁剑眉微皱,暗道:“此地离大雪山十二连环峰甚近,这般人若是与我武当派势成水火的雪山派人物,那可是极为棘手之事。”
江南神乞尚乾露、神医侠万永沧和疯侠柳梦台三人,虽是受伤不轻,但他们俱是修为数十年,功力深厚,强忍周身奇寒之苦提聚真气,运功调息,神医侠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羊脂玉瓶,倾出三粒红色丹丸,三人各服一粒,帮助驱除体内寒气。但玄阴叟所创的“玄阴九柔神功”何等歹毒,他们要想痊愈,却非立时可以办到之事。
盏茶时分,那自西南方疾奔而来的五条身影已来到两丈之处,铁书生等举目看去。只见为首一人白髯垂胸,银发道髻,身着宝蓝色道袍,足登福字逍遥履,手持一支通体莹白的竹杖,气派神情甚是不凡,但他对此人却不认识。
再看他身后四人,则不禁大吃一惊,原来是雪山派外三堂的三位堂主。
双飞环郑元甲、地虎堂堂主神火真人邵文风和人凤堂堂主玉面女魔邓玉珍。至于另外一人,肖俊曾在山东济宁府“双英楼”客店之内,与他交过手,更是不会忘记,那便是紫虚道人的大弟子,黑神君吴兆麟。
不用说,那当中而立的,便是雪山派现任掌门紫虚道人了。
紫虚道人双目电扫了在场之人一眼,双眉微皱,却是一言不发。
矮方朔聂耳却嘻嘻一笑,道:“老杂毛,我矮子在这里,难道你没看见吗?”
紫虚道人双目微阖,脸上毫无表情,并不答话,站在他身旁的黑神君吴兆麟却大喝一声,道:“你这矮子是什么人,胆敢对掌门师祖如此无礼!”
矮方朔两只细小眼睛一瞪,说道:“你这小子连我矮方朔都不认识,还配在江湖上走动!”
须知矮方朔聂耳之名,三十年前,即已轰传大江南北,黑神君吴兆麟虽是大感震怒,但也暗色心懔。
紫虚道人突地微微一笑道:“聂兄何必在这后生晚辈面前摆此威风。”他一顿又道:
“这三人是被何人所伤,聂兄可是在为他们护法吗?”
矮方朔冷哼一声,说道:“这个你管不着,最好少问。”
紫虚道人仍是双目半阖,微笑说道:“聂兄一向和九大门派为敌,但不知怎独和武当派攀上交情?”
矮方朔只觉脸上一阵发热,哪受得了如此讥讽,大喝一声道:“胡说!我矮子是什么人,岂肯和九大门派中人沆瀣一气?”
紫虚道人何等阴鸷之人,他虽是为了百妙佛珠重现江湖一事而来,但一见有此机会可乘,也算是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若能把武当派一干人等掳去大雪山,哪还怕松溪真人张慧龙不肯屈服就范?矮方朔如此声言,正是他求之不得的事,于是阴阴一笑,说道:“以聂兄一生清誉,一身武功,谅不至依附他人,想来贫道要在此与武当派交代一项过结,聂兄自不会过问?”
矮方朔被紫虚道人拿话一捧一套,心里觉得甚是受用,冲口说道:“这个自然,我矮子岂会管你们这等拉屎放屁之事!”
紫虚道人身后的外三堂堂主与大弟子黑神君吴兆麟,听矮方朔最后一句话,俱都面色微变,而紫虚道人却突地纵声长笑道:“不错!不错!聂兄在此现身,也不过是适逢其会罢了。”
铁书生肖俊一见紫虚道人等现身,便已惊懔十分,此时一听连矮方朔师徒,也将处身事外,更觉得情势严重,即使神医侠等三人未受伤,尚不知合已方全力,能否是紫虚道人等五人敌手,现在更是优劣悬殊,不由暗暗着急。
双飞环郑元甲一听矮方朔师徒置身两派纷争以外,知道紫虚道人即命随来四人出手,于是跨前两步,躬身说道:“请掌门师祖谕示,敝堂先将几个武当小辈拿下!”
矮方朔突地大声叫道:“你们若要以大欺小,恃强凌弱,我矮子可不能袖手旁观,嘻嘻,刚才我说的话,不算数了。”
双飞环郑元甲怒道:“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难道本堂主就怕你不成!”大步走了出去。
紫虚道人仍是毫无怒意,微笑说道:“郑堂主且慢!”他声音虽极柔和,且却有着极强烈的命令语气,双飞环郑元甲立刻伫足停身,低声称“是!”退了回来。
接着紫虚道人又道:“以你们这等身份,怎能与几个小辈动手,将来一旦在江湖上传扬开去,岂不要真如聂兄所说,我雪山派以大欺小,恃强凌弱吗?”
矮方朔一怔道:“怎么,你们可是先要和我矮子打上一架?”
紫虚道人道:“聂兄能置身事外,自是最好……”
矮方朔喝一声,道:“臭牛鼻子,你少要转弯抹角地说话,先接我几杖试试!”
他忽地一顿虎头铁杖,陡然间凌空而起,身形悬空,一杖横向紫虚道人上盘扫去。
但听数声喝叱,一阵金铁交鸣,矮方朔闷哼一声,收杖飘落地上,直气得一蓬银髯根根直竖,略一喘息,冷然说道:“你们这般倚多为胜,算是什么英雄!”
原来他在空中一杖扫出时,雪山派三位堂主及黑神君吴兆麟,一齐出手,尽管他内力深厚,也吃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暗亏。
黑神君吴兆麟不知此老功力,冷哼一声,道:“单打独斗,也未必就怕你!”
一抖手中奇形兵刃双蛇扎,带起一股冷风,径向矮方朔胸前点去。
矮方朔冷哼一声,杖带排空劲气,迎着双蛇扎砸上。
紫虚道人见俩人动起手,嘴角间微现笑意,回首向随来的三位堂主说道:“你们看这矮子可是以大欺小?”
双飞环郑元甲等俱是闯荡多年的湖,怎还听不出他此话用意,齐地大喝一声道:
“他能这样,难道咱们就不能么!”各亮兵刃,齐向肖俊等几个男女小侠攻去。
紫虚道人却一拂银髯,发出一阵得意的阴笑,步履飘逸,径向神医侠等三人调息之处走去。
须知练武之人,在运气调息之时,毫无抵抗能力,即使一个毫无武功之人,也可在举手投足之间,使其走火入魔,轻则终身残废,重则当场殒命。
眼前情势,直使铁书生肖俊五人心中如焚,但他与严燕儿俩人却被郑元甲一对飞环裹住,脱身不得。
而神火真人邵文风一柄长剑,独斗黑罗汉与矮方朔弟子二人,似是仍然游刃有余。
玉面女魔邓玉珍力战万翠苹、罗寒瑛和余栖霞,三女却是毫无败象。
实际上为三老护法行功的,则仅有玉虎儿和小乞侠二人而已。
天庭女仙之首为西王母,大本营在瑶池的庸城之中,西王母的女仙班底称为圣母圣班,道教有圣母科仪,科仪指道教道场法事。圣母科仪能保佑农耕、经商、旅行、婚姻,能治病救人,尤其能使妇女生子,儿童无恙。
天庭最出名的有十二位圣母,是人间的守护神,即:
1.瑶池圣母西王母
2.娲皇圣母女娲娘娘
3.骊山圣母
4.后土圣母
5.紫光圣母斗姆天尊
6.玉皇圣母,宝月光皇后,孔雀明王大天尊。
7.九天圣母九天玄女娘娘
8.泰山圣母碧霞元君
9.顺天圣母陈婧姑
10.三仙圣母三霄娘娘
11.天上圣母海神妈祖
12.月宫太阴土皇圣母,太阴元君
一,瑶池圣母西王母王母娘娘
瑶池圣母西王母俗称王母娘娘,道教传说是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的女儿,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有九子一女,大儿子为元始天尊,二儿子为东华帝君,九儿子为南极长生大帝,女儿就是西王母。
西王母年轻时是刑罚与死亡之神,变成王母娘娘之后成为婚姻与爱情之神,还是长寿之神,掌管蟠桃园,每年三月三举行天庭圣会蟠桃大会。
西游记中王母娘娘派侍女七衣仙女去摘蟠桃,引发了孙悟空大闹天宫。其实传说中王母娘娘有八位侍女,精通音乐,被称为八乐仙女,《汉武内传》载:
王母乃命侍女王子登弹八琅之璈,又命侍女董双成吹云龢之笙,又命侍女石公子击昆庭之钟,又命侍女许飞琼鼓震灵之簧,侍女阮凌华拊五灵之石,侍女范成君击洞庭之磬,侍女段安香作九天之钧。于是众声澈朗,灵音骇空。又命侍女法婴歌元灵之曲。
其中侍女董双成是专管蟠桃园的,有诗云:“我有蟠桃树,千年一度生;是谁来窃去,须问董双成。”讲的是董双成因与东方朔有私情,放任东方朔三次偷取蟠桃的典故。
东方朔是东华帝君的弟子,西游记中孙悟空为救活人参果曾到东华帝君地方丈仙山求药,遇见东方朔,还开起来玩笑,原文记载:方坐待茶,只见翠屏后转出一个童儿。他怎生打扮:身穿道服飘霞烁,腰束丝绦光错落。头戴纶巾布斗星,足登芒履游仙岳。炼元真,脱本壳,功行成时遂意乐。识破原流精气神,主人认得无虚错。逃名今喜寿无疆,甲子周天管不着。转回廊,登宝阁,天上蟠桃三度摸。缥缈香云出翠屏,小仙乃是东方朔。行者见了,笑道:“这个小贼在这里哩!帝君处没有桃子你偷吃!”东方朔朝上进礼,答道:“老贼,你来这里怎的?我师父没有仙丹你偷吃。”
董双成私放东方朔偷蟠桃,被王母娘娘罚下人间,八乐仙女少了一个,就变成七衣仙女了,而蟠桃园也因此没人看管,玉帝才派无所事事的孙悟空来管理蟠桃园。
二,娲皇圣母女娲娘娘女娲娘娘
女娲娘娘是五方五帝中青帝伏羲的妹妹,曾在伏羲飞升,神农未继位时执掌天下,故称娲皇。
女娲造人补天的故事大家耳熟能详。相传女娲娘娘补天后的五彩石剩下三块,一块化为齐天大圣孙悟空,一块化为红楼梦主角贾宝玉,还有一块则是封神榜中的石矶娘娘。
因女娲娘娘是人世间第一个举行婚礼的,所以女娲娘娘是姻缘之神,神话传说代表姻缘的三生石也与女娲娘娘有关。
相传女娲以泥造人,每造一人,取一粒沙作计,终而积沙成石,女娲将石立于西天灵河畔,受日月精华,灵性渐通,变得大可顶天,头重脚轻却直立不倒,而且长相奇幻,石上竟生出两条神纹,将石隔成三段,生出魔性,将有吞噬天、地、人三界之意。
女娲大惊失色,急施灵符将石封住,心想自造人后,独缺姻缘轮回神位,便封它为三生石,赐它法力三生诀,将其三段命名为前世、今生、来世,并在其身添上一笔姻缘线,从今生一直延续到来世。为了更好地约束其魔性,女娲思虑再三,最终将其放于鬼门关忘川河边,掌管三世姻缘轮回。当此石直立后,神力大照天下,跪求姻缘轮回者更是络绎不绝。
红楼梦中贾宝玉前世为女娲补天后的五彩石化成的神瑛侍者,在西方灵河岸上三生石畔,有绛珠仙草一株,神瑛侍者,日以甘露灌溉,绛珠草受天地精华,脱却草胎木质,化为人形。后神瑛侍者转世为人,绛珠仙草为报恩也随之下凡,化为林黛玉,以眼泪还甘露,成就一场旷世奇缘。
三,骊山圣母骊山圣母
西游记四圣试禅心一难中,骊山老母曾与观音菩萨、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变成母女来考验唐僧师徒四人的求道之心。
骊山圣母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神秘女仙,来历成谜,有多种说法。在骊山本地认为是女娲化身,道经《骊山老母玄妙真经》认为是斗姆化身,还有说是封神榜中通天教主四大弟子之一的无当圣母,在小说《三宝太监西洋记》更是将其认为是盘古之母。
骊山圣母出现在西游记中并非无因,在元代西游记故事中骊山老母是孙悟空的大姐。
明代杨景贤的杂剧《西游记》中,孙悟空上场开场白:
“一自开天辟地,两仪便有吾身。曾教工养费精神,四方神道怕,五岳鬼兵嗔,六合乾坤混扰,七冥北斗难分,八方世界有谁尊,九天难捕我,十万总魔君。小圣弟兄姊妹五人,大姊骊山老母,二妹巫枝歧圣母,大兄齐天大圣,小圣通天大圣,三弟耍耍三郎。”
骊山老母是众仙之师,为拯救乱世,每逢应劫就出现教授弟子,传授仙法。
《骊山老母玄妙真经》称骊山老母有十二位男弟子,十八位女弟子。男弟子有真武大帝,女弟子有白娘子、钟无艳、樊梨花、刘金定、穆桂英、祝英台等。
四,大地之母后土圣母
后土娘娘
后土圣母是道教四御之一,地界之主,与天界之主玉皇大帝合称天公地母,是大地之母。
后土是水神共工之女,夸父的奶奶,《山海经·大荒北经》:炎帝生共工,共工生后土,后土生信,信生夸父。
共工与黑帝颛顼争当天帝失败而怒触不周山,后土却没有跟共工一起造反,而是成为颛顼时的土正,后因平定九州被封为社神,与五谷之神后稷合称社稷之神,共工怒触不周山被流放北海幽都,后土为看守,又成了地狱幽都之主。后土一路升级,先是成为黄帝的辅神,在玉帝继位之后终于成为天庭四御之一的地界之主。
身为地界之主,后土娘娘有自己的班底,既三省九垒。三省既后土三省:元营真妃元君主理的皇妃都府,元皇真妃元君主理的皇妃上府,元执真妃元君主理的皇妃中府。九垒既土皇九垒,天有九天三十六天帝,地也有对应的
九垒三十六土皇,三十六土皇以土府九垒高皇大帝为首统领九地一切神仙。
五,紫光圣母斗姆天尊斗姆天尊
紫光圣母斗姆天尊即九灵太妙白玉龟台夜光金精祖母元君,太阴之气化生,为星辰之母,治大梵天宫,坐骑斗木獬。
古代母以子贵,斗姆“为北斗众星之母”,主天地万物之生,被称为保胎圣母。《玉清无上灵宝自然北斗本真经》记述,斗姆原为龙汉年间周御王的爱妃,号“紫光夫人”,先后为御王生下九子。为长子天皇大帝,次子紫微大帝。余七子分别为贪狼、巨门、禄存、文曲、廉贞、武曲、破军,即北斗七星。
斗姆元君在小说《封神演义》中的为通天教主门下的四大亲传弟子之一的金灵圣母。法力高强,拥有法宝龙虎如意、四象塔、七香车、飞金剑等,其道行仅在圣人之下。万仙阵之战时,金灵圣母一人对战佛法三大士文殊菩萨、普贤菩萨、观音菩萨不落下风,可惜最后被燃灯道人用定海珠偷袭,死于非命。后被封为”坎宫斗姆“之神,为星宿之首。
六,玉皇圣母,宝月光皇后,孔雀明王大天尊。
孔雀大明王
玉皇圣母,宝月光皇后,孔雀明王大天尊既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在道教中被认为是玉帝的母亲宝月光皇后,道藏中有《太上元始天尊说宝月光皇后圣母天尊孔雀明王经》。
孔雀大明王菩萨在西游记中为孔雀之女,金翅大鹏鸟的姐姐,如来佛祖之母。如来佛祖曾亲述孔雀大明王来历:“自那混沌分时,天开于子,地辟于丑,人生于寅,天地再交合,万物尽皆生。万物有走兽飞禽,走兽以麒麟为之长,飞禽以凤凰为之长。那凤凰又得交合之气,育生孔雀、大鹏。孔雀出世之时最恶,能吃人,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之。
我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早被他也把我吸下肚去。我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是我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欲伤他命,当被诸佛劝解,伤孔雀如伤我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而在《封神演义》中孔雀大明王菩萨由女变男成为孔宣,神通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可谓圣人之下所向无敌,可惜最后碰到拥有七宝妙树,比他还能刷的西方准提圣人,只能束手就擒,皈依佛门。
七,天庭女战神,九天圣母九天玄女娘娘九天玄女娘娘
九天玄女又称九天玄阳元女圣母大帝玄牝氏,九天紫府玄祖大天尊是西王母的徒弟,黄帝的师父,是天庭之中少有的女战神,道教载其“恭行天律,部领雷兵。如有下界精邪,北阴午酉,出没岩穴,蟠踞山林,窥阚家庭,损伤人命,神威所到,一切扫除,福佑生人,肃清魔魅。”
黄帝与蚩尤涿鹿之战,黄帝九战而不胜,后西王母派徒弟九天玄女为使者教授黄帝符节,兵法,兵符,阴符,奇门遁甲,太乙,六壬之术,且传授行军阵法五行阵,又指点黄帝造出指南车,黄帝终于反败为胜,定鼎华夏。
而从此九天玄女也成了天界女战神,兵法天书的传授者,在各种古典小说中出现,据《太平广记》卷五十六记载:历代各种玄理奇术“天书”,都与九天玄女治乱安国有关,历代传说中,每当天下由乱趋治之时,则有九天玄女授于天书平定乱世。如战国时期,孙膑从鬼谷子那里得天书三卷,八门遁法,六甲灵文。《薛仁贵征东》中薛仁贵得九天玄女赐五件宝物:白虎鞭、水火炮、震天弓、穿云箭,无字天书。《水浒传》中宋江得九天玄女赐三卷天书,大破辽军「太乙混天象阵」。刘伯温出山前,从浙西明教总坛的覆船山得天书四卷,后凭天书辅朱元璋打天下,功标第一,并著书《金函玉镜之奇门遁甲》。
九天玄女不但是战神,也是生育之神。因其名为九天圣母,故被认为是天庭九天监生司的首领九天卫房圣母,九天卫房圣母元君又称子孙娘娘,是世间人家送儿送女,保佑小儿一生平安的神祇。
九天卫房圣母元君统领九天监生司,属下众多有“九天卫房三十六圣母、注生君、催生君、乳母君、导生君、生母君、三天都禁司命君、卫房灵妃、天门紫户速生君、卫房夫人、救生玉女、抱送卫房仙女”等。为护佑天下怀胎、受孕、生产的妇女而不辞辛苦、日夜奔忙。
八,泰山圣母碧霞元君泰山圣母碧霞元君
在九天监生司中仅次于九天卫房圣母元君的是天仙圣母保生真人碧霞元君,统领东岳子孙案,专管人间生男育女之事,并能保护孩童健康成长。。
泰山圣母碧霞元君又称天仙玉女保生真人宏德碧霞元君”。因坐镇泰山,尊称泰山圣母碧霞元君,俗称泰山娘娘,泰山奶奶、天仙圣母。道教认为碧霞元君乃应九炁而生,受玉帝之命,证位天仙,统摄岳府之神兵天将,并照察人间一切善恶之事。
碧霞元君的来历不一。《玉女卷》称为汉代民女石玉叶修炼成仙。《玉女考》记载是黄帝建岱岳观时,派遣的七位女仙之一,号曰天仙。《新编连相搜神广记》中称她为金顶玉女娘娘,为东岳大帝的独生女儿。斗姆经书则认为碧霞元君是斗姆化身。
碧霞元君助东岳大帝管理岳府,是山精妖怪的首领。碧霞元君早期在笔记小说中为狐仙之首领,如西周生所着的《醒世姻缘传》提道:“雍山洞内那个狐姬,他修炼了一千多年,也尽成了气候,泰山元君部下,他也第四五个有名的了。”
袁枚《子不语》有三则关于碧霞元君主管狐狸修仙的故事。一是碧霞元君为群狐的主考官。有狐生员向赵大将军之子曰:“群狐蒙泰山娘娘考试,每岁一次,取其文理精通者为生员,劣者为野狐。生员可以修仙,野狐不许修仙。”二是碧霞元君可调群狐听差。绍兴陈圣涛与一狐女成夫妇。每月朔,妇人告假七日,云:“往泰山娘娘处听差。”三是碧霞元君执掌对群狐的奖惩权。有妖狐迷糊了一位民女,一日其对民女泣曰:“我与卿缘尽矣,昨泰山娘娘知我蛊惑妇人,罚砌进香御路,永不许出境。”
此外,纪昀在《阅微草堂笔记》中记录了其族侄竹汀所讲的一则传闻:密云县东北部有狐女嫁给文安的一位佣工为妻,侍奉公婆极尽孝心,感动了土地神与东岳大帝,遂提前修得正果,被派到泰山碧霞元君麾下为“女官”。
后随着碧霞元君影响力的增大,渐渐在民间成为北方“四大门”的总管,在“四大门”与民众交往的过程中负责维护正义、赏善罚恶。“四大门”乃是对四种灵异动物即狐狸(“胡门”)、黄鼠狼(“黄门”)、刺猬(“白门”)和蛇(“常门”)的总称。
九,妇女儿童保护神,顺天圣母陈婧姑顺天圣母、临水夫人陈靖姑
泰山第一行宫遥参亭正殿内仍奉祀碧霞元君,东西配殿则分祀眼光娘娘及送子娘娘。
眼光娘娘全称为眼光圣母惠照明目元君,又称眼光明目元君、眼王奶奶、眼光圣母。是一位专职负责医治民众眼疾的女仙,手托着一只大眼,象征明目去眼疾。
送子娘娘又称注生娘娘,是中国民间宗教信仰中掌管生子的神。俗称“注生妈”,陈夫人、临水夫人、顺天圣母等。顺天圣母、临水夫人陈靖姑被誉为“救产、护胎、佑民”的“妇女儿童保护神”,是福建最有影响力的陆上女神。
相传观音菩萨被吕洞宾戏弄气出一条白发下凡为蛇妖害人,于是就滴下三滴血转生为陈靖姑,十七往闾山学法,拜许逊天师为师,得传驱雷破庙罡法,打破蛇洞,斩蛇妖为三截。后唐王皇后分娩艰难,进姑遂 入宫,以法催下太子。唐王大悦,敕封都天镇国显应崇福顺意大奶夫人,建庙于古田,以镇蛇母不得 为害,圣母专保童男童女,催生护幼。
陈靖姑与李三娘(李三靖)、林纱娘 (林淑靖、林九娘)合称“三奶夫人”,并奉为 “闾山三奶教”教主,辅神有:助娘破庙张萧刘连四大圣者、铜马沙王、 五猖大将、催生圣母、破产灵童、二帝将军。
三奶派以三奶夫人为主神。以为地府 有繁花茂树,人的元神留在地府中为花蕊。临水夫 人陈靖姑收伏的鸦、犬二妖成了保护花树之神。人 有疾病,即表示元神花上有蛛丝、细虫缠杂,于是 花公、花妈专职花蕊的成长,锄童、箕童是花树的 栽培者,因此人有疾病即乞于花公花妈。
另外又设有十二花胎神,分别守护胎儿一年
十二月的成长。还按十二生肖共配保姆十 二人,称十二延女娘娘,每人抱婴孩一人,表示年年生 儿育女。
十,送子娘娘,三仙圣母三霄娘娘三霄娘娘
送子娘娘还有被认为是三仙圣母三霄娘娘:云霄,碧霄,琼霄。
三霄为云霄、琼霄、碧霄的合称,是道教神话传说中的三位仙女。她们执掌混元金斗,凡是神、仙、人等,不论贵贱贫富与否,都从金斗转动。从前百姓求子、生育都叩拜三霄,所以又被民间称为送子娘娘或送子奶奶。
在封神榜中三霄是通天教主的弟子,财神赵公明的妹妹,因哥哥赵公明之死,摆下九曲黄河阵,以法宝混元金斗削去十二金仙三花,大败十二金仙,后来元始天尊与老子以大欺小,才战败上了封神榜,被封为感应随世三仙姑正神(又称坑三姑娘之神)。
其实三霄的原型坑三姑娘是一个神,就是厕神紫姑神,坑三姑娘是排行第三,而法宝
混元金斗代表的是古代的净桶,古代净桶除了上厕所,还负责接生孩子,故可以返本还原,削人道行。而法宝金蛟剪就是剪刀,生孩子时剪脐带用的。
古人喜欢把人凑成三,而且还特别喜欢老三。像民间有女娲娘娘,九江圣母,九莲圣母三姐妹;碧霞元君,马当山圣母,五峰山圣母三姐妹,陈靖姑与李三娘、林纱娘三奶夫人。
十一,海上守护神,天上圣母妈祖娘娘妈祖娘娘
中国有南妈祖,北碧霞,妈祖又称护国庇民妙灵昭应弘仁普济天妃圣母,是与碧霞元君齐名的海上女神。
妈祖与观音菩萨关系密切,传说其母尝梦南海观音所赐优钵花或药丸而孕,被认为是观音的化身或是观音身边的龙女转世。
妈祖名叫林默,生前是一名女巫,十三岁得道士元通授以秘法,十六岁观井得符,
妈祖接受铜符后,灵通变化,符咒避邪,法力日见神通,以至她常能神游,腾云渡海,救急救难,人们称她是“神姑”,“龙女”。
宋太宗雍熙四年,妈祖时年二十八岁,在湄峰顶上化作一道白光冲入天空,乘风而去,羽化成仙。此后妈祖经常显灵显圣,护国佑民,救人危难,当地百姓感激她,在湄峰建起祠庙,虔诚供奉。据传祖庙后的摩崖“升天古迹”处就是妈祖飞天的地方。
妈祖飞升之后被玉帝封为海神,组建水阙仙班,帮助东华帝君管理水府仙班。
妈祖庙供奉有妈祖的圣班。妈祖神像两边各站一尊执扇的侍女——司花与司香,是掌管香花和侍候妈祖的玉女。殿堂两边的塑像有“五风十雨”,是掌管风雨之神;有“左右相”,是掌管文武大事的官员。神座上跪着的小神像是妈祖生前收伏的高里鬼。站立门旁的神像是为妈祖收发文书的通讯员,还有千里眼和顺风耳二神。两边廊庑供奉的则是“五湖”“四海”“九河”共18员“水阙仙班”神。
水阙仙班十八神,包括四海龙王、晏公总管、妈祖父亲泉州林巡检、浙江宁波毛竹五水仙、 福建莆田木兰陂三水神、广东二伏波将军马援和路博德、嘉佑、嘉应。
十二,爱情的守护神,月宫圣母太阴星君月光娘娘太阴星君
月宫太阴土皇圣母,太阴星君为道教月神,亦称“太阴皇君”,全称“月宫黄华素曜元精圣后太阴元君”,或称“月宫太阴皇君孝道明王”,宝光幽照如来,妙果素月天尊治洞阴结璘宫。
太阴星君为月亮女神,是爱情之神。中国古代男女热恋时在月下盟誓定情,拜祷太阴星君。有些分离的恋人也拜求太阴星君祈求团圆。元代大戏剧家关汉卿就写过一出《拜月亭》。《西厢记》里的崔莺莺也虔诚地对太阴星君倾诉希望遇到意中人的情怀。清人丁耀亢所著的《续金瓶梅》郑玉卿和银瓶对月起誓:“就两人有一人负心的,就死于千刀万剑之下。”有趣的是,有些单相思的男女也要请太阴星君评理,或诉衷肠。
太阴星君常被误会为嫦娥,其实嫦娥是太阴星君月府圣班中十三月皇之一,十三月皇代表一年十二月和闰月,分别为苏摩太阴皇君,灵辉太阴皇君,坤灵太阴皇君,金曜太阴皇君,金波太阴皇君,金枢太阴皇君,夜光太阴皇君,太阴皇君,帝姊太阴皇君,姮娥太阴皇君(嫦娥),太素太阴皇君,太空太阴皇君,太明太阴皇君。
太阴星君是姻缘之神,月中有月老以姻缘簿持红绳为世间男女牵定姻缘。月老的助手是七星圣母织女娘娘,织女是玉帝的孙女,牛郎织女的故事流传千古,牛郎织女相会的七夕也成为中国的情人节。
相传在每年七夕的时候,七星娘娘会把凡间满16岁青少年的品德修养造册呈报给月下老人,月老检点后,便仔细审察各人的品貌、脾气秉性,尤其是之间的缘分,把未婚男女排列组合为最佳配偶,然后登入婚书。并说月老还要用黏土将每对情侣捏成泥人,然后用红线把他们的脚拴上,晾干后再放入配偶堂,算是完成了任务。于是七星娘娘在中国民间又被称为情侣的保护神,保护情侣间能百年好合。
管姻缘的还有狐仙娘娘,狐仙娘娘是指张天师府中“狐仙堂”供奉的黄狐仙娘娘与白狐仙娘娘。
相传黄狐仙娘娘潜心修炼二千年,在怀孕之时遭遇雷劫,自知无法渡过,只好求助三十代张天师虚靖真人
,虚靖真人念其有孕,帮其渡过雷劫,生下白狐仙娘娘。后黄狐仙娘娘三报恩,一为第三十五代天师献吊兰解瘟疫,二为第三十六代天师指点迷津求龙王降雨,三助四十三代天师降灭鼠怪、搜集经典编篡《道藏》。四十三代天师张宇初羽化之时,曾留下法旨:“百余年来,云台二狐对吾道贡献良多,已证仙果。天师府内可为其塑金身以祀。”四十四代天师张宇清遵从遗命,便把西客堂辟为“狐仙堂”并塑了神像,狐仙娘娘于是成为了天庭正神。
两位狐仙娘娘各有所管,黄狐仙修成正神位列仙班,成熟稳重,主管仕途,可保事业有成。
白狐仙娘娘活泼可爱,掌管人缘,可正桃花,保姻缘,遇贵人;可保婚姻圆满,可让夫妻和合、恋人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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